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侍卫本宫包了-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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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惊骇的还有李静姝,她怎么也没想到昭华公主竟然会动手教训姐姐,她不是向来温婉吗?怎么摔了一跤,性子大变了?
李静姝看了看怔住的朝阳郡主,眼眸中闪过一丝阴霾,上前一步,劝道:“请公主息怒,姐姐她并非故意,还请公主饶过姐姐这一回,静姝在这里谢过公主了”。
昭华公主侧首,清冷的眸光落在她面上,静静的打量着她,不言不语。
李静姝被她这般看着,有些忐忑,不知昭华公主此番是何意,她定了定心,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公主真是冤枉姐姐了,我与姐姐一同进宫拜见太后,太后听闻公主醒了,甚至想念,姐姐就自告奋勇前来寻公主……太后还在永寿宫中等着呢”。
这一句话提醒了朝阳郡主,她缓过神来,怒视着公主,咬着牙齿,暗恨道:待会儿到了太后面前,看你怎么得意!
昭华公主眼眸眯了起来,她们早不提,晚不提,这时候将太后抬出来,这是在拿母后压她吗?
她这是有多不受待见?让外人抬着母后来压制她。
好,很好!
永寿宫。
皇太后闲来无事,唤了娘家嫂子李太傅之妻谢氏和恭亲王妃一同打马吊牌,因还差一人,便叫了容嬷嬷跟着凑个数,将牌局圆了起来。
恭亲王妃看着手中的牌,笑开了花,道:“太后的手气可真真是好,这一连三轮都是主将,不过这一吊啊,我是赢定了”,说着,打出了一张七索。
“哟,这可真是大了”,容嬷嬷看了看手中的牌,笑道:“奴婢手气差,手上最大的才是六索,这我可要不起”。
谢氏眼角瞥见太后的手,见她右手微微移动,摸上了其中一张牌,似是要出,连忙跟着后面道:“我也不要”。
“你们啊,莫不是在让着哀家”,太后打出一个牌,赢了三吊,笑吟吟道:“喊你们来陪哀家玩玩的,牌桌上不分大小,不过是图个乐子,你们这一个个的尽让着哀家,这可不行啊,下回啊,还是跟你们打叶子牌,不玩这个了”。
“瞧太后说的”,恭亲王妃将手上的牌摊开,指着牌道:“瞧瞧,瞧瞧,臣妇手上这牌,三十,二万,四索,七钱,九钱……这牌怎么打?这也没办法打啊,臣妇倒是想赢个一吊两吊的,那也要有牌才行啊”。
太后闻言笑了起来,扭头,看向谢氏,“你手上什么牌啊,给哀家瞧瞧”。
“臣妇的牌差得很,不看也罢”,谢氏怏怏然一笑,手一松,将牌推到了桌子中央,跟打出去的牌混在了一起。
恭亲王妃眼尖,瞧见了其中有九索和百万,分明比太后的牌大,她眼眸微闪,却聪明的不曾点破,而是笑着转移了话题,“也不知道昭华公主的身子怎么样了,估摸着这会儿她们三个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清漪是个皮猴儿,没规没矩的,每回见到昭华公主都要玩闹一番”,谢氏提到自己的孩子,面上绽放出慈爱的笑容,嘴上却道:“若是清漪有昭华公主的一半温婉,静姝有昭华公主的一半才气,我这个做娘亲的就知足了”。
“昭华公主温婉大气,朝阳郡主俏皮可爱,静姝这孩子也是个乖巧懂事的”,恭亲王妃笑道:“姐姐还说你家是个皮猴儿呢,你还是没看到我家那个,那可真真是……每日都要被她气上几回,这不,今日知道我要入宫,非吵着要过来,我怕她吵到昭华公主,硬将她锁在了后院……”
正说着话,突然,朝阳郡主一掀屋帘,闯了进来,一下子跪倒在太后面前,仰起被打肿的脸颊,泪眼汪汪的瞧着太后,哭诉道:“太后,您可要为清漪作主啊”。
“哟,怎么了这是?”,坐在一旁的谢氏见自己的女儿被人打了,当下心一提,问道:“清漪,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被谁打了?”
朝阳郡主擦拭着泪水,见在座的几位皆疑惑地看了过来,哭得越发大声,那模样,好似自己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她扭头,指向随后而来的昭华公主,咬牙切齿道:“是昭华公主!是她动手打了我,呜呜呜……太后,你可要为清漪作主啊……”
太后抬头,见昭华公主漫步而来,在她面前站定,她穿着素雅,衬得面色越发的苍白,一双桃花眼却清冷如霜,看着她带着无边的冷意,那眼神跟先帝如出一辙。
想到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男人,太后心生烦躁,看着昭华公主的眼眸也不善了起来,质问道:“昭华,你又欺负清漪是不是?”
昭华公主眉头一挑,眸光安静的落在太后身上,凝视着这个明明是世界上和她关系最亲,却又偏偏离她最远的人,眼神悲伤而讽刺。
欺负?
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好端端的躺在屋内养伤,不曾招谁惹谁,朝阳郡主欺上门来,还掌掴了她的贴身婢女,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罢了。
而她的好母后,在听到她苏醒的消息之后都不曾前来看望过她,如今,她就站在她的面前,她明明看见了她额头上的伤势,关心未有,体贴未有,甚至连事情的真相都不曾顾问一下,上来就指责她,要她低头认错,就像之前的无数次那样,哪怕错的那个人并不是她。
想到前世……
前世,就是她的好母后,将手伸到了朝堂之上,三番五次的提拔娘家人,她那个废物舅舅,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就连番升级,从正六品工部都水清吏司升为正五品中书省左司,再升到正二品中书省参知政事,如今已经是正一品太傅,位列三公。她的那个纨绔表哥李文强,不学无术,品德败坏,整日里游手好闲,流连风尘之处,年尚二十五,就已经娶了六房姨太太,却也在朝中挂了个正四品通政司誊黄右通政的职位,这是何等的荒谬!
还有眼前跪着哭诉的李清漪,也被封为朝阳郡主……
她与严如是的婚事是她的好母后一手促成,皇兄想要打压外戚,母后在后宫闹着要自杀,指着皇兄怒斥其不孝,这也间接地导致了皇兄和燕王的不和,皇兄死后,母后做了什么?她顾及着李家,一道旨意,将李清漪送到了严如是的床上,美名曰怕她孤单,让李清漪与她作伴……
皇兄处处忍让着她,眼睁睁的看着外戚坐大,她忍让着她,事事迁就着她,被一个“孝”字束缚,最终,落得个惨死山头的下场……
昭华公主的头又开始疼了。
她低垂眼帘,遮住眼中的种种情绪,俯下身,恭敬地行了一个万福礼,“见过母后”,再抬头之时,面上已挂上了温婉的笑容,又跟恭亲王妃和谢氏打了个照面,做足了礼节,这才转身,拉着素衣来到跟前,轻声道:“素衣,抬起头来,让母后瞧瞧”。
素衣胆怯地上前,抬起了头,她右半边脸浮肿着,显然刚被人扇过。
谢氏扭头一见,再看了看自己女儿的脸,如何还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知女莫如母,想来是清漪她脾气一上来,扇了这婢女一巴掌,公主这是以牙还牙呢。
谢氏想通之后,心一紧,连忙抱着朝阳郡主发出一声惊呼,“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瞧这面上的伤势,怕是十天半个月的都恢复不了,这可怎么办啊,大姑娘家家的,顶着这张脸还怎么出门……”
第五章 权衡利弊
“娘亲……”,朝阳郡主哭丧着脸,投到她的怀抱,边哭边道:“清漪好疼啊,呜呜呜……清漪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清漪担心公主的伤势,好心好意的去看望她,那婢女却拦着不让进,出言侮辱清漪,清漪气不过就替公主教训了她一下,谁知道……呜呜呜,谁知道公主出来之后二话不说,就朝着清漪扇了过来,清漪心里苦啊……”
“我可怜的孩子,莫哭莫哭,再哭脸上的伤更重了”
……
她们母女二人一唱一和,哭得甚是凄惨。
李静姝站得远远的,低垂着头,眼眸中满是讥诮,李清漪还真是命好,爹娘疼着就罢了,就连太后也惯着她,又顶着郡主这个身份,到哪都被人捧着,而她呢,同样是李家出来的女儿,只因嫡庶之分,她就生生的比李清漪矮了一大截,从她的妹妹沦为了她的奴婢。
今日若被打的是她,恐怕没人会站出来替她说话。
恭亲王妃站在一边打量着昭华公主,见她不卑不亢地站着,而太后,则脸色铁青地瞪着她,看看谢氏是怎么袒护朝阳郡主的,再看看太后是怎么苛责公主的,恭亲王妃在心中这么一对比,忍不住为昭华公主叹了一口气。
都说女儿是娘亲心头的宝,她怎么瞧着,这太后对昭华公主不像是对母女,倒像是一对仇人,这可真真是奇怪。
太后的脸色沉了下来,“就为了一个婢女,你扇了清漪两巴掌?”
“她不知礼数,目无尊卑,儿臣是在教她做人的道理”,昭华公主顶着太后的怒视,面色平静,淡声道。
她伸手,一圈一圈地揭开了头上的纱布,露出了额头的伤口,那伤口有铜钱大小,已经结疤,周围青紫一片,可见当时受伤有多严重。
昭华公主道:“母后可想知道,儿臣是怎么受的伤?”
“自然是你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磕破了”,太后在看见她额头的伤口时,面上闪过一丝疼惜,这点怜惜之情还未加深,就被朝阳郡主的哭闹声给赶走了,再加上昭华公主的眼神过于冷冽,让她看了不喜。
太后严肃的看着她,不满道:“这么大的人了,整日里莽莽撞撞,走个路都能摔跤,成何体统?你受伤之后,清漪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念着你的伤势来宫中看望过你两回,你倒好,醒来之后,不由分手就赏了她几个打耳光,昭华,还不向清漪道歉!”
“向她道歉?”
昭华公主提嘴就是一个冷笑,“母后怕是不知道吧,儿臣这额头上的伤口就是拜她所赐,当日在御花园内,她与儿臣言语不合,脚下一绊,伸手将儿臣推倒在地,儿臣的额头刚好撞在石头,当场昏了过去……她急得快要哭出来?呵……恐怕她急得是没有下狠手,将我当初摔死吧”。
低垂着头装模作样哭泣的朝阳郡主闻言一惊,正要为自己辩解,太后却先一步训斥道:“哀家看你是摔坏了脑子糊涂了,怎么说出这等混账话来,论起来,清漪她好歹也是你的姨姐,你怎能如此诽谤于她,她又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的厌恨她”。
谋害当朝公主可是重罪,这罪名若是做实了,朝阳郡主可是要被送到宗人府的,她尚未成亲就入了宗人府,这京中但凡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不会娶她过门。
太后权衡利弊,自然是要将此事掩盖过去。
朝阳郡主没有想到太后会替她说话,她先是一诧,随后心中一喜,再接着,隐藏在袖子中的手狠狠地掐了一把大腿肉,痛得她泪水涟涟,一下子又哭了出来。
她跪着来到太后面前,深深的磕了一头,仰着满是泪水的脸,抽泣道:“公主真是冤枉清漪了,当时公主一不小心踩了颗石子,眼看着就要摔倒,清漪连忙上前,想要拉住公主,没想到一伸手,落了个空,眼睁睁的看着公主就那样摔了下去,看到公主额头渗出的血,清漪都吓傻了……公主莫不是在怪清漪没能拉住你,如若是这样,那清漪知罪,都怪清漪不好,没能拽住公主……呜呜呜……”
“哀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件事情与你无关,莫要多想”。
“多谢太后姑母替清漪说话,姑母对清漪真好,清漪感动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这几声姑妈叫得太后心中微酸,她上前虚扶起朝阳郡主,对着她的眼睛,喃喃道:“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瞧把这孩子哭得,跟个泪人似的,真真叫人怜惜”。
朝阳郡主顺着太后的手起了身,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转泣为笑,“都怪清漪不好,在这里哭哭啼啼的,惹太后怜惜了”,她转身就要去拉昭华公主的手,“公主,是清漪不好,你就原谅清漪这一回好吗?”
昭华公主垂眸,盯着两个人牵着的手,眼中锐利一闪。
她完全可以挤出一丝温婉大度的笑容,牵着她的手,告诉她没有关系,姐妹之间毋须如此,和睦才是最重要的,说起来,她们也是姐妹……
她完全可以和前世一样,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顺着她给的台阶下,将这件事情掩盖过去,这样皆大欢喜,大家面子上,尤其是李家的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的。
可是……
昭华公主脑海中浮现出以前,她一次又一次的忍让,一退再退,而她们,一次又一次的将她的尊严和骄傲踩下脚底,她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最黑暗的日子,她因着皇兄的死哭晕了好几回,恨不得随了皇兄而去,李清漪却一顶粉轿子抬进了府。
她虽是妾,却身披正红色的凤冠嫁衣,笑语晏晏,站在她的面前,对她说,总有一天,她会夺走她所有的一切……
而她的夫君,那个温润的男子,面露为难的看着她,说这是皇命,是太后下的旨,他也没办法。
他说,昭华你放心,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如今只是权宜之计,我需要李家的助力,我会为你皇兄报仇……
昭华公主心中生寒,她慢慢地抽回自己的手,抬首,眼角的余光正扫见朝阳郡主眼中来不及隐藏的嘲弄。
她在笑话她。
是呢,她昭华公主可不就是个笑话吗?
被人算计了还要笑着接受,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与她握手言好。
昭华公主勾了勾唇角,纤长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讽刺,只在她的面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朝阳郡主这点小伎俩她还真不放在眼中,阴谋诡计她不是不会——而是懒得跟她玩罢了!
她缓缓地转身,正要说些不打紧的话,眼前却一阵发黑,她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素衣见状,心疼的拧起了眉头,想要上前拍拍公主的后背,却又怕太后责怪,急得拽紧了衣袖。
朝阳郡主的手尴尬的落在半空中,她咬着牙,委委屈屈地看着公主,那泫然欲泣的模样,显得尤为可怜。
这一幕落在了太后眼中,她只以为公主是在故意拿乔,当着众人的面给朝阳郡主甩脸色,当下不悦地拧起了眉头,语重心长道:“昭华,你怎的如此不懂事!哀家平日里是怎么教育你的?你身为公主,自当雅善歌辞,德言容功,克尽己私,皆归于礼,应当为女子表率,如今不过是摔了一跤,磕破了点皮,你就装病不起,哀哀怨怨,对着清漪不依不饶,你的气度呢?你的贤德呢?你的修养呢?清漪可是你的姨姐,就算有做错什么她也已经认错了,你如今这般得理不饶人,这就是你的德?这就是你的度?别忘了,你身上虽流着凤家的血,可也有李家的,李家是你的后盾,李家好了,你才能好,李家不好,也就是你不好!你给哀家记住这一点!”
太后说着,状似无意地瞥了恭亲王妃一眼,眼中的警告意味浓厚,她这段话既是说给公主听的,也是说给恭亲王妃听的,她这是在告诉她,这天下可不只是凤家的,她是李家人,皇上的身体里也流着李家的血脉,李家日后定然会繁荣昌盛!
她此话一出,站在后面的恭亲王妃面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飞快的隐去。
自古以来,在家从父、父死从兄,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哪有劝女儿帮衬着自己娘家人的道理,太后这番话可谓是荒诞,再说了,这凤家是什么,李家是什么?一个是君,一个是臣,君臣之别,好比天地之别,云泥之别,怎能相提并论!
这若是寻常人家倒也罢了,娘家,夫家,都是血脉相连的亲戚,帮衬着倒也没错,可这是皇家啊,天家无情,兄弟之间尚且刀剑相向,何况是外戚,古往今来,多少外戚坐大,最后都没有好下场。
太后这番话,可真真是不讲道理。
第六章 你们想让她死吗
恭亲王妃想到近日来王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