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卫生兵-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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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瑞武身上完全耷拉着脑袋的蒙战不用看就已经知道完全失去了知觉。
徐涛冲到蒙战身边,迅速的上下看了一眼,徐涛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极点,三处枪伤,腿部一枪、后背两枪,其中一处应该是在左侧肺叶位置,从蒙战有些痉挛的身体和口中涌出的鲜血能看出,肺部应该是击穿了,另外一处枪伤也是左后心,距离心脏不远。
查看的结果让徐涛眼前一阵阵黑,身体的疲惫,心底的巨大冲击让徐涛不自觉的晃动了一下,心底不断的念叨着冷静,手却有意识的再次打开药箱,急救药凝血药直推,简单压死三处伤口,抬起头的徐涛来不及多说,“必须把蒙战送回出口。”
随着徐涛话音落下,张瑞武背起蒙战就跑,而剩下的队员没有再去管身后的枪声,而是在陈广发的压后掩护下迅速的跟着往出口冲去。
奔跑中的徐涛看着蒙战身上被染红的纱布,眼底一片幽深,死死咬住的下唇预示徐涛心底的汹涌。
先后冲回终点的队员没有让等待中的人们惊喜,快速冲上的医疗队先接过背部中枪的陈宁,刚刚把人送上手术台,紧接着蒙战就被送回,连续两个被带回的重伤,让所有医疗队成员全部动了起来,随队出征的军医护士全力抢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焦急的等待好像能把人逼疯了一样,死死的盯住临时手术室的大门,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天空布满星斗的时候,第一手术室的门开了,走出两个带着口罩的军医,满身伤痕满脸血迹污泥的汪进、徐涛等人冲上去,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医生,可等待他们的只是轻轻摇动的头颅,“太晚了,直击心脏,链接心脏的动脉血管爆裂。全力抢救但还是。。。。。”
砰的一声,医生的话让徐涛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样,心疼的厉害,陈宁、小宁才刚刚过完三十岁生日啊。
“啊。”的一声充满悲伤的嚎叫声,打破了暂时的寂静,被推开的医生,冲进手术室的队员们,看到了光着身体静静的躺在手术台上却永远闭上双眼的陈宁。
徐涛浑身开始发抖,跌跌撞撞的冲到陈宁身边,“小宁、小宁,咱要回家了,你睁开眼,睁开眼看看,咱们要回家了。”
一声声带着浓浓期盼的低吼让场内的医护全都红了眼眶,徐涛不相信,不相信陈宁牺牲了,抖着手放在陈宁脖颈、下颚,所有能摸到心跳的位置徐涛全部摸着,心底不断的告诉自己冷静冷静,肯定是因为手抖的事所以才摸不到,突然徐涛猛的给自己一拳,低吼了一句,“冷静。”
随即双手按在陈宁心脏大力按压着,捶打按压不断的做着心脏复苏,汗水一滴滴的掉落在陈宁光裸的胸口,低着头的徐涛已经分不清脸上是汗水还是泪水,没有反应,完全没有反应,徐涛疯了一样一拳又一拳锤在陈宁胸口,“你给我起来。”一声好像能撕裂人心的大吼让手术内传来低低的哭泣声。
“徐涛,陈宁已经牺牲了。”主刀的总院外科医生王庆利走到徐涛身边一把抓住徐涛再次准备锤击的胳膊,说出了残忍却再也无法回避的事实。
愣愣的看着陈宁满脸的污泥血迹,心底一阵真剧痛,徐涛突然冷静下来,“我要一盆清水。”低低的沙哑的声音响起,徐涛伸手摸着陈宁满脸的血污,瞬间闭上了眼睛,挡住了要涌出的热泪。
清水端来了,盆里放着两条毛巾,徐涛抖着手接过脸盆,洗了洗毛巾,轻轻的擦拭着陈宁血污的脸颊,汪进走上前,拿起另外一条毛巾流着泪清洗着陈宁漆黑还带着泥点和血迹的手背。
穿着干净的军装、擦拭掉血污的陈宁露出了苍白没有血色的脸颊与双唇,紧闭的双眼让徐涛清晰的意识到,陈宁真的牺牲了,眼前闪过与陈宁在一起的一幕幕,爽朗的笑、内敛的包容、一幕幕快速的闪过。
慢慢的握紧陈宁被清洗干净的手指,冰冷的指尖顺着掌心慢慢的蔓延到整颗心,忍住泪,徐涛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不哭,不能把眼泪掉落在陈宁身上,否则陈宁的英灵会遗落在这个异国他乡永远无法回到家乡,抱着这个念头,徐涛一直忍耐着。
19日清晨六点半,经过十二个小时的抢救,蒙战的手术结束,当徐涛颤抖着心看着走出手术室的赵军时,心底的恐惧让徐涛身体不自觉颤抖着,这样的徐涛,让赵军做手术时一直稳稳的双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沙哑着嗓子,“子弹虽然全部取出,但没有脱离危险,三处枪伤、一处在腿部、直接击碎腿骨,一处在左后心,左侧肺叶摘除、一处在后心,距离心脏不足三厘米,虽然子弹取出,但中途蒙战两次出现休克,能不能清醒什么时候清醒还不知道,这里的条件太简陋了,蒙战最好快速回国或是送到附近的大医院。”
说完话的赵军没有再看徐涛一眼,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有些踉跄的脚步快速的走到带队总指挥面前,低低的把自己的建议说出。
此时此刻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徐涛的感受,“疼”只有这一个字可以正确的形容徐涛的疼,陈宁的牺牲、蒙战的生死不明,一切的一切让徐涛疼的厉害,忍住不知道从那里开始升起的剧痛,疼痛中,徐涛只有一个念头,带着蒙战回家、带着陈宁回家。
紧急安排后,2008年7月20日凌晨1点,昏迷不醒的蒙战和被冰块围住的陈宁遗体被抬上了专机,沉重悲伤至始至终没有离开众人,紧紧握住蒙战没有知觉的手指,瞪着满是血丝的双眼,徐涛只是一动不动的坐在蒙战身边。
十二个小时候,首都时间7月20日晚上7点,专机降落在B军区机场,陈宁牺牲的时候徐涛没有哭,蒙战昏迷不醒的时候徐涛依然没有哭,但当飞机降落在祖国机场的时候,徐涛哭了,泪流满面的徐涛紧紧握住陈宁冰冷的手指和蒙战没有知觉的指尖低低的呢喃着,“小宁、蒙战我们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此结束了,希望没有蛇尾的让大家失望。
可能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小陌文中的军人会这么苦这么累,其实小说毕竟是小说,真正的特种军人要比蒙战徐涛他们苦的多,具小陌所知,中国有一支神秘部队,没有番号没有代号,人数也就一百四十多,这个部队一年十二个月,其中有八个月是在训练,而且这个部队招人从来不会在连队招收,都是各大军校,但名额有限,只有牺牲一个才会进一个,人数始终保持在一百四十多,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神秘是他们对外的唯一印象。
好了,正文结束,小陌休息两天会上传番外,主要是这段时间赶的太急,说实话是真的累。
继续番外,本来番外作者也是更新到作者有话说里的,为了防止有人看不见,我就拆出来了:
番外
2008年7月24日晚八点,已经在医院守护蒙战四天的徐涛脸色虽然憔悴,但神情却意外的平和,一手轻轻的握住蒙战打针的手指,一手轻轻的按摩着蒙战的头皮,嘴里低低的说着一些俩人之间的话,掩盖在仪器滴滴答答声中的呢喃给这个本应该充满悲伤的屋内带来一股违和的温暖,看着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虽然脱离危险但依然昏迷的蒙战,徐涛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正如蒙战不会放开徐涛一样,徐涛也同样不会放开蒙战的手,相依相伴是他们彼此之间给对方的承诺,无论生死都要在一起,徐涛甚至觉得自己很幸运,比起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就牺牲的陈宁,蒙战虽然昏迷不醒但至少还留在自己身边。
匆忙赶到医院的周维,站在监护室门外看着昏迷中的蒙战和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的徐涛,心底一阵阵的疼痛,从参赛人员回来,一系列事件等着周维处理,尤其是陈宁的牺牲,必须通知到陈宁的家属,忍着心底的疼痛处理好一切事物,总算在今天抽出身的周维匆忙赶到医院,一个是再次看看蒙战,一个是通知徐涛,陈宁的遗体明天就要进烈士陵园了。
在门口的隔离屋,经过简单的消毒后,周维穿着消毒服走进了监控室,轻轻的走到徐涛身后,“涛子,蒙战怎么样?”
听到身后传来的低低话语声,徐涛抬起头转头看向周维,徐涛这一转头让周维愣住了,随即眼底有些发热,仅仅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徐涛的鬓角竟然有了白发,周维突然红了的眼眶让徐涛笑了,“还好,已经脱离了危险。”
周维强行压下心底的酸涩,站在徐涛身边看了一会蒙战,拍了拍徐涛,指了指门外,“出去说吧。”
徐涛看了一眼昏迷中的蒙战点点头,小心的抽回握住蒙战的手掌,跟着周维走出了监控室,站在监控室边的走廊里,徐涛静静的看着周维,徐涛意外的平静和鬓角的白发让周维感觉嗓子眼有些发堵,轻轻咳嗽一下,“涛子,明天陈宁遗体进烈士陵园。”
周维低沉的话语打破了徐涛的平静,楞了一会后,回过神的徐涛看向周维,“小宁父母来了?”
周维沉重的点点头,周维没有说陈宁的父母看到陈宁遗体时崩溃的哭泣和重重锤砸在陈宁胸口的拳头,周维没有说陈宁父亲边哭边骂儿子的不孝,没有说陈宁母亲抱着陈宁头颅死都不愿撒开的双手,闭上眼睛挡住想要涌出的热泪。
平静了一下,周维睁开有些发红的双眼,“明天去送送陈宁吧。”周维说完转身有些踉跄的快步离开,看着周维明显瘦了许多的背影,徐涛有些无力的靠在墙壁上站在空空的走廊缓解着心底的剧痛,好一会,徐涛才拖着明显弯曲的脊背回到监控室。
再次坐在蒙战身边,徐涛迫切的握住蒙战的手指,低下头,轻轻的蹭着蒙战的没有打针的手背,微微颤抖的手臂和脊背显示出徐涛的不平静,不知道过了多久,徐涛抬起头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蒙战的脸颊,“蒙战,小宁明天就要走了,你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沙哑中带着哽咽的话语再次被监控室内滴滴答答的仪器声掩盖,整整一个晚上,徐涛不错眼的看着蒙战,当天空一点点发白的时候,徐涛缓慢的站起发僵的身体,弯下腰,在蒙战右侧脸颊吻了一下,微微抬起头,盯着蒙战苍白中带着淡淡青的脸色,“蒙战,我去送小宁,你乖乖的等我回来。”
说完话徐涛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蒙战的脸颊,站直身体,松开握了一晚上的手指,转身离开了监控室,离开监控室的徐涛没有发现蒙战微微动了一下的手指和顺着眼角缓缓流出的一行泪。
走出医院,晨光中的徐涛并不知道,仅仅一个星期的时间,年仅二十八岁的他,鬓角有了淡淡的斑白,这抹白在晨光中显的异常的刺眼。
匆忙坐上来接的吉普车,徐涛赶到了军区专门设置的遗体告别馆,拖着沉重的脚步,徐涛走进了大大的告别馆,树立在告别馆内中间位置的一个大大的平台上,陈宁静静的躺在里面,身上盖着五星红旗,徐涛脚步顿了一下,有些踉跄的走到平台前,看着盖着红旗的陈宁遗体,徐涛心底突然有了怨有了恨。
身边一声声的泣血的母亲呼唤儿子哭泣声,让徐涛忍耐中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伸出手,徐涛握住了陈宁冰冷僵硬的手指,“小宁,一路走好。”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徐涛说的异常艰难,心底传来的剧痛让徐涛不自觉的开始颤抖,不知道在谁的请拍下,松开陈宁的手指,慢慢后退的徐涛站在了五营送行的人员中,“像烈士的遗体敬礼。”
一声带着哽咽的大吼,徐涛举起手臂,庄严又沉重的敬了一个军礼,泣血的哭喊声中,满目的白花下,陈宁的遗体被火化后送到了五营山头的烈士陵园,走在通往山头的小路上,满山的树枝上,挂满了白色的纸花,刺眼的白让徐涛感觉眼前一阵阵白光,本就弯曲的脊背越发的弯曲的厉害。
在低低的呢喃和哭泣声中,抱着陈宁骨灰和遗照的一行人总算走到山上,当陈宁的骨灰放进挖好的墓地时,一分队所有曾经与陈宁相伴了很久的战友一个挨着一个捧起地上的黄土掩盖住了黑色盖着红旗的骨灰盒。
一捧捧的黄土慢慢的盖住了黑色的骨灰盒也盖住了盒上的红旗,捧着黄土,看着被慢慢掩盖住的红旗,徐涛眼底有怨有恨还有深深的无力,徐涛心底有着浓浓的疑惑,心底压抑住的怀疑一股股的往上涌,他们到底算什么?这身绿军装真正代表的是什么?
中午回到医院的徐涛满脸的疲惫,刚刚拐弯,徐涛就看见许多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往监护室方向跑,徐涛心下一沉,脸色一下子变的煞白,脚下无根的跟着人群往前跑,刚刚冲到监控室门边就被挡住,徐涛不管不顾的一把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护士,直接冲进了监控室,焦急的看向躺在床上的蒙战,徐涛傻住了。
慢慢的,徐涛眼底涌出泪水,脸上却露出哭不哭笑不笑的怪异表情,一步一步往床边挪动的徐涛没有看见赵军检查完站起身带着笑拉开挡在他面前的人,此时的徐涛眼中只有睁开眼满眼温柔的看着自己的蒙战。
当距离蒙战床边只有几步远的时候,徐涛突然怕了,怕自己出现幻觉,怕眼前模糊看到的温柔是自己疲惫后的自欺欺人,直到干哑的完全被仪器声掩盖住的轻微呼唤声,“小涛。”
一声细微到不仔细听完全听不到的喊声却像炸雷一样在徐涛耳边心底清楚响起,徐涛身体一震,跌跌撞撞的冲到床边,一把抱住蒙战,把脸贴在蒙战脸上,徐涛失声哭了,低沉沙哑的哭声让没来得及退出的赵军等人红了眼眶。
沙哑的哭声有着无法掩盖的伤痛与等待中的煎熬,蒙战忍住痛,勉力的在爱人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我回来了。”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代表的不仅仅是生的希望,还有蒙战对徐涛曾经的承诺,没有人知道再次睁开双眼对蒙战有多么的艰难,同样没有人知道再次回到爱人身边是蒙战用了毕生的求生欲望,缓缓的在爱人淌泪的脸颊蹭了蹭,蒙战又一次闭上了眼睛,但这一次却不再是昏迷而是疲惫后的休养生息。
原型故事
原型故事,原型具体叫什么小陌就不说了,只是告诉大家俩人的外号叫什么,一个叫钉子,一个叫黑熊。
钉子参军那年十八岁,老家是山东的,钉子家人口多地又少,钉子是老大,虽然是男孩,但在家并不受宠,钉子参军的时候是九三年十二月也就是钉子是九四兵,那年是钉子第一次坐火车也是第一次走进城市,钉子从家走的时候兜里带了二十块钱,就着二十块钱钉子一直坚持到分到卫生队。
钉子喜欢笑,一笑的时候嘴角还有两个小酒窝,长的用现在的话讲就是很可爱,个头不高,166,有些属于娇小玲珑型的,黑黑的,一笑有两个小酒窝的钉子在卫生队人缘不错,但卫生队毕竟女兵多男兵少,加上钉子男兵也才五个人。
钉子那时候就是分到病房,跟着老兵李子一起在值班室值班学技术,钉子是个认真勤快的人,虽然看着有些娇小,但无论是炊事班帮厨还是拉粮、喂猪,钉子只要有时间就去帮着干活,早晨甚至早起帮着锅炉房给大家烧热水。
时间长了,大家都喜欢钉子,毕竟除了老兵卫生队只有这么一个新兵蛋子,还是个勤快的新兵蛋子,虽然钉子不太喜欢说话,但并不妨碍他的好人缘。
而黑熊是东北人,人高马大的,在警卫连纠察班当班长,用当时的话讲就是特务连纠察班头子,黑熊是93兵,比钉子早一年当兵,军事技能过硬不说而且后台杠杠的,当兵第二年就当了班长,人仗义而且极其爽快,就是脾气不好,属于沾火就着那种人。
俩人认识是在钉子当兵第二年,那时候钉子已经能够独立在值班室值夜班,一天晚上黑熊急性阑尾炎住院,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