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妻妖夫-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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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百姓可不是三两句话就可以糊弄的,当即起哄道:“骗三岁小孩呢?打跑了强盗你们能被抓起来游街?”
矮个子将小眼睛瞪得溜圆,越发大声道:“老子若有半句谎话,叫天打五雷轰,生儿子没屁眼,来生变猪狗。”
那矮个子带的那群人也嚷嚷起来,其中一个干脆躺在地上,嚷道:“老天有没有天理我是不知道的,不过平洲没地方说理是肯定的了,我们擒住了盗贼,结果却被这位大老爷抓住,好了现在真正的强盗头子跑了,只剩下些小喽啰,估计官府是要拿我们这些良善商人凑数,把我们当做盗贼一起绞杀啊,乡亲们,能逃的就快逃吧,这平洲实在住不下去了。”
看到这些人又诅咒又发誓的,围观的小老百姓也顿时踌躇起来,要说他们对江云飞这位通判大人有些许好感也不过是破了一桩悬案,这平洲连着几任通判和知州都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所以百姓也没有水深火热的感觉,对官员的期望也不高,江云飞上任时日尚短,还做不出太明显的功绩。
人群里渐渐涌现了一些怀疑的声音,开始还只是交头接耳,后来见大伙都在说,想着法不责众,议论声便大了起来。
那群人还真会挑好时机吵嚷,江云飞嘴唇抿成一条线,黑着脸看着四周百姓,被他眼角扫到的百姓纷纷低下头。
可这样的冷面孔让人惧怕的同时也容易让人心生反感,围观百姓中不知道谁突然大叫一声,“江大人,他们说的是真的么?”
许是摄于官府的权威,那人问了这样一声之后就缩进人群里,围观百姓不约而同的闭上嘴巴,眼睛却不约而同直盯着江云飞瞧。
江云飞坐在马上,一直不说话。
矮个子更是挑衅道:“看看,说不出来了吧?老子说的是真的,大伙看看,别看这狗官人模狗样的,其实就是个没用的脓包。”
百姓议论之声又开始了大了起来。
江云飞终于开口道:“这几个人或许是被打劫的,可他们打倒贼人之后不想着送交官府,却借机敲诈贼人,这就是触犯了王法,故而本官将他们拘押。”
百姓停下议论,只拿眼睛瞄着矮个子,看看他又是有什么要说的?”
矮个子嚷道:“他们打劫老子,老子的货物被打坏不少,同伴也被打伤了,要点汤要钱不应该么?大伙说说,你们可能没被山贼强盗打劫过,可总被小偷偷过吧?你们难不成就不要小偷赔偿损失?朝廷那条律法规定抓住强盗一定要送交官府的?那抓住小偷是不是也要送交官府,不然就是触犯王法?就算咱真犯了法,难不成还比拦路抢劫的山贼强盗严重,居然放跑强盗,将我们绑起来游街。”
这抓不住强盗反而住着苦主,哪朝哪代都没有这样的规矩,纵使看这几个人被绑着还那么横的样子,大伙这被抢的也不是好人,再说了老百姓可不是个个精通律法的,矮个子一番外论他们觉得颇有道理,抓住盗贼在拿到赔偿和送交官府之间,他们倾向于拿赔偿,因此官府这样处理事情,百姓还真是不太服气。
第十六章 惩罚
回到厨房的时候,金朵朵看到老陈正端坐在厨房的小桌子边,她给老陈的那只烧鸡原封不动的摆在桌上,连荷叶包都没打开,便苦笑了下:“看来我这个人是很难讨人欢心了,好容易想到买点好吃的回来,结果你们全都不喜欢。”
老陈可不是白轩或者会伤春悲秋的少年郎,听到两句悲伤的话就能生出什么感慨,当下皱着眉头道:“我的小姐,这个时候谁有心情吃什么烧鸡,吃什么都没味道,您还是快跟我说说去镇北侯府的人怎么说吧?要是解决不了,稍后那骗子又要上门来讨那龙凤双栖白玉碗,咱还得想想其他对策。”
原来是这样,金朵朵想她真是糊涂了,回来应该先跟老陈提一下,至少说一句事情已经解决,让他放心,不然他那里有心情品尝美食,想必狐狸也是一样的。
想到这里,金朵朵便坐下道:“是我糊涂了,忘了先告诉你,不用担心那骗子了,他应该不会再上门了?”
“什么叫应该不会上门?你到底跟原老夫人怎么说的,她设下这样一个圈套不达目的怎么肯善罢甘休?”老陈疑惑的看着金朵朵,如果这骗子真是镇北侯府指使的,那么在金朵朵跟原老夫人谈过之后,事情解决了就不会来,解决不了就一定还会来。
金朵朵微微一笑,平静将跟原老夫人的谈话详细说了一遍给老陈听。只略过了碧云天那段。
老陈听完之后,愣了半晌,之后才竖起大拇指赞道:“小姐,我老陈自持也有几分小聪明,不过这次我算是服了您了,怎么想出那么绝的法子,我猜原老太婆一定是不敢再让那骗子上门了。”
金朵朵淡淡道:“凡事没有绝对的,也许那原老夫人觉得被冒犯了,不肯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威胁,又或者她信道不信佛。不相信祈祷诅咒,也是有可能的。”
“不,不,绝对不会。”老陈很笃定的笑道,“要是无动于衷就不会被您气得说不出话来,话说小姐,我是真佩服你的点子,我怎么早没想出来呢,以前那粮店老板死胖子就是找杀手追杀我。还有许多找我驱邪不给钱的人,我咋没想到这一招呢?”
金朵朵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所以说你会被人追杀了,一把年纪了祸从口出你懂不懂,就你给人家跳几次大神,差不多也就算了,为了一点点银子诅咒人家,谁家还没有个三灾八难的,真要倒了霉,不是你做的人家也会说是你,何必呢?你还不如叫他们诅咒发誓一定会给齐银子。不过很多人都是胡乱发誓的,不太可信,既然自己发的誓言都可以不信,更不会信你这一套,但真要出了事就非得将你大卸八块不可。”
老陈想想也有道理,绝招之所以成为绝招就是不轻易使用的,金朵朵这只是利用了原老夫人迷信的心里,换了其他人未必灵验。若是人人都惧怕因果包养这世间就无人敢作恶了,那些贪官污吏更是万千百姓咒骂,也没见他们怎么样。
不过总算可以放下心来了,经此一事,原老夫人未必敢再打金朵朵的主意,至少不会再出如此卑鄙的手段。
只金朵朵却有些忐忑,不知道原老夫人会不会把碧云天送来。甚至她不知道她是否希望原老夫人将碧云天送来,当初在原家凭着一股气。说得慷慨激昂,可是对于做妾哪怕是有名无实的。她还是有所抗拒的。
心中的担忧不能向老陈诉说,金朵朵便去跟狐狸说,只狐狸又在昏昏欲睡,她也只能喃喃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白轩啊白轩,若是原老夫人肯把碧云天送来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肯,那么我就带你离开京城,另寻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养伤,你说好不好?”
狐狸眼皮略微抬了一抬,也不知听没听得进去金朵朵的话,一声不吭。
到了傍晚,金朵朵没有等来原老夫人,却等来了另一个她不是十分想要见到的人,原二公子原莫白。
原莫白脸上非常难看,虽然举止还是那么从容优雅,斯文有礼,可看得出他眼里压抑的怒气。
金朵朵这次没有叫老陈出去倒茶,请原二公子坐下之后,问道:“原二公子,此次上门又所谓何事?”
看得出原莫白是忍住了怒气的,只是语气还是透着不满:“金小姐,在下是想来问一问,你今早究竟跟我祖母说了些什么,将她老人家气得卧病在床?”
原老夫人卧病在床了么?金朵朵第一个反应该不是装的吧?不过真假对她不重要,她只平静道:“原二公子,您就没有问一问令祖母还有家中的丫鬟婆子,我跟原老夫人说些什么么?她们是怎么说的?”
原莫白脸上微微涨红了些,他是想问祖母发生什么事了,不过黄妈说祖母实在受不了刺激,让他还是别去追问。
可是问黄妈,黄妈却支支吾吾只说开头只是随便说些闲话,到了关键时刻原老夫人就把下人们全部都打发出去,跟金小姐单独谈,待她们再进去的时候就是原老夫人被气得脸色发青说不出话来。
再问其奴婢,也全部都推说不知道,只月季眼神闪烁的说,好像是金小姐要老夫人答应什么交易,老夫人不肯,然后金小姐就说明日黄昏会离开京城。
祖母想要这位金小姐嫁给他以化解原家的厄运,原莫白是知道的,之前金朵朵一直不肯答应,难道是她突然改变主意,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并以此威胁,不答应就离开京城,祖母又气又急,这才病倒的么?
原莫白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原因,因此他就找上门来,他知道祖母的想法,他无法打消老人的念头,只能尽力安抚,想着尽量拖延,若是过一段时间边关能有好消息传来,祖母和母亲自然会打消先头的想法。
可没有想到,这金小姐突然上门,不知说了些什么,祖母就病倒了,老人家的若是病起来,真的是很凶险的,原莫白不由得对金朵朵产生了一股怨气。
“金小姐,我祖母年纪大了,老人家也许有些偏激的想法,无论如何你该看在她那么大年纪的份上,宽容一点,不要跟老人家计较。”原莫白气愤归气愤,不过还没有失去理智,从黄妈还有月季闪烁其词中还是能推断得出,此事未必全是这位金小姐的错。
金朵朵却不领情,直接质问道:“公子你在指责别人之前,到底有没有弄清事情真相,知道您哪位高贵的祖母究竟做了什么,而我又说了什么?”
原莫白一愣,迟疑道:“想来祖母不过是想要金小姐嫁入原家以解原之危,言语间或许有些急切,当然事关小姐终身,小姐不答应也在情理之中,可若是提出什么让人为难的条件来以此胁迫老人家,这就是小姐的不是了。”
“我的不是,公子还真是想当然。”金朵朵冷笑一声,“不过原公子说的不错,我的确是提出了一样胁迫条件,并说明老夫人若是不肯答应,我明日就离开京城。”
原莫白脸色微变,可还来不及说什么,金朵朵又抢过话头。
“原公子认为一个小女子能找一处地方安身立命是那么容易的事么?我一个弱女子好容易在这经常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可是必须要匆匆离去,你认为仅仅是为了要胁迫您那位高贵的祖母么?”
原莫白被金朵朵一顿抢白,表情有些尴尬,便问道:“那事情究竟如何?”
金朵朵讥笑道:“公子刚才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用想来两字,想必无论是原老夫人还是原家下人都没有跟公子说实话,是无不可对人言,您说贵府上下不肯对公子实话实说的原因是什么呢?”
原莫白骤然一惊,顿时觉得此行有些冒失了,至少应问清楚点再来。
金朵朵也不在打哑谜,直接掏出那张抵押单:“公子请看一下张东西。”
原莫白伸手接过,粗粗扫了一眼,没什么特别,虽然他是侯府贵公子没见过这种东西,不过这张纸上写得很清楚,他还是能一眼看出,这就是一张普通的抵押单,刚要问金朵朵这是何意的时候,吴娃宫龙凤双栖白玉碗几个字跳入他眼中。
这吴娃宫龙凤双栖百余碗他是非常熟悉的,记得幼年的时候,父亲将他抱在怀中,欣赏把玩这玉碗,之后常常叹息,当年祖父对这玉碗是十分钟爱的,只可惜不能凑成故而引为生平憾事。
如今骤然看到这几个字,原莫白不禁心一动,不假思索道:“金小姐竟然寻得另一只龙凤双栖白玉碗,真是一件幸运之事,不知可否容在下一观?”
“有什么不可以的呢?”金朵朵点头对静默在一旁的老陈道,“将玉碗拿来让原公子鉴赏一下。”
老陈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原莫白刚才本是冲口而出之言。
第十七章 诱人犯罪
小丫鬟何尝见过一向待人和气的公子这般的声色俱厉的模样,忙扑通一声跪下,道:“二公子,奴婢……奴婢没有什么欺瞒公子的,奴婢是想提醒一下公子,要不要洗把脸换件衣裳再去见老夫人?”
原莫白这才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在山路上追逐一段,之后更是在荆棘杂丛生的深山中狂跑了一段,清晨被山间的露水那么一浸,更是皱巴巴的,显得非常肮脏,想来自己的脸也干净不到那里去。
他这一生还没有那么狼狈过,正想要听从小丫鬟的建议,去更换一下衣衫清洗一下面容,可一转头看到小丫鬟那张清秀的脸庞,粉红色的一群,整齐的发髻上绑着的红头绳,不知怎么的,他眼前突然浮起金小姐皎洁的脸庞。
小丫鬟被原莫白这一看,脸上顿时红了起来,忍不住浮想联翩起来,一双眼睛更是含情脉脉的盯着原莫白看。
而原莫白此刻心里想的却是,金小姐不知道现在是何种情况,他天刚亮的时候尝试下山崖去寻找一下,至少不至于让她就这样睡在荒郊野地任野兽啃食,结果却发现那一段的悬崖异常陡峭光滑,下边水流喘急,根本没办法过去寻找,他只得暂时作罢。
想到金朵朵,原莫白哪里还有心情换什么衣裳,长叹一声道:“不用了,我先去见见祖母。”
原老夫人还是很愤怒,不过看起来没什么事,由于心烦,祖母心烦的时候不喜太多人在身边,只留黄妈一个人在一旁伺候。见到他一身浪费的进来,惊讶的问道:“二郎,你去哪里了?怎么弄得这样狼狈,快给祖母看看。”
原莫白慢慢走到老夫人床边,轻声道:“祖母,我没什么事。倒是您的身体好些了么?”
原老夫人拿出帕子。心疼的擦着原莫白脸上的污渍,道:“看这脸脏得,祖母什么事,我这把老骨头还死不了。那个小贱人竟然敢摆我们镇北侯府一道,我定饶不了她,我已经派高离他们去追了。上天入地一定要把那小贱人给揪出来。”
听到上天入地几个字,原莫白苦笑一声,倒真让祖母说对了。真要上天入地才能把金小姐找出来了。
想到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这样欺骗,原老夫人刚刚稍微平复的心情又在起伏起来,失去往日的和蔼,骂道:“那个高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去那么久都没有消息,也不知道先派个人来报个信,或者我们再加派些人手去追。“原莫白想到高离昨晚已经向他请辞。这事应该要想祖母说一下,便道:“祖母。高离他……已经向孙儿请辞,他不会再回来了。”
什么,原老夫人愤怒的拍了一下床沿:“我们侯府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他怎么能在这时候走,江湖草莽出身就是不讲信义,亏我如此重用他,真是一条白眼狼,不行,二郎,你去替我请九城巡防的张总兵来,他是你父亲的旧部,受过你父亲的恩惠,早年做过捕头,追凶擒贼最是拿手,我请他帮忙多派些人手去抓姓金的丫头。”
原莫白沉默着,直到老夫人催促了他一下,他才低声道:“不用了,祖母,没用的。”
“怎么会没用?”原老夫人转念一想,以为这孩子心软,不忍逼嫁对方,便耐住性子道:“就算姓金的丫头实在不愿意嫁入侯府,我们也不好强压她拜堂,可碧云天总得追回来啊。”
原莫白不知碧云天什么东西,也不想问,只低低道:“金小姐死了。”
原老夫人先是一愣,然后以为自己听错,急忙问道:“二郎,你说什么?谁死了?”
原莫白抬头望着原老夫人的眼睛道:“金小姐死了,是被高离失手打下万丈悬崖,孙儿亲眼所见,因此高离才要辞去侯府侍卫总管一职的,孙儿清晨的时候曾经下去绕下山去找过,一无所获,那悬崖高百丈,中间怪石嶙峋,下边光滑无比水流喘急,黑夜中人掉下去决没有生还的可能。”
那个丫头竟然死了,原老夫人一下子泄了气,第一个念头想到无知大师的话,若是那个丫头死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