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缘-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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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鲜血喷涌,溅湿毛领,浸染粉衣。
好多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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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有一种爱叫放手(二更)
黄元和方火凤看着倒地的杜鹃,半响没有声音。
似乎他们还不敢相信看见的,一时反应不过来。
忽然方火凤尖叫一声,爬在地上不住往后缩。
她一边拖着两腿往后缩,一边恐惧地看着那个倒在血泊中的美丽女子。一直缩到楠木台案底下,抱住一根桌腿,瑟瑟发抖,牙齿打颤,却一个字也吐不出。
黄元则怔怔地看着杜鹃,仿佛看见一朵鲜花荡悠悠从树梢飘落,跌入泥中;又好似看见一只孤雁发出“伊啊——”悲鸣,从高空跌落,划下一道优美的弧线……
杜鹃也静静地看着黄元,眼神孤寂无望。
没有怨恨,没有愤怒,就只剩下孤寂。
只瞬间工夫,那血仿佛流尽了,她也仿佛倦了,慢慢阖上眼帘,长长的睫毛盖下来,遮住那片幽深的星海。他心中被一股大力撞击,紧闭的嘴便再关不住,五脏翻腾,连喷出两口鲜血。
方火凤更加恐惧,眼中满满都是绝望。
她看见了他的结局,也想到了自己的下场——
除了死,她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黄元吐血后,没有惨嚎,甚至没有流泪,他蹲下身子,用颤抖的手扶起那还温热的躯体,轻声道:“我带你走。咱们去个没人的地方,再没有别的女子……”
他抱着她,右手小心地托住她的后颈放在臂弯,生怕那割断的脖子支撑不住那美丽的头颅,“如此也甚好,你再不用伤心,我也无需心碎了。”
忽然他发现,杜鹃紧闭的眼角滚下两滴泪水。
绝望的他心颤了,更加抱紧她,在她耳边低语“今生今世我都会陪伴着你”。
方火凤听了这话怔怔的,忘记了心疼。
她也忘记了过来劝慰照顾他。
她怔怔地想。她还是赢了,便是死,她也插不进他们中间。
正呆呆地看着他们,忽然。歪在黄元臂弯的头颅向后转了过来,一双清澈的眼睛望着她,问:“你听了这话可绝望?”
方火凤瞪大眼睛,再次恐惧地惨叫。
黄元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浑身僵硬。
他低头向怀里看去,杜鹃也转回了目光,看向他。
然后,就在他的注视下,她浑身是血地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又解下脖子上沾了血的毛围脖。扒下带血的褙子,一齐扔在地上。
黄元看见那堆物事中间有一团瘪缩的红色布带一样的东西,再看杜鹃神情还是跟先前一样冷寂,但身手灵活自如,显然未受伤。
许是见他的目光在她脖子上盯久了。为了证明给他看,她还特意左右转动两下头颅,意思长得牢实着呢。
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方火凤也面色呆滞。
杜鹃在黄元面前蹲下,从袖中扯出一条帕子,轻轻将他嘴角血迹擦去,然后凝视着他的眼睛,轻声道:“很抱歉。我没舍得死。所以问题还是要面对,日子还得过。也许你失望了,但是我不喜欢把人逼得无路可走。”
黄元死死地盯着她,眼中是更深的伤痛。
这伤痛与先前不同,仿佛在询问“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一定要这样彼此伤害又各自伤心?
他不用杜鹃回答,因为答案就在他前面——
那就是方火凤!
他却不敢把目光转向她。
他依然无法怨怪她私奔来找自己。
杜鹃说的对。问题还要面对,日子还得过。
她既然没死,他就不会丢下方火凤。
面对这样的杜鹃,黄元无力又绝望。
她向他揭露一个残酷的现实:除非跟她一块死,要么跟方火凤一块死。否则,这中间没有两全!
杜鹃道:“哀大莫过心死。今天,我当着你的面杀死自己,也算绝了我们之间的缘分;你也为我吐了血,很好,我们两清了!从此后,你再不必为我悲伤痛苦。”
黄元神色木然,心里空荡荡的。
对于他来说,杜鹃真的死了!
再也回不来了,也带走了他的心!
他永不能忘记她临死时看他的孤寂目光,令他痛断肝肠,以至于在看见她又活过来后,那感觉依然不能消除;再回想那目光,心中也会再次涌出一波新的痛,无可抵御!
面对活生生的杜鹃,他却说不出任何话。
一切话都显得可笑、虚伪、无力。
刚才一刹那生死的转换,将三人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人生都浓缩了,又戳破了,索然无味。所有的坚持都坍塌尽净,煎熬也好,痛苦也罢,无情也罢,仿佛都随风吹散,归于尘土。
他竟有了些许沧桑的感觉。
杜鹃任他沉默,又走到台案前蹲下身,对方火凤道:“让你也体会一次被人逼得无路可走、绝望无助的心情。是不是很不好受?不过别怕,我跟你不一样,我不喜欢做那种不留余地的事,那后果我们都承担不起,所以我只演了一场戏。还有,我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你:有一种爱,叫放手!我放手了,你从此和他好好过吧!”
方火凤依然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和他好好过吧!
他们还能好好过吗?
她看着失魂落魄的黄元,觉得自己输得干净彻底,痛苦难受的同时,心里也涌出对杜鹃强烈的怨愤——
她把她逼得无路可走了!
可是她又不能怨恨杜鹃,因为是她先逼她的。
绝望之下,她也想结束生命,一了百了。
那时候,黄元会怎么样呢?
可是,她还是不能够!
杜鹃并没有真的死去,她只是演了一场戏;而她作为这场纷争的始作俑者,要是再闹出任何事来,只会令黄元心冷厌弃。
她无路可走,唯有坚持原来的路一直走到底!
她便惨笑道:“姑娘真好心!真大度!用这样的方式放手,固然留有余地,就是对他太绝情了些。水烟只是俗人,比不得姑娘。水烟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她坚定地说着,既是对杜鹃还击,也是对自己鼓励。
她以昝水烟的名义说话。也是一种坚持。
杜鹃点头道:“这是你必须做的。因为这一切都是你引起的,是你欠他的!我虽然绝情,也是为你们好。长痛不如短痛,为了我们三个人的将来,我只能做绝情人!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这是我爱他的方式!”
方火凤再次无言以对。
杜鹃又道:“希望姑娘记住自己的话,好好对他。就算有朝一日他喜欢了别人,也不要有所怨恨,要始终如一才好。回去后用三七和灵芝煎汤,早晚给他服用一次。”
这不是讽刺。这是她的真心话。
方火凤既然认可妻妾同存,就不应该嫉妒。
若是她有朝一日嫉妒生事,对黄元将会是打击,会以为自己错把真心付给了她,会后悔当初选择。这是杜鹃不愿看到的。杜鹃虽然怨恨他,却也知道这一切并不是他招来的,至少他与那些风流好*色、无情无义的人有本质区别。刚才那一刻,他的悲伤和绝望打动了她,令她伤心痛苦,她并不想看他的笑话。
方火凤的眼睛就红了。
杜鹃的话听在她耳中,是*裸的讥笑和讽刺。
讽刺她将来落不到好下场!
她努力吞咽泪水。道:“水烟多谢姑娘提点!”
说完,挣扎起来走向黄元,俯身扶他,“走吧。”
从杜鹃自杀到复活,黄元一直没看过方火凤,这时才正视她。他的目光清冷。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刚才的生死经历耗尽了他的心力。看了一眼,便点点头,把手递给她,借力站起身。
站起来。他又看向杜鹃,也是同样清冷的目光。
杜鹃也静静地望着他,并未再多说。
然后,黄元就转身走了。
和方火凤相互扶持着走了。
相互扶持,相依为命!
杜鹃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流下两行热泪。
这下,是真的结束了!
她并不没有因为黄元在她假死时说“带你走,去一个没人地方。再没有别的女子。”而心存侥幸,等她一活过来,一切还是照旧,他还是左右为难。
她想起这方法,乃是被他们自以为是的恳求弄得愤怒了,出去后想,为什么不主动出击一次呢?
自方火凤来后,她一直活得憋屈,输得莫名其妙。
主动出击一次,让她也尝尝绝望的滋味。
出口气的同时,也顺便让他们死心。
她想起前世看过的一篇短文,说的是一对出*轨的男女,十分相爱,难舍难分,都觉“恨不相逢未嫁娶时”。他们是唐山人,这天晚上各自瞒着家人偷偷跑出去幽会,商议各自离婚,把他们的爱情坚持到底。当天晚上,唐山发生了历史上举世震惊的地震。他们因为在郊外幽会,逃过了那场灾难。后来他们发现,各自的父母妻子丈夫子女都在地震中遇难了。阻挠他们爱情的所有因素都被地震淹没,然而,他们却一句话也没说就分手了,从此再未相见。
失去了亲人,似乎他们的爱情也变得索然无味。
就像没有绿叶衬托的红花,孤零零很单调、无趣。
这样说还不够,应该像失去土壤的植株,再不能存活!
从那天起她就明白:爱情,并不代表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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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章给她这个机会
于是,她就从后面翻上阁楼,添了一件衣裳和毛领围脖做遮掩,然后下来杀了两只鸡,放了一大碗血,用灌腊肠的肠衣装了鸡血,掖在围脖里面,演了这场戏。
结果,她并不觉得出了气,徒留满心失落和空洞。
她觉得有些东西真的死去了,再回不来了。
她掐断了前世!
哪怕只是演一场戏,也让她痛不欲生。
她孤单地坐在厅堂里,对着那堆沾血的衣物,仿佛初临这个世界。
如风跑进来,围着那堆衣物打转,鼻子轻嗅。
她惊醒,忙走过去赶它。
她将衣裳和围脖拎到外面院墙根下,点火烧着了。
杜鹃死了,她不想再留着这衣裳。
看见它她心里不好过。
看着那衣裳化为灰烬,她摸着如风的头轻声道:“你知道吗?杜鹃死了呢。”
如风不语,用脑袋蹭蹭她。
杜鹃死了,她还要继续活下去。
她起身,开始收拾屋子、打理家务。
正闷头忙着,院外来了林春。
“看这是什么?”
他手里举着一个木头小玩意,也不知是什么。
杜鹃凑近细看,疑惑地问:“这什么?”
林春匆匆招呼道:“你出来,我装自来水给你看。”
杜鹃惊得张大嘴巴。
“自来水?”她问。
“自来水!”林春肯定地答。
杜鹃随着林春来到外面,向癞子家走去。
路上,林春告诉她,他在家里安装了她说的自来水:在水井旁边用大青石砌了一个封闭的水箱,留一个小口,再把压水机的出水口抬高,从水井里抽水灌进水箱,这就蓄了水了;然后在水箱底部靠近洗衣池的地方安装了水龙头,只要旋转木筏。水就流出来了。洗衣洗菜都很方便。
杜鹃听得愣愣的,问“你用什么做的水龙头?”
林春道:“毛竹筒和水竹管,还有这个旋转木筏。”
说着他将手上的东西递给杜鹃。
杜鹃拿着那旋转木筏掉着个儿看,确实类似开关阀门。
“你家真的用上自来水了?”
她还是不信。再次确认。
林春点头道:“昨天晌午就弄好了。已经用上了。厨房的正在做。等做好了,直接在厨房就能用水,不用出门。”
停了下又道:“今天说好帮癞子哥弄。刚在家做这个。”
原来,癞子家地势略低些,和杜鹃家不在一条水平线上,他家离那条人工沟渠近些。林春想要帮杜鹃装自来水,就先在癞子家做尝试。
说话间,两人就来到癞子家门口。
杜鹃就见那沟渠边装了一架靠人力脚踏的水车,癞子正趴在上面。随着他用力踩踏,水斗里的水就不停地灌入旁边约三尺高的水池。那水池看样子是才砌的。很简陋。水池朝着癞子家的方向连着青色大粗毛竹管,一节套一节,一直延伸入癞子家院内。
杜鹃一看就明白了。
她惊讶道:“真的引进去了!”
林春微笑点头。
癞子看见她兴奋地大喊“杜鹃!”
杜鹃刚要说话,忽见二妮从院里跑出来对她挥手大喊:“杜鹃,水来了!你来看。我家有水了!”
杜鹃和林春相视一笑,一齐往癞子家走去。
进了院子,就见那毛竹筒沿着院墙走,每隔一段就有一个三角木架托住支撑,拐着弯通往厨房去了。二妮兴冲冲地挽了杜鹃胳膊,“灶房里还有个池子。”
说话间三人就进了厨房。
果然靠墙地面上有个大水池子,是用石块砌起来的。为防止漏水。水池里面还有一层,安装了一个敞口的大木箱。
毛竹出水口就在水池上方,水正不断流进池中,已经装了半水箱了。比水箱低一尺的地方,还有个小水池,这是洗东西的池子。在小水池的上方、水箱的侧面有节封闭的毛竹伸出来。出水阀门就装在毛竹上,是一节手指粗细的水竹管子。
林春当即就动手倒腾起来。
二妮站在一旁激动地看着。
杜鹃各处仔细看了,道:“这水箱矮了些。水位低了,落差不够,水放一半就放不出来了。”
林春点头道:“这也没法子。外面的水槽低了。”
二妮却十分满足。眉开眼笑地说道:“这就省事好多了。放不出来我就用瓢舀。往常挑水吃,去沟里洗衣裳,不比这个麻烦?有了这个,好歹下雨天不用出去受罪了。”
看着她喜不自胜的模样,杜鹃忍不住笑了。
林春道:“先将就着用吧。回头还要重做的。”
杜鹃纳闷地问“为什么重做?”
林春解释道:“我和癞子哥先做这个试试看的。你家地势高,用这水车不成。得搭一座高些的水塔——就像你说的那样的——用翻车把水车上去,然后再用毛竹接到家里去。到时候弄好了,你们两家合用一个水车和水塔,都能接自来水。”
杜鹃听了有些迟疑,道:“就这样吧,别麻烦了。已经把河水引到家门口了,不过走几步路,很方便的。我一人也用不了多少水。”
林春道:“不麻烦。都做了这么多了,就差一步了。”
说着,也不知怎么弄的,已经装好了阀门。
侧身让开,手一旋转,那水竹管里就流出一股水来。
二妮尖叫一声,兴奋的脸颊通红。
见那水只顾淌,慌忙转身去案板下摸了一个小木盆来,接在水池里,说“淌可惜了。”
杜鹃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上前试验。
见开关十分灵便,她对林春由衷赞道:“做得真好。”
林春微笑不语,看她的眼神却很喜悦。
二妮探头朝水箱里一看,道:“水满了。”说着飞速冲出去,跑到院门口对癞子喊道:“水满了!别踩了!”
杜鹃对林春笑道:“瞧二妮姐姐高兴的!”
林春看着她,轻声问道:“你高兴吗?”
杜鹃见他专注看着自己等回答。忙点头道:“我当然高兴。就是太麻烦你了。你想试验自来水,在你自己家做就好了——你家有井,抽水方便——不用帮我弄的。我住得太高了,麻烦!”
林春道:“这是你前世常用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