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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田缘-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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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小娃儿刚才看了热闹家去,正好黄大娘跟他奶奶借什么,两老婆子站在院子里说话呢,他就一五一十将昝水烟落水的情形比给她们听了。

黄大娘想都没想,就断定是杜鹃捣的鬼。

这个孙女有多大本事。有多厉害,她可是清楚的很。

因此她一路飞奔来,到了大儿子门口也不问青红皂白,对着杜鹃就骂道:“你心里有气,也不能这样歹毒!人家身上的伤还没好。你怎么下得去狠手?你怎不干脆拿刀子杀了她?再不你用你那铁钉给她一下子,还省了你费劲搬石板呢!你这是要……”

这一放声,附近人家都跑出人来,围着观看。

杜鹃当即变脸;林春一声暴喝:“闭嘴!”

黄元也大声道:“奶奶,这事不是杜鹃做的。”

一面用目光示意黄小宝,赶紧合力把她弄走。

黄大娘真是生气了,跳脚拍手道:“不是她是哪个?她两岁就敢挑唆雀儿打小宝。九岁的时候你爷爷给你爹下跪都不能叫她心软,除了她谁有那大的胆子?谁有那个力气?她就是个心狠的!你瞧着她天天笑,你当她是好惹的?你收了昝姑娘,她心里咽不下这口气,有一天连你也要淹死!……”

黄元连连喝止不住,忍无可忍之下厉声叫道:“奶奶!!”

黄大娘吓得一哆嗦。愕然看着愤怒的孙子。

黄元却顾不上对她说什么,惶然转头看向杜鹃。

杜鹃轻笑道:“别忤逆长辈。让她说!”

林春也冷笑道:“大娘是说黄元比猪还蠢,他弄不明白的事,你一听就明白了?那他那书不是念猪肚子里去了?”

黄元松手,目无表情地看向黄大娘。

这眼神让大娘清醒过来。不敢再骂了。

可是,她为了证明这事一定是杜鹃干的,以扭转自己在孙子心中的印象,表明自己没胡说,是孙子心软被杜鹃糊弄住了,转而对人一条条掰扯起来:什么杜鹃力气大能搬动石板啦,什么水烟出来时就她在水边啦,更坐实杜鹃的罪行。

黄元这回没发怒,冷声道:“奶奶说得真像那么回事。那姚金贵可不就是这么稀里糊涂断案么。后来出了冤案,才被流放好远。奶奶想让孙子跟姚金贵一样?”

黄大娘惊恐闭嘴。

林春嗤笑道:“有这样的奶奶,只怕你下场还不如姚金贵呢!流放都是轻的,闹到砍头也不是不可能。”

黄元并没有驳斥他,神情肃然。

黄大娘气得想骂,却什么也骂不出来。

她从黄元眼里看到了从未有过的陌生,比刚回来那会儿还陌生,还有冰冷,心里十分惶然,不明白自己错哪了,明明看上去就是杜鹃干的嘛!

杜鹃笑嘻嘻地走过去,十分认真地问黄大娘:“奶奶,当年小宝哥哥把我推下水,可是他亲口承认的,你都不骂他,反将我和雀儿姐姐一顿骂;今天也没人亲眼看见是我搬了那石板,奶奶就一口咬定是我害得昝姑娘。奶奶,你真这么恨我?”

黄大娘无言以对。

第309章表白(二更)

黄小宝和黄元看杜鹃笑得那样,满心不妙。

黄小宝忍无可忍道:“奶奶,家里没事了?你听人说一句,就跑来发作自己孙女,叫人家看笑话。杜鹃什么时候害过人?”

桂香槐花等人不料又起变故,都围了过来。

桂香气得又叫又吵,不仅因为她之前一直跟着杜鹃,很清楚杜鹃没干这事,还因为她被红灵指称与杜鹃合谋,所以她必须帮杜鹃,也顺便洗清自己。

冯氏也回来了,站在院墙边看着婆婆闹。

下午,她因为杜鹃和黄元的事心里憋闷,去后面找妹妹冯明英说话。好容易妹妹劝得她心情好些,一回来就碰见这场闹剧。

她也不相信杜鹃会做这样的事,偏婆婆当着人喊出那样的话,等于打她的脸一样。但她的性子,表达袒护的方式也特别的很。

她一言不发地走到杜鹃面前,劈头骂道:“谁叫你来逮泥鳅的?你害馋痨了?手痒痒了?黑天白夜地往外跑,一会子你都闲不住!你屁股长钉子了,就不能在家坐一会?”

杜鹃明知道她维护自己,也受不了这话。

黄元上前拦住冯氏,道:“娘别这么说。这事还不知道谁干的,娘怎么骂起自家闺女来?照这样说,往后杜鹃还不能出门了!”

林春则质问道:“婶子怎不去骂昝姑娘,伤没好跑出来干什么?好好的我们玩得正高兴,她这么一落水,大家都跟着倒霉。”

黄元转脸道:“你还嫌不够乱,还要挑事?”

林春气道:“我挑事?听听你奶奶、你娘说的话,你怎不替杜鹃想想?你家人想逼死她!”

冯氏脸色一白,看向杜鹃。

杜鹃脸上的笑一抹而去。

黄元面色铁青,沉声道:“我娘不善言辞,生就的这个性子,她关心儿女好说反话。或者干脆骂着来。我刚才不是在劝她?你何必跟着火上浇油!”

冯氏见儿子这副样子,又悔又憋闷。

可她就是这性子,有什么办法!

至于林春质问的,也有个缘故:昝水烟刚来。一不是她闺女,二还没成她儿媳,她只能客客气气地对她,远不如对杜鹃那样自在,骂几句是常有的事。

所谓越亲近的人伤害越深就是这样。

杜鹃见黄元和林春对峙,上前拦住道:“吵什么?”

二人都抿嘴不言,显然都看对方不顺眼。

杜鹃转向看热闹的人群,高声道:“衙门断案还要证据呢,没证据就是诬赖人!谁要是再说我,没叫我听见就算了;要是叫我听见了。管他老的小的,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说完转身走向沟边,依然捉泥鳅。

一干人都呆呆地看着她。

桂香和槐花二丫跑过去,轻声叫“杜鹃。”

杜鹃头也不回道:“还不回去?惹了一身腥还嫌不够?”

说着双手扒开一堆淤泥,仔细翻找泥鳅。

桂香不知说什么好。但看出杜鹃心烦不想理人,只得对槐花使了个眼色,道:“杜鹃,那我们就走了。”

槐花见杜鹃看也不看她们,只好随桂香走了。

那边,黄元也让众人散了,然后走到杜鹃身边蹲下。轻声道:“都是我思虑不周,才害得你受这场委屈。”

杜鹃诧异地转头看向他。

黄元苦涩地解释道:“黄鹂叫水烟出来玩,我想着,咱们终究不能这样子下去,趁今日人多,大家在一处相聚。缓和下也好。谁知……”

杜鹃听后不语,心里只觉得他可怜。

但她却不会帮他,也无法帮他。

——她自己就够可怜的了。

所以,她连帮他分析查找真相也懒得做了。

怎么查呢?

她不是那种心思缜密、明察秋毫的人,丝毫看不出这里面的阴谋。若不是亲眼看见黄鹂怀疑的目光。她都要自作多情地认为是小妹子为她出头教训昝水烟了,毕竟是她把人喊出来的。除此外,她也不觉得是有人要害她,昝水烟做了替死鬼。因为若是她站上石板,顶多失脚跌下水,连倒下都不会。所以她心里想着,恐怕还是冬生他们谁淘气,捉弄人玩的,见事闹大了,便缩着头死也不肯认了。

可她是不会说出这想法的。

因为她和昝水烟微妙的关系,任何小事都能放大。

黄元并非要求杜鹃的帮助,而是无法容忍她对自己的疏离和失望。他又不知如何扭转局面,令她恢复欢颜。

他静静地蹲在她的身边,望着她用一双白皙的手聚精会神地在烂泥里翻找泥鳅,觉得自己的心也被揉成一滩烂泥。

可是他没有劝阻,也阻不住。

杜鹃捉泥鳅捉得很欢畅,受虐的是他的心。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他看看咫尺天涯的杜鹃,又想家中的昝水烟,茫然心疼。

傍晚来临,不像夏日,褪去燥热后劳作一天的人格外觉得晚景优美;现在他却有“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的感觉。

明明家就在门口呢!

林春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黄元和杜鹃。

杜鹃难受他也不好过,然即便感觉到她和黄元之间的隔阂,他也插不进,这感觉令他很无力。

看了一会,他就跳下沟去了。

他不知如何让杜鹃展现欢颜,但他会陪着她。

看热闹的人正散去之际,村路上又来了晚归的农人,林大头夫妇和父子都在。在黄家院子一侧顶头碰见边走边议论的三五个人,忙问干什么呢,跟看把戏一样散场。

说的人忙停下,将前情描述了一遍。

林大头顿时瞪大眼睛,嚷道:“杜鹃能干那事!”

大头媳妇也道:“别是哪个娃儿干的吧,怎赖杜鹃呢?”

有人就说,连黄大娘都说是杜鹃做的呢。

林大头一眼瞄见另一条村路上黄大娘的背影,眼角余光又看见黄元蹲在沟边,禁不住提高声音道:“养了十几年的闺女。还不抵一个外人说话有用。到底不是亲生的,就不那么看重。那也不能冤枉人!别管人家说翻天,我是不信杜鹃能做那事的。”

黄大娘背影顿了下,然后走得更快了。

黄元转头。漠然地看着那个汉子。

天下父母无不爱自家子女,这林家却与黄家不同:他们有远见卓识,更懂得审时度势,行事便大气许多;而黄家典型的俗民心思,行事只盯着小恩小惠,只顾眼前近利和自己感受,愚顽不可扭转,实在令他头疼。

他轻声对杜鹃道:“早些回去。这手……歇歇吧。”

说完起身进院去了,丝毫不理会林大头。

林春见爹唯恐人家听不见的样子,大声叫:“爹!”

林大头忙住口不说。加快脚步走过来,笑呵呵地问道:“这沟都挖了?弄了不少泥鳅吧?杜鹃,你可不能分少了给我家,我最喜欢吃红烧泥鳅了。”

杜鹃“哼”了一声,道:“大头伯伯什么不喜欢吃?”

大头媳妇也过来了。接道:“他呀,连死猪肉都吃!”

秋生笑起来,一面从肩上把锄头拿下来,示意杜鹃道:“杜鹃,别用手翻了,用锄头翻。你过来,我用锄头翻。夏生逮。”

林大头忙道:“杜鹃喜欢逮,你就让她逮。”

又对夏生道:“你下去帮春儿,把这泥都弄上来,晒干了掺上鸡粪,正好用来压小麦。”

杜鹃气哼哼地说道:“这泥也要分!”

林大头愣了下,连声道:“分。分!”

众人望着撅嘴的杜鹃哄笑起来。

一时黄雀儿黄鹂又出来了,加上黄小宝、小顺和冬生,门口重又热闹起来。

夏生对黄雀儿道:“雀儿你别弄,让我们来捉。你和杜鹃杀泥鳅去。多杀些,帮我娘也弄两碗。不然我娘忙不过来。”

黄雀儿忙答应了,拉了杜鹃去池边杀泥鳅。

趁此机会,黄雀儿细心宽慰了杜鹃一番。

黄鹂也跟过来劝道:“二姐,你别生气了。昝姐姐歇过气来,就狠狠地骂了红灵,说她没脑子……”

杜鹃随口道:“谁生气了?我不是在捉泥鳅么。”

并不想深谈这话,转而跟黄雀儿商议这泥鳅怎么烧。

她是不会让自己被悲伤主宰的。

上一世,妈妈临终前对她说:“这日子啊,要笑着过,才有滋味。就算遇见难事,你当是磨练,就不会觉得苦了;你要是总想着,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呢,那可就糟了,你真就成了这世上最不幸的人。”

她捉泥鳅是找乐趣,虽然发生了一些不愉快,该乐的也乐过了;现在,就剩下享受美味了,若因为别人气得不吃饭,那就不是杜鹃了。

当林春拎着桶来到水池边,又听见了杜鹃的笑声。

他不声不响地蹲下来,一边清洗,一边听她们说笑。

晚上,杜鹃烧了嫩滑的泥鳅,美美地吃了一饱。

饭后,她忍不住又想出去。

这个家,已经不能令她安心,而是觉得憋闷了。

于是,她遵从了自己的心,又出去逛了。

这次,她真去了河边的鱼娘娘庙。

她虔诚地跪在美人鱼前,低声祷告了一番,就回来睡了。因为她不想再像昨晚那样,惹得家人担忧。

杜鹃回头,悄悄跟着她的林春却被槐花拦住了。

星空下的田野,空旷寂寥,寒蛩凄鸣。

槐花很郑重地对林春道:“春生,我想跟你说说话。”

林春问道:“什么事?”

槐花犹豫了一下,道:“杜鹃的事。”

林春诧异,随即道:“杜鹃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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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好心办坏事

槐花轻声道:“杜鹃真可怜!我也替她难过。”

林春沉默。

槐花又道:“你也难过吧?”

说着一矮身子,在田埂上蹲下来。

林春依然没有回答,却望向杜鹃去的方向。

正想要走的时候,就听槐花幽幽道:“你不用难过。下午杜鹃对我们说,她不给黄元做妻,更不会给她做妾。”

林春如闻天籁,霍然转头。

昏暗的夜色下,依稀看见他发光的眼,如天上的星子,“这是真的?”

槐花点头,道:“是真的。下午我和桂香去找杜鹃。桂香那脾气你是知道的,她以为昝姑娘来了,杜鹃一定要给黄元做妾了,把她好一顿骂,左一句‘瞎了眼’,又一句‘瞎了眼’。杜鹃就说,她没要给黄元做妾。桂香又骂,说做妻也不成,弄个妾在跟前,看着就闹心,那日子怎么过?放着那么好的林春不嫁,真瞎了眼!杜鹃又说,她不给黄元做妻,也不给他做妾。”

随着她的讲述,林春仿佛看见桂香掳袖骂人的模样,有些像大伯娘,忍不住笑了。

槐花看不清他的面容,却知道他在笑。

她忍住心中酸楚,问道:“你听了高兴吧?”

林春微微迟疑了下,才道:“谢谢你告诉我。”

槐花却道:“可是,我还有句话,说了你别生气。”

不等他回答,便自语道:“算了,还是不说了。”

林春沉声道:“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槐花便道:“我本来好讨厌昝姑娘。我想要不是她来,杜鹃就能高高兴兴地嫁给黄元了。我……我就有了指望。虽然不一定能成,好歹有些指望。可是,我今天看见她,忽然不怪她了,还好敬佩她。你说,放着那么大的富贵不要。跑来跟黄元,她图什么?”

林春先听她说“指望”,不禁一震。

尚未来得及思索,又听见说昝水烟。就出神起来。

槐花仿佛并没指望他回答,自顾接道:“我看见你难过,我也好难过,我忽然就想明白了昝姑娘:她喜欢黄元,愿意为他做任何事,便是做妾也甘愿。我觉得我也是。只要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什么我都愿意;要是嫁旁人,我觉得生不如死!我就扪心自问,杜鹃呢?”

杜鹃呢?

她怎么想的?

林春心慌起来。

槐花轻柔的声音在寂静的田野里放大:“看她这样生气伤心,我先觉得。她肯定是不乐意嫁黄元了;后来我想自己错了,她这是放不下。杜鹃放不下!她说不给黄元做妻做妾,就是嘴硬。所以,她才老是跟昝姑娘闹这些疙瘩。听说那些有妻妾的人家都这样的。你说,她会不会迟早嫁给黄元?要是不嫁黄元。她这辈子还能好过吗?”

林春如被施了定身法,动弹不得。

他听明白槐花的话了:她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觉得生不如死;昝水烟举动更是决绝;自己也是一样坚持,那杜鹃喜欢黄元,有什么理由放弃?

男人三妻四妾,多的是!

他忽然不想再听,转身疾奔而去。

槐花愣住了。看着那个如风一般飘忽而去的黑影,她双手捂住脸,低声呜咽起来。这声音同身后“哗哗”的河水、附近的寒蛩轻鸣混为一幕,加重了秋夜的冷清。

再说杜鹃,回去后洗洗就睡了。

隔壁屋里,昝水烟睁眼躺在床上。红灵卧在她身边。

寂静中,昝水烟忽然道:“你还不服?若是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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