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妃的照妖镜-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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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愣住,「你都知道?」
她点头,紧紧握住装着铜镜的香囊,「那晚,王爷将镜子送回我房里时,我就已经知道了。」
「你不想问为什么吗?」
「问了,王爷会告诉我吗?」
他沉默半晌,「曾经有传言在这枚镜子里,藏有惊人的宝藏。」
「宝藏?」她愣了好一会儿,对于这意外的讯息一时间难以消化。「我只听我娘说过这镜子能招出雪妖,至于宝藏一事,我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啊。」
他不以为然的哼笑一声,「你太天真了,这世上哪有什么雪妖?」
「可塔洛族四季如春,从来都没下过雪,自从族人得到这枚镜子后,居然连降好几场大雪……」
「那只是天候不正常的变化而已,如果这枚镜子真能招出雪妖,你现在招一个给我瞧瞧。」
官宁儿当下沉默无语,她看了这镜子十一年,还真没招出妖怪过。
说不定,当年降下那几场大雪,真的只是因为天候异常的缘故,与这枚镜子毫无关系,只不过被人穿凿附会,造就了这个传说,这枚镜子也才被传成了照妖镜。
「但是宝藏一事,我娘真的??从来都没说过。」
「她不提,并不代表没有。对你而言,很多事不知道要比知道快乐得多。」
「那么你呢?你信这镜子真与宝藏有关吗?」
「信与不信又如何?现在你是我娘子,有了你,就等于有这枚铜镜,若镜子里真有宝藏,别人也休想得去。」
他早就派人查出塔洛族的背景,塔洛王当年因缘际会得到这枚镜子之后,境内一反常态的频降大雪,便有人出来造谣说这是一枚照妖宝镜,会招出雪妖。
谣言传久了,就形成传说,塔洛族人信以为真,视镜子如神物,每年供奉祭拜,塔洛王也向族人宣布任何对铜镜心怀不轨的族人,都会受到上天的惩罚。
所以,在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塔洛族人都安安分分的将铜镜视为神灵一般敬仰。
偏偏有一些人,喜欢在平静的日子中生事端,造谣说只要能得到这枚镜子、招出雪妖,就可以权倾天下,让一向安稳守分的塔洛族也因为这个谣言而乱成一团。
其实塔洛王是有私心的,雪妖一事的确不存在,但这枚铜镜,也不是一枚普通的镜子,传说镜里藏有天大的宝藏,不但有取之不尽的金银珠宝,更有许多罕见的神物,塔洛王怕有人来夺宝镜,便利用天候的异常掩盖真相,伪造雪妖一说,目的就是不想让世人为了争夺宝藏而互相残杀。
可惜仍然有此心怀不轨又异想天开的人,自以为招出雪妖就能一统天下,因此起了歹念,为夺得宝镜,不惜大动干戈,害原本平和的塔洛族不得安宁,战事连年,塔洛王也在某场叛乱中身受重伤。临终前,将镜子传给唯一的女儿,但塔洛族公主竟在那场战役后消失无踪,随着公主的销声匿迹,那枚铜镜也自此下落不明。
野心勃勃的武子鹰在暗中招贤纳士的同时,无意中从一个塔洛王旧亲信口中得知当年失踪的塔洛公主去向,也间接确认那枚镜子目前尚存于世、未被毁去,几经调查,他将目标锁定在官青羽家三千金官宁儿的身上。
只不过上次他派人前来京城提亲,没想到却被从中搅局,想必他在安陵一定气得吐血吧!
只要一想到这画面,景呈御便大感痛快。
「若有一日,我和藏有宝藏的镜子同时出事了,王爷会救谁?」官宁儿突然开口。
被这么一问,他愣了一下,见她彷佛在期待些什么,不禁言不由衷的开口,「镜子自然比你的命重要。」
话音刚落,他清楚的从她脸上看到一闪即逝的落寞,但很快的她便换上了微笑地表情,释怀的说:「是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王爷的选择没有错。」说着,便要挣脱他的拥抱,「时候不早了,我??回房去休息。」
景呈御不肯放手,牢牢抱紧她,「今晚不准走。」
她幽幽看他一眼,「您又不喜欢我,干么留我侍寝?」
他固执地回道:「侍不侍寝,和本王喜不喜欢你没关系。」
官宁儿虽然明知他口是心非,可听了心中还是觉得有些黯然。「当然有关,彼此互相喜欢,才……才有感觉……」
景呈御邪笑道:「本王会带给你感觉的。」
「王爷,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当晚,王爷缠着王妃索求无度,整整一夜,官宁儿都没能如愿地从景呈御的房里偷溜出来。
第五章
七王爷景呈御虽在刑部任职,但只是挂名,极少出面干涉进行的大小案子,但下属若处理得不好,一旦传到他耳中,下场可是会非常凄惨。
因此这么多年来,他表面上虽然当个闲散王爷,不问世事,但刑部在他的掌管下也从未出过任何纰漏。
至于暗地里的一些事,比如买卖消息,与江湖中人勾结以扩大朝廷势力等,他做得也得心应手。
因为有他暗中整治,朝廷里那些喜欢搞小动作的臣子们,才会经常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被人出卖,或突然被找出贪污的证据,加以惩治。
但赫赫有名的七王爷,最近心情却很沉重,随着安陵王武子鹰派他义妹出使京城并与皇族联姻一事尘埃落定,朝廷上下也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
所有人都知道安陵王是个惹不得的人物,众人不但忌惮他手中四十万的兵马,他率兵领将的能力更不容小觊。
自从当年被奉为战神的大元帅凤无忧去世后,南岳有能力的武将都被派到边界驻守,唯一留在皇城的护国大将军,手中只有区区二十万兵马可调动,与安陵王的兵马落差甚大。若他此时有心谋反,那简直易如反掌。
然而这时若调回边界兵马,边防一弱,其他国又可能会趁虚而入,到那时,南岳就真的陷入内忧外患的处境之中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立刻招兵买马,扩大朝廷的军防实力,可一旦朝廷颁布下招兵令,武子鹰那边势必会收到风声,万一他想先下手为强,起兵叛变,那结果可就糟了。因此当下朝廷只能静观其变,按兵不动先来想是否有其他的办法。
官宁儿走进景呈御的书房,看到他紧皱眉头,一脸不开心的模样,以为是最近天气不好,导致他腿疾再犯,便上前问道:「王爷的腿是不是又难受了?」
他回神,看见她脸上的担忧,心头一暖,积压在心中的烦躁顿时一扫而空。他顺着她的话抬了抬自己的右腿,认真的点头,「是有些不舒服。」
「最近也不知怎么搞的,总是下雨,再这么下去,今年的庄稼就要遭殃了。」
她一边抱怨,一边弯下身子,将他的右腿抱到自己面前,「我帮您揉揉,看能不能舒缓一些。」
景呈御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认真,他一时间僵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官宁儿却没有想太多,这男人脾气不好,一定心思不痛快,整个王府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为了王府的安宁着想,适时把她家王爷安抚好绝对是上上之策。
嫁进王府一阵子了,她对夫君嘴硬心软、死要面子的脾气早摸清了七、八分,他拉不下脸来求人,也不会开口喊痛,她只好主动一点,随时关心他的需求。
景呈御很享受她殷勤的伺候,她的手灵活柔软,捏在腿上的力道恰到好处。不知为什么,与她在一起总会让他感到慕名的舒服,狂躁、不安或抑郁的情绪都可以得到舒缓。
也许师父说得对,她的出现,或许真可以扭转他的命运。
只是现在他大仇未报,国家又遭逢危机,他心中无法平定,有些承诺他给不起。
「王爷,我听师父说,其实你的腿疾是可以治好的。」
「那又怎么样?」他冷冷的说。
「我只是觉得,与其每逢阴天下雨都要承受这种痛苦,为什么不让师父帮您治好呢?」
「只有疼痛,才能让我永远记住仇恨。」他脸一沉,恨恨说道,官宁儿被他恶狠狠的样子吓了一跳。
虽然齐扬和岳总管不曾议论过这件事,但她无意间听到他们说,当初害景呈御变成残疾的那个人,就是不久前在朝堂之上表明要娶自己的安陵王。
尽管她和安陵王没有任何交集,但有时想想自己被景呈御以抢夺的方式娶进王府,成为他的「战利品」,这种感觉其实挺不好受的。
然而不好归不好,她还是有些庆幸娶自己进门的是他,而不是那个野心勃勃的安陵王。
官宁儿一边帮他揉着腿,一边叨念,「王爷,别怪我多嘴,您这么做,分明就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这又是何苦呢。」
景呈御心头一跳,彷佛被这句话触动了心弦,其实他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只是有些事他无法放下。
见他不再开口说话,她以为他心情不好,生怕自己再多嘴下去会惹他厌烦,便住了口,想着该如何哄他开心。
「王爷,不如我给您说个笑话吧。」不想让这样沉重的气氛继续下去,她朗声开口,「从前啊,有一个穷人无意中救了一位神仙,神仙要报答他,便把他带到海边,给了他几个袋子,要他装些石头回去。」
见他被自己的话吸引,她开心的继续说道:「那穷人很纳闷,不懂神仙为啥要他装石头,可神仙的意思他又不好违背,便象征性的装了小半袋石头了事。」
「他一边装,一边在心底想着,石头这么重,装多了,背回家肯定会累死,所以他把其他袋子都扔了,只留下最小的一个,装了少少的半袋,便拜别神仙回家去。回到家后,当穷人打开袋子,发生了一件让他既开心又后悔的事。」说到这里,她调皮的朝他挤眉弄眼,「王爷您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景呈御听得入神,腿也被捏得很舒服,听她突然一问,实在不想动脑,便直瞅着她。
见他不想讲,她也不卖关子,笑着答道:「那袋里的石头,回到家后都变成了金子。穷人高兴的是自己以后终于不必再过穷困的生活,可又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把所有的袋子都装满石头带回家。」
她粲然一笑说:「当初听我娘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是我的话,管他是石头是金子,只要是神仙给的,我就算是累死,也会把那些袋子装满。到时若所有袋子里的石头都变成金子,那我多有钱啊!」
景呈御被她财迷心窍的样子逗笑了,仔细一想,还真有几分道理。
「所以,别看有些东西表面不值钱,被当成垃圾一样丢得四处都是,可说不定这些垃圾,在必要的时候会变成黄金白银呢。」
垃圾变黄金……
垃圾变黄金?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灵机一动,有如当头棒喝,霍地站起身,一把擒住她的双肩,「本王想到了一个非常绝妙的主意,宁儿,这次真是谢谢你。」说完,他随即冲了出去,把官宁儿搞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王爷他到底要做什么?她有帮他什么忙吗?
自从那日景呈御因官宁儿一句话,兴高采烈的说他想到一个绝妙主意之后,最近的这段日子,他几乎从早忙到晚,整日不见人影。
而失踪好一段时间的莫上离,昨天终于回到了王府,笑嘻嘻的住进西厢上等房。
进房之前,他还特别指名要他的徒弟媳妇做几道下酒好菜送到他房里,官宁儿自然不敢怠慢,亲自下厨,做了十几道菜讨老爷子欢心。
莫上离这人有个怪脾气,他交朋友看缘分,如果他看不上眼,无论对方怎么虚心讨好都得不到他半点青睐,可这个人若对他的胃口,他就怎么瞧怎么喜欢。
官宁儿恰好就是对他胃口的一个,这与她是不是徒弟媳妇绝对没关系,他会喜欢她,纯粹只是瞧她顺眼。
「走了这么多日子,吃了那么多地方,还是宁儿的咕咾肉做得最合我老头子的口味。」他被官宁儿的厨艺收买得很成功,一边吃吃喝喝,还不忘顺口夸上她两句。
官宁儿贴心的倒了一杯上好梨花白递过去,柔声笑道:「我的手艺哪能和府里的大厨相比,不过如果师父喜欢,以后我天天做给您吃。」
「唉!果然还是女娃娃乖巧可爱,会哄人开心,哪像我那个臭脸徒弟,打他六岁随我上山,他就没说过一句讨我老头欢心的话。」
「可是我听岳总管说,王爷小时候长得很可爱。」
「长得可爱有什么用?那小子仗着他爹是皇帝,小时候可嚣张的呢……」数落起自家徒弟,莫上离顿时来了精神,几乎把徒弟小时候发生过的每一件糗事都抖了出来。
当官宁儿得知七、八岁时的景呈御,居然会因为同门师兄抢了他心爱的东西而气得大哭时,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因为,她实在没办法把「爱哭鬼」这样的称号安在他身上。
「不过自从他的腿残了之后,脾气就一天不如一天了。你也看到了,我那不肖徒弟有时嚣张得连我这个师父也不放在眼里。」
官宁儿止住笑声,夹了口菜一他的盘子里。「师父,您能告诉我,王爷的腿到底是怎么伤到的吗?」
莫上离举起酒杯低饮轻啜,眼神瞟了瞟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你这么关心那小子,是不是已经打心里喜欢上他了?」
她被调侃得红了双颊,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假装吃菜,若无其事的说:「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
被说中心事真是尴尬,偏偏师父又是个嘴巴厉害的老头,她只好装傻否认。
她想,她应该是喜欢他的吧,虽说她被当成工具利用娶进王府,但这些日子相处以来,她发现景呈御总会不时流露出温柔的一面。
不久前,她和春梅说自己想节食减肥,因为觉得体态轻盈的姑娘总是比较吸引人,她也不想令王爷丢脸,所以想改变自己。
原本她并不在意自己丰满的身材,但自从那日景呈御亲口对她说,皇帝打算帮他物色美人、娶几个侧妃妾室进门后,她还是忍不住吃起醋来。
其实她知道自己并不丑,相反的,她遗传了母亲外族的容颜,五官深刻、轮廓清晰,只是下巴因为丰满而显得圆圆的,身材也较一般女子来得丰腴,因此美人一词始终与她无缘。如果她再瘦一些,搞不好真能变成一个绝色美人。
带着这样的心思,她决定减肥了,没想到因为节食的关系,不出三日,她便头晕目眩,四肢无力,还好死不死的被景呈御发现,结果他知情后,不但大发雷霆,把她狠狠骂了一顿,还吩咐厨房一日准备五餐帮她食补,并口口声声说,她如果不把减掉的那些肥肉补回来,他便马上休书一封,将她逐出王府。
她被补得快要流油,只好跑到他房里软声细语、好话说尽的不断求情,他才肯撤回给她大补的命令饶过她。
从这件事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个别扭的男人,虽然在乎她,却只会用强硬的方式来表现关心。
那次,官宁儿被他骂得狗血淋头,但心里其实非常开心——
这世上除了她娘,景呈??御是第二个真心对她好的人。
女人很奇怪,一旦爱上了人,便想了解那人的一切,完全走进对方的世界,因此对于他腿上的旧疾和当中的恩怨,她便无法不关心。
「当年那件事,说起来也没多复杂,是我那死心眼的徒弟太大意,才会中了奸人的诡计。」莫上离看官宁儿被他调侃得双颊羞红,害臊不已,便不再刁难,徐徐道出前尘往事。
六岁便被送以山上的景呈御,随莫上离隐居了整整十年,远离皇宫那些勾心斗角、阴谋诡计的他,除了嚣张自负、高傲任性一点外,性子其实十分单纯。
他十六岁时,先皇因龙体欠佳,将皇位传给长子景呈轩,还颁布圣旨,命宫外的景呈御回京就职。
年轻气盛的七王爷回到皇宫没多久,便在一场皇家盛宴上,与气焰嚣张的安陵王结下了梁子。
那时的武子鹰才刚继承其父王位,正风光得意得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