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香门第-第4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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析秋就将方才和阮夫人钱夫人说的话,又和陈夫人重新说了一遍,陈夫人夸张的叹了口气,还擦了擦眼角,伤感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各样的药材都带了些来,也不知道你用不用得上,若是哪一味得用了你和我说,我回头再让人送来。”
“给您添麻烦了。”析秋吃力的笑着说着:“我这身子……”很绝望的样子。
陈夫人又出言安慰她,江氏则坐在一边默默的陪着,钱夫人和阮夫人难得的没有因为陈夫人的到来率先离开,而是和江氏一起让在了一边。
陈氏揪着帕子出神的盯着析秋在看。
“弟妹你怎么来了。”析秋看着陈氏:“你还怀着身子,别过了病气。”
陈氏摇着头:“我没事。”说着有些尴尬,说起家里的事怕析秋惦念:“姑奶奶好好养着身子,七爷和姨娘都好的很,您不要挂心。”
析秋去看陈氏,就见她眼底是真实的关怀和担忧,她略感欣慰点头道:“辛苦你了。”陈氏哽咽着没有说话。
陈夫人回头看了眼陈氏,目光一瞬间有些晦暗不明,转头又亲切的道:“照顾相公婆母,这些都是她该做的,四夫人若有事尽管吩咐她去做,她在家里身体就好的很,受点累无妨的。”
陈氏扯了扯嘴角,朝析秋点了点头。
“也没什么要紧的事,现在她自己就是最重要的。”析秋含笑道看着陈氏。
陈氏侧转过去飞快的抹了眼泪。
陈夫人垂了眼眸,目光微闪,起身道:“我先回去了,家里还有事实在脱不开身,我明天再来看您。”
“偌大的府都是您在打理,事情多的很,您不用常过来免得为了我耽误了您的功夫。”析秋说着又对江氏道:“大嫂,劳烦您帮我送送陈夫人。”
江氏站了起来点头应是,陈夫人已道:“亲家大嫂已陪了我一路,别累着她了。”说完牵上陈氏的手:“让妹妹送我吧!”
析秋和江氏都朝陈氏看去,陈氏看了眼析秋和江氏,颔首应是陪着陈夫人出了门。
一出门陈氏见四周无人,便言辞冷漠的道:“……怀着身子也没什么金贵的,你平日没事就常过来走动,别分不清主次。”陈氏垂着头应是,陈夫人又道:“伯爷今天就要回来了,接下来就是关键的时候,你精心些若是有事我会让人来通知你。”
“大嫂,我知道了。”陈氏温顺的垂头应是,陈夫人摆着手道:“你回去吧,别让她们对你起心了。”说完不看陈氏头也不回的带着人出了院子。
陈氏看着陈夫人出了院子,面无表情的回身重新进了房门。
“陈夫人走了?”江氏问道,陈氏点头应是:“走了。”在江氏身边坐了下来,阮夫人和钱夫人皆是用审视的目光去看陈氏,随即又想到她毕竟是析秋的弟媳,两人收了目光也起身告辞:“我们也回去了。”
析秋让岑妈妈送她们出去。
江氏当着陈氏的面也不好和析秋说别的事儿,只象征性的安慰她,中午妯娌两个就在房里用了饭,江氏又道:“若不然让炙哥儿去我那边住几日吧。”怕炙哥儿没人照顾。
“没事。”析秋笑着回道:“大夫人将他接过去照顾了,太夫人这两日也有些不大精神,她无暇分神索性就将炙哥儿接过去了,也能和鑫哥儿晟哥儿做个伴。”
“那也好。”江氏赞同的点点头,和陈氏又陪着析秋坐了会儿,见她面露疲倦这才回去。
陈氏一步三回头,析秋笑着朝她颔首,叮嘱道:“你别常来回的走,照顾好自己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知道了。”陈氏低头红了眼睛,快步出了门。
一连几日,府中来来往往探病的人车水马龙,析秋连看顾萦姐儿和恭哥儿的时间都挪不出来,这一日送走许夫人和黄夫人,萧四郎自外间回来,进门便道:“太平侯进京了。”
析秋坐起来靠在床头,问道:“圣上接见了吗?”
“嗯。”萧四郎点头回道:“令定远伯和锦乡侯作陪。”
太平侯乃先祖封的爵位,现如今大周有爵位的功勋之家,能与太平侯相媲美的已是屈指可数,而且,太平侯数代行事低调,前任侯爷几乎一生没出过太平,可尽管太平侯在朝中已数代无人经营,可其积累的人脉以及先祖封爵的号召力依旧不可小觑,如此低调又极富盛名及势力的太平侯,突然被圣上召见,不得不让人多想。
起初析秋还未明白,直到萧四郎轻言:“现任太平侯兄弟三人,子嗣并不旺盛,到他这一枝家中仅出一儿一女,儿子今年十八有余,女儿今年芳龄十岁。”
一语点醒,析秋惊讶的看着他:“你是说,圣上有意为其中一位皇子选这位太平侯嫡出的女儿为正妃?”
“只怕比你想的还要深些。”萧四郎淡淡的道,析秋秀眉微锁,比她想的还要深些,难道是……
她看着萧四郎,忽然明白他为什么对太平侯此人如此挂心,不由道:“圣上看中太平侯一族行事低调不与外界争锋,所以……”所以想要太平侯成为未来的大周第一外戚?
皇后之选向来苛刻,地位低了自是难有一国之母的威严,可若是势力太大……史上外戚干政数不胜数,圣上担心将来他的儿子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怕外戚势力太大儿子压制不了,所以精挑细选之下,挑了既地位尊崇又行事低调的太平侯?
如此说来,若是这一次圣上将太平侯的女儿定给了谁,那是不是就可以认作他是变相的立了储君?
析秋心思转过,含笑道:“圣上真是用心良苦,令定远伯和锦乡侯作陪,没有半分的厚此薄彼。”
第二日,朝中一场形式诡异的“大战”拉开了帷幕,太平侯自承爵那年进京谢恩后再没进过京城,可是,可能连他都没有想到,他此次的到来是这样的受欢迎程度。
几乎半朝的朝臣出动,请客送礼登门拜访,雅妓美婢,包场喝花酒……甚至还有人来前细下了功夫,追溯到祖宗十几代攀上了个表亲,一时间称兄道弟好不热闹,而太平侯此人也颇有意思,送礼时一概来者不拒,认亲时一律不否认,当事人皆以为攀交顺利,客来礼往门庭若市。
只是,过了十来日,太平侯却是一封奏折递交了上去,奏折上详细列着所有前来拜访之人所送之礼,所认之亲甚至连说的话也都详列在上,事无巨细。
一时间朝中哗然,人人自危,也同时对太平侯此人又了一番重新定义,自此再无人敢登门拜访。
圣上惩治了几位手法高调的,也同时对太平侯愈加的满意。
定远伯陈晖急的抓耳挠腮,和陈夫人发起了牢骚:“你瞧瞧他,油盐不进的,正当自己已经是国丈了。”想到自己连连碰壁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陈夫人给她揉着肩膀,出主意道:“伯爷别恼,是人总会有弱点和喜好的。”她说着一顿又道:“你不如派人去太平仔细打听打听,侯爷平时做什么爱吃什么等等喜好,到时候你对症下药岂不是事倍功半?”
“你都能想到我岂能想不到。”陈晖泄气的道:“我早就打听过了,礼也送了。”派了那么多人送礼去,却眼睛眨也不眨的退回来了,他真是颜面尽失。
“那我们再想办法。”陈夫人在他面前坐了下来:“娘娘可是说了,若是太平侯的事办不好,我们可都是要掉脑袋的。”一句话令陈晖浑身一颤,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就道:“太平侯子嗣一向单薄,家中虽也纳了两房妾室却皆是无所出。”她看着陈夫人动起了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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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四步
“四爷。”天诚隔着帘子喊了声,萧四郎应了对析秋道:“我去看看。”析秋应是萧四郎披了衣裳起身去了房外。
析秋坐了起来端了杌子上放的茶喝了一口,喊了春柳进来:“萦姐儿和恭哥儿在做什么?”
“刚刚洗了澡。萦姐儿在和宋氏玩,恭哥儿……”春柳说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恭哥儿自出生开始就一直睡觉,便是醒了也是半眯着眼睛小憩的样子:“在睡觉。”
一开始析秋还担心他有什么病,让人抬了轿子去秦府将阮静柳请了过来瞧过,确认没事才算放了心,她也没有见过这样嗜睡的孩子。
“你去瞧瞧,让宋氏别和萦姐儿玩太久,早点休息。”析秋轻声道,春柳应是出门去。
萧四郎脸色古怪的进了房门,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析秋看着他问道:“有什么事?”
“嗯。”萧四郎放了杯子过来,在床外面躺下搂了析秋回道:“定远伯将陈小姐带去了鸿雁楼。”说着一顿又道:“……几位阁老今晚在鸿雁楼宴请太平侯。”
析秋惊讶的不得了,坐直了身子看着萧四郎确认道:“他将陈小姐带去了鸿雁楼?”陈小姐与莹贵妃有几分相似,却要比莹贵妃更娇弱一分,颇有美貌。
萧四郎微微颔首,析秋当即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来,难道他要效仿才子佳人,让陈小姐和太平侯艳遇一场?
“这件事可大可小。”析秋看着萧四郎道:“要不要通知太平侯?”定远伯也是作的好精算,让陈小姐和太平侯偶遇,若是成了陈小姐嫁去定远伯,以陈小姐的身份做妾是不可能,说不定能求了圣上赐一个平妻,大周虽少有此类的事情,但也不是无例子可寻。
前朝一位松江籍的袁秀才,娶得一贤妻,夫妻二人感情甚笃,后袁秀才上京赴考却遗憾落榜,袁秀才家中并不富裕从京中回乡来回盘缠早已用尽,他索性修书一封告知家中妻子他留在京城待三年后再考!
却不料松江在这三年内遭遇一场百年难见的瘟疫,袁夫人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袁秀才辗转托人打听,却得知妻儿已经病故,他悲痛之下发奋苦读一举高中次年又连中了进士点了庶吉士,其人品正直又懂为官之道很快连连升迁,同时也得了上司的青睐,将家中嫡女嫁与其为妻,却不料成婚方一个月原配陈夫人历尽苦难找上门来,一时间大家都不知如何处置。
一是原配糟糠袁秀才不想休更不能休,一是上司之女也是明媒正娶,两难之间其岳父竟求了太后,赐了原配陈夫人平妻的头衔,传为一时美谈。
也开了平妻之先河。
自古后宅皆是主母当家,但因平妻与正妻地位和权利相当,如此之下便会出现主次不分情况,导致妻妾争斗家宅不宁,所以到大周后鲜少有人效仿!
有先例可寻,以陈小姐的身份求一个平妻之位也足以。
想必定远伯也是如此考虑的吧,否则他又怎么会做出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不过若真是成了,定远伯便多了一个胜出的筹码!
“不用。”萧四郎帮她盖了被子:“别受了凉。”拉着析秋躺了下来,轻声道:“明天就会结果,早点睡吧。”不以为然的样子。
看来他对太平侯此人颇有信心。
析秋动了动换了个姿势,想了想也觉得是,便偎在萧四郎怀里又问道:“太平侯和几位阁老在鸿雁楼吃饭?”不是不见客的么?
“圣上付钱。”萧四郎顿了顿又解释道:“令几位阁老作陪。”
大老爷岂不是也在?
看来,圣上对太平侯真是重视有嘉,竟让六位阁老陪酒。
又说了旁的事,析秋问起敏哥儿:“他这两日在做什么?”萧四郎将手枕头又侧目看着析秋,回道:“因二皇子去守皇陵,三皇子身体又未康复,圣上便让人将课堂搬去了御书房后殿,敏哥儿白日在那边听先生讲课,晚上陪同圣上一起看各处奏折。”
“陪圣上批复奏折?”圣上这又是为何意?
萧四郎微微颔首,目光淡然,析秋不禁去想在守皇陵的二皇子,自手臂欺瞒之事被皇后之死掩带过去后,他便去了皇陵,这期间一切平静圣上甚至都不曾责备盘问过他一句,而问题就在这里,儿子的手臂受伤作为父亲的圣上做表现的太过平静了些,平静的让人不得不多想。
她起初还担心他们高估了圣上对此事的在意程度,现在看来,圣上不是未怒而是积怒在心未表露罢了。
第二日一早萧四郎早早起身,析秋迷迷糊糊间问道:“不是不去上朝么,怎么起的这么早?”萧四郎站在床边看着她嘟着嘴睡相有趣,他语气也变的轻快起来:“带炙哥儿去练剑。”
“哦。”析秋应完才忽然惊怔似的睁开眼睛看着他:“四爷今天就开始了?”一顿又道:“炙哥儿在娘那边呢。”
萧四郎忍不住俯身在她嘴上啄了一口,笑着点头道:“我让天诚去接他了。”扣上最后一个扣子:“你再睡会儿。”
她早就知道萧四郎有这个打算,所以才一直没有给炙哥儿重请武师傅,但一直以为他要等圣上的批复下来,没有想到他今天就开始了。
不知道炙哥儿知道父亲亲自教他武艺会是什么表情。
析秋轻笑起来,也没了睡意,起身靠在床上:“四爷帮我将春柳和碧槐叫进来。”
萧四郎看着她摇摇头,便出了门,不一会儿春柳和碧槐进了门,两人左右挂上帐子,碧槐端了红枣茶来,问道:“夫人今天要起床了?”
“嗯。”她躺了好些日子了:“身上酸疼酸疼的,在房里走走吧。”
碧槐含笑应是,春柳又道:“奴婢将姐儿和哥儿抱过来陪陪您?”说着服侍析秋穿了袄子。
“去看看,若是醒了就抱过来,若是没有就让他们再睡会儿。”析秋下了床去了净室,碧槐进去服侍春柳则去了隔壁。
两个孩子早上醒的早,析秋陪着玩了一会儿便又睡了。
碧梧来了,析秋看着她问道:“在那边住的可习惯?”
碧梧红着脸点了点头,佟府里的婆子丫头她都认识,当初她跟着小姐出来还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回去的一天,竟还是以这样身份回去,大家见了她姑娘前姑娘后殷勤的伺候着,她每每都觉得尴尬万分,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恨不得佟全之早点述职离京,离开这里她也自在些。
“都习惯。”碧梧点头道:“就是没事情做闲的难受。”她又去看忙碌的春柳和碧槐:“夫人吩咐奴婢做点事情吧,什么都行,奴婢都快闲的发霉了。”
析秋轻笑起来,这边碧槐拿着抹布在门口驻足,笑着道:“现在除了三舅爷还有谁能吩咐你做事,你还是老实歇着做你的主子吧。”
“碧槐姐。”碧梧不满道:“你还拿我打趣。”重重的叹了口气。
析秋看着她,明白若是在辽东周围的人都不认识,碧梧反而能轻松些,现在在京中家里头里外的人都识得,她便有些放不开手脚了反而拘束起来,想了想她道:“你若实在闲着不如去保定吧,陪二太太住些时间!”既然都拘束不如去保定了。
碧梧脸上露出为难的颜色来,想了想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二太太她……”她最怕的就是二太太了。
析秋看着她也叹了口气,她和佟全之的事情也确实棘手。
“夫人。”岑妈妈进了门:“阮夫人来了。”
析秋听着点了点头,让人将两个孩子抱出去,碧梧也站了起来:“那我去以前的房间待会儿吧。”不想回去。
析秋点头,想了想还是道:“碧槐在做针线活,你若闲着就去帮帮她吧。”
“嗯。”碧梧松了口气笑了起来:“那我去了。”脚步轻快的出了门。
阮夫人进了门,一进来就上下打量了析秋,笑着点头道:“阿弥陀佛,脸色比前几天好一些了。”说着在析秋床前坐了下来。
“您快坐。”析秋说着含笑道:“上次人多也没机会问您,平蓉有些日子没瞧见了,她还好吧?”
“没什么好不好的。”阮夫人淡淡的回道:“接手了家里的钥匙,又要照顾孩子,整日里忙的团团转,我也有些日子没见她了。”
唐大夫人竟然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