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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田缘-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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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可不好。不过,九儿和林春这样出色能干,干娘和大头婶子肯定要仔细挑儿媳妇的。她们要是不让谁拉屎,那可不能怪到我头上。”

一边说,一边往旁边退开一步,把林春和九儿亮出来——两人就站在她身后呢,向众人展示。

她这番话既捧了林家两个儿子,也撇清了自己。

至于拉屎什么,虽然粗俗,但顺着槐花娘说的接下来,也不算突兀;再者听了容易使人发笑,好过正儿八经地说这样话题,那对于她这个年纪的小女娃来说,不太合适。

“哈哈哈……”

果然,一屋子人都轰然大笑起来。

桂香笑得直跌脚,二丫和黄雀儿也低头抿嘴笑。

大猛媳妇一个没坐稳,差点栽倒,笑着用手指杜鹃:“你这丫头……哎哟,可笑死我了!”

被比作茅缸的林春和九儿则对槐花娘怒目而视。

槐花娘看着笑盈盈的小女娃,恨得牙痒痒。

她追问道:“你发誓。你们家绝不跟林家结亲?”

杜鹃尚未回答,大猛媳妇便放脸道:“嫂子,你把我儿子和侄儿比茅缸,我都没骂你了,你还说?儿子是我的,怎么,娶谁做儿媳妇还要经你允许?连我这出嫁的大姑子都还没说什么呢。”

槐花娘赔笑道:“不是。我这不是听杜鹃说……”

大猛媳妇道:“杜鹃说得没错呀!那是眼下。娃们这么小,往后的事,谁能说得准。就说咱村子东头的老刘家和老李家,仇了那么多年。临了还结了儿女亲家呢。你干什么要杜鹃发誓?再说了。我们两家怎样。跟嫂子丁点关系都没有嘛。嫂子操哪门子心哪?”

这等于绝了槐花娘结亲的心思。

那媳妇羞得面色阵红阵白,看向杜鹃的目光就痛恨了。

杜鹃心中暗叹:这下彻底得罪这人了。

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有些人,总喜欢把自己的不如意算在旁人头上。

就好比有些情场失意的人,以为把情敌打倒了。他(她)就能如愿了;殊不知人家心中没有你,就算没有那个情敌,人家还是一样不爱你。

黄雀儿见槐花娘目光不善,不愿意在这再待下去,便扯着杜鹃道:“走,咱们出去看船去。”都忘记要进来干嘛来了。

林春扫了那媳妇一眼,一言不发地推杜鹃走。

夏生却不干了,上前笑道:“二婶子,你家槐花也霸着茅缸不拉屎呢。”

槐花娘正生气。立即瞪眼道:“这是哪个嚼蛆巴子?”

夏生笑嘻嘻地说道:“我师娘不是想要槐花做儿媳么。婶子不乐意。那惦记我师兄的人,心里可不怪你家槐花‘霸着茅缸不拉屎’?”

众人都笑了,说要照这么算,好些人家都是这样。

槐花娘面色越发难看。

走到门口的林春回头叫道:“二哥,还不走?”

很不屑地扫了槐花娘一眼。觉得跟她说话都跌面子。

于是,夏生、九儿等人又一窝蜂地涌出去了。

九儿连茶也忘了喝。等跑出去,才想起来,又转回头找大姑要茶喝。

“咕嘟咕嘟”灌了一大杯茶,把嘴边水渍一抹,板脸对他娘道:“往后别再跟人说我亲事!我长大了要当将军的。大丈夫尚未报国,何以成家?”

说完,昂首挺胸、神气活现地转身走出去。

大猛媳妇神情愕然,愣了半天,才指着这小子背影对众人道:“瞧这……这死小子!还大丈夫?我呸!三岁还尿床呢!还将军呢!”

桂香娘笑得前仰后合。

杜鹃一行人出来后,在院门口碰见水秀等几个大些的少女,其中有个十来岁的小女娃,眉清目秀的,看见九儿欣喜地喊“九儿哥哥”,又叫林春“春生弟弟”。

这便是槐花了。

可惜她娘刚才在屋里上演了那么一出,招致林春和九儿极度厌恶。这时见了她,生恐被沾上了一般,理也不理。一个劲地催夏生和黄家姊妹快走,说来不及了。

水秀笑骂道:“赶场子呢?又不要你们划船。”

她正要和黄雀儿说话,黄雀儿杜鹃早被人拥着推走了。

槐花被无视,心里委屈万分,见堂妹桂香跟二丫和杜鹃边走边叽叽喳喳说话,便盯着杜鹃背影沉默不语。

石拱桥这一段河边,人流越发嘈杂,杜鹃一行人不知不觉随着林春往上游跑去,避开扎堆瞧热闹的人群。

他们当中,夏生志不在瞧热闹,能陪着黄雀儿就很开心;林春要带杜鹃去田野里看月亮,九儿当然跟着了,他们也不在乎瞧热闹;桂香拽着杜鹃,低声跟她说她二婶,就是槐花娘的小算计,杜鹃这才恍然大悟。

桂香是个小八卦,杜鹃也爱听新闻,二丫和黄雀儿更不用说了,因此几个女娃有问有答,说起村里正当年纪的少年男女的亲事,兴致十分高昂。

若有说不全面的,九儿等人还能补充。

比如。桂香说大表哥福生就快要定亲了。好几家上门求亲,大舅母看中了张家姐姐。刚才那女娃就跟水秀在一块。

杜鹃停住脚,后悔道:“怎不早说?我都没仔细瞧。我就光看见水秀姐姐了。”

九儿哈哈大笑,说:“你想看大嫂,那不容易。”

众人也都笑起来。

九儿又说,也有人向三叔家提亲呢,“就是秋生哥哥。怎么,春儿你没听你爹说?”

桂香、杜鹃马上来了精神,追问是谁。

夏生和林春却满头雾水,说不知道啊。

要真有这事。秋生昨晚也不会跟着夏生埋怨爹“心里只有春天。没有夏秋冬。”了。

不知为何。想起这话,林春就忍不住要笑,想着哪天学给杜鹃听,她肯定会笑得肚子疼。

说笑间。一行人越走越远,渐渐离开那嘈杂的石拱桥。

只苦了冬生和黄鹂两个小娃娃,他们对这些事、这些人是半点兴趣都没有的,他们就喜欢听那“咚咚”的鼓声,还有喧嚷笑闹的欢庆场面,还有河里划船的精彩表演。

可是,胳膊拗不过大腿,他们人微言轻,只好没精打采地跟着哥哥姐姐们。心思却停留在身后的石拱桥边。

到了人家少、空旷一点的地方,野静人稀,月色格外清朗,身边流水潺潺,果然心中为之澄澈明净。万种思虑登消。

找了一处草地,大家坐下来。

林春便问道:“杜鹃,那个春江花月夜?”

杜鹃便道:“那是唐代张若虚写的诗。是写春天潮水上涨,与海连成一片的景色。咱们这小河,太狭窄了。不过,你可以展开想象,想象那一副月亮伴随着潮水升起的宏大广阔景象。”

接着,她便念起来了那首千古名篇。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潋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咱们从来都是看着月亮和太阳从山后升起,可是住在大海边的人,却天天看着日月从水面上冉冉升起。就算咱们没见过,但可以想象。把那天在山谷中看见的池塘,无限扩大,茫茫无际,看不到尽头,那就是海了……”

静静的田野中,小女娃用清柔甜美的声音,向众人描绘了一副极美的画面:月色随着宽阔的春江水流淌,灌入大海。圆月从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升起,银光覆盖整个海面……

说到最后,她轻轻地哼起了那熟悉的旋律……

林春凝视着杜鹃,月光照在她光洁的小脸上,神情恬静优美,让人莫名安心和沉醉;向来霸气的九儿也小声道:“杜鹃,你唱得真好听!”

不敢高声语,恐惊破了这份宁静无暇。

桂香和二丫连连点头,让杜鹃教她们唱。

夏生却看着黄雀儿微笑,黄雀儿也安静地对他笑,并没有觉得羞涩不安,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时光。

这一刻,连冬生和黄鹂也没了不耐烦,乖顺地靠在哥哥姐姐身边,听着听不懂的旋律。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随着杜鹃的讲述,林春想起她曾说过的前世今生的比拟,顿时思绪不受控制地漫延扩展:

前世,甚至前前世他是什么样的人呢?

他娶了谁为妻呢?

可曾这样和她坐在河边看月、诵诗?

他想要再修炼一世,以期来世娶杜鹃,可能成功呢?

前世,他也住在泉水村吗?

还是在大靖别的什么地方?

这一世,他会不会一直住在泉水村?

这一想,顿觉身如沧海一粟,置于无穷宇宙间,茫然四顾,纵向无始终,横向无涯际……

九儿也被激起胸中豪气,想着定要轰轰烈烈过这一生,让后人在史书上记载一笔,记住那个曾和黄杜鹃在泉水河畔看月的林阳生(九儿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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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娃们,再加油一把,明天又能加更。

第136章横插一脚

杜鹃声情并茂地讲完,对这些孩子的反应很满意。

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草灰,笑道:“好了。回魂吧!别想那么多了。几十年前咱们的爹娘肯定在这河边看过月亮,几十年后咱们的儿女也会来这河边看月亮。‘人生代代无穷已’,月亮见的娃儿多了去了。”

众人果然被她唤回神智,哄笑起来。

于是纷纷起身,正要走,忽听远处有人叫“夏生!春儿!”

是秋生找来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槐花。

原来,他在河里卖力撑船,却没发现弟弟和杜鹃他们为自己喝彩。等上岸来,也没找着人。还是槐花告诉他,说看见夏生哥哥他们顺河往村外去了,并带了他来找。

秋生见他们跑到这无人的田野也能玩得这么高兴,特别是杜鹃,笑得无拘无束,不禁心下无力:自己真是老,春儿和杜鹃他们这么小,跟他不是一拨的人呢……

他越发的颓废,抱怨了几句。

九儿笑道:“秋生哥哥别气,我们回去帮你敲鼓。”

林春杜鹃等人也都抱歉地给他鼓劲,说回去帮他喝彩。

于是,一行人回转村里。

槐花跟桂香走一块,问他们刚才在河边干什么。

桂香炫耀道:“杜鹃读诗呢。好好听。”

诗是个什么东西,槐花并不清楚,也不羡慕。可当她看见林春、九儿和杜鹃落后一步,低声窃窃私语,不禁又气又羞,又不屑又不耻,心底里却隐隐羡慕。

在这古村,男女大防还是很讲究的。女娃儿除非还小,一般人绝不敢像杜鹃这样大大方方地跟男娃相处谈笑。

桂香跟九儿林春等人是表兄妹,槐花不觉得她跟他们出来有错,但杜鹃的举止她就有些看不上了。

其实不但槐花,泉水村也有许多女娃不喜杜鹃。

她们不喜欢她灿烂的笑容。觉得她不够本分,没一点小女娃的含蓄矜持,专会使手段勾人,撒娇讨人欢心。

杜鹃姊妹除了跟隔壁林家、秤砣家和干娘家的孩子来往多一些,并没有许多空闲交结朋友,所以也不知道这些事。

但她内里藏了个成人的灵魂,槐花对她的敌意她很清楚地感受到了。想起她娘背后说道自己的那些话,即便槐花还是个孩子,她也只能敬而远之了。

然而,这又成了她的一项新罪证:看人下菜碟。

槐花觉得。杜鹃跟水秀、桂香要好。就是为了讨好林家。她也是王家孙女。杜鹃却不理她。还有二丫,杜鹃跟她话也不多。其实是二丫为人腼腆胆小,说得少,听得多。但槐花却不这么想。

当下众人回到石拱桥边,秋生再上船。

这回,弟妹们没有抛弃他,林春和九儿亲自擂鼓。

九儿恣意张扬、虽年少却豪气狂放,浑身散发着逼人的朝气;林春也是一样的劲健,然眉宇间更透出一股聪慧,使得他与九儿有了迥然不同的英睿气质。

这样两个少年,即便小女娃们还根本不识情愫,也不由自主地倾慕。想要亲近他们。

槐花就很想上前,却总也鼓不起勇气。

杜鹃却站在九儿和林春面前,和众人打着节拍喝彩。

林春和九儿盯着她,连看都不看鼓面,手底下随着她喊出的节拍时而轻击。时而重敲,时而密集如雨点,时而单响如炸雷,真个是激情四射!

杜鹃笑容灿烂,如花绽放。

十五的月亮照在她脸上,肌肤如白玉般润泽光滑。

槐花看得心里十分难受。

杜鹃根本不知槐花的心思,她被这浓郁纯朴的民风和欢乐场景陶醉了,仿佛回到大学时的狂欢晚会,张扬的青春,激情四射!

夏生、桂香等人也拼命鼓掌疯叫,带起呼声如潮。

河里撑船的少年们嫉妒道:“这是看我们撑船呢,还是看他们敲鼓呢?”

众人哄笑,也觉得这些小娃儿喧宾夺主了。

闹到月上中天时,黄雀儿在杜鹃耳边提醒道:“回去吧。你明早还要起早走路呢。”

杜鹃醒悟,忙忙地上前告诉林春。

夏生也下去河底,喊了秋生上来。

林家兄弟便一齐要走,连小秤砣兄妹也跟着走了。

桂香还没跟杜鹃玩够,又听说她明天要去山外外公家,又羡慕又不满,抱着杜鹃胳膊埋怨道:“杜鹃你坏死了,自个去山外边玩。可记得要给我带好东西,不然回来我不理你了。”

杜鹃笑着点头,说保证带好东西给她才罢休。

九儿则直接跟着他们一道走。

因为,晚上他和林春还要去师傅家练功呢。再有,任三禾夫妻二人都要出山,家里还有猪、鸡,没人看管可不成,因此他便将家托付给两个弟子。他走后,九儿和林春就住在任家,自行习武读书。

这都是晌午任三禾在林家吃饭时说好的。

槐花见黄家姐妹一走,林家兄弟都跟着走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漫延在心间。

正好身边有王家堂姊妹,望着杜鹃等人去的方向轻声议论,打听她到底有没有跟林春定亲。当年这桩事,老是被林大头翻出来说,却没有明确下来。

她就随意道:“定没定亲有什么要紧。人家会说会笑,连九儿哥哥都喜欢她呢。”

小女娃们就不吱声了,眼中却透出不喜。

九儿、林春这样的男娃,便是她们还没有情窦初开,也不由自主地会关注。无他,太耀眼了!

杜鹃丝毫不知槐花为她招了一群小情敌。匆匆赶回家,略收拾洗漱了一番,姐妹三人便上了床。大家挤在一头,做临行前的商讨复议。

杜鹃又把需谨记的要点反复叮嘱黄雀儿和黄鹂。

两人都郑重点头。

于此同时,在泉水河边一处院子里,也有好些婆子坐着扯闲话,十分热闹。一个老婆子避开众人,单和黄大娘坐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这是泉水村的阎媒婆,受人所托,来探黄大娘口风的。

原来。夏生的师兄石板自见了黄雀儿后,心里存了些意思,便跟爹娘透了出来。

石板娘就托了阎媒婆办这事。

阎媒婆却思虑周详,为了稳妥起见,怕直接去找黄老实和冯氏提亲,要是被拒绝了,那就没退路了,因此想先从黄大娘这边下手。

众所周知,黄老实是最听爹娘话的,冯氏在大事上也不敢违逆公婆的意思。而黄家老两口最讨厌大儿媳。若能为黄雀儿的亲事做主。老两口肯定会插一手。

只要黄家老两口肯了。那这门亲十有*就成了。

黄大娘听阎媒婆张口闭口“你那孙女如何如何”,把孙女夸得“天上有,人间无”,倒也高兴。只是有些疑惑。这婆子当着人,也没提名道姓,说得含糊,不知她夸得是哪一个孙女。

恰好那边一堆人见两人躲着说悄悄话,都催叫呢。

阎媒婆便笑道:“就是老二!”

黄大娘便明白了:这是说黄老二的闺女,那就是大妞了。

她再想不到,阎媒婆给黄雀儿说媒,却求到她的头上。

照理,这事该先去找黄老实和冯氏提亲才对。

不仅因为他们是亲爹娘。还因为大儿子已经分家了。

因旁边人不住催促,阎媒婆遂三言两语将石板娘托她的话暗示了,言明若黄大娘应承此事,就择日上门去提亲。

黄大娘自然不会立即答应,说要回去跟老头子和儿子商议。然后再给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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