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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家事-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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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琼玉往大太太那边席上看了一眼,轻声说:“我听说,于表妹总往你们家去?你可要当心些。”

又林一笑:“她是去见太太的。”

“行了,当谁不知道,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我倒觉得奇怪,她以前不是这种性子。现在居然也懂得迂回了。听我说,你可不能掉以轻心,她那个人我知道,做事情从来不知道留什么余地,看这架式。她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

“多谢你。”又林是真心诚意的道谢。石琼玉平时才不理会这些事情,也就是因为是她,所以才这么劝告。

“你们二太太最近怎么样?”

“她正为儿女的亲事操心呢,最近几个月家里倒算是太平。”

“二太太为人很是精明,连一文钱都要算计到。”石琼玉摇摇头:“其实说来说去,还是男人没本事,不然何须要女人如此计较打算?”

二老爷对二太太还算不错,起码比大老爷要好多了。

不过也有人说过,男人没变坏。那是因为客观条件不足。要是把二老爷放在大老爷的位置上,只怕不比大老爷强多少。正因为他没什么本事,二房实际说话拿主意的都是二太太,所以二老爷才对妻子爱重。

其实又林和大太太这边一出门,于佩芸就到了朱家。

她精心修饰打扮过,她记得很清楚。朱慕贤说她穿红衣裳最好看,这件衣裳是她现在最精致美丽的一件衣裳了。以前的旧衣大多留在刘家没带出来,守寡的女人平时也不能穿红着绿的。为了做这件衣裳,于佩芸差不多把手头最后一点闲钱都用完了。

她已经提前打听清楚,知道今天是靖国公夫人寿辰,家中没什么人——但是朱慕贤因为还在养病,是独自留在家中的。

这是她的好机会。

因为于佩芸已经不是第一次登门了,门上的人也就顺顺当当的放她进去了。

但桃缘居就没那么容易进了。

门口的婆子先说要去禀报,接着有个大丫鬟出来,于佩芸上次来桃缘居时就见过她,跟在李氏身边。

“刘少奶奶好。”一开口就让她很不痛快,接着说:“我们少奶奶不在,四少爷正在养病,不便见客。刘少奶奶请回吧。”

于佩芸眉头一皱:“见不见可不是你说了算,你去回报表兄,看他见不见我。”

茯苓上下打量了于佩芸一眼。这位刘少奶奶可是个寡妇,今天又是打着探病的幌子来的,可穿着这么一身红艳艳的,哪象是来探病的样子?

“这就是少爷的意思,刘少奶奶,您还是走吧。”

“我不信!”于佩芸可不会就这么回去,提高声音说:“你再进去回话,肯定是你们在中间使坏,当我不知道呢?”

她嗓门这么大,朱慕贤想装听不见都不行。

他把手里的书合上:“请她进来吧。”

小英头一抬,正要出声,白芷拉了她一把。

让她进来又怎么样?她们这么多人看着呢,难道她还能做出什么事来不成?

让她这么在外头吵嚷才不是办法,来来往往的下人看见了,还不知道会传些什么闲话。

听到朱慕贤让她进去,于佩芸顿时转怒为喜,理了理鬓发,又掸了下袖子,得意的看了茯苓一眼,迈步向里走。

朱慕贤穿着浅蓝色的便袍,客客气气的唤了声:“表妹。”

这和于佩芸想象中的见面情形不大一样。她愣了一下,才回了声:“表哥。”

她想象中,表哥应该是一直生她的气,才不愿意见她。见了面,他应该还是气忿难平的,说不定还会斥责她,或者是冷落她。她已经想好了,不管他怎么说,她都不会和他吵嘴,她会向他道歉,述说她当初的无奈与委屈。他一定会原谅她——就象以前的每一次一样。

他们以前是多么要好啊,那么多年的感情,哪能说忘就忘了?

可是朱慕贤现在的态度,这样平和,对她就象对一个普通的亲戚女眷一样。

这反而让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坐吧。”

她在迷茫中总算想起了今天来这儿的借口:“表哥……身子还好吗?病不要紧吧?”

“已经好了,多谢表妹还挂怀着,今天还特意来探望。”

“表哥,你是不是一直在生我的气?”

朱慕贤摇了摇头:“没这回事。”

“那为什么之前我托人捎话捎信,你都不见我?”

朱慕贤顿了一下。

为什么不见她呢?

大概,他对这种面对面把话摊开来说的情况已经有了预感。也许是不愿意她难堪。

他不太愿意承认,自己对这个会面也始终存着一点逃避和抗拒的心态。

祖父失势后,他都不记得自己到底见识过多少势利无情的面孔,前一天还亲亲热热的称兄道弟,第二天再见就装作从来不认识,更有甚者还要上来踏一脚,极尽羞辱。那些他都经受过,都忍耐下来了。甚至现在再见到的时候,还要若无其事的同那些人寒喧应酬,就象从来没有发生过中间那些事情一样。

但是表妹不一样。

他们青梅竹马,在他心中,表妹是亲人,也是未来的妻子。他处处护着她,把她放在心上最重要的那个位置上头。可是最后连她都变了。

“我知道你怪我……”于佩芸的眼泪说来就来,珠泪扑簌簌的滚落:“要是知道后来的事儿,我当时一定同你一起留在于江。可是我父亲听了狠心继母的挑唆,非要把我另外许人,我当时也盼着你能从于江回来,回来帮我一把,可你又回不来,信也送不过去。我并没有变心,我也不得以的……”

朱慕贤看着她落泪。

她以前就很爱使性子,不能达到目的的时候也会哭闹。

看上去一切都没变,就象过去一样。

可是有什么东西,已经和过去完全不一样了。

“我父亲根本不管我的死活,继母是存心害我。我嫁过去,连拜堂他都要人搀着,连回门的时候都病得起不来身。不过是拖日子,拖一天算一天。屋子里全是药味儿,刘家的人不让我出屋门,让我在床前服侍他……没人能救我,也没有人帮我,我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一直熬到他死了,刘家的人起先还把我关在屋里,他们家就想逼死我,后来不能成,又想让我给那个短命鬼守一辈子寡……表哥,我的命好苦……”

“事情都过去,你也要想开些。”

朱慕贤一开始还觉得不自在,可是随着她的哭诉,朱慕贤的心却渐渐宁定下来。

她的喜怒哀乐,再也不能牵动他的心绪了。

看着她,真的象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直到于佩芸伸手想抓住他的袖子,小英往前挡了一步:“刘少奶奶,你别太伤心了。”

于佩芸哭泣的面容因为她的阻拦而显得有点意外和扭曲。

李氏这个贱人,身边伺候的这一群丫头也都不是好东西,口口声声就是要提及她已嫁的身份,刺她的痛处。而且现在还是在表哥的面前!

她固然对他们过去的情分有信心,可是也知道男人的心眼儿有时候也是很小的。自己喜欢的女子已经嫁为人妇,曾经委身于他人,那是绝不可原谅和容忍的。

她这儿眼看要说动表哥了,这丫头偏偏出来打岔,坏她的事。

第二百四十章

“我和表哥说话,有你什么事儿?下去。”

小英不为所动。她就是这么一个人,死心眼儿。不管对方什么身份,来软的来硬的,她都不吃。

相比之下,于佩芸的丫鬟就没有这么硬气了。添香站在一边有些畏畏缩缩的——上次来的时候她就知道李氏的这群丫头婆子不是好惹的,看着脸上笑眯眯的,其实手黑着呢。

于佩芸也知道自己是支使不动李氏的的丫鬟的,又转头向朱慕贤,泫然欲泣,十分委屈地喊了声:“表哥……”

以前的时候,不管她做了什么事,有理还是没理,只要她这么委委屈屈放软了身段喊一声,朱慕贤总是会站在她这边,帮着她,护着她的。

可是现在朱慕贤却只是很平静的看着她,仿佛对那个丫头的无礼之举一点都没看见。

于佩芸的心凉了。

之前杨奶奶说的那些话又在耳边响起来。

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李氏还给表哥生了孩子。她肯定没少挑唆和诋毁自己,表哥有了娇妻爱子,哪还记得她们以前的情份?

但杨奶奶也说了,男人,都是一样的。没有不偷腥的猫。鱼儿都送到嘴边了,哪有不吞饵的道理。

不过她还有地方比李氏要强,她比李氏生得要美貌。李氏那种姿色只能说是清秀,撒人堆里都找不着。她比李氏强多了。

但她年纪也不小了,好时光很快就会过去。不趁年华还在的时候抓住表哥的心,以后就再无机会了。

今天的时机太难得了。表哥独自留在家中,李氏不在。错过了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找着这样的好机会。

她不能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哭泣上。

于佩芸摸出帕子来把泪擦净,慢慢坐回去:“是我失态了……表哥别见怪。”

朱慕贤只是点了下头。既没有象过去一样过来替他拭泪,也没有一句半句的安慰。

于佩芸握了握裹在手帕里的小香包,一瞬间心跳比刚才快了许多。

她平静下来。甚至还为刚才的失态道歉。

可是朱慕贤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她的诚意。

如果换一个人在这儿,看着眼前的女子如此楚楚可怜,柔弱无助,怎么也得有几分怜悯同情之心。

可是差就差在,朱慕贤太了解于佩芸了。

于佩芸刚到朱家的时候,是和他一起住大太太的院子里的。他们一个住东侧间,一个住西厢房里。白天晚上都在一块儿,一直到他开蒙读书迁出去之后才分开,可即使那样,也是日日相见的。

大概这世上再没有谁比他更了解这位表妹,也许比她自己还要了解。

于佩芸说她当时被于家蒙骗。身不由己才出的嫁。这个朱慕贤从头到尾一个字都不相信。

于佩芸如果不愿意,于家强迫不了她。她性子执拗,又很任性。她如果发现自己受了骗,一定会闹得于家鸡犬不宁,绝不会顺从于家的意思老老实实的出嫁。

于家有可能蒙骗她部分关于刘家的实情,但是她嫁到刘家去,是她自己变了心。

她的哭泣,掩饰,辩解。都在向他印证这一点。

如果她真的被于家强迫,她应该对于家充满怒火,会一见到他或是大太太,就会肯求他们狠狠报复于家,让于老爷和她的后母不得善终。而不是心虚的哭泣和乞求,说着也许只有她自己才相信的谎言。

过去的她就算任性刁蛮不讨人喜欢。可至少她还真诚。

她变了,早就变了。

她不再是他疼爱的表妹,也不是他曾经有过期许的未婚妻。她贪慕虚荣,背信弃义,满口谎言,目光中充满虚伪与算计。

于佩芸不再企图纠缠,小英也往后退了退,在一旁侍立,但仍然没有丝毫放松。

于佩芸自己也觉得干坐着不是回事儿,站起身来说:“表哥身子还没大好,我跟人学做了道汤,试着做过两次,味道还行,我做给表哥尝尝吧。”

不等朱慕贤出声反对,于佩芸已经起身,领着添往厨房去了。

朱慕贤垂下头——他很想直接说,让她不用白费心思了,没有用。

可是出于最后一点儿情分,他没有撕破脸。

他没有当面说穿于佩芸曾经的背叛,也没有放下脸来让她离开朱家。

毕竟,她还是大太太心疼的外甥女儿。就算不给她留面子,也要给自己的母亲留面子,不能当着这么多人,让她娘家亲戚没脸。

看起来于佩芸也就吃定了他这一点了。

知道他不会赶人,所以打算留下来赖一顿午饭。

朱慕贤看了一眼小英,小英的脸儿绷得紧紧的,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书墨在他跟前求了好几次了,要不是因为又林怀孕生子,他们俩的事情也该办了。书墨为人处事称得上八面玲珑,小英却是个有一说一的直性子,也不知道书墨怎么就一门心思的瞧上小英了,小英也觉得他为人不错。

这般配不般配,其实别人说了不算,当事人自己都觉得好,那就行了。

等成了亲,书墨年纪还轻,一样跟在他身边伺候,小英呢,也和现在一样,伺候又林。不过到时候就不是这院子的大丫鬟了,而是管事媳妇,比现在做事要自由一些。

到了午饭的时候,朱慕贤还在病中,吃得清淡。不过是三菜一汤。于佩芸既然不肯走,又要一块儿用饭,她的客饭自然也一起端了来。

“表哥,这汤是我亲手做的,你尝尝?”

朱慕贤从前倒是爱喝汤的,于佩芸以前从来不下厨,现在这么一反常态,也是为了投其所好,为了讨好他。

不过这汤或许为了卖相好,又或是为了味道好些,里头佐料太多了,汤上面还有一层油,看着就让人没胃口。

添香在旁边帮腔:“我们姑娘为了做汤,手都给烫了呢。”

朱慕贤能说什么?只能客气一句:“有劳表妹了。”

于佩芸说添香:“就你多嘴,也没烫多厉害,不算多疼。”话是这样说,却有意把手在朱慕贤眼皮底下晃来晃去,手背上果然有一点小小的红痕,要小英来说,比芝麻也大不了多少,能有多疼?八成是让油星迸上了一下,可是主仆俩一搭一和的,好象受了多大伤,多么劳苦功高一样。

如果今天留下的是翠玉,那八成就要回嘴了。小英嘴巴没翠玉厉害,她也不觉得让她们嘴上痛快痛快有什么大不了。反正少爷心里明白就成。

朱慕贤不接这个话茬,于佩芸也只能先放下用烫伤博怜惜的打算,站起身来给他盛汤:“表哥病了这么些天,身子虚,可得好好补一补。这汤最是滋补,表哥可要多喝一碗。”

小英本来想上去接手,添香身子一侧,把她给挡住了。

就差这么一下子的功夫,于佩芸已经把汤盛好了,端给朱慕贤。

朱慕贤没接:“放下吧。”

“得趁热喝呢。”

于佩芸娇嗔了一句,刚才她坐在朱慕贤对面,现在就势挨着朱慕贤坐下,拿调羹舀了一匙汤:“表哥,来。”

朱慕贤寒毛都快竖起来了,身子往后撤:“不用客气,放下我自己来就行。”

于佩芸一双眼水汪汪的,瞅着他说:“跟我还见外啊?以前我生病的时候,你不也这么喂过我吗?”

小英眼里都快冒火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什么腔调啊?哪象正经良家女子?简直都快赶上窑姐儿了都!

朱慕贤十分尴尬,倒不是因为于佩芸,而是因为妻子的陪嫁丫鬟和另外两个婆子都站在一边儿呢,这些话她们全听去了。

就算他对妻子问心无愧,可是这些事儿要是她知道了,难免还是会不高兴啊。

现在他真是后悔让于佩芸登堂入室,刚才就应该说身子不适不见她才对。

见她明示暗示都装听不懂,朱慕贤也实在不愿意再这么跟她拉拉扯扯的纠缠下去。

“表妹。”朱慕贤站了起来:“你嫂子不在,你我两人孤男寡女的在一处着实不便。小英,你在这儿服侍招呼表姑娘,我到书房去一趟。”

他不等于佩芸出声,拔腿就走了。

于佩芸端着汤愣在原地,等她回过神儿来,朱慕贤都走没影儿了。只有剩下屋里的丫鬟媳妇们,用鄙夷不屑的目光盯着她们主仆二人。

于佩芸脸涨得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滚来滚去。

她死死咬着唇——表哥竟然这样对她?

别人欺负她,羞辱她,也就算了,可是他怎么能这样?

小英倒是很尽责,朱慕贤让她伺候表姑娘用饭,她当然得遵从主子的吩咐。

“刘少奶奶,您慢慢儿吃。这汤不错,您劳苦功高的做出来了,自己正该多喝点。”

于佩芸真想把汤全泼这丫头脸上去,还是添香赶紧拉住了她。

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虽然添香对杨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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