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誓不为妃-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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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白饰,没有奠堂。我本还有些庆幸,看到一脸颓废的轩辕宸与赫连云沼,心,便也提将起来。
话不多说,迅速将太岁递去。
那俊面郎中似是个识货之人,眼睛一亮,迅速将其隔成两半给她服下……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一天一夜……
奇迹没有出现,她依旧没有半点生命气息。
心像被活活掏走一般,我踉跄的后退两步,扶住桌角才不至于摔倒。
屋子里燃着素荷香,香气缭绕,而她静静的躺在榻上,睡着了一般安静,风吹过,她榻边垂帐轻飘。
佳人不在,唯有香如故……
赫连云沼一把抱住苏倾沐,七尺男儿,一国帝王,就这样红了眼眶。
他比我狼狈,也比我更痛心,有他比着,我应该开心,应该畅快的,但这一次,我半点畅快都没有。
我不如他,他还可以抱着她,我却只能站在后面,触一下她的手,都觉得是亵渎。
心口憋闷,我突然想仰天呐喊。
最爱我的姑娘,被我亲手杀了。我最爱的姑娘,拿世间最好的药也医不活。
我的人生是不是就是一场悲剧,永远和心中最想要的,差那一步之遥,一步……
我行出门去,夏末初秋,天空艳阳一片。我冷的仿若寒冬。
连夜策马行路,再加上旧疾复发,一阵天旋地转,在醒来后,我发现自己全身无力,运内力,沉丹田却聚不起气来。
糟糕,被下了软筋散!
屋外突然鼓乐喧天。问门口守卫,好言答说:今日是西祁皇与皇后之大婚,问皇后是谁,答说:苏倾沐……
我有一次嫉妒了。
活着的时候,她是轩辕宸的,就连死,也不是我的。
在窗前坐了一天,从晨曦坐到夕阳,鼓乐声终于停了。
天空霞红一片,眼眶就这样湿了。
早知如此,宝藏腹心,就该多说几句话,掉下机关,就该替她将鬓角边的碎发拢整齐,甚至应该趁着接住她时,多抱她一会儿。
哪怕能牵一次她的手。也是好的……
尘归尘,土归土,世间在无苏倾沐。
两行泪滑下,我将窗子关合,转身回去榻上。
我又梦到鸾儿了。
她穿着大红喜袍,眉目如画,巧笑嫣然,突然一阵怪风。她向后载倒,我犹豫片刻,行上前时,一只枯槁的手抓住我脚踝,苏倾沐露齿一笑,随即流出两行血泪……
宿梦惊醒,我起身立于窗前。
门外正在换岗,我这才想到自己的处境。我被赫连云沼困住了。
此后十天,我费尽无数办法传消息出去,却都石沉大海。
二十七天后,东穆信子至于找到了我,一番计划后,我成功逃出。
离开西祁时,正是子夜。我策马行在管道上,扯马缰回首,看着城楼上的摇摆七角灯,我微微一笑。
这里,终也将会是我的地方。
我还会回来的……
回东穆后,我的思念有如潮水,日夜皆是撞击敲打。
那一日我突然在想,若时光可以重来,就是以我之命,换她之命,想想也是愿意的。
两个月里,我度日如年。与西祁战火暂停,我二人,现在许都不想现在打。
有一日,西祁皇急休战书,说要与我休战三个月,说苏倾沐是假死,他要去将人找回来……
我有点不信。怕这是赫连引我过去的计。
猛而间我又想,会不会苏倾沐根本也没死,是她和赫连云沼的计,目的就是想引我过去?
思量一番后,我便是有点糊涂了,想了想,我回信过后,安排好一些事物。这便行去中陆。
东穆气候宜人,已是深秋依然绿意盎然,中陆比西祁更寒,已是百花凋谢。
身子不适,中途病了两天,来到中陆皇都官道,正看到轩辕宸率人上山。
思量一翻,我便远远的跟在后面。行至一半时。远处跟来几个小点,我与侍卫飞快隐藏,来人一身裘锦,眉目倾城,冷傲无双,是苏倾沐……
“谁!”
许是太过激动,轩辕宸大喝一声,藏的较偏。正好躲过他的视线,不敢离近,待一行人走了盏茶功夫才继续跟……
我有些畏寒,雪山寒风入骨,让人很是吃不消。一路加急,总算是追到山岙了,就远处轰隆巨响,是雪崩……
“快跑!”
“跑,快跑啊!”
山岙处的人急呼,飞也似的跑,我也想跑,就见苏倾沐突然挣脱人,跑回山巅凌崖,下一刻,雪崩就到了她眼前……
天崩巨响,地震山摇。
尘埃落定后。原本是悬崖被聚成雪山,所有人都在哭嚎。不知为何,我就是觉得他们没死,飞快的行上前去,跪地便挖……
她的侍卫受到启发,随即也拼命的挖……
我手里还有一颗顺来的雷火弹,本是想偷回去,重新研究的,正好用来炸雪救她……
四个时辰,我们终于将雪挖下丈许,她的两个宠物瞬间激动了,拼命的往下挤……
她得救了……
看到我,这次,她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厌恶了,我心里突然燃起了一丝希望,她会不会。发现有点爱我了……
山间流石砸下,我本能的护住她,却也将她扯到深渊中。
胳膊废了,内力窒泄,五脏六腑伤到,我怕是不行了………
我不想死,猛的又鼓内力,结果将她带下不少。再这样下去了,大家都要死。
我不想让她死。
“放手吧。”我抓紧她的手。
第一次,我可以这样拉住她。
她犹豫了一下,眼中现过一抹复杂,手却未见松开。
我笑了。
够了,这就够了。
能为我留恋这半刻,所有为她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一定是爱着我的,只是自己没发现,就像我爱着鸾儿,四年后才发现一样。
如果,我的死,能让她像我记住鸾儿一样记住我,那也是极好的。只是……
“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恨我,为什么一次次想除了我,你告诉我。让我也能死的安心一点……”
她眼神片刻复杂,终于……
黄花树下,魂断蛇窟。
张口,她轻轻的说了几个字。
黄花树下初见,凌波蛇窟断魂。世间只有鸾儿知道这些。
她不会是……
“轰……”
天山间明明是在飘雪,我却觉得有一道炸雷在耳边响起,脑中瞬然空白,片刻后。无数场景飞快的在眼前滑动。
与鸾儿初见,又见,她盛装为我弹琴,为我舞剑,助我夺储,被我推下蛇窟……
我与苏倾沐初见,再见,为她伤情。替她挡火浆,因她被困,如今,又悬在崖下……
哈……
如是我闻,有因必果,一切都是宿命。
如果她真是鸾儿转世,那真就是报应。
“报应,报应啊!”我笑了。
鸾儿。以前,是我对不起你。
如果我的死,会让你好过一些,那我也是愿意。
世间怎会有如此惊奇之事,死去的人,竟然用另一种方式存在。
是不是,我也会以另一种方式存在……
若是那样,希望下一世。你我还能遇到。
若真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希望我不要生在帝王家,也别步入朝堂。平凡布衣人家,鸾凤喜烛两只,你我结成连理,从此不问世事,只羡鸳鸯不羡仙。
鸾儿,若有来生。欠你的大婚,我补你。
轻轻的松开手,我留恋的看着她的脸,越来越远。
锥寒刺骨,我似乎没死,我也转世了么?
鸾儿呢,成亲,咱们成亲……
☆、番外篇之赫连云沼 玉骰玲珑, 山河迟暮谁懂
西祁也是下雪的,但中陆的雪如利刃一般,一片一片,皆是下到人的心里。
苏倾沐跪在地上,唇角轻佻,手中墨阙光华一闪,下一刻,刺眼的殷红崩出。
我心里又痛又急,不可置信的问,“你竟然为了他,伤害自己,苏倾沐,我是一国帝王,论情我不输他,论爱我会比他更爱你,我究竟哪里不如他,你舍了自己受苦,也要护着他!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她笑了一下,抬头道,“也许,是因我爱他吧。”
爱他,他说爱他,不是爱我……
那一瞬间,我仿佛掉进千秋万古之幽谭,筋骨脉络,四肢百骸,皆都透着刺骨的寒凉,心口沸腾,喉咙中一腥,一口心血吐出。
“陛下……”
几声焦急的呼唤,就连对面苏倾沐的眼中也漾起震惊。
风吹过,我微微侧头,竟看到自己鬓边垂发瞬染苍花。
痛极必哀,说的就是如此吧……
假死,自伤……
她哪怕伤害自己,也不愿意伤害他,她不是很爱我么,什么时候,就一切都变了……
风吹过,雪片怒号而落。
她抬起墨阙,猛的又刺。
驾内力急近她身侧,伸手抓住了利刃,锋刃刺骨,却比心中的痛浅上几分。
“为什么……”苏倾沐抬头忘我,眼中似有泪痕。
“为什么,也许,是因为爱吧……”
我笑了。
我是父皇第八子,母妃是四贵妃之首的德妃。后宫无后,我母妃鼎立多年,虽并未得冕,却也与后无异。
父皇时常来母后这里喝茶,母后便配上几样差点,浅笑着陪父皇聊天。父皇偶尔也执起笔,亲自教我习上几笔横竖。
老七时常用羡慕的眼神看我,说父皇若是去他母后那里,也这么教他一次,那他便再也不去御花园,偷摘父皇喜欢的茶花玩了……
那时候,我觉得自己算是幸运的。
书中说,帝王之家最是无情,但我父皇母妃很是伉俪情深。
我一直沾沾自喜。直到我发现母妃常常一个人去小园,对着不远处的垂丝海棠发呆落泪。
我问母妃,“你不高兴么?”
母妃不语,只是温柔的将我抱住。
半响,她说,“沼儿,你以后长大成人后,定要寻个心中至爱之人娶了。”
我点点头,又问,“什么是至爱,像您和父皇那样么?”
母妃半响都没说话,最后她松开我,用帕子抹一下眼角,笑了一下。
“有些事,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爱与不爱,不在言语中,不在别人眼中,而在自己心中。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我有些不太明白,又问,“母妃,怎样才能寻要到一生至爱?”
母妃又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她告诉我,“只要你以后,坐上你父皇的那把椅子,寻到至爱的机会,就会大一些。但你兄弟之中,有很多都想坐那把椅子,你需得隐忍,若是不然,便坐不到那把椅子了。”
我有点不懂,椅子和至爱究竟有什么关系。单位学会了隐忍。
遇人颔首,浅笑如风,做事以德为上,没是几年,我便贤名远播。他们背后都说我德才无双,比之当今太子更有为君之范。
母妃很高兴,但不知为何,我不开心。
我并没那么贤德,我也不想逢人便笑,我想像三哥那样,拿着弹弓上树打飞鸟,挽着裤脚进池塘吓唬小鱼,我还想想七哥那样。耍无赖的三年都不学,只学最喜欢的兵书。
我也任性过几天,但母亲告诉我,椅子就在前方,让我继续隐忍。
慢慢的,我似乎不是我了。
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坐那张椅子……
至爱……
帝王家,哪有真的至爱。
越是长大,我便越是发现,父皇根本不爱母后。他也不爱这宫中的任何嫔妃,他似乎谁也不爱。
一年,两年,三年……
父皇鬓边有白发了,众皇子实力也开始崛起。为不输下,我也有了宫外的暗线……
带上了面具,我变成了另一个人,这让我突然有种极其寂寞之感,对那张椅子。我越来越渺茫了……
日子百无聊赖,那日与三哥喝酒,听他讲起去将军府遇到的有趣小丫头,次日去给苏老帅接风时,便特意看了两眼。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苏倾沐。
那会儿,这小东西长的又瘦又丑,穿着不合时宜的俗气绣裙,唯独眼睛乌溜溜的,有几分不合时宜的狡黠。
发现我在看。她似乎很抗击,拿着一块荷糕,用力嚼了几下。
事情太久,我不记得当时心里在想什么,只记得我笑了,像看个小猴子。
将军府里几位小姐纷纷献艺,那跳舞的小姐不知怎的,点名让她也献上一献……
如三哥所说,这小东西当真有点意思。小小年纪,竟然画得如此磅礴大气的丹青,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只是……
我站起来,指着一处暗礁石,问“这是什么?”
她不说话,发黄的脸色一僵。
老七看出了门道,上前打趣我好福气。
这些年,京中不少女子明里暗里的表露心意,就是前几日,还有孙将军家的千年,突然晕倒在马车前……
茶楼,府前,暗巷……
只要是我出现,定会巧遇这家或是那家的姑娘,刚开始,我还觉得有趣,久了便就腻了。
最难消瘦美人恩。那些貌美贵家女我都不愿多看,她……
撇了一眼她小豆芽一样的身板,心中暗哼一声。
才是多大,学人家抛砖引玉,若是长的美也就算了,偏偏那么丑,又是一个想引人注意,攀龙附凤之人。
没意思……
不在多看,我转身回去坐上。
安平出诽事。
一席过后,将军府苏倾沐的名字在圣京官胄中传开,我懒得理会,依旧过我百无聊赖的日子。谁知那天我去暗点收帐,竟然又遇到那个苏倾沐。
她穿着一身男装,手里摇着一把折扇,虽是故意做痞态,却处处偷着狡黠。
我站在二楼的窗阁处,看着那个小子递东西过去,看着她的小丫鬟换东西,看着她以激将法逼周六和写下字据,又看着她娴熟的摇骰子,我竟然笑了。
很久,没有这么有趣的东西出现了。小东西似乎和其他人,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
几番摇摆后,她“啪……”的一下将盅落下。
缓缓开盅,满堂喝彩。
她竟然真的赢了……
这赌坊,少说也是几百万两,事情闹大了,周六和脸色青黄绿紫,一翻纠缠后,似要赖了不认。
小东西也有后手,竟然睁着眼说瞎话,说旁侧的人皆是见义勇为……
什么时候起,圣京百姓,喜欢到赌坊里见义勇为了。
小东西,当真是胆子大,这圣京鱼龙混杂,她竟是敢拿一叠草纸,鱼目混珠的过来砸馆。
将门虎子,且算她有几分胆量吧。
周六和怒而一扫,骰子扫落,银票的秘密也被发现。
一间赌坊,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
相比于赌坊,我更想知道这小东西赢了赌馆后想做什么。
出面一言,赌馆易主。
小东西盯我看了半天,许是觉得哪里熟悉。
呵……
觉得熟悉也是没用。我银角面具之下,还带着一方刻疤的细皮面具,任谁都不会发现异样。
一番言语,她离开,周六和跪地叩首,几个起身后,额头已是青紫……
对于这种擅自主张之人,留之何用。
“自行了断吧。”撇了他一眼,我行将两步。捡起了地上的骰子。
上等的骰子,已然碎成几瓣。
一个不足十岁的小东西,竟然摇得一手好骰子。
有趣,当真有趣……
我微微一笑,感觉寂寥的日子中,似乎出现一个解闷的东西……
正是元巧,老七早已约我逛花街,从赌坊出来,转巷换了衣衫。上至马车,却有暗卫来报,说周六和派人去刺杀小东西了。
这可不行,杀了她,以后怕是会无趣太多,我吩咐隐卫迅速去救……
幸不大一会儿,暗卫回来禀报,谁是时间刚好,人没事。
略是放下心来,马车在闹市拐了几圈,这便行去花街。老七早等在那里,略一寒暄,这便往前行,一扫眼,竟又看到那个小东西了。
她转身飞也似的往另一处走,那个方向……
我和老七慢吞吞的行,果然在街角看到她。
呵,还真是难为她了。如此巧遇,当真是煞费苦心呢。
也罢,既然如此,便一起逛逛吧。
一路行去,偶也猜上几个花灯,花魁赛时候尚早,众人行去茶馆休息,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