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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秾李夭桃-第96章

小说: 秾李夭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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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雁抬头看着李小幺,嘴唇轻轻抖动着,闭了闭眼睛,伤感异常的叹了口气,才接着说道:“他这样的人,就是死了,化成鬼也是个……”落雁一时不知道如何形容钱福泽才好,李小幺慢腾腾的低声接了句:“也是头一直发情的畜牲。”落雁高挑着眉头,眨了几下眼睛,‘噗’的笑出了声,笑了一阵子,落雁身子软和着放松下来,挪了挪让自己坐的自然舒服些,坦白的看着李小幺说道:“算我倒了八辈子霉了,瞎了眼睛跟了这么个畜牲!五爷不知道,他家那个母老虎,原先明着杀人,现在暗着杀人,他家的妾进了府,活过两年的都没有!也不怕报应!”李小幺歪头看着她,也不插话,静听着落雁的发泄,落雁又重重的呼了口气,接着说道:“是我自己瞎了眼,怪不得别人!我好不容易逃出来,可不想再让谁捏到手心里!哼,谁也别想!我就不进府!那个老王八说死我也不能进他们家送死!”

“那你有什么打算?就在这别院里一直住着?”李小幺看着落雁问道,落雁咬着嘴唇,看着李小幺,想了想,低声说道:“也不敢瞒着五爷,五爷想,我这样的身份地步儿,能有什么好法子?不过是想再寻一个能压得了那个老王八的,搏一搏这命!”李小幺叹着气摇着头笑起来:“果然,我就猜着你是这主意,这主意昨天刚定下来的?所以今天就去彩云坊做新样衣裙去了?看好了什么人没有?”

落雁眨了眨眼睛,摇着头答道:“那倒没有,这得看我的命了。”

“嗯,要不,我替你寻一个?”李小幺眯眯笑着说道,落雁看着李小幺,心里突然动了动,眼睛里微微闪出光来:“我就说,我是个命好的!五爷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只一样!”落雁停住话,狡彗的看着李小幺,笑着说道:“办完了事,五爷得接我回来!”

“行!你想去哪里?往后想怎么过?”李小幺答应的极其干脆,落雁连连眨着眼睛,紧咬着嘴唇,眼睛珠转来转去转了半晌,轻轻笑着说道:“去哪儿都成,我跟着五爷!五爷肯收容我就成!去哪儿都成!做什么都成!”李小幺听的呆了呆,摊着手说道:“你跟着我做什么?我又不是男人,你跟着我做丫头?”

“那也成!五爷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落雁干脆无比,李小幺抬手抚着额头,落雁看着她,突然往前探了探身子,神秘的说道:“五爷,我跟你说,我刚到红楼的时候,有一回在门口站着,有个算命的道士,非要送我一卦,他说我虽落风尘,命可好得很,大富大贵!说我命里有个大贵人,只要跟了这个贵人,这辈子就什么也不用愁了!这个贵人就是五爷您!”李小幺一口气岔进喉咙里,连声咳个不停。

咳了一会儿,李小幺呼了口气,看着满脸殷切的落雁,重重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先别说跟不跟我的话,这件事办好了,至少能换你后半生安稳。”落雁摇着手说道:“跟了贵人才能安稳,这是我的命!这得信,我是跟定五爷您了!”李小幺无语的看着她,指着她的腿问道:“你的腿,好利落了没有?还能跳舞吗?”

“能!早好了!要不我跳给您看看?”落雁说着就要站起来,李小幺忙抬手止住她:“不用跳,好了就好!我就问问。”落雁坐回去,笑容的看着李小幺问道:“五爷有什么吩咐只管说!”

“嗯,”李小幺用手指支着下巴,看着落雁想了想,低声说道:“这事跟谁都不能说,若泄了密,你我都得埋在这太平府做无主的孤魂。”

“五爷放心!”落雁收了笑容,面容凝重严肃的答道,李小幺用手指揉了揉眉间,接着说道:“以后叫我姑娘,那个杜嬷嬷,能不能找个地方把她送过去避一阵子?她嘴太碎,跟你又亲近,若事事瞒着她,她要起疑心,若不瞒着她,她知道了,那就没人不知道了。”落雁眉头蹙得如一笼烟,想了半晌,看着李小幺商量道:“她前儿还和我说,要吃长素替我祈福,我没答应,要不,让她到白云庵里住一阵子去?就说是给我祈福。”李小幺思量着没有说话,落雁忙解释道:“我进红楼那天,就是她照顾我,她无儿无女,把我当自己儿女一般疼,要不然我从良也不能带着她。”

“嗯,那就这样,先跟她说住一个月。”李小幺点头答应道,落雁松了口气,李小幺看着她接着问道:“那个金环怎么样?可靠吗?”

“可靠,姑娘放心。”落雁爽快的答道,李小幺松了口气,低头从荷包里取了几张银票子递给落雁:“这是五千两银子,拿去把该置的行头都置办好,三条裙子太少,再把这院子布置布置,那些贵重物什不要买,去赁就行,寻个好厨娘回来,嗯,回头我让人挑好告诉你,先做这些,之后有事,我再让人告诉你。”落雁答应一声,接过银票子,小心的夹在几上的书里。

第一百七三章信

“听说新年时兴这样笼纱的裙子?”李小幺闲适的指着自己身上笼纱葱青裙问道,落雁上下打量了一遍李小幺,抿嘴笑着点头称赞道:“五爷这一身衣服,不光裙子正时兴,这袄子也是最时新的样子,今年春天就时兴这样的袄子:素绸、边上用淡一个色的丝线绣出这样不断头的缠枝纹样,五爷这件绣的是窄边,说是现在宽边更时兴些,我订的是宽边的,不过五爷穿这样窄边的更好看,还有这绊子……”落雁越说越有兴致,李小幺带着笑,仔细听她说着哪一处时兴,哪一处去年就时兴过,哪一处其实前几年就有过,落雁一口气说了大半天才突然发觉自己好象话多了,忙住了口,看着李小幺,有些尴尬的解释道:“我就是话多。”

“你说的是,这袄子必是因为这裙子才时兴起来的,这样又是绣花又是笼纱的裙子,配素净的袄子才好,若是袄子也这样繁杂,这一身穿出去,就成花蝴蝶了。”李小幺接着落雁的话说道,落雁舒了口气:“五爷这一身配得极好,不过听彩云坊的婆子说,今年时兴桃红浓紫。”李小幺仔细看了看落雁,笑着问道:“你订的是桃红还是浓紫?”

“浓紫,桃红太嫩了,我不大喜欢。”

“你皮肤白,穿紫倒也不算难看,不过不管浓紫淡紫,要那种弱柳扶风,整天忧郁含愁的人穿了才更有味儿,你大方飘逸,穿蓝灰那一色的衣服只怕更好,明天再去趟彩云坊,多做几套试试,要夺人眼目才好。”李小幺看着落雁建议道,落雁忙点着头笑起来:“五爷既这么说了,我可就不客气了,不怕五爷笑话,我最爱这衣服首饰,五爷不知道,从离了红楼,我就没怎么做过新衣服,天天穿旧衣服穿的闷气死了!”

“钱福泽连衣服也不给你做?”李小幺惊奇的睁大了眼睛,落雁满脸尴尬,浑身不自在的挪了挪,扭了扭肩膀,含含糊糊的低声说道:“我不是从良了么,从了良么,总得贤惠贤惠,从前那些奢华富丽……不是不贤惠么……是我没要,不是想着贤惠么。”李小幺眼睛睁的更大,抬手抚着额头,呆了片刻,手滑下来捂着嘴,闷声笑得差点喘不住气来。

落雁被李小幺笑的倒光棍了,摊着手,自嘲的干笑着说道:“我是真想跟他好好过日子的,从前坊间勾栏的那些,我都管着自己抛开了,床头放着本女经,那些良家妇女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谁知道……这良真不是你想良就能良的!”

“是那老东西没福。”李小幺敛了笑,轻声劝道,落雁抬手拍在几上,恨恨的‘呸’了一声骂道:“这个老王八!王八犊子!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把他当王八,他搁你面前就是只王八!你要是敬着他、给他脸了,他倒把你当王八了!”李小幺听的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落雁吐出了一口浊气,看着李小幺说道:“这女人就得学五爷这样,女人怎么啦?哼!你是爷,咱也是爷!”李小幺实在忍不住,一口气噗出来,笑的往后倒在榻上,她就是喜欢落雁这份爽利泼辣!

两个人说笑到后半夜,李小幺裹了被子在榻上歇了一两个时辰,赶在天亮前起来,又嘱咐了一遍落雁,悄悄离了别院,上车回去太平府了。

回去歇了一觉,午后淅淅沥沥下起了春雨,李小幺一个人歪在榻上,仔细看着长远送进来的那些只言片语:谁家请客了,唱了什么戏,谁和谁一处会文寻欢了,谁家新纳了个小妾……林林总总,李小幺一张张仔细看着,看完了,就扔到榻前的化纸盆里,看着那纸片焚化了,再接着看下一张。焚到最后,李小幺手里只余了两张小小的纸片,一张说检酒所今年拨出来修太平府各处景山园林的银子比例年多出了差不多两成,李小幺轻轻捻着绵软的宣纸,看着化纸盆里红红的明炭,这几天会文请戏酒的人家也多了不少,看来,皇上的病当是稳定些了,吴贵妃心情不错。

李小幺闷闷的将手里的纸片轻轻投进化纸盆里,皇上的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形?这件事弄不明白,后面的事就不好轻举妄动,唉!李小幺看着手里最后一张纸片,吴侯爷府上以吴侯爷和吴贵妃母亲秦太夫人名义捐了万两白银,要挨个修缮这太平府各处大大小小的桥梁,修桥补路,行善积德,可这善,过于有心了!李小幺心里突然轻轻动了动,呆呆了出了半天神,恍过神来,忙将手里的纸片扔进化纸盆里看着焚化了,几下挪到窗前,伸手推开窗户,看着外面细细密密不停飘落的雨丝,轻轻挑了挑眉梢,雨后有彩虹,曾经有人做了彩虹送给她,这彩虹……吴家修了桥,若是无风无雨大睛天里突然有了彩虹……这个世间,这天意,可要紧的很,这彩虹,是可以试一试的!李小幺关了窗户,扬声叫了淡月进来问道:“上回你说那些棉纸用前要喷一遍水,怎么喷?你喷给我看看!”淡月莫名其妙的看着李小幺,也不多问,忙取了只杯子过来,倒了半杯茶水,含了口茶水看了看李小幺,示意她看着,然后冲着屋子正中的空地,猛的一口喷出,那喷出的雾星匀细非常,如雾一般,李小幺眉眼带笑的吩咐道:“叫南宁进来,等会儿南宁来了,你再喷一遍。”

淡月放下杯子,用帕子拭了拭嘴角的水滴,出去叫了南宁进来,李小幺示意淡月又喷了一回,挥手屏退了她,看着南宁问道:“我记得有种喷水的水喉,汲了水往高处能喷出十来丈高,这东西你见过没有?”

“见过,是常见的东西,大家都会备上几根,万一走了水,最有用不过。”南宁干脆和答道,李小幺舒了口气,笑着吩咐道:“那就好,你听着,我要用水喉喷出刚才淡月那样的细雾,我给你提个醒儿,只要把水喉的头上盖个盖子,盖子上密密做出细如针尖的小孔,这样水被压出去,就能喷出水雾了,大体是这样,你去寻几个能工巧匠做几个盖子试试,这事要悄悄的做。”南宁眨了眨眼睛,看着李小幺正要说话,李小幺挥着手接着说道:“是这样,从前我在一本记不得名字的书里看到过,说若是在太阳极好的大睛天里,若能喷出这样的水雾,那水雾里就能现出彩虹来,我想做条彩虹送给吴家,算是个彩头吧。”南宁满脸愕然的看着李小幺,喷水雾能现出彩虹来!还真是头一回听说,李小幺也没法跟他说这其中的道理,只挥着手说道:“这事就交给你,你寻个隐蔽的地方试去,这法子必定管用,肯定能现彩虹的,你多想想法子,一定要试出来,快去吧。”南宁苦恼不已的领了差使,出来前院呆站着出了半天神,和长远说了一声,挑了两个护卫,寻地方买东西试那怎么可能的彩虹去了。

李小幺推开窗户,看着南宁出去了,心事重重的对着细雨出了半天神,困倦的连连打着呵欠,懒懒的歪在榻上闭目养神,淡月轻手轻脚的取了被子过来给她盖上,关上窗户,放下帘子,没多大会儿,李小幺就呼吸轻缓的睡着了。

一觉醒来,海棠送了碗银耳粥,看着李小幺吃了,笑着说道:“西安刚问过一回,说是有东西要给姑娘。”

“嗯,叫他进来。”李小幺漱了口吩咐道,海棠出去,不大会儿,西安进来,从怀里摸出只极小的青竹筒,双手递到李小幺面前禀报道:“姑娘,这是两个时辰前收到的。”

“是谁送来的?”李小幺忙接过竹筒,一边仔细看着竹筒,一边问道,竹筒上的绿色封呢还没启开,

“是爷那边的信儿。”西安低低的说道,李小幺一下子反应过来,从开平府启程时苏子诚就说过,她这里有两条信道,西安这边一条,就从他到自己这里。李小幺低头看着手里的竹筒,西安瞄了她一眼,退了半步告退道:“若没什么事,我先告退了。”李小幺心不在焉点了点头,垂着眼帘,手指捏着竹筒有一下没一下的转了半天,才从几上取了银裁刀过来,慢慢挑开泥封,从竹筒里倒出卷宣纸来,李小幺将宣纸卷放到几上,心不在焉的呆看了一会儿,微微转过身,将手里的竹筒扔进化纸盆里,看着碧青的竹筒腾起几朵火焰,转眼成了黑灰,才转过头,慢慢伸手掂起几上的宣纸卷,垂着头,一点一点展开看起信来。

信是苏子诚的亲笔,一大半的篇幅是在责备她的急行军,李小幺两根手指掂着宣纸一角轻轻摇了一会儿,松开手指,将那封信丢进了旺旺的炭盆里。

第一百七四章救人

二月十五日,是吴地最喜庆热闹的花朝节,太平府外百花争放,正是游春的最好时候,一大早,太平府几乎倾城出动,扶老携幼,呼朋唤友,往郊外踏青赏春,游玩嬉戏,饮酒作乐,不醉不归,郊外但凡花木繁盛的地方,几乎都有花枝招展的游人驻足停留,这花朝节更是满城女伎的大日子,一年当中,女伎们可以这样集体招摇过市的时候可不多,一个个费尽心思,打扮得如花儿盛开,坐着香车出城游玩,那车真是名符其实的香车,车子四角挂着成串的香囊,自己袖子里再袖上几只,车子跑过,连尘土都染满了浓郁的香气,香车四周的帘子高高挂起,只有车顶还留着,因为要拦住阳光,免得晒粗了皮肤,舍不得除下,一辆辆香车极尽招摇的跑过,引得无数浪荡子们大呼小叫,骑着马忽前忽后的跟在香车旁彼此调笑作乐。

往年花朝节,引着一帮世家纨绔子弟,占下景色最佳之处,挨个点评那些故意在自己面前挑来逗去的女伎们当天的穿戴打扮,评出个一二三来,是吴世承最大的赏心乐事之一,当然,除了那些女伎,他也到处寻看那些游春的姑娘媳妇们,遇到资容出众,能可上他心意的,那份抓耳挠腮比没看到更难受十倍,他只好纵马跟后跃前,用言语挑逗拨弄,却不敢用强,他姑母吴贵妃一向拘他甚极,若用了强,传到姑母耳朵里,他可不敢!

可今年花朝节,吴世承倒省了心,前几天家里就领了姑母的意思,要在花朝节这一天好好的劝劝农桑,吴侯爷昨天一早就赶往百里外的田东县劝农桑去了,这陪祖母到太平府外各处庄子里劝农桑的活儿,就落到了他身上,从昨天下午起就没得闲空儿,准备赏赐农人老者的酒食,祖母非要他亲自看着准备,说让他讨点什么福寿!他这身份地步儿,还有找那些下里巴人讨什么福寿,要讨也得找姑母讨讨,那才是真有用!吴世承腰酸背痛的歪在草厅里的竹榻上,腹诽不已,半夜三更又起来看着人准备祭品,这劝农桑要祭的神还真是多如牛毛!什么土地、城隍、真君、蚕娘娘、大柳树、老槐树的,这不祭不知道,原来这太平府周围神比人多!他足足磕了一早上加一上午的头!祖母年纪大了,上了香就让他代磕这个头!这头都磕青了!吴世承抬手轻轻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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