丑妃也嚣张-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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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柔弱无骨,只会弹琴作画的手掌,如今却开始缝制皮衣,熬制油脂,制作奶酪。
北蛮的贵女,同样也要做活,不能好似云国的公主一般,什么也不干。
第二年,当她怀孕生下了一个孩子之后,那些北蛮人就将她视为了自己人,还给她取名为阿朵。虽然她安乐公主是云国人,但是北蛮一贯如此,虏劫了别的部落的女人,掠来成为了自己的妻子,却也不当成外人。
萧萧的寒风中,那个时候的她,认识了北蛮第一的剑客,她被丈夫用来犒劳这位剑客。只是这一次,阿朵并不觉得害羞,反而觉得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她讨得那人的欢心,让这位剑客教自己学武,那双纤纤手掌也磨出了硬硬的茧子,看上去端是触目惊心,
只是,内心之中却也是十分甘愿。
北蛮十年,她也生了好几个孩子了,性子与过去截然不同。只是那张清秀的面容,过了这么多年,仍然是没有丝毫变化。可是她的内心,却根本已经和过去截然不同,这样的改变,那颗心,绝无过去那般柔弱,反而变得嗜血而狠辣,甚至是隐隐有些变态,只盼望看到别人痛苦的样子,那心中才隐隐会觉得快活。
安乐公主轻轻一捏自己的手掌,隐隐有几许疼痛之意。
掌心却隐隐有了一丝深黑的光泽,看上去端是说不出的触目惊心。
一瞬间,安乐公主眼中透出了丝丝的恨光,一定是池歌城在这具琴上抹了毒药,然后待自己弹琴之际,自然不免会毒发身亡。
池歌城表面上看着虽然不准备动自己,然而以他的心思,对自己动手,原也不是什么奇怪事情。
那黑色的线条不断在安乐公主雪白的手臂上不断蔓延,看着隐隐有几分可怕。
安乐公主嘴唇一张,一口黑血轻轻碰触。
她长长睫毛轻轻的颤抖,手指仿佛要将自己的衣襟给捏碎,这毒药,也似乎让她肝肠寸断,万分难受,只是内心之中却也还有万分不甘。
为何自己居然就这样死了?
安乐公子眸子渐渐便柔和几许,输了就输了吧,就算是死了,也自己棋差一着。今日北蛮军队亦来攻城,只恐怕以池歌城的心计,自然是早就有所防备,然后输得一败涂地。
只是就算如此,她的内心之中似乎并无多少可惜,也许自己做这么多,并不是为了北蛮着想,而是因为她的一颗复仇之心!
犹自记得,幼年时候,自己在皇宫之中,做好了糕点,分给了年幼的弟弟妹妹。
看着这些孩子开心的笑脸,她就说不出开心,无意间抬头,却看着旁边英俊青年的脸容,便禁不住脸孔微微发红,心中涌动了一丝电流。
要是那个时候,她没有动心,没有喜欢上那个人,那就好了。
安乐公主的口中不断涌出了更多的黑血,空气中血腥之气更浓。
这个时候牢门啪的一声打开,一道人影缓缓的的进入,一身衣衫如雪,赫然正是靳如月。
安乐公主的手指哆哆嗦嗦的擦去了自己嘴角的黑血,这靳如月既然对池歌城忠心耿耿,想必也是特意来看看,瞧瞧自己到底死没有死,池歌城做事终究还是滴水不漏。
她闷闷的哼了一声,仰头看了靳如月一眼,眼中满是傲然和轻蔑。
“王爷让我将这个东西给你。”靳如月将一个小盒子递过去,也让安乐公主隐隐有些好奇。
她的手指欲要接住,只是却也没有力气,任由那盒子落在了地上,两颗珠子顿时滚落出来,就算在这污秽的牢房之中,也顿时散发出幽幽的光彩,显得是说不出的光润动人。
安乐公主蓦然哈哈大笑,只记得那一年,自己被派去和亲,一身华衣蹁跹,打扮得雍容华贵,可是那一颗心,却是已经凉透了。只是在马车要行驶之际,一道身影却突然涌出来,有些急切的叫自己的名儿,追上了马车。
那个时候,她看着池歌城隐隐透出英朗之气的俊秀脸孔,心中微微一动,手指将这两颗珠子塞到了香囊之中,再将香囊丢给了池歌城。
安乐公主轻轻叹息,却再无呼吸。
那地上的两颗珠子,一名青璃,一名琥火,绝世明珠,芳华幽幽。
唯独地上的女子,面容清秀如昔,嘴角蜿蜒黑色的血迹,却也是动也不动。
于此同时,青州城头,池歌城虽然足伤未愈,却也仍然是神采飞扬,一身紫衣飘扬,身上罩着金丝软甲,矫健的身影仍然十分英挺,不过双足已伤的他,却仿佛折翼的凤凰,如此灿烂动人。
龙刃上一抹艳红的丝蒂飞舞,看着说不出的艳丽动人,这剑轻轻一动,旋即将那飞舞的利箭搅得粉碎。
北蛮士兵方才进入一半,万斤巨门立刻垂落,重重的关上,将落在地上的北蛮士兵压的粉身碎骨。
而早已经埋伏好的青州士兵将无数灌入黑色油的皮袋纷纷丢下,这些皮袋一旦落下,随即滚出无数黑色的水,这些士兵身体越发粘稠,动也难动,这个时候,万千火箭纷纷落下,将这些士兵的身体烧得噼里啪啦。
这些北蛮士兵亦想要冲入城内,去路却是被塞了巨石的大车给堵住,简直是寸步难行。
加之利箭不住飞舞,便算是不曾将人射死,这飞扬的大火,也足以将人浑身焚化殆尽。
靳如月一身雪衣,站在了池歌城的身边,池歌城也对这种黑色的油格外好奇。
这些黑油是靳如月找来的,用牛皮袋子封住了,然后运送到了此处。想不到这种黑色的油居然如此容易燃烧,一旦沾火居然烧得如此厉害。
听着这其中骨肉烧得噼里啪啦,池歌城神色却无半分动容,沉静的面上没有半分表情,仿佛就算这些人尽数死了,他也不会有半点感觉,冲天的火光燃烧得通红,反而给池歌城脸上添了一抹浓浓的暖意,然而那眉宇之间,仍然是宛如雕刻一样轮廓深邃。
蛮兵一分为二,实力自然大减,城上数个滚热的大锅之中,内中液体散发出浓浓的恶臭,令人觉得说不出的恶心,每十多名士兵将这个大锅借着杠杠之力,将这个大锅给倾倒而下。
这些锅中都是人粪,再添加了一些毒药,化在了这些个大锅之中,这些恶臭之物一旦倒下,臭水一旦沾身,无不会皮开肉绽。
与此同时,那些城外埋伏好的青州士兵,纷纷涌来,正好形成了合围之势。
数个巨大机簧纷纷开动,伴随咯咯之声,机械催动弩箭纷纷射落,一片绵密的箭雨。
靳如月长啸一声,手中的剑化作游龙一般,绝世的轻功施展,从城头掠入了兵阵之中,而池歌城非但没有一丝担心,嘴角反而露出一丝笑容。
这个时候靳如月轻身一掠,伴随而来的还是敌阵之中一朵艳丽之极的红花,是人被割掉了脑袋之后的一腔子热血废物。
而靳如月一身衣衫洁白若雪,衣衫上染了点点鲜血,手中更是抓住了一颗头颅。
看这颗脑袋之上带着的发饰,赫然正是蛮族之中的重要的将领。
池歌城虽然跟靳如月一起学武多年,却也仍然佩服师父的绝世武功,如今心情激荡,亦是跃跃欲试,只是看着自己目前已经受伤的双腿,亦有一丝黯然。
旋即,池歌城眼中也透出了一丝坚决。
一场大战,直到天色微沉,天边残阳若血,方才停歇。大火虽然烧得十分嚣张,终究还是开始变小,而青州城门之口的一场大火,对于那些北蛮人而言,无疑宛如森罗地狱一般,恐惧在他们的心中刻下了深深的印痕,直到生命的结束。
池歌城早组织准备好的沙石纷纷落下,加上灭火的水龙,渐渐将这焚烧吞噬人命的大火给扑灭了,却也是仍然让人心有余悸。
空气中升腾着缭绕的水雾和热气,一片朦胧。
幽狼来到了池歌城面前,城外的五万北蛮士兵,却也已经折损大半,剩余小半士兵,却也是已经纷纷投降,不敢再战了。
“王爷,这些北蛮士兵该如何处置?”
池歌城一向果决,只是如今他却是长时间的沉默。他眯着眼睛,将那手中的龙刃还入鞘中,手指却也仍然紧紧的捏住了剑柄,指骨也微微发白。
“全部杀了。”池歌城看着天边那一抹残红,却沉沉说道。
只有将北蛮的这些士兵杀死,方才能让北蛮元气大伤!
他池歌城就是这样冷血无情!然而这个时候,柳如心绝世的容貌一下子浮在了池歌城的脑海,一时之间,池歌城的心口微微收缩。
真希望如心永远不要沾到这些血污,也不希望如心看到自己这一面。
房中焚烧了香料,冲散了房间之中淡淡的血腥之气,让人的心神不由自主的愉悦起来了。
柳如心换下被血污了得衣衫,换上了一身素色隐隐浮起昙花纹路的连襟长裙,只领口的珍珠口饰作为装饰,撒开的素色长裙上,淡紫色的竹纹更让她增加一份清雅。
乌亮的长发只用一条带子轻轻束缚住,并无多余装饰,只粉嫩的颈项上,上了一点药,再用绷带缠住。
之前安黛儿因为心存嫉妒,手中匕首比上了柳如心的咽喉,虽然没有一刀划下,却也将柳如心的肌肤割破了,虽然无甚大碍,却也需要包扎一番。
丫鬟撩开了珠帘,一张梳洗的碧玉水席软椅,池歌城一身休闲的轻衫,便这样躺在上面,眉宇之间仍然一股煞气难消,若隐若现。
而雪融站在一边,仍然是一身白衣,却也不是雪融在宴会上穿的那一件,一身衣衫洁白若雪,自然没有半点血污。
眼前两名男子,一名英武俊朗,温沉不失锋芒,一名白衣若雪,仿佛点尘不染。柳如心突然有一种极奇怪的感觉,如此两名截然不同却又同样吸引人的男子,可都在自己面前。
而柳如心的素手之中,亦是捧着一枚缠枝五彩瓷碗,内中的药汁黑中泛红,隐隐有几分奇异和诡异,散发出的香气仿佛有蛊惑人心的魅力,可是与此同时,亦隐隐有些令人心寒。
这碗药,是靳如月让自己去熬的,柳如心虽然觉得这碗药确实有些奇怪,不过能确定的就是,靳如月一贯是对池歌城忠心耿耿,也绝不会对池歌城不利。
虽然只与靳如月见过几面,但是这个雪衣出尘的男人,让柳如心的内心之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尤其是那双眸子,如此执着,很显然是不会背叛池歌城。
“王爷,你的伤好些没有。”柳如心将药汁放在了一边。
雪融轻轻抿着嘴唇,突然愤愤说:“王爷这种样子,又怎么可能好得了呢?”
听雪融嗓音,分明还是有些生气动怒的,这倒是有些出乎柳如心的意料之外。
记忆之中的雪融,是个脾气很好的男人,至少,也不会随意动怒。然而如今雪融眼中的隐隐愤愤之色,却也是如此鲜明。
池歌城,真的是好手段,居然能讲雪融惹怒。
柳如心的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亦有些担切,不免问道:“雪大哥,王爷究竟怎么了?”
池歌城注意到柳如心好奇询问的目光,眼珠也是轻轻一眯,双眸透出无辜的表情。而他眉宇间那一丝化不开的煞气,在柳如心进来的时候,却慢慢的化散开来了,一时间,这个本来有几分暴戾之气的男人,如今眉宇之中却是款款的温柔。
“他,好得很。”雪融虽然有些动怒,到底脾气一贯是很好的,轻轻摇头:“其实王爷是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池歌城自己伸出手,将柳如心端来的那碗药轻轻吹吹,随即慢慢饮下,一点药汁也不剩下。
雪融倒也没有阻止,只是脸上一丝愁色更浓了。
“到底怎么回事?王爷怎么不爱惜身体了?”柳如心越发有几许急切。
雪融轻轻叹了口气,方才说道:“若是普通的人,倘若受了这个伤,我是能救的。虽然安乐公主在刀上涂抹了毒药,但是我亦能解毒,但是王爷腿上的毒,我却没办法解。”
“这是为何?”柳如心心中一紧,下意识想起了,那一天池歌城因为有些担心自己,所以被安乐公主发现了一丝端倪,暗算了池歌城。也幸好那个时候安乐公主尚没想过杀了池歌城,只觉得池歌城还有几分利用价值,所以只对池歌城的腿下手,否则,现在自己已经看不到池歌城了吧。,
“因为王爷本身就是一个不会中毒的人,他不知从几岁起,就开始饮下血品香这种有毒之物,身体也慢慢适应,至于别的毒素,也无法伤了他。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用血品香真正成功炼成不惧毒物的身体,毕竟这种实验风险很大,而且每次饮下了血品香的时候,服药的人也会痛苦万分。”
雪融无法接受以这种方式创造的医学上奇迹,更不免轻轻摇头,叹息了一声。
柳如心虽然早猜得出池歌城不怕毒的,但是一想到池歌城居然从小服用毒物,就心中一震,微微有些心痛,仿佛心口被什么扎了一下很是不舒服。
而且雪融亦说了风险极大,说不定池歌城熬不过去,就反而会伤了自己。
至于池歌城之所以将自己锻炼成这种体质,原因自然是十分简单,他只是用来提防别人的暗算。
“当然,虽然要受很多折磨,但是一旦炼成了这种体质,极难中毒,就算中毒的话,只需要服下了血品香,就能解毒。当然,别的药物,也变得毫无用处。”
柳如心暗暗咂舌,猛然回过神来,却怔怔的看着池歌城说道:“那这么说来,你刚才饮下的是——”
“是师父为我配置的血品香。”池歌城淡淡回答说道。
柳如心的心中却蓦然升起了怒意:“你师父也太过分了,为何还在你小时候就用这种方式——”
那可是毒药啊,就算雪融说池歌城已经算是成功了,但是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池歌城看到了柳如心眉宇之间的怒意,心口浮起了酸的甜的滋味,却轻笑低声说:“我自己愿意的,并不是师父逼我。”
柳如心手掌轻轻一颤,抚上了池歌城的脸颊,只是手指刚刚接触到了温热的肌肤,却也是情不自禁的往后一缩,却有些薄怒道:“你胆子还真大。”
而柳如心也无法相信,究竟是什么样的环境,让池歌城居然选择这种手段来保护自己。这个男人,曾经遇到过什么危险?才变成现在这样,不但喜怒不动于色,而且总将心思藏得很深,但是一出手则绝对会一鸣惊人!
雪融轻轻叹了口气:“只是,原本我能将他脚医好,如今却有些麻烦,若谦王不饮下血品香则不能解毒,可是要是解毒,我用的伤药药效也会有影响,让他的腿康复变得缓慢。”
柳如心侧过脸孔,有些迟疑问:“王爷这腿上的伤——”
“照我估计,养上三个月,就能下地,不过只能慢慢行走,一年之后,才能行动跟正常人一样,不过腿劲儿自然不会有曾经那么灵活,更说不上使以前能用的那种轻功。如果要谦王的武功恢复如昔,恐怕要有好几年功夫,这期间更需要好好保养,稍微有些伤损,还容易落下残疾。也就是说,除非彻底康复,谦王自然不能跟人动武。”
雪融面上亦有淡淡的无奈,所以最开始他一察觉池歌城居然是这样改造自己,让自己能百毒不侵,就让雪融有些气打不了一处来。
身为大夫,他最不喜欢别人用邪异之术改变自己的体质。
但是恐怕靳如月手下那批死士都是这般体质,所以在安乐公主的毒烟之中,他们的动作虽然迟缓,但是至少武功没有失去。
说起来,这个靳如月还真是个疯狂的人。
看着柳如心咬着嘴唇,隐隐有些委屈的样子,雪融心知柳如心听到了这些,自然会有些话想给池歌城说,不免主动说道:“我先去给谦王配药,等会儿再来。”
柳如心轻轻的点点头,但是柳如心面上的表情,却也是深深刻在了雪融的脑海之中。
这种有些委屈,有些气愤的表情,在雪融幼年时候也看到过,那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