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质兰心-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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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花痴了

美丽的姑娘千千万，我只爱你这一个，，，，，，

星期一的上午，普外科病房里忙碌依旧。上午十点半，秀秀接到一个临时医嘱，新来的四十五床急症手术，需要术前插导尿管。

秀秀戴好口罩，拿着导尿包，核对临时医嘱无误后，来到病人床前。

病人年轻男性，他的妻子给他陪床，听到秀秀说的插尿管一事，妻子说什么也不同意秀秀给她丈夫插尿管，病人自己也拒绝。

理由，郑秀秀是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不合适，要求换一个男同志，或者年老些的护士。

这让郑秀秀十分为难，心说，我也不想，我也恨不得找个人替我。

秀秀想到带教老师曾经说过，遇到这样的问题，应该取得病人家属的同情和合作。于是轻轻对病人妻子解释：“大姐，这只是我的职业，请你在一边陪着好吗？”

“不行，我们刚刚结婚还没有一年，我不能接受这样的事，还是麻烦你另外找一个人替你吧。”病人妻子很不高兴。

“你看，大姐，今天是星期一，有大小手术三台，大夫们除了值班的，全部到手术室了，我们值班护士每一个人一摊工作，自己份内的活都忙不完，不可能过来帮我的忙。请你们通融一下好吗？”

“不行，你要找不来人，我们就这样进手术室了。”病人家属寸步不让。

“那我去看看，做治疗的张护士能不能过来帮忙。”秀秀说完，急急忙忙到治疗室去了。

今天，张玉丽的治疗班，她分管的工作是，上午在治疗室给各种各样的液体加药。

秀秀进了治疗室，看着忙碌的张玉丽，实在有点张不开口。反倒是张玉丽，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问她：“秀秀，有事吗？”

秀秀有点难以启齿。这话搁谁身上也不是个好话不是。想到病人及家属的强硬态度，秀秀叹了口气：“张姐，刚才有个临时医嘱，四十五床术前导尿。”

“好，你去吧。”张玉丽是老护士了，她猜也猜得出郑秀秀在为难，可她就是不接秀秀的茬。

秀秀深深吸了口气：“张姐，病人及家属不同意由我来操作。”

张玉丽一边手脚不停地忙着，一边问：“他们的理由是什么？”

秀秀回答：“他们说我太年轻，让我找一个年纪大一点儿的老护士。”秀秀没说，病人的妻子居然说她太漂亮，不乐意用她。

张玉丽嘴上一笑：“他们没让你直接找大夫插管？”心里说还老护士，就你年轻，哼。

“说了，我说都上手术台了，他们才让我找年纪大一点的老护士的。”张玉丽心说，找我还不是首选。

“所以，你就找我了。”张玉丽一笑。

秀秀老实的说：“是，张姐你帮帮我吧。”

张玉丽问她：“秀秀，你和于副护士长请示了吗？”

秀秀说：“没有，我想悄悄找你帮忙。”

张玉丽说：“秀秀，不是姐不帮你，你想啊，我份内的活还做不完，就去帮你。于副护士长会同意吗？你知道，我们的每项工作都有连续性。我加不完药，你们管区的主管护士就打不完针，于副护士长又会怎么说？我想，她不会因为我自作主张帮你做了份外的工作而表扬我，反而会说，张玉丽，先做好自己的工作，然后再去帮助别人。

所以，这事你先去找于副护士长请示，她同意了，我再去帮你。听好了，秀秀，我愿意帮你，但要于副护士长同意。这可是看在你帮我上夜班的份上，如果是小齐，怎样我都不会帮她的。”张玉丽一番话说的郑秀秀哑口无言。是啊，站在张姐的角度考虑，这事还真的是这样。

这就是普外科流传的那句老话，张玉丽的嘴。

“那，我先替你加着药？”秀秀问。平时，这样的活她可没少干。

“还是我自己来吧，万一有个闪失，谁的责任？你这方法不行，这都有责任的，你赶快去找于副护士长，我估计手术室很快来麻醉大夫领病人了，看到还没有做好术前准备的病人，影响就大了。”张玉丽的口气开始紧了：“我不是不帮你，而是，干活要离出自己来。懂吗？”

张玉丽心的话，我帮你可以，但要领导知道我多干活了。我可不要做无名英雄，而且，这样一来，我帮了忙，再请假时，你护士长就不好驳我的回了。

张玉丽不是不想帮秀秀，而是想要再加一层砝码，我张玉丽比起年轻护士来，有我自己的优势。

“于副护士长出去了，我找不上她。”秀秀又回到治疗室。护士站和治疗室相连，很容易看到没有于副护士长的身影。

张玉丽给郑秀秀支招：“这样，你再去做做动员工作，说我们确实没人了，取得他们的谅解，配合我们的工作。毕竟，我们是在为他们病人服务，大部分人是比较通情达理的。我在这里看着，于副护士长过来，我赶紧和她汇报你这件事。”

“好吧。”秀秀只好答应了。心说，你什么也想到了，就是没有解决问题，我还能说些什么。

郑秀秀垂头丧气的低头去四十五床，她不敢保证自己能说服这个固执的病人和家属。一旦就这样放着，麻醉师是否要拒绝领病人。或者就算带到手术室，手术大夫一看没插尿管，对护士长一说，是不是又要算我个责任事故啊，怎么办？

让他们签字说是病人及家属自己拒绝导尿？这是实在不行的情况下的下下策，尽量不要这样吧，这样对病人不利的。

郑秀秀一脸心事，刚刚走到四十五床病房的门口，听到走廊东面有人叫她：“郑秀秀。”

回头一看，从东面观景台那里逆光走来一高一矮两个人，落步轻盈，快速，一看就是在病房长期工作的样子，是儿科酷酷的任玉贤主任和高齐寰。

齐寰整整高出他们主任一头，1。78米的个子，体型偏瘦，穿着合体的医士服，让他看上去玉树临风。

“任主任，您好。高大夫，你们有事吗？”秀秀礼貌的打招呼。

任主任点了点头没说话，高齐寰说：“我跟任主任过来给你们二十床任明会诊。他的主管大夫呢？”

秀秀说：“今天二十一床上午手术，高主任主刀，主管大夫第一助手，一小时前就上手术台了。”

任主任问：“值班大夫呢？”

秀秀说：“我帮你们找一下。其实我也正找他们呢，四十五床是个二十六岁的年轻男性，要急症手术，临时医嘱导尿，病人及家属拒绝我为他们导尿。”

高齐寰好奇地问：“为什么？”

秀秀小声回答：“他们说刚结婚不到一年，因为我太年轻，长的漂亮。主要是病人妻子不乐意。”秀秀越说声音越低。

高齐寰笑了：“郑秀秀你去帮我们找值班大夫，我去帮你导尿。”回头对任主任说：“主任我去一下。”

“真的。”郑秀秀一下就高兴起来。

任主任看他一眼，想要说我们也很忙，看到郑秀秀眼巴巴地盼着，点了点头没吭声。

秀秀长出了一口气：“谢谢。”急忙把高齐寰领到四十五床病人面前。

对病人及家属说：“这是儿科高大夫，到我们科会诊，正好碰上，我实在找不到我们科的大夫，或者年龄大一点的护士来给你们导尿。你们看高大夫给你们导尿可以吗？”

病人不等家属说话自己回答：“当然可以。高大夫，您好，麻烦您了。”

高齐寰笑了笑说：“您好，我是儿科大夫高齐寰，很高兴为您服务。”

看郑秀秀还没离开，说：“去吧，放心。我的技术应该没问题。”

秀秀说：“麻烦你了，谢谢。”返身快步走向大夫值班室。

任主任没等值班大夫，径直来到二十床，任明小朋友床前会诊。按规定，请别的科的大夫会诊，本科主管大夫应该全程陪同。今天是个例外了，普外科大厅里静悄悄的，以前往来穿梭的忙碌场面，被这种压迫般的静谧所代替。

秀秀到护士站使用扩音器：“请值班大夫到二十床协助会诊。请值班大夫到二十床协助会诊。”

很快，秀秀看到韩强从最后一间病房出来，往护士站这边走来。边走边问：“儿科来人了。”

秀秀从护士站出来迎上他：“任主任亲自来会诊，现在二十床那里。”

韩强趋前一步，细声问：“秀秀，高齐寰没跟着过来？”

秀秀还没回答，就听身后有人说话：“韩强，你又嘀咕我什么？”

韩强一笑：“喂，高齐寰，不好好跟着你们任主任会诊，拿着个导尿包干什么？这是外科，不用你帮忙吧？”

“还能干什么，时间长了不干手生，想在你身上练练手。”齐寰把导尿包递给郑秀秀。

“我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当心我拉你上手术床，再割你一刀。”韩强其实很强悍。

秀秀接过导尿包：“谢谢你，高齐寰。”

高齐寰一笑：“谢几遍了，都快被你谢散了，咱俩谁跟谁啊。”说着，眼风射向韩强。

韩强说：“喂，这是普外科的地盘。”

秀秀眼里齐寰的笑很阳光，她感到很熟悉，那弯弯向上的唇角，魅惑在眼前：“高齐寰，我曾经见过你。”郑秀秀冲口而出。

韩强心里这个郁闷呀，本人高大帅气，健康的小麦肤色，自己在郑秀秀眼里，怎么就不如高齐寰有亮点呢？

“喂，郑秀秀，你花痴了。三床液体输完了，赶紧去换液体了。”韩强都快有点咬牙切齿了，我这大帅哥站在这里，你怎么就无视了，韩强转身去了二十床。

“郑秀秀，丢人了，没见过帅哥啊。还被人说成花痴。”高齐寰笑笑。

郑秀秀小脸一红，转身去治疗室拿三床液体瓶，却被高齐寰一把拉住，“喂，你怎么当妈的，二两天没见你看孩子了，也不怕粉点儿忘了你。”

“知道了，下班过去。”秀秀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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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孩子哭了

“呦，你们三口在啊。”

下班以前，郑秀秀在换药室，整理一上午用过的换药碗等重复消毒用器皿。

韩强拿着用过的器皿过来，放在消毒池里。看到郑秀秀，眸子一暗：“就那么喜欢他，眼睛都直了。还想领你见我妈呢。”

秀秀小心看他一眼：“韩老师，最近护理技术考核，晚上要练习。英语补习我想先停一段时间。”

“知道。秀秀你说，在清荷园买房好，还是在医院附近刚开的黄金楼盘买期房好。”韩强把商量和试探放在一起了。

“小晴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这方面的问题，资料都搜集一大摞了。要不，你咨询一下她？”秀秀小心翼翼的说。这种推脱是韩强的无奈。每一次刚刚鼓起勇气，就被她的风轻云淡飘过。

韩强眼前闪过李小晴圆圆的小脸，嘟起的樱桃红嘴，似乎正在轻轻撕咬着烫嘴的烤肉串，然后瓷白的小手扇着嘴，娇声说：“辣，烫死了。”

韩强端上冰啤，小晴喝了一口：“韩强，太凉了，我喝不了。”眼巴巴地看着他。

韩强回头喊：“服务员来个青啤。”

老板娘一手两瓶，小晴说：“启开。”

韩强说：“多了。”

小晴说：“一会儿秀秀来。”然后这两杯冰啤，四瓶青啤都进了他俩的肚子。从那次喝酒到现在，似乎只是一眨眼，又似乎过了很久。

那么多回忆，在韩强却是风淡云轻。总是差那么一点，花儿就不能开放。

儿科。快下班了，高齐寰磨磨蹭蹭的不脱隔离衣，任主任走过他身边：“齐寰，今天我回清荷园。坐我的车吗？”

齐寰说：“太好了，那我要开你的车。”

任主任说：“驾照。”他知道齐寰还没拿到。

齐寰说：“不回家了。”

任主任说：“当心你的小脾气，这会成为你的坏习惯。”

齐寰说：“回家要尽早，晚了路上塞车，师母的鱼香炒肉丝要凉了。”

任主任说：“小子，知道我喜欢热菜，算你狠。”施施然进了电梯。

齐寰啧啧一声，不愧是老帅哥啊，进个电梯都要有款有型。

这学生，怎么说话，他可是你老师呢。

郑秀秀下班就往儿科病房赶，知道这个时间电梯忙，她就近去了货梯。货梯门打开的瞬间，郑秀秀愣了，电梯里空荡荡的没人，只有一个时髦的新型垃圾车，套着崭新的黑色垃圾袋，富丽堂皇的摆着PASS。

如果不是楼梯间的窗子亮堂堂的，郑秀秀真觉得是那天晚上的重复。当时，可怜的粉点儿就躺在那个黑色的垃圾袋里。她又一次好奇的探头看看空空的垃圾车，不明白为什么这车子总是在电梯里。

儿科病房在南楼四楼，秀秀从北楼大厅快步出来，穿过两楼间的花圃，走到花廊时，她下意识的看那画廊柱的脚下，仿佛那天晚上的那堆劣质烟头还在那里。

她有点出神的站在那里，手机的小鸟开始啁啾，秀秀接起：“你好，我是郑秀秀。”

“知道。我说粉点儿的妈，你在找灵感吗？这么专注。孩子哭了，要吃奶，赶紧过来。”高齐寰站在北阳台，看着花廊里的郑秀秀，促狭的笑着。

秀秀抬头看到四楼的齐寰在向她招手，她也招下手，对着手机说：“喂，你好像比粉点儿还急呢。”嗨，这丫头。我给你的只是这种感觉吗？

儿科病房的无人陪护室，粉点儿尿了，感觉到不舒服，小家伙奋力的蹬着胖胖的小腿，小手小胳膊也挥舞着，嘴里嗯嗯着。大概感觉这番奋斗，没有解决小屁屁上湿漉漉的不适感。她开始拿出轻易不用的最佳武器，啊啊的哭起来，秀秀急忙上前，却看到小家伙的眼里其实没有眼泪，不禁笑着摇了摇头。秀秀急忙给她拽下湿漉漉的尿布巾，换上干爽的尿布，将她抱了起来。小家伙咯儿咯儿的笑了。齐寰拿出手机，拍下这些珍贵的画面。

值班的曹护士端着装好牛奶的奶瓶进来，看到秀秀，打趣的说：“呦，你们三口在啊。”

秀秀不好意思的说：“曹姐，说什么呢。”

齐寰高兴的咧着嘴笑着，顺手拿过一瓶牛奶，轻轻碰了碰粉点儿的小嘴唇，粉点儿自然的张开小嘴。很快小家伙的脸蛋就因为饱食而红润起来，黑漆漆的小眼睛亮晶晶的，红润润的小嘴角挂着一小滴奶。秀秀轻轻给她擦去，小家伙忽然笑了，秀秀感到心里暖暖的。

曹护士指导着秀秀，把吃饱了奶的小粉点儿竖到肩上，轻轻拍着小家伙的背，不一会儿就听到粉点儿肚子里咕噜一声，她打了个饱嗝，小眼眯了眯，张开嘴儿打了个呵欠。秀秀爱恋的看着怀里的粉点儿，眼睛一眨不眨。

忽然，一阵小鸟的叫声，把粉点儿吸引住了，她的小眼睛睁开，眼珠儿转了转，似乎在找寻那只鸣叫的鸟儿。

齐寰接过粉点儿，秀秀接起电话：“你好，我是郑秀秀。”

“喂，秀秀天使，我遇到困难了，你要伸出天使博爱的小手帮我一把呀。”电话里响起兰贝依的声音，他用一贯调侃的口气说出请求的话。

“兰贝依，你有事吗？”秀秀问。

兰贝依说：“今天晚上我要会见一位重要客人，必须有秘书陪同。如果没有，就是失礼。再就是我也有点掉架，你明白我新的身份，不可以随便找人帮忙。所以，你必须帮我出席今天晚上的约会。我这可是提前预约，不是突然袭击啊。”

“兰贝依，都唠叨些什么呀。我最近在准备医院里的年度考核，还报名参加了市里护理技术操作选拔赛。晚上下班以后，要练习到很晚，实在是没时间。”秀秀正说着呢，回头看到兰贝依站在门口往里张望。

“嗨，秀秀天使，哪个宝贝是我们的粉点儿，我这还不认识呢。”兰贝依自说自话，施施然走了进来。

高齐寰这是第一次看见兰贝依：“喂，先生，这是婴儿室，不可以随便进来的。”身穿白大褂的高齐寰对闯入的兰贝依发出警告。

“对不起，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