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女-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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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过的数字!是以很多商人忍不住嚎叫起来,既是惊叹,又是羡慕,又是佩服,又是不如,总之情感无比复杂。
开盘口的商人则是直接想爆粗了:我操,怎么会是这样的价格!这下,绝对是赔了!
议事厅内,谢同甫听着杨简锐公布的价格,一时不能反应过来。这个结果,真的是超出了他的预期,怎么会是这样?他悠闲的心情,顿时就没了,觉得原本喝着甘香的云雾茶,苦涩难以入口。其实,他忘记了,这云雾茶,本身就有一种淡淡的苦涩味道。
沈则敬听到这个结果,也不能置信。他原本沉下去的心,随即上扬起来。两千万两!杨家最后的出价,竟然是两千万两!这比他们昨晚商定的价格,还要多出五百万两,比倚邦商团出的价格还要多两百万两!
怎么会这样?沈则敬想不明白。但是他知道,西宁道基础定矣!
正是这多出的二百万两,使得杨家稳稳当当地站在倚邦商团的前面,获得了西宁道矿藏的五年经营之权。
步出屏风的杨家商团,接受着在场所有商人的目光注视,脸上满是笑容。三次竞价已经过去了,杨家商团已经赢了,自然可以轻轻松松地笑出来。胜者,是应该有这个荣誉和资格。
落败的倚邦商人们,气色当然不好看。然而却没有愤恨难堪。能够出到这个价格,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最后还是输了。财不如人,算不如人。这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所以曹家很快就带着倚邦商人转身离去了。他们没有认股成功,这里已经没有他们的事情了。
杨步勋看着离去的倚邦商团,脸上虽然轻松笑着,然而背后都湿透了,那是吓出的一身汗!他想起了刚刚经历的挣扎,心里仍是一阵后怕,好险,好险。
半刻钟之前,已经到了出价的最后时间。杨家商团内,杨步勋提起笔。又放下。反复几次。他总觉得。如果按照商定的一千二百万两填上去,那么肯定会有变故!原先,这不过是一种直觉,现在。则变成了一种肯定,他觉得,这个价格,肯定有问题。
随即,他想到了昨晚和沈得善他们的商定,便觉得将最高的那个价格,一千五百万两填上去,这是他们综合了西宁道矿藏各方面的情况后,得出来的价格。再高。那么付出的要比收益的多,就可能会亏损了。
杨步勋正想将这个数字交上去的时候,忽然原先外出的仆从就匆匆赶回来了,他还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话都说不出来。可见赶得厉害。随即,他也顾不上再做口形了,直接低低地说道:“沈公子说……倚邦商团……互市那里,有一大笔资金,约……约千万之数……”仆从喘着气,将刚刚得到信息说了出来。
他在半路,遇到了紧急跑过来通知的连山,丝毫也没敢耽搁,就死命往昆州府衙赶了,就怕出价已经送出去了。幸好,幸好,还来得及。
千万之数?直接将杨步勋的后背震出了一身冷汗,倚邦怎突然多出这么多钱财?然而时间紧迫,他根本就来不及多想,外面已经再三催交出价了,他便匆匆填上了两千万的数字,交了出去。
他只祈求这个数字,这个对于他来说,天一样大的数字,能够帮助他赢了这一局,先度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接下来要面临的事情,那就另外再想办法了。
沈家和杨家联合起来做了这么多事情,最主要的,就是为了今天这个结果,到了这一步,一定不能输!这是杨步勋心中坚守的事情。
所幸,终于他们还是胜出了。这一刻,杨步勋除了感谢满天神佛,倒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其实他们胜出与满天神佛没有多少关联,但是精神念力,乃是世上最崇高的信仰。
议事厅内,沈则敬看着谢同甫有些溃败的脸色,笑着说道:“谢大人,我们移步均安楼吧。现在是到点用午膳的时候了。我们还得感谢杨大人走这一趟呢。”
听到这一句说话,谢同甫的脸色差点就变了,然而他毕竟还是久经锻炼的人,最终还是说了这一句:“是啊,是到用午膳的时候了。杨大人,有请……”
一旁的赵钰罡则始终憨厚地笑着,眼中,看不出什么深意。
御史中丞杨简锐看着议事厅中的暗涌,周正的脸上也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果然,詹事大人的嫡长子,极得詹事大人的风范,这一句话,真是腹黑得让人想发笑呀。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御史中丞杨简锐,恰好也是太子詹事府右庶子。
均安楼的酒席结束之后,杨简锐并没有多加停留,就离开了昆州。临行之前,他还表示,回到京兆之后,会将这一次认股的情况,详细汇报给户部尚书江成海知道,还道这一个认股程序“公开、公平、公正”,可堪垂范云云。
这话,听得沈则敬心情无比愉悦,看来杨简锐是深谙伤口撒盐之道啊,尤其是他有着周正的相貌,说着这么正经的话语,更是喜感十足。
很快,沈则敬就知道了杨步勋最后为什么填了两千万,原来还是叔父让人及时通知的。现在,他就和沈得善等人讨论着此事。
“益儿的消息来得太及时了。一千万两,不是个小数目,互市那里怎么就突然多了这么一大笔钱了?还被倚邦商团用上了,差点就赢了我们。那笔钱财,要弄清楚来龙去脉才行。这里面,有古怪。”
说这话的,是沈则远。在接到沈余益消息的时候,他来不及多想,匆匆让连山将这个事情告诉杨步勋。到现在,认股一事已经尘埃落定。他才想起当中要注意的事情。
这钱,是从哪里来的,又是通过什么途径来到互市的?沈余益只从西燕商人那里听到互市这个事情,当中细节,却怎么都无法查探出来。
“先去查探各钱庄近日是不是有这样大的一笔进账,然后再查查各派商人,是否听到什么风声。如果不是通过钱庄,这钱,还真不好查。”沈得善也说话了。他深知蛇有蛇道鼠有鼠路,这么大的一笔钱出现在互市。来路太多了。怕是不好查。
在商事庶务的处理上。沈则敬认为沈得善和沈则敬要比他做得好,对此,也没有什么可行的建议,他只是向他们说了谢同甫在议事厅之上的表现。
很显然。谢同甫是知道这一笔钱财的,倚邦商团就是他的底牌。说不定,这笔钱和谢同甫有关。若是这笔钱是谢同甫放进互市里面的,他一个文官,去哪里找那么大的一笔钱财?就算是二品大员,就算是这么多年他收受了李家的各种孝敬,也不会一下子拿得出那么多本金的。
须知道,杨家所报的那个数目,已经集合了胡氏安和堂、沈家和彭瑾的大部分财力了。那么谢同甫的钱财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沈则敬的话语,让沈得善和沈则远一时沉吟。这笔钱财,就算短时间内查不出来,也是重点关注的事情。
“仔细说起来,曹家的风度。倒是不错。败了就离开了,没有拖泥带水,看着也是果决的家族。”钱财的事情,半会也说不清,沈则敬又拉拉杂杂说了一些话语,其中就提到了倚邦商团的曹家。
“曹家有子弟是茶马司使。茶马司筹建的时候,我们出过资产帮忙营建,我对曹家的子弟,印象也不错。如今想来,反而有些奇怪,他们为什么也想来蹚这趟浑水了?”沈则远想起了早些年去互市的事情。
“若是有机会去倚邦,就可以知一二了。这些,都不急。现在认股这个环节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的程序虽然没有要特别注意的,还是要将它妥帖走完。”沈得善为人慎之又慎,最关注的还是西宁道矿藏的后续事宜。
西宁道矿藏归属中,最重要的一环是认股,这个环节已经结束了,一半份额落在了以杨家为首的杨家商团手中,这事,就没有什么好关注的了。接下来的程序,不过是按图索骥,将手续、资金抵押等一一做完,杨家商团就顺利接收了西宁道矿藏这门生意。
当然,这是律法上的。杨家若要真的完完全全接管这门生意,使得这门生意有序、稳定前行,还有经过很长的一段时间。在这个问题上,沈得善和杨老爷子已经达成共识,有的是时间来慢慢平整这一切。
在明面上,西宁道矿藏是归杨家打理,杨家占据着西宁道矿藏的最大份额,但实质上,杨家、沈家、胡氏安和堂、彭瑾这四方占有的份额是一样的。
这四方,共同打理着西宁道矿藏的生意。矿藏开采、矿工服役、运转流通、收益分成等,都不再是一家的事情,大家同心协力,集合了众多智慧,最大限度地将矿藏这门生意通过正常有序的运行,实现其作为昆州第一该有的利润和地位。
那些所谓的两成收益等孝敬,自然是没有了的。最后,这利润收益的大头,送去了京兆户部,剩下的,才是四家平分。
这些,都是以后慢慢顺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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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二章归心
当西宁道矿藏归属尘埃落定之后,还有一件事,是沈则敬极为关注的,那就是重选文镇药市行会会长事情。
李家出事,原本文镇药市行会会长李次山已伏诛。文镇药市行会会长的位置,一早就空了下来。药市行会之中,核心大八大药商,也各自有了不同造化。
紧紧跟随杨家脚步的罗、施两大药商,最近是赚得盆满钵满,在药市的影响力无形中也大了起来。
而一向和李家亲厚的另外五大药商,则是连遭损失。他们除了后悔自己眼光不行投资失利之外,倒也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说到底,都是争利而已,既然已经跟错了队伍,那么重新站一次,就好了。
在这方面来说,做生意的,比为朝官的,风险要小得多。毕竟,在朝为官,一旦站错了队伍,那就没有重新站一次的机会了。
所以最近这五大药商,对杨家是无比亲近和热情。有眼睛的人都看见了,杨家和昆州刺史沈则敬交情很好,杨家又拿下了西宁道矿藏的经营权,若论风头正盛,这西宁商道之上,就数杨家了。
再加上杨家又是昆州数一数二的大药商,这文镇药市行会会长之位,定会落在杨家人头上。虽然新的会长还没有最后定下来,甚至,都没有什么风声传出来,但是这核心的八大药商早就认定,杨步勋会是下一任药市行会会长了。
在昆州内城西北的张宅,张老爷子在抱恙几天后,精气神也渐渐恢复了。距离昆州府衙认股已经过去几天了,但是张老爷子总会时不时想起那日,特别是最后杨家和倚邦商团相争的惊险一幕。
在那个时候,张老爷子就知道,张家只是谢同甫用来迷惑杨家的一个幌子,或者说,是挡在倚邦商团前面的炮灰。
怪不得,怪不得。谢同甫每每造访,虽然无比热情,许下的只是将来的保证,却没有任何其他实质的支持,可恨自己感念谢同甫的看重,还想着家族再进一步的时候到了,谁知……谁知……
“万望父亲保重身体为上。此事虽让人忿然,却也不是一无得着的。起码,孩儿觉得,能被拿来当幌子。何尝不是一种实力的体现?只要我们认清家族的未来。坚守下去。也不会太差,起码不会像李家那样,合族都灭了。”
张老爷子的嫡子张经纶这样说道,语词颇为中肯。
李家前一刻势盛独大。下一刻倾覆殆尽,这样强烈的对比,深深撼动了张经纶的心。在李家出事的那一刻,张经纶在愕然惶恐过后,感到一种深深的幸运:幸好张家只是三家之末,幸好张家子嗣不茂,幸好幸好。
再怎么子嗣不茂,都能长久繁衍生息下去,而不像李家一样。势盛在昆州无其余人家能及,族中子弟众多家财层叠,可是,还不是连根苗都没能留下来?李老爷子谋划一生,还不是老死在狱中?显赫辉煌的李家。如今还不是住进了西苑贫苦的百姓?
汲汲于富贵,最后竟不如戚戚于贫贱!转瞬辉煌,转瞬倾覆,这样的对比,张经纶自认无法接受,他原本就不多的带领家族奋起拼杀的信心,更是被摧毁得一点都不剩了。
他只是想着家族能够保存下来,就是幸事了,何必一定要爬到昆州之首?在张老爷子参加矿藏认股之前,张经纶就是反对的。如今事既不成,他反而觉得有一种安心。
张家守成的族策,到了张经纶的这一代,已经多年了,就促成了他如今这样的想法。
在风云色变的局势里面,有人锐意进取,最后抓住了千载难逢的机会,一飞冲天,从此站在顶端,这样的人,出现在历史里面;也有人心有戚戚,选择了退避低沉,安守本分,求得一家一心的安和平淡,这样的人,存在于当下生活。
无论哪一种选择,都是人生的智慧。杨家和张家,或许就是代表了这两种选择。
“也罢,你说得也对。我都这等岁数了,是该颐养天年了,不然像李公绪那样,临老过不了世,那就太惨了。”听了张经纶的话语,张老爷子良久才长叹道。
“老太爷,老爷……刺史府派人送来帖子了……”就在他们父子说着话的时候,张家管家匆匆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张帖子。这帖子,是门房刚刚送过来的,昆州长官的帖子,门房和管家都不敢耽搁,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张老爷子的手上。
“邀我过府一聚?这是为何?”张老爷子在看过帖子之后,感到无比疑惑,又极为忧虑。自己和沈则敬一向不亲厚?怎么突然会有这样的帖子?刺史府的用意,是善还是不善?
这该不会是沈则敬想为杨家出头,借着名目敲打自己一番吧?——张老爷子很清楚,杨家,一向是亲近新任的刺史沈则敬的。
还是,因为张家早前和李家有过姻亲关系的原因?想要让他们醒目一起些?——张老爷子也记得,早前自己家族一向是跟在李家后面的。
李家合族灭,还夷三族,张家也和李家有过联姻的,原本他们还惴惴不安,恐怕自己在李家三族之内,却没有想到沈则敬认为李老爷子作为李家族长,是首恶,遂将三族定义为李老爷子的“父、母、妻”三族。
李老爷子都已经是那样的岁数了,父母妻三代之人基本都凋零了,这样一来,倒少了很多人被问罪,张家就在顺利撇清关系之内。
作着这种种考虑,张老爷子对于沈则敬的用意,真是摸不清了。
可是,当张老爷子去到刺史府,听清楚沈则敬的意思时,他不禁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沈则敬说的是什么?自己没有听错吧?
可是,沈则敬再一次笑着说话了,那一番话语在明明白白提醒张老爷子:自己没有错,沈则敬说的就是那个意思,希望张家能够担当起文镇药市行会会长一职!
“药材生意,在昆州,仅在矿藏之后,甚是重要。万望老爷子尽心竭力,选出最优秀的张家子弟,来担任此一职。文镇药市行会,有御赐的‘天下第一行会’的匾额,这是荣耀,更是一种责任。相信老爷子定能将药市行会打点妥当,让其无愧于这个御赐称号!本官作为昆州刺史,定会一力支持行会的发展!”
沈则敬抚了抚胡子,话语既慎重又充满期许,听得张老爷子一愣一愣。他没有想到,沈则敬找他来,是为了这事情。药市行会会长的位置,以往一直是李家把持住的,现在,李家没有了,所有人都会以为是杨家接上,可是,为什么会张家呢?这真的让人想不明白。
“张家子弟不丰,恐难担当此重任。还请刺史大人另请贤能……”不解过后,张老爷子回话了,他想着,沈则敬是不是在试探他,是不是在评估张家有威胁,故而他这样谨慎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