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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庶香门第-第2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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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四郎揽住她,看着她手臂上的伤口,语有愧疚的道:“都是我疏忽了!”析秋听着就摇了摇头道:“四爷已经做了许多的防备,府里的侍卫,还有三弟他们……若是没有四爷事先的安排,如今的局面只怕比现在更加的难看。”说着一顿又道:“蛊虫的事我们也所料不及,四爷不要多想。”

萧四郎没有说话,眉头依旧紧紧蹙着。

正在这时,岑妈妈在门口,紧迫的敲着门:“夫人,您去看看鑫爷吧,怎么叫也没醒!”

析秋听着心就漏跳了一拍,腾的站起来,她将鑫哥儿忘了,立刻拉着萧四郎道:“鑫哥儿刚刚受了惊吓,妾身去看看!”

萧四郎也紧紧蹙了眉头,随着析秋出门拐去了鑫哥儿房里。

岑妈妈几人围在床边上,鑫哥儿和上一次一样小脸惨白,毫无反应,她走过去探了鑫哥儿的脉搏,脉搏很虚跳动的也无力,她转头去看萧四郎:“四爷,这会儿街上能出去吗?”

萧四郎知道她要去请阮静柳,便回头吩咐门口候着的天诚道:“……你亲自去!”

天诚应是而去,在天际擦着亮的时候,将阮静柳请了进来,一众人遣了出去,析秋留了下来给她做了助手,阮静柳搭了脉眉头便紧紧拧了起来,道:“脉搏虚弱。”

和上次一样!

析秋问道:“可有办法?”阮静柳沉重的点了点头,道:“有!”说着顿了顿:“不过以后千万不能再让他受刺激和惊吓,若再有同样一次,便是我也回天无力了。”

析秋没有说话,她知道鑫哥儿一生下来就有先天性不足,不是心肺功能不齐就是先天性心脏病,没有确诊但左右离不开这两种病症,她知道利害心也沉了下来。

阮静柳不再废话,转头打开药箱,目光落在析秋的手臂上,拧了眉头道:“你受伤了?”

“我没事。”析秋回道:“不用担心我。”

阮静柳没有多言,就仔细的去给鑫哥儿施针,析秋默默的退了出来,就见萧四郎负手立在门口,院子里外丫头婆子们正在清理院子,佟全之和师兄弟以及府里的侍卫,还在候着怕还有余留的蛊虫伤人。

不过,一般情况下蛊王死后,蛊虫便无法延活,析秋到不大担心。

她立在萧四郎身侧,自两人宽宽的袖口中伸出手来,慢慢的握住萧四郎的手。

萧四郎回头看他,两人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沉重。

长久之后,析秋问道:“四爷,当年在苗疆,发生过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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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啵!

第二卷 庶大招锋 189 地位

院子里人来人往,析秋却觉得很安静。

萧四郎紧紧握着她的手,手心的温度传递过来,她侧着头去看萧四郎,萧四郎也看着她,正要说话时,天诚匆匆进了门,看着萧四郎禀报道:“四爷,圣上请您入宫。”

萧四郎没有立刻回应,依旧是看着她,析秋便道:“四爷去吧,妾身没事的!”说着一顿又回头看了看房里:“妾身去看看敏哥儿!”这一夜的事情还没有结束,萧四郎能回来定然是因为不放心她的缘故,否则他怎么能从一片混乱的皇城抽身而出呢。

“那你小心些。”萧四郎点了头,朝天诚看去:“你留下吧!”今晚留了天敬下来,天诚一直跟着他的。

天诚点了头,明白四爷的意思,回道:“小人去给四爷备马。”说着转头出了院子。

萧四郎松开析秋的手,也大步朝穿堂而去……析秋目送他出门,她自己则由远处走来的碧槐扶着,两人朝后院中敏哥儿房里去,边走着析秋问道:“碧梧在哪里,一晚上没见着她。”

碧槐扶着析秋下台阶,小声回道:“和三爷他们在一起呢,还守在院子里,兴奋的很!”

析秋听着摇了摇头,笑着道:“随她去吧!”反正碧梧年纪也还小,不用避忌。

两人进了后院,敏哥儿房间外冬灵正抱着膝盖坐在门口打瞌睡,旁边站着七八个婆子小丫头,一个个也是没什么精神头,见析秋过来冬灵身边撑着眼皮的婆子就猛推了推她,冬灵一惊醒来就看到析秋进来,立刻一个激灵站起来行了礼:“夫人!”说着一顿补充道:“敏爷刚刚睡了。”

析秋也没怪她,紧张了一个晚上,这个时间天将亮不亮之时人最容易犯困,她点了头道:“谁在房里守着?”

“春柳姐姐和奶娘,说是敏爷受了惊在里头陪一会儿。”冬灵回道。

析秋笑着点了点头,对冬灵和几个婆子道:“留两个人守着,你们轮换着去睡吧,一会儿天亮还有许多事要做,这会儿就别都撑着了。”

七八个婆子小丫头纷纷应是,析秋已经跨进了房里。

春柳和奶娘一人守床头,一人守床尾,敏哥儿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止了哭但鼻头还是红红的。

“夫人!”春柳和奶娘站了起来,析秋点了头小声道:“你们两人留一个,另一个去歇着吧!”

春柳就去看奶娘,奶娘点了头给析秋福了礼,就退了出去,析秋坐在床边摸了摸敏哥儿的小脸,问春柳道:“哭了多久?”刚刚一片混乱,她也没心思管两个孩子……

“有一会儿,迷迷糊糊的也不知是没睡醒,还是魔怔了一直闹着要去找您,奴婢知道四爷回来了,就和奶娘在房里哄着,这会儿才歇下来睡着了。”春柳慢慢道。

析秋叹了口气,在床头靠了下来,春柳瞧见就拿了个迎枕在她身后塞了,道:“您也一夜未睡,奴婢扶您回去歇会儿吧。”

“不用。”析秋摆了摆手:“我就在这里靠一会儿吧,鑫哥儿那边你去瞧瞧,静柳姐在里面你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一顿又道:“就不用回来了,若是静柳姐那边没事,你也会去歇着吧!”

“是!”春柳应是却道:“若是张医女那边没什么吩咐,奴婢想去外院瞧瞧天敬。”

析秋点了头,道:“嗯,你去吧!”春柳应了,便转身出了门,碧槐也在外间的椅子上坐着守着门。

析秋靠在敏哥儿床头,等她们都出去了,析秋就抬手摸了摸敏哥儿的额头,低声在他耳边道:“是不是怕的睡不着?”

原本安静睡着的敏哥儿,就突然睁开眼睛,他看着析秋纳闷的问道:“母亲知道敏哥儿没有睡着?”

“嗯?有人睡着了,眼珠子还在不停的动吗?”析秋说的很轻快,又握着敏哥儿的小手:“没事了,父亲回来了,事情都结束了,敏哥儿不害怕。”

“母亲!”敏哥儿睁着眼睛,看着析秋问道:“三伯母好可怕,她为什么这么做?她是坏人!”

析秋叹了口气,慢慢道:“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或是坏人,有的只是立场不同而已!”说着一顿又道:“可是呢,我们不该因为立场不同就互相伤害,攻击……”敏哥儿听着似懂非懂,歪着头道:“那三伯母很不应该,她伤害母亲了!”

“好了,好了!”析秋笑着摸着敏哥儿小脸,不想让他们这样小的年纪就明白仇恨是非,便侧身在他身边躺下来:“母亲也累了,敏哥儿让一半的床给母亲好不好?”

敏哥儿一愣,有些惊喜又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析秋,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人陪着他睡觉,即便是祖母,也是告诉他男孩子要自己一个人睡,祖母也只是坐在一边看着他而已,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母亲会和他躺在一张床上,哄他睡觉……

“母亲。”敏哥儿没有动,看着析秋问道:“您睡这里?”

析秋已经躺了下来,挑着眉头看他:“敏哥儿不原因母亲睡在这边?可是母亲好累,又不想再走回房里自己去睡……”

“不是,不是!”敏哥儿立刻点着头有些紧张的回道:“愿意愿意。”小小的身体立刻朝后面挪了挪,给析秋让位子。

析秋笑了起来,侧身躺着和敏哥儿面对面,看着他道:“睡吧!”

敏哥儿却瞪着眼睛看着析秋,眼睛里满是兴奋的笑意:“我……我睡不着。”脑子里还在想着晚上见到看见的事情。

“那母亲给你讲故事好不好?”析秋伸出手来轻轻拍着他:“给你讲一个勇敢的小海龟,好不好?”

敏哥儿一愣,有些红了脸,析秋看着他越发的笑的高兴,一整夜的紧张也松懈了不少,她开了口声音轻轻柔柔的:“小海龟害怕黑黑的,小小的地方……所以……它不敢在自己的壳里睡觉……”

敏哥儿第一次听这样的故事,不由听的很认真,瞪着大大的眼睛,等析秋说着告一段落,他拧了眉头问道:“海龟的壳里,真的有毛茸茸的,滑溜溜的小怪物吗?”

“你觉得呢。”析秋满脸的笑意,敏哥儿则是歪着头聚精会神的想了半天,又猛地抬头看着析秋,道:“应该有吧,否则他怎么会害怕,定是见过才总是会想。”

析秋心中一愣,就想到今晚的事,不由轻声的道:“龟壳里其实什么也没有,小海龟也没有见过,你瞧,他的母亲不是点了蜡烛在里面仔仔细细的寻过吗?”

敏哥儿满脸的纳闷和疑惑,析秋便笑着道:“你看,小海龟最后还是进到鬼壳里去睡觉了,他很安全是不是,也没有见到任何的怪物对不对?所以啊,许多可怕的东西啊……”又点了点头敏哥儿的脑袋:“都是我们小小的脑袋幻想出来的。”

真的是这样?敏哥儿将信将疑的看着析秋,析秋又笑着接着往下讲……手也在敏哥儿的后背上轻轻拍着,在故事说到第三遍时,敏哥儿窝在析秋的怀里睡着了。外面的天亮了,碧槐轻轻推门进来,在析秋耳边道:“张医女说让您歇着,鑫哥儿那边有她在,不用担心。”说着一顿又道:“院子里天诚和岑妈妈在清理,三舅爷正带着人四处去找呢,您一夜未睡,歇会儿吧!”

析秋听着点了点头,回道:“那我歇会儿!”碧槐应了帮析秋和敏哥儿盖了被子,又放了帐子下来,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析秋也确实累了,看了看睡的熟了的敏哥儿,轻笑了笑也合上眼睛睡了。

佟全之和师兄弟几人按照析秋的教的方法,将园子里像是摆阵法一样,摆了十几个瓮,地上又洒了许多的鸡鸭羊血,旁边已经有用土封了六个瓮……佟全之大声道:“累了一夜,大家也都回去洗把脸换身衣裳,半个时辰后我们在这里集合,咱们将园子里再翻一边,决不能有漏网之鱼!”

这玩意可不是开玩笑的,若是有一只漏网之鱼,那可就是遭殃了。

大家不敢存有侥幸心理,便纷纷点头应是,各自回去梳洗……

碧梧揉着眼睛远远的蹲在一边,眼睛紧紧盯着地上的瓮,佟全之一转头见一个小丫头撸着袖子依旧没有动,不由走过去问道:“你不回去歇着?”

“不用!”碧梧看也不看佟全之,兴奋的摆着手:“你们都走吧,我来守在这里。”

佟全之失笑,却觉得这个小丫头憨憨的很是可爱,摇了摇头就和佟敏之一起回了外院。

敏哥儿睡饱了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第一个反应便是去找析秋,随即松了口气,就见析秋依旧躺在他身旁,闭着眼睛睡的安宁,他呵呵乐了半天……正在这时析秋仿佛感受他的动作,还是睡的并不安稳,身体就动了动,敏哥儿一惊立刻闭上了眼睛继续装睡。

等了半晌,析秋没了别的动作,敏哥儿先是睁开一只眼睛,才发现她并没有醒来,敏哥儿松了口气,又朝析秋的身边挪了挪,伸出短短胖胖的小手,隔着被子像析秋前面拍着哄他睡觉一样,给她打着拍子……

一下一下很轻的力道,他甚至努力在想奶娘有几次哄他睡觉时哼的歌,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那几首歌的歌词是什么,只能去哼析秋最爱听的《秋湖月夜》的曲调,风透过窗户缝儿钻了进来,吹的帐子微微晃动,敏哥儿的小手拍的酸了,可依旧在继续拍着,他觉得这样的感觉非常好,如果母亲能一直陪着他睡觉该多好。

析秋醒来时已经临近中午,碧槐掀了帐子站在床边,笑着道:“钱夫人等了您半个时辰了。”

“什么?”析秋坐起来:“钱夫人来了?”碧槐听着点了点头,回道:“来了有半个时辰了,奴婢说来喊您,可她非说让你睡饱了再起来,她说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等一等也无妨,奴婢就没有强求了。”

析秋拧了眉头,掀了被子下床这才想起来自己睡在敏哥儿床上,不由侧目去看敏哥儿,碧槐见她这样笑着道:“敏爷在鑫爷房里呢,鑫爷也醒了奶娘刚刚还喂了他半碗米汤,张医女说已经没事儿了。”

析秋总算是放了心,由碧槐服侍着脱了身上的褙子和小袄,又重新换了一件妃色小袄和浅绿金边褙子,随便梳了个发髻就由碧槐扶着先回了卧室,净面梳洗之后才去了暖阁里,暖阁已经打扫收拾妥当,岑妈妈又从库房里搬了新的瓷器玉石摆在上头,仿佛是吸取了经验,这一回只搬了些奇巧的却不怎么值钱的东西摆着,就是打碎也不像这会这样心疼。

钱夫人坐在炕头上喝着茶,析秋掀了帘子进门,钱夫人立刻站了起来,三两步笑着迎了过来,析秋不好意思道:“让您等我等了这么久,真是过意不去,这些丫头也真是太没规矩了,您客气她们竟真的不去唤醒我。”

“没事,没事!”钱夫人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褙子,头上不似平时步摇金钗打扮雍容,这会儿却只是清冷冷的两三只簪子别着,脸上施了点脂粉可依旧能瞧出精神头不好,她笑着道:“我也怀过身子,自是明白你的感受,这折腾了一夜,便是我们也受不了,何况你呢。”她听下人们说,析秋并不在自己房里,而是怕府里头敏哥儿受惊陪着他累了才歇了,她不由暗暗惊叹,看析秋的眼神越发的不一样。

析秋和钱夫人在炕头面对面坐了下来,碧槐重新端了茶上来,析秋看向钱夫人,就问道:“您来,可是有事?”

“嗯。”钱夫人看着析秋,眉头紧蹙:“这会儿还没消停,我们伯爷也没有回来,我在家呆不住就想到你这里来坐坐。”说着一顿,隔着炕桌再次握住了析秋的手:“昨天真的是谢谢你了,我本来就觉得奇怪,皇后娘娘这个时辰传召,那位公公我在皇后娘娘身边也从来都没见过的,所以当时就留了个心眼让人出去打听,可打听也打听不出什么,皇城门紧闭什么也问不出,我就在房里来回的走啊,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析秋理解那种感觉,点了点头,钱夫人便又道:“还好你娘家的舅爷就到了,怎么也没想到您和我想的是一样的,我心里原本还有些不安顿时就没了,当即就让人将那内侍给扣了,今儿一早就送去了京衙!”

析秋摇着头,笑着道:“您太客气了,我当时也和您一样,总觉得事有蹊跷,可心里也拿不准,等三弟回来和我说了,我才算是彻底放了心。”

钱夫人听着就笑了起来,依旧是握着析秋的手:“您也别和我客气,我这条命啊就算是您的了。”析秋听着掩面而笑,钱夫人又叹了口气,面露唏嘘的样子,摇着头:“只是可惜了韩夫人,那样好的一个人!”

析秋也没有想到,附和道:“没想到她那样的身手,却是……”钱夫人想了想,端着茶喝了一口,叹道:“小的时候,就听老人说,这淹死都是会枭水的……韩夫人艺高人胆大,许是她也料到了情况,只是没有想到对方手段这样阴毒。”

析秋没有说话,钱夫人却是想到对方正是侯府里的三夫人,是析秋的妯娌,想了想又转了话题,身体前倾了些,和析秋压了声音道:“您听说了没有,昨儿晚上武昌伯哪里,可是一早就觉察了的,沈太夫人早早就关门落锁了……家里的家将都守好了门户!”

析秋听着心中便是一惊,钱夫人的话说的很含蓄,可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就是暗讽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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