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心乱王姬归来-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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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执素掩嘴娇笑:“我哪里敢出来献丑?不过我倒是请来了一位,诸位请稍后,我这就把仙子给你们请来。”
“当真有仙子?”
众人翘首以盼时,思楠取来了阮执素的玄琴,琴音方起,一柔白身影便从东边廊下翩跹而至,面薄纱,挥长袖,纤腰缠茜带,额前缀明珠,于花灯柔光下曼舞轻飞,乍眼一看,真颇有一股仙风袭来的感觉。
此情此景,众人不醉也醉了,彻底陶醉在了这“仙子”的曼妙舞姿当中。个个皆痴迷时,她却缓缓垂下了头,脸色异样。
或许别人不认得,但她却一眼就看穿了,这所谓的仙子,其实就是秋心。
整整一下午,满满一身汗,此前又总是与阮执素暗有往来,她渐渐明白了一些事情——秋心如此娴熟老练的舞姿不应该是一日半日练就的,即便颇有天赋,最少也得需上半月,那么,秋心大概早在半个月前就偷偷地跟着阮执素习舞了,什么都没跟她说,她什么都不知道。
琴声忽停,“仙子”也舞毕,众人齐齐拍手称赞了起来。阮执素歇了手,起身笑问:“诸位哥哥,这仙子之舞可还入得了你们的法眼?”
沈石赞道:“袖风轻快,舞姿翩然,实在太行了!执素妹妹,你打哪儿请来了这么一位仙子,莫不真是现成去月宫请的?”
阮执素俏抖眉梢,面露神秘:“沈家表哥不妨猜一猜,其实也是你认识的。”
“我认识的?是咱们从博阳带过来的吗?”
“正是。”
“咦?那会是谁?”沈石转头向含笑不语的江应谋求助,“表哥,你可瞧出是谁了?我倒真没瞧出是咱们园子里哪一位。”
“是秋心吧。”入席之后一直没说过话的魏竹馨忽然开口了。
“秋心?”沈石伸长脖子瞪圆眼珠子,努力地往那“仙子”身上瞧着,“真是秋心吗?瞧着一点都不像呢!”
阮执素回首点了点头,那“仙子”便抬手摘去了薄面纱——但见小山黛眉微微耸,胭脂红浸染双颊,两片薄唇犹如刚刚咬破过樱桃果,红润透亮,别说遮上面纱瞧不出来,即便摘下面纱,猛一看也叫人分辨不出。
哪里还有十四岁少女的稚嫩,分明一位刚刚学艺归来,娇艳妩媚的美姬。
她仅瞧了一眼,便又垂下了头去,耳边,沈石与那几个子弟惊艳赞叹了起来,又是拍案叫绝又是解佩相赠,连江应谋都跟着起了一回哄,问秋心想要什么样的赏赐。她坐不住了,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于院门外矮子松旁闲站着。
正垂头摆弄着盆栽中的石子儿,忽觉身后有人来了,回头一瞧,原来是魏竹馨。
“怎么躲到这儿来了?”魏竹馨走近她,嘴角含着一股置身事外悠闲自在的浅笑。
“少夫人不也出来了吗?”她口气淡淡地回了一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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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十四章 不二夫君
“是不是看不下去了?”
“不知少夫人何意。”
魏竹馨抬手一根一根地拔着翠色松针道:“你以为她会让着你吗?你会自谦,她可不会,你可以因为她是妹妹而让出那个男人,她却不会因为你是她姐姐而有所收敛。方才看到了吧?她已迫不及待裹上红妆,穿上舞鞋,尽露*。才十四岁呢,已懂谄媚与*,果真是颇有天赋的。”
“她不过跳了一支舞,少夫人又何必大兴感叹呢?”她故作淡然道。
“看来你果真是不介意的,哟,有人大概得失望了。”
“有人希望奴婢介意吗?”
“你不介意,不嫉妒,后面的戏会有什么看头?”
“那她是枉作小人了,就算公子真的纳娶了秋心,奴婢也丝毫不会介意。”
魏竹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林蒲心你快别逗了,你自己都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又何必说出来敷衍我呢?纳娶秋心?方才的秋心是多么地艳俗,多么地做作,多么地阿谀谄媚,连你都看不下去避了出来,试问应谋哥哥又怎么会看上那样一个俗不可耐的她?”
她脸色微微收紧:“少夫人也不用这么说秋心吧?”
魏竹馨右手一开,满满一手掌松针如细雨般坠地:“好,我不说,我就等着看,等着看她会穷尽多少姿色和*去讨一个根本不可能讨着的欢心。真是有趣,十分地有趣,这趟未梁之行我颇为满意的缘故,正是因为可以亲眼目睹一个卑贱俗气的奴婢如何受一个自以为是暗藏心机的践人的*,从她亲姐姐手里一点一点抢男人的好戏。呵呵,我忽然觉得我这日子好打发了许多了,养奴婢就该养这样的,你说是不是?”
袖风一扫,魏竹馨傲然自去,留下一股她所熟悉的淡淡的桃花香气。她没话驳魏竹馨,因为魏竹馨所说的全部都是事实,今晚的秋心或许是最美艳动人的秋心,却是让她觉得最失望也最心痛的。
酒席闹到很晚,散席时,已近子夜时分了。收拾完后厨,其他人都各自回去歇息了,唯独她还坐在案桌前,就着一盏昏黄的烛火,细细地擦拭着明早要用的茶具。
一阵风过,一股腻味的香气飘来,她抬头看了一眼,秋心来了。
“姐姐……”这声音明显带着胆怯和不安。
“怎么还没去睡?”她淡淡地回了一句。
“姐姐,”秋心与她对坐下,“你听我说,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我只是担心你不会答应,所以才想着要先斩后奏的。姐姐,你不会真生我的气吧?倘若你真的不想我跟着阮小姐习舞,我以后都不学了,行吗?”
“你喜欢跳舞吗?”
“喜欢……”
“那你喜欢公子吗?”
“姐姐……”
“倘若这两样你都喜欢,那我凭什么拦你呢?”她抬眉望向秋心,目光中微微含愁,“你喜欢公子,你愿为你所喜欢的男人学琴习舞,做一切可以讨这个男人欢心的事情,世间女子大抵都是如此,你只在做世间女人都会做的蠢事,我又凭什么拦着你呢?”
“姐姐,你别生气好不好?”
“我可以劝说你的理由之前已经跟你说过很多遍了,你不认同,也不愿意听从,我也无可奈何,毕竟你已经十四了,论说也可以出嫁了……”
“姐姐,你听说我,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傻。你不让我靠近阮执素,是因为她很有可能会利用我,我也知道阮执素教我习舞并没安什么好心,但我不会被她利用,相反,这回被利用的那个人是她,因为我既没损失什么,又从她那儿学会了跳舞,还得到了公子的赞赏……”
“会利用别人了,你觉得这是多自豪的事情吗?”
“但至少这不是坏事啊!”
“抱歉秋心,”她轻晃脑袋道,“请恕姐姐无法认同你如今所做的这些事,虽然姐姐能明白,你爱公子,愿为他做任何事情,但在姐姐看来,苦守在一个对你毫无心意的男人身边一辈子,是件很不幸的事情。”
“姐姐想法与我不同,自然不能认同了。姐姐一心只想离开博阳,寻到一位中意的姐夫白头到老,但我不是这样想的,遇见公子后,我便只愿追随于公子,即便此生都要无名无分地苦守,我也愿意,因为在这世上,已寻不到能比公子更近完美的男人了。此生能遇见公子,已是我最大的福分了。”
她苦涩地笑了笑,又垂下头继续擦拭手中的茶盏。秋心一双小手握了过来,精致的妆容上仍旧浮着天真与稚嫩:“姐姐,我真的很喜欢公子,我已视他为我今生不二的夫君了,你就成全我吧!你不喜欢博阳,不喜欢跟那些女人争争抢抢,但我觉得无所谓,只要能留在公子身边,我怎么都好。”
或许,人跟人的想法真的是不同的,有人喜欢干脆利索,清静自在,但有人却热衷于女人之间的你坑我斗,还乐不知疲。她还能说什么呢?
所以,顺其自然吧。
“姐姐……”
“回去吧,你也累了,我也累了,擦完这点东西我也要去歇着了。”
“那姐姐不生气了吗?”秋心晃着她的胳膊撒娇道。
“我没什么好生气的,回去吧!”
“那好,姐姐也早点歇着,我先走了!”
秋心满心欢喜地跑走了,她却停下手来,撑住前额黯然伤感了起来。为什么非得是江应谋?换作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为什么秋心爱上的非得是江应谋?果然,老天让自己重生过来其实就是没安好心的。
门外,一道身影幽然飘过,缓步往东而去。回了房间,大竹椅上靠坐下,双目一闭,静静地养起了神来。没过多久,江坎推门进来,弯腰低声道:“公子,江尘来了。”
☆、第一卷 第七十五章 主和
“让他进来。”竹椅上的人声音低沉轻缓道。
片刻后,江尘快步走了进来,解下斗篷和佩剑交给了江坎,江坎自行退下。
“博阳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吗?”他十指交叉,轻晃竹椅道。
“郑国再次提出和谈了。”
“和谈?”他眼眉间流露出一丝鄙色,“郑憾会答应和谈?我原以为他一回到郑国就会立刻发出战书呢,看来他那趟博阳之行没白走,学乖了,知道避避风头了。”
“他也该知道收敛收敛了,以郑国如今的实力,根本敌不过咱们稽国,若旁国再插手,他们只等灭亡了。”
“这两日朝堂上必然很热闹吧?”
“热闹极了,主站派和主和派吵成了一团,分不出个胜负来。”
“魏空明是不是坚持出战?”
“对,但成翎王反对,认为稽国灭了炎国后又连番出征郑国,太过劳民伤财,恐伤了根本。”
“成翎王一直反对魏空明出征郑国,好不容易逮住了这个机会,怎能不竭力反对?”
“少将军让我来问问您,您的意思是什么?郑憾这一回国,打乱了咱们之前的计划,是继续按照计划进行还是另辟蹊径?”
他没立刻作答,竖起两根食指放在唇边对碰了碰,沉吟了一番后说道:“告诉晋寒,主和,阻止魏空明出战。”
“倘若阻止魏空明出战的话,公子之前所谋划好的就会全部落空,公子真的打算这么做?”
“我的目的只是想对付魏空明,不是真的想引发郑国和稽国大战。我之所以让晋寒捉了郑憾秘而不宣,只是为了逼郑憾亲舅舅破坏第二次和谈,从而令魏空明主动请战,一步一步落如我设好的陷阱当中。不过如今局势不同,若继续支持魏空明出征,郑国和稽国就会真的开战,那不是我所想的。”
“明白,我会转告少将军的。另外,关于林蒲心,少将军希望您再考虑考虑,既然知道她与郑憾往来密切,极有可能就是郑憾安插在你身边的细作,那就不应该再留她在身边了,据咱们的探子亲眼证实,说林蒲心的身手那也是一等一的。”
他嘴角勾起一丝淡定闲适的笑意:“早猜到了,不是高手又怎么会来我身边?”
“公子还是不要过分掉以轻心,留这么一个高手在身边,实在是太危险了。”
“是你们想得太过简单了,”他睁开双眼,起身踱步至香炉鼎前,捧起錾梅花银制小香盒,捻起一小撮纷纷扬扬洒下,“林蒲心没那么简单。”
“公子不认为她是郑憾的细作?”
“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不是。”
“仅仅是凭直觉?”
“还有秋心。”
“秋心?”
“自来了博阳,她就一直在设法送走秋心,她对秋心的那份担忧是真的,我能看得出来。若真如你们所言她是郑憾安插在我身边的细作的话,就不应该携带上自己妹妹来干这么危险的事情。照常理来说,秋心应该会成为人质被郑憾押下,可事实上郑憾并没有这么做,反而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秋心在她身边碍手碍脚,这完全不合常理,郑憾也没那么蠢。”
“所以,您还是怀疑她是炎氏族人?”
“不能说没这可能。”
“可无论她是谁,她都是个危险所在,公子应该远离。”
“我自有分寸。”
翌日清晨,柔金般清澈的阳光斜铺进凉室花窗时,江应谋已晨读了小半柱香了。阡陌跪坐于他跟前的凉席上,素手剥莲,玉腕处的银圈子不时地相互轻碰一下,发出了利利索索的清响声。
江应谋忽然从书本上抬起了头,凝着阡陌低垂的侧脸久久没说话。阡陌歇手时,扭脸就和他的目光撞上,笑问:“公子盯着奴婢发什么愣呢?”
江应谋抽回了神,将书搁下:“阡陌,你今年也有二十二了吧?”
“公子怎么忽然提起这个?”
“你竟二十有余了,我怎么把你耽搁到了这个岁数了?”口气中略略有些自责。
“哪里是公子耽搁的,是奴婢不愿稀里糊涂就嫁了,”阡陌将新剥好的莲子用银盘盛了,双手捧上桌道,“早先大夫人也替奴婢张罗过,可奴婢没答应,一个比一个看不顺眼。大概是从小在公子身旁伺候太久,凡夫俗子一应都瞧不上了吧!”
“那江尘呢?江尘可瞧得上?”江应谋含笑问道。
“公子最近果真闲得慌了,都闲得替奴婢张罗起婚事了。奴婢这样很好,公子再说,奴婢可真的收拾包袱走了。”
“哎……”
阡陌不等江应谋说完,端起那只装了残壳的圆托盘就走了。她出门时,沈石正好打着哈欠迷迷糊糊地走了进来,她一声招呼没打,径直出去了,沈石略愣了一下,指着她背影问道:“阡陌好像生气了,谁惹她了?”
“我,”江应谋将书合上放好,“你怎么回事?昨夜里喝不少,这会儿就起来了,跟谁约好了吗?”
沈石先斟了一盏茶,狼饮而下:“昨夜里那善公子不是说他姑母是未梁本地玄琴大家吗?家中藏有古琴谱好几册,我就一直惦记上这事儿了,打算今日邀上他去他姑母家瞧瞧,能讨得一两本回来就更好了。”
“还真不贪心呢?真是古琴谱,自然奉若珍宝,堪比性命还紧要,怎会轻易舍与你?不过你去也好,正好我有件事想托付他姑母。”
“什么事?”
言谈间,秋心捧盘进来了。沈石见了她,不由想起昨晚那场舞,调侃道:“我这真来得巧了!仙子亲自送粥饭来,送的可是月宫里的琼浆玉露?”
秋心面露羞涩,低头摆饭道:“沈公子就别取笑奴婢了。”
“一点也没取笑,”沈石爽朗笑道,“我夸得可是真心实意啊!我说表哥,让这么一位舞姿艳丽的小仙子在你跟前打杂送饭,着实是浪费了些。你不如请一位舞师在家教习,不出两年,她必能名噪博阳。”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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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十六章 阮执素的劝解
“其实秋心最擅长的并非是舞技,而是玄琴。你瞧瞧她那十根嫩葱似的白玉指,又长又细,且灵活纤巧,是个做琴师的好料子。”江应谋道。
“是吗?”沈石捧起秋心双手细看了看,赞道,“果真是细长纤巧,撩拨起琴弦来,必定是灵活轻盈的。表哥,这等好料子你可千万不要荒废了,细心栽培,三五几年后必定又是一个荥阳夫人。”
“谁是荥阳夫人?”秋心问道。
“荥阳夫人是戈国荥阳君的继室,她出身也非显贵,但凭得一手绝佳书法和琴艺被戈国的鹿遗侯收为义女,后又得荥阳君垂涎,嫁与了荥阳君。”
“原是如此,不过,奴婢不愿做什么荥阳君夫人,也不愿做什么鹿遗侯义女,奴婢只愿能伺候在公子身旁就好了。”秋心垂眉乖巧道。
“你有这份心就行了,却犯不着真的待在我身边做一辈子的奴婢。你有这等天赋,我怎能视而不见,故意糟蹋了?那等于是暴殄天物了,就是我这位表弟也是不肯答应的。石弟,”江应谋又转脸对沈石道,“方才你不是说要去拜访善公子姑母吗?劳你代为转达,我想送了秋心去她那儿学艺,不知道她肯答应吗?”
“什么?”秋心瞬间变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