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小娘子-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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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越知道他心里着恼,连忙安慰道:“你先别恼,现下清秋想是知道错了,再缓一缓,我们想想,如何才能好好治一治这个小丫头,今日她打的是我,明日再打了别人,只怕别人要把她往死里打。”
林启渊赶紧打断她的话:“这些事情,你就别想了,你如今受着伤,切勿胡思乱想,从今以后,家里的事儿都交给我,你放心好了,唉,我说这话,你可还信?我总是觉着自己能使你放心,结果却总是不遂人愿,徐越,你怪我吧。”
徐越眼睛仍旧在微微地痛,她躺在林启渊的怀里,却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那种甜蜜,她甚至觉得自己痛得很幸福。
“我如何怪你?”徐越尽力压抑着自己的语气,却还是带了些撒娇的意味。
“你想要什么东西?能让你高兴的东西,只要你说一声,我都给你寻来,送到你面前。”林启渊吻吻她的头发,看着她右眼上的纱布,越看越心疼。
徐越心里涌动着一种奇怪的感觉,她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可是奇怪的是,为何心里却有了那种少女时才有的玛丽苏想法?
而且,对玛丽苏的期待越来越大,她微微抬头,用自己的左眼看着林启渊,他长得不错,算是俊美的男子,徐越心里狂跳,她不知道自己提出那个要求之后,林启渊会不会嘲笑自己?
“我想要你,对我说,我爱你。”说完这句话,徐越脑子里轰得一声炸了。
她低下头,觉得脑子里的火似乎都烧着了眼睛,右眼又开始慢慢地疼得厉害了。
林启渊生在这个时代,何曾见过如此主动坦白的女子,更何况,他自己都赧于说出这种□□裸的话。
但是,前一秒刚刚许下的承诺,这一秒就反悔,也太尴尬了,简直是实力打脸啊。
徐越迟迟听不到声音,眼睛又疼,几乎都要恼了,她抬起头来,看到林启渊堂堂一个大男人,那脸竟然红到了耳根。
“独眼龙,我爱你。”他看着她,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第六十九章
小桃一早去采了芦苇叶子,熬了一锅碧绿的芦苇米粥,欢喜正在炒菜,叹气道:“我原以为清秋小姐只是顽劣,这次竟然如此过分,夫人的眼睛都被她打成了这样。”
小桃也摇头:“只希望夫人的眼睛能好的起来,可别留下什么毛病了。老爷那脾气,虽然也不常生气,这次指定饶不了小姐了。”
说着,她往外面看了一眼清秋,见清秋正在扎马步,面上似乎有些撑不住了,汗水不停地往下掉。
那小模样,倒是挺可怜的,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徐越眼睛虽还有些疼,但好歹意识清醒了,就想着下床走走,她操劳惯了,此刻就觉得仍旧待在床上十分不舒服。
欢喜第一个反对,端了早饭过来要喂她,林启渊却接过那早饭,说道:“你们都在堂屋吃,我来喂她。”
清时站在门口有些踌躇地问道:“爹,娘,那姐姐呢?”
徐越用那一只没有受伤的眼睛,望了望林启渊,林启渊脸上没有一丝动容,淡淡说道:“你自己去吃,不要管别人。”
清时“噢”了一声,跟着欢喜和小桃一道去吃了早饭。
徐越勉强吃了两口粥,便不大有兴致了,林启渊又挖起一勺粥,慢慢说道:“你不是顶爱吃这种粥么?常劝我吃,说什么清热去火,来,再吃一口。”
听着他努力带笑的语气,徐越却笑不出来,她叹一口气:“当了娘之后我才知道,孩子的确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也知道清秋该罚,可不知道为何,想到她饿着肚子,我这心里却是难受得很。”
林启渊便收起了笑,把那粥碗放到一边,说道:“林家是有家法的,你若是担心她,我此刻便可教她受了家法,此后也不罚她饿肚子了。”
徐越一愣,心里滋味难免不好受:“什么家法?”
“清秋是女孩,年纪又小,便罚她以竹板打手心。”林启渊声音沉着。
“打多少下?”徐越有些忐忑。
“打一刻钟。我亲自来打。”林启渊看着她的眼睛,说得不容置疑。
徐越心里犹豫半晌,说道:“那你去打,就在院子里,我听着,打完就让她去吃饭。”
林启渊准备出去的时候,徐越却又叫住他:“打完之后,她手会烂吗?”
“我会轻一点,但既然是家法,也轻不到哪里去。”林启渊说完,就去了院中。
很快,就传来清秋的惨叫,刚开始她还忍着,到后来干脆哭着叫着说道:“爹!我错了!我错了!”
竹板打在手心的声音一下一下传到房中,徐越心中无奈,眼泪流出来,伤口一下子更痛了,她伏在床边只觉得浑身剧痛。
从前看过一个新闻,一个母亲背了一口袋馍去看几百里外坐牢的儿子,那馍是攒了一年的粮食,她走在路上还舍不得吃,一路赤脚翻过几座大山,到了监狱,那个儿子方才捧着馍嚎啕大哭,说着:“我改了我改了。”
时间久远,记忆模糊,徐越在心中叹道,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经历这样的事情,有一个这样天性顽劣的孩子。
只希望清秋能够早些懂得那些道理,及时改正,不要等挽回不了的时候再后悔,到时候,就是亲娘也救不了她。
院中清秋还在惨叫,欢喜小桃老刘和清时都站在旁边看着,无人敢劝。
徐越烦躁地往床头一靠,这一刻钟怎的如此地长?
清秋的手心渐渐血肉模糊,她跪在地上,绝望地哭着,林启渊下了狠心,定要她这回记在心上,他幼时也不是没挨过打的。
吴霞听说了徐越眼睛受伤,心里担心,刚吃了早饭就赶过来了,她一进门,就听着清秋的惨叫声,赶紧上前劝道:“林家老爷,你这,你这是做什么呀?可别打坏了孩子!”
劝了几句,林启渊却吩咐小桃把她让进屋子里,接着在院子里打着清秋的手心。
吴霞听着清秋的惨叫,心里只一下一下地跳着。
清秋这孩子的顽劣,在村里都是有名的,莫说别人家的孩子,就是吴霞家的小宝都曾被清秋砸破过头。
看在跟徐越关系好的份上,吴霞当时只在家里哄了哄孩子,并没有找上门来。
林启渊看着清秋一脸的眼泪,终于收了手,他想到徐越的眼睛,就觉得愤怒,便厉声问道:“还敢不敢了?”
清秋看看自己血肉模糊的手心,疼得她打寒战,她牙齿打颤地说道:“不敢了……”
“去把早饭吃了。”林启渊说完这话,小桃赶紧过来把清秋拉了起来带着她去吃饭。
清秋鼻涕眼泪一起淌,小桃看着心里难受,给她擦了擦,再喂她吃饭,她也不吭声,和着眼泪一口一口咽下去。
忽然,清秋抬起头来,看了小桃一眼,小桃瞧着她那眼神,竟被吓了一跳。
吴霞在里间安慰着徐越:“孩子是得教训,我家大宝小宝我也经常打的,不打不成器,你眼睛受了伤,就该好好休息,别多想,好好吃饭。”
这话刚说完,吴霞家的大宝忽然来了,他进来就说道:“娘,弟弟把头上的疤给抠掉了,正疼的哭,爹叫我来喊您。”
徐越一怔,问道:“小宝怎么了?”
吴霞想着他们的情分,大宝是个小孩子自然不会考虑这些,早就看清秋不惯了,此刻便说道:“是你们家里的清秋把我弟弟小宝的头给砸破了!我娘不让我说给你们听!”
吴霞立马拧了大宝一把,大宝却梗着脖子:“娘,清秋打了多少人,闯了多少祸,为什么不告诉她娘,让她爹娘管管她呢?”
这话,让徐越和林启渊俱是尴尬,吴霞赔笑说道:“你们别听孩子乱说。”
林启渊连忙说道:“实在抱歉,我家清秋顽劣,一应的赔偿我这边都安排好,等得闲我亲自去看望小宝。”
说完又扬声把清秋喊了进来,命她给吴霞道歉,清秋手上疼的厉害,她麻木地跪下磕个头:“吴伯母,我错了,不该砸破小宝哥哥的头。”
吴霞赶紧把她扶起来:“知道错了就好,清秋,快去吃饭吧。”
小桃把清秋领走,吴霞便笑着说:“你们看,孩子教了一回也便知道错了,也没什么。”
徐越跟林启渊对望一眼,心里俱是乌云一片,清秋这模样,不像是知道错了。
送走了吴霞,徐越把清秋叫了过来,只独独她们两人在徐越的卧房里,徐越缓缓说道:“把你手给娘看一看。”
清秋眼睛泛红,手背在后面。
“给娘看一看,疼得厉害吗?”徐越声音有些哽咽。
清秋却坚定地说道:“不给你看。”
“你恨娘吗?”
清秋抬起眼睛,看着徐越脸上的纱布,她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娘,我不该伤了您的眼睛。”
徐越顺势拿起她的手,已经被小桃包扎了一下,但仍旧看的出来,打得已经皮肉模糊。
“清秋,清秋……”徐越把她搂在怀里,心里难过万分:“你不要做哪吒好不好?你还记得娘给你讲的哪吒的故事吗?”
清秋靠在她怀里,微微颤抖,嘴里却说道:“不记得。”
徐越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才又把她拉开,看着她的眼睛问道:“那清秋,你告诉娘,你想要做什么样的人?”
清秋沉默了好一会,才答道:“从前爹没有回来的时候,我想要做一个没有爹也不会被人欺负的人,现在爹回来了,我想做一个比爹厉害的人,我想有好多银子,有花不完的银子。”
“清秋,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是,是……”清秋嗫喏着,不肯开口。
徐越厉声道:“说出来。今日娘就是要知道你心里是如何想的,从前你总是不肯说,如今你再不说,我便不认你这个女儿!”
清秋一震,有些怕了:“是柳老太太告诉我,只有我威风了,别人都怕我打不过我了,我就可以,可以去做人中龙凤。有好多使不完的银子,用不完的奴才,不用在刘家村里过日子了。”
徐越一惊,她完全没有想到,平日里除了老刘和林启渊,其他人都不愿意见的柳老太太会对清秋说这样的话。
“是何时,你是何时与她见面说话的?娘不是说过,柳老太太的屋子不能进去么?”徐越忍着心里的怒气,细细地问着。
“我夜里起来解手的时候,她就会把我叫到她房里说话,给我看好多好看的东西,说我若是按照她说的做了,往后也会有那么多好看的东西。她还说,若是我跟别人说了,她就杀死我。娘,求求您,别告诉她。”清秋一片慌乱。
徐越抓着清秋的肩膀,抑制不住地颤抖:“荒谬,一片荒谬!”
怪不得林启渊曾经暗示过自己说,那个柳老太太并没有疯,她自认为平日里对柳老太太也是很好了,吃食衣裳都从未少过她的,甚至都是把最好的给她!
是什么东西,能让一个人恶毒到这个地步?
徐越下了床,扶着清秋,恨恨地说道:“走,跟我去见她!”
清秋扒着床沿死不松手:“娘,我不去!”
第七十章
听到房里清秋和徐越争执的声音,林启渊赶紧走了进来。
徐越发现,清秋这孩子手劲竟然如此之大,她拉她竟然都有些吃力了。
“你走不走?”徐越一肚子怒气。
清秋看着她,怯怯地说道:“我不走。”
徐越看着林启渊说道:“你把她捆起来,困到柳老太太门前!”
林启渊立马抚着她的肩膀说道:“这是为何?你快躺到床上去。”
徐越心里恼得厉害,她喝到:“林清秋,你给我跪下!”
清秋扶着床边跪下,徐越大声说道:“你若是从此与我脱离关系,我便不再管你的生死,若是你还要认我这个娘,就跟我一道出去!”
林启渊听到这话,知道徐越是动了怒了,一把把清秋从床边薅了起来,对徐越说道:“你要她去哪?”
徐越也不说话,大踏步走到柳老太太的门前,大力地砸着门:“出来吧!你若是不出来我一把火把你的屋子给烧了!”
柳老太太正在屋子里看着手上的一副刺绣,此刻心里一惊,却也坦然地装作听不到。
这些年,她一向都是不开门的,他们应该也习惯了。
林启渊提着清秋也站在门外,他听着徐越的话,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柳老太太的手段,他虽没见识过,但是在那些人的描述里,他也是知道的。
这是一个十分阴毒的女人。
徐越见着那个柳老太太不开门,真的去拿了火把过来,在柳老太太的门前点起来火堆,不一会,柳老太太闻着那火烧木材的味道,太阳穴一阵一阵跳得厉害。
她仿佛又想起了当年大火烧了寝殿的场景,如今,又要再来一遍么?
外面的火越烧越大,小桃和欢喜都站在一边不说话,看得心惊肉跳,徐越大声朝着屋子里喊道:“你再不出来,我就把这火把扔到你屋子里去,我想你也是个怕死的人,不然何苦装疯卖傻那么些年?”
又过了一会,那门缓缓地开了,柳老太太看着门口的火光,眼神中闪着一丝异样的情绪,她喃喃道:“渊儿,渊儿……”
林启渊对她并无感情,这些年来,把她养在这儿不过是因着林府老爷的遗训,以及那一点点血脉之恩。
徐越看着她的脸,死死地盯着她:“你为何要给清秋说那些歪门邪道?你安的是什么想法?我对哪里不好?自从我来了这儿,最好的东西向来都是送到你的房里,你哪里不满意?”
柳老太太手里拿着一串佛珠,她抬起头淡淡地说道:“清秋是我的亲孙女,我与她说说话,就能想起来我小时候,那时候我还住在王府里,锦衣玉食……”
徐越没空听她的话,狠狠说一句:“我这儿是容不下你了,你既没疯,我给你重新安置一处宅子,你搬出去,或者我搬出去,反正我从今日起,是万万不会再与你同住!我从未见过如此恶毒心肠的人,你教坏清秋对你有什么好处?!”
柳老太太却仿佛没听到她的话,看了看清秋,又看了看林启渊,自顾自地说道:“清秋与我幼时长得极为相似,她以后也是要到皇城里做妃子的,你莫要扰了她的前程。”
林启渊脸上冷冷的,他淡淡地说道:“数年前的大火,你已经死了,你是想活过来再重新死一遍么?”
柳老太太呆呆地说道:“渊儿,我还不是为着你……”
林启渊把她往屋子里一推,把那门两下给锁了上去:“你若是还想再兴风作浪,不如直接吊死在屋子里,我会给你收尸。”
林启渊又提起清秋,一手扶着徐越回了卧房,仍旧让清秋跪在地上。
“柳老太太是我生母,她从前是先帝的淑妃,在我一岁时,为了让先帝立我为太子,残害了数名妃嫔与皇子,当时的林家也参与了夺嫡,辅佐的便是淑妃和我。林家表面上是书香门第,实际上做尽了下贱的勾当,淑妃恶毒,最终被先帝一场大火烧了宫殿,林家救了淑妃和我,一心想着来日再重复山河。先帝对林家各种打压,杀尽淑妃娘家一族,甚至多年后怀疑我是当年淑妃之子之后,试图也让我一命归天。”
林启渊平静地说出这番话,清秋有些懵,徐越则是觉得很狗血,怎么跟皇子牵连上了?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听个编出来的故事一般,于是也没说话。
“她被林家救到这里,装疯卖傻,却不知道冷宫里有人的日子比她更痛苦,慎嫔的儿子被她杀害,得了失心疯被先帝打入冷宫,静妃的儿子也被她杀害,心灰意冷惹怒了先帝,也被打入了冷宫。打入冷宫还是小事,她做淑妃时,仗着先帝的宠爱,甚至挖了一个官女子的眼睛。这种狠毒的女人,能活到现在,也是日日被人诅咒记恨,她害了多少人!”
徐越心里一惊,她完全没有想到柳老太太会是个这样的人,这样有手段的人岂不是想杀自己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她心里踌躇着,从前在职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