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香门第-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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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妈妈便笑着进来,朝析秋行了礼,笑着道:“来给六姑奶奶报喜,我们大奶奶有了身子了。”
虽然早就知道了,可析秋还是显得很高兴,忙让邱妈妈坐下问道:“可是胡大夫验的?不是说过两天来府里查,怎么今天就有准确的消息了?”
邱妈妈就笑着道:“大爷请了太医回府,这会儿算是确诊了。”
析秋忙点着头,笑着道:“这真是天大的喜事。”说着回头吩咐春雁道:“我房里不是还有些青丝凌麻棉布么,快去找了出来,还有几匹宫里赏的筛绢也一起给邱妈妈带回去。”又对邱妈妈道:“凌麻棉布正好给孩子做里衣,筛绢可以做了外衣。”
邱妈妈忙摆着说连说不敢:“怎么能让六姑奶奶破费。”
“这有什么,我心里高兴。”析秋笑着道:“添人进口可是天大的喜事。”
邱妈妈也是满脸的喜色。
析秋陪着邱妈妈去拜见太夫人,二夫人也在房里,这些日子太夫人常听人说起怀孕的事,不由满脸的笑容指着吴妈妈,又是一番赏赐给邱妈妈带回去,这边二夫人也送了布匹和药材……
等送走析秋和邱妈妈,太夫人便转了头去问二夫人:“听说应天来的大夫已经到了,你可见过了?”
“我正想和您说呢。”二夫人笑着道:“大夫说我身子很好,说是除了有些气虚,其它都没有问题。”
她没有问题,可是两年都不曾有孕!
难道是萧延亦的问题,还是夫妻房事太少?
太夫人目光顿了顿,笑着回二夫人的话:“那就好,身体没事便是最好的。”
二夫人也掩袖笑了起来:“不过还是开了几贴给我,说是吃几副……”更容易受孕。
太夫人心里有了心思,就胡乱的点头应了。
等晚上萧延亦回来,太夫人就把二夫人的话和萧延亦说了:“你这些日子不是睡在外院,便是在凌波馆,这一两日可以,时间长了怎么能行!”
萧延亦没有说话,太夫人又道:“那李姨娘的事,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是人已经进来了,你若不喜便把人搁在那里罢了,何必这样折磨自己!”
“娘。”萧延亦淡淡说着:“我知道了。”
没有任何的解释。
“我知道你一向是最听我的话,娘也知道你压力大,可是……”太夫人说不下去,撑着额头叹了口气。
萧延亦看了眼太夫人,道:“过了元宵节,我打算去一趟山东!”
太夫人听着一愣,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萧延亦目光一闪,避而不看太夫人,回道:“是朝中的事,也不是大事。”并不打算细说。
太夫人打量了萧延亦一眼,没有再问下去。
萧延亦站了起来:“那我先回去了。”太夫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补充道:“你回正房里去。”
萧延庭听着脚步一顿,许久才点点头出了房门。
太夫人看着他的背影,就长长的叹了口气。
……
藤秋娘站在门口,院子里的烛火跳动虚浮,她目光阴冷的盯着斜对面,嘴里冷哼道:“侯爷这几日都没回房里休息,连正房都没去,那位可算是受了冷落了。”
秀云给藤秋娘披了件披风,也是冷笑着道:“以她的身份,便是再貌美侯爷不会宠上天的。”说着一顿又道:“夜里凉,姨娘还是进屋里吧,侯爷今晚指定又不会回来了。”
藤秋娘心里发冷,她嘲笑沈姨娘的同时,自己何尝不好笑呢,不也是夜夜站在这里,等着那人回首看他一眼,即便没有温存,她也心甘情愿。
可是夜复一夜,她非但没有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却失去了那么多。
她转身进了房里,问道秀云道:“听说宝珠被四爷送去庄子里了?”
秀云点头:“那个丫头也真是运气不好,次次都能被四爷碰上。”说着讽刺的摇摇头。
藤秋娘却是冷冷一笑,道:“不是她倒霉,而是四爷对那人言听计从,决定看似是四爷做的,岂又不是四爷听那人的话。”
秀云没有说话,想到柔柔顺顺的四夫人。
藤秋娘正要说话,门外小丫头隔着帘子道:“侯爷回来了。”
藤秋娘便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整了整身上的衣裳,回头问秀云道:“我发髻乱不乱?”
秀云摇着头:“不乱,不乱!”
藤秋娘还是道:“快,帮我换了那件桃红的褙子,再重新梳个垂柳髻。”
秀云飞快的帮她换了衣裳,又重新梳了发髻,两个人提着灯笼便去了前面的正房,走到门口却碰到,另一边提着八角宫灯的款步走来的沈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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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写错了一个事儿。就是佟敏之考试的事,应该是县试,我改过来了,和你们说一声~抱歉!
第二卷 庶大招锋 133 学馆
年初六的时候,析秋的陪房来了。
“年也过了,小人想早些去庄子里看看,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早些去心里也踏实些。”朱三成垂着头慢慢说着,又道:“今年的雪大,听说一个年下来,城外冻死了许多人,小人怕走的晚了路上不好走。”
过了年天气慢慢转好,外地来的灾民也要各自回乡了,路上来去人多不安全也不好走。
析秋点点头,回道:“也好,你早些去,若是有什么事就让人带信回来,有难处也别撑着,这一两年可能会难些,不过只要我们有心,力气用对了地方,日子总会慢慢好的。”
朱三成认同析秋的话,便躬身回道:“夫人说的话,小人记住了。”
析秋便转头对春雁吩咐道:“取十两银子给朱大家的做仪程。”春雁应是,转身进了里间,过了一小刻便拿了个鹦鹉绿的荷包出来递给朱三成。
不单是朱三成,便是邹伯昌和金大瑞也是满脸的震惊,没听说哪家的奴才领差事出门,主子会赏了仪程的。
朱三成有些愣住的看着春雁手里的荷包,迟疑的没有伸手去接,析秋便道:“拿了吧,你才过去总有要用钱的地方,旁的不说一家子的日子总要过的,总不能为了地苦了我们自己!”
朱三成垂了头,恭恭敬敬的朝析秋行了礼,双手接过春雁给的荷包,谢道:“谢夫人赏。”
析秋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在邹伯昌身上。
既然是三个人一起来的,想必他也有话说才对。
邹伯昌见析秋看过来,便上前一步回析秋的话:“小人也想明天就去山东,特地来给夫人辞行。”
析秋点点头,嘱咐道:“听金大家的道那边的佃户日子过的不好,你去了也别为难人家,若是有难处就写信回来。”春雁也递了个荷包给邹伯昌,析秋又道:“那边的宅子听说有些破旧,这一个冬天下了几场雪,这会儿去了怕是也不好住,你去了先找了人修葺了再进去。”
邹伯昌心里暗暗惊讶,夫人考虑的这么详细周到……他又想到此前自己要求去通州,而夫人却执意让他去山东,是不是说夫人一早便已经做了决定?
他后脊生了一丝冷汗,幸好自己见了势头不对便收了,原本还想回佟府打点,若不能去通州便留在京城也行,如今不由暗暗感叹,只怕他就是回府打点了,夫人这边也不会再改主意。
他有些心生寒意,双手去接了春雁的荷包,垂头应道:“小人谨遵夫人吩咐!”又道:“太夫人庄子里的刘总管和小人见了面,按照夫人的吩咐,问了些庄子里的事,刘管事说是这一趟陪着小人同去山东,等去看了地再来回夫人的话。”
析秋听着一喜,问道:“刘管事明日与你同往?”邹伯昌点头应是。
析秋便道:“那你尽心招待着。”
“小人明白!”邹伯昌回着,便低着头退到了一边。
析秋便让春柳带着两人到一旁的耳房里去喝茶。
金大瑞和自己的媳妇一起来的,待邹伯昌和朱三成离开,金大瑞家的便拿了个账本出来,捧在手里道:“夫人年前送去了五十两银子,这里面都是开支明细,到今天为止还一共余了八两,悉数交给夫人!”
春雁看了眼析秋,析秋点点头,春雁便上前接过本子过来,析秋打开一看,随即愣了一愣,账本记得很细不过大多数都是以符号代替,字也是歪歪扭扭的,一看便是识字不多的样子,她挑眉看向金大瑞家的。
金大瑞家的唰的一下红了脸,金大瑞则上前一步解释道:“夫人,她不识得字,平日里记的账也只有她自己能看得明白,还是让她给您念吧。”
析秋笑着点点头,就将账本还给她,金大瑞家的红着脸接过账本,便一页一页翻着去念,自年前三户人家十八口人,各人做的衣裳,每人里衣多少,夹袄多少,鞋袜多少……又有年前采买的菜,碳甚至门上贴的对联花了几个铜板都细细的列在账本上。
不但细心还很会过日子。
析秋笑着道:“你们留在宅子里,不如去庄子里,你们在宅子里若是想种些东西,养些鸡鸭贴补,平日里我也不管你们,但有一点且记住,别影响了左右的邻居,坏了宅子。”
金大瑞夫妻听着便是眼睛一亮,双双应是。
析秋又问道:“听说你们有两个小子带在身边?”
金大瑞回道:“是,大的十四,小的九岁。”
析秋听着便点点头道:“下午你们将家里的孩子领进府里来我瞧瞧。”
金大瑞就忙点头应是,他原想着留在京城,可以让两个孩子去学个手艺,可虽说有手艺傍身,可毕竟属于三教九流之列,若是能进侯府里当差,那自是再好不过的了,他没有料到夫人会提起这件事,金大瑞心里不由生出感激来。
析秋又道:“你们去吧,有事便来府里寻我。”
金大瑞便带着媳妇退了出去。
析秋则坐在房里拧了眉头,如今侯府里的事,内院是二夫人主掌中馈,外院有胡总管管着,她的陪房若是想要进府里来做事,怕是要从长计议才行。
春雁问道:“夫人……”她欲言又止,显然有和析秋一样的担忧。
“宝珠撵走了,家里也要添个丫头,朱三成家里有两个丫头,下午瞧瞧若是行,回头到家里来也不是不可以。”析秋说完,便整理了衣裳站了起来又道:“我们去后院瞧瞧。”
地翻松了,三七的种子也买了进来,她想着这两天趁着天气好了,让人进来将棚子搭起来,就可以下了种子下去。
春雁便跟着析秋去了后院。
花架子拆了,地也翻了出来,这么看过去还真是显得空旷许多。
她转头吩咐春雁道:“回头我会让天益和岑妈妈去买了油纸回来,你也不出去便在这里搭着手吧。”
春雁点头应是,想到天益的样子,就气呼呼的撇了撇嘴。
忽然,院子里有低低的哭泣声传来,压抑着仿佛带着无尽的绝望和委屈。
析秋听着一愣,转头去看春雁,春雁就猫着腰四处去找,寻了半天也没找到声音的来源,便纳闷的道:“奴婢听着声音不像是家里小丫头发出来的。”
“是哪边!”析秋指了指围墙的另外一头:“像是隔着墙过来的。”
春雁脸色一变,就回道:“哪边是以前二夫人的院子。”
佟析华的院子里还留着以前服侍的丫头,她陪嫁来的东西也有专人打理照顾着,不过这大清早怎么会有人哭呢。
春雁问道:“要不要奴婢过去看看?”
析秋摆手道:“不用。”她到府里来这么久,两边都不曾来往,她也不想掺和佟析华的事情里去!
两人便转了身回了房里。
萧四郎回来了,析秋诧异的问道:“怎么中午回来了?”他平时上朝都是晚上才回来的,也没有像今儿这样,中午就回府里来的。
“事情不多,我便提请回来了。”萧四郎笑着道:“请的先生下午要过府里,要见一见。”
析秋这才想到,萧四郎和萧延亦都托了人寻私馆先生,前几日才听他提到过说是钱忠府里有位姓黄的先生要辞馆,那位黄先生教书几十年,在京城中颇有些名气,萧四郎和萧延亦听到后,便托了钱忠递话:“钱伯爷回话了?”
萧四郎抬脚上了台阶,又停了脚步等了等析秋,两人并肩进门,他道:“黄先生执意回乡,说是年事已高,想回去颐养天年。”
析秋一愣,问道:“那今儿来的先生是?”
萧四郎在桌边坐了下来,春柳奉茶上来,他道:“黄先生介绍的,姓宋,常州人,和黄先生是同科举人,听黄先生说学问不错,这些日子恰巧到京中来寻访亲友,我便让黄先生递了话,请了人到府里来见一见。”
析秋听着若有所思,问道:“若是先生定了,那先生是要住在府里的吧?二嫂那边可打过招呼?先生的一年的束脩(xiu)是多少?是从公中出还是我们也要出一半?”
“束脩等见了人再细谈,不过东昌伯府里每年给黄先生的是二十两银子,四季衣裳一套,配了小厮服侍,若是这个宋先生来我们也按照这样给便是,至于二嫂那边,要是她不从公中走,我们出也无妨!”说着一顿又道:“院子的事你回头和二嫂商量看看。”
析秋拧了眉头,想了想道:“嗯,妾身见到二嫂便和二嫂说。”说着,她想了想又道:“敏哥儿开了年才四岁,现在启蒙比起旁的人家,也不算早,可毕竟年纪还是小,若是开了馆也不用安排的太远,早晚去也方便一些。”
这些是小事,萧四郎也没有析秋想的细,便粗略的点头应了。
这边碧槐进来问道:“饭摆在哪里?”析秋回头问萧四郎:“四爷在家里吃吧?”
萧四郎点头,析秋便服侍萧四郎净了手,两人移到次间去吃了午饭。
“宋先生下午才来,四爷歇个午觉吧。”萧四郎便拉住她的手,满眼笑意的道:“你陪我一起歇了吧。”
析秋脸一红去推萧四郎:“妾身还有事呢,四爷自己歇着吧。”说着推他去床上躺着。
萧四郎却是手臂一拐,将她整个人拽了过来,笑着道:“你昨晚便没有休息好,有事留着下午再去做,这会儿什么也不准想。”说着,伸手去解析秋的衣裳。
外面,春雁早识趣的把门关的严严实实的。
析秋拍萧四郎的手,叱道:“萧四郎!”她假装怒意,拧了眉头道:“我不困!”谁知道和他一起歇着会出什么事,她宁愿撑着眼皮熬着,也不能送羊入虎口了。
萧四郎便爽朗的笑了起来,亲着析秋的手道:“再喊一声!”
他昨晚便注意到,析秋激动或者放松戒心时,便会直呼他的名字,就连自称也由“妾身”变成了“我”。
析秋一愣,也意识到自己失言,随笑着道:“妾身服侍四爷休息吧。”满脸的笑,刚才的横眉瞪眼早寻不见。
萧四郎目光一闪,便转身将他压在了身下,挑着眉头道:“既然夫人要服侍,那便好好服侍吧。”说着眼底露出促狭来看着她。
他这样子,析秋自是明白他的意思,便笑着求饶:“春困夏乏,四爷赶紧歇了吧。”说完又道:“不如妾身说故事给您听吧,妾身说故事很好听。”
只要不进行肢体接触,怎么样都行。
萧四郎哈哈笑了起来,他也不是孩子,她竟然用哄孩子的方式来哄他,便起了逗弄之意:“也好,那你便躺在这里说给我听吧。”
那还有什么区别,析秋挣扎着起来,哄着他:“妾身就坐在旁边。”指着床头的杌子。
萧四郎不肯,咬着她的耳垂,灼灼的热气喷在析秋的耳际,他低声道:“你再喊我一声,我便放了你去。”
析秋听着一愣,便呵呵笑着道:“四爷的名讳,妾身如何直呼,四爷说笑了。”说着还挑了挑眉!
萧四郎眉头一拧,低头便去亲她的脖颈,胸衣襟的扣子已经被他扯了一半,析秋一着急连忙求饶的喊道:“好好好,妾身喊……妾身喊。”
萧四郎就停下来,笑看着她!
析秋正了正色,喊道:“萧四郎!”脑海中想到昨晚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