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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腹黑嫡女-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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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今日出场,却因为计划临时生变,我回想了整个选妃宴,我唯一破坏的似乎就只有一个人的好事,就算没让他颜面尽失,却也没讨到任何便宜,而涂玲儿出现之后,目标明确,更有几次看向他的眼神明显有异常,究竟如何,五殿下可以做出判断了吧!”

满月就差直接说出林东合的名字了。

林东曜瞳仁闪了闪,淡淡道,“你这么急着撇清林简吗?”

她与林简在暗中达成了某种默契,这一点,林东曜是肯定的。

“清者自清,虽然太子殿下也不是多么的光明磊落,但就事论事,这件事情确实与他无关。”满月干脆利索,三言两语结束对话。

事已至此,林东曜如此聪明冷静的人,还用得着她再说别的吗?

“这么说,林东合细心栽培了一颗棋子,竟是为了我?”林东曜冷嘲出声。

“林东合也是聪明之人,就目前来看,太子地位稳固不可破,而八殿下又是五殿下的人,既然失去了一个掩饰,自然就要找另一个掩饰。一个弱女子若是过了今儿这一关,想必以后做事也会容易的多,况且又是身家清白,久而久之,不就更加方便他办事了吗?”

“这么说,有问题的可能只是涂玲儿,而非吏部尚书和梁氏。”林东曜对吏部尚书也是了解的,那是父皇的人,怎么会与林东合一条心!而林东合正是瞅准了吏部尚书身份的掩饰,才会选中了涂玲儿。

“这个涂玲儿未必是原先的涂玲儿。”满月话有所指。

“是谁都已经不重要了。”

“一炷香的时辰快到了。”满月提醒林东曜。

“你急着去见太子?”林东曜微眯着眸子,眼底闪过一丝冷冰冰的揶揄。

“若真是着急见他,刚才就不会过来了。”满月觉得跟林东曜说话必须是步步设防,他与林简的直来直往还不同。

不论林简面对其他人的时候是如何的,可是面对她的时候,算是有话直说。可林东曜就不同了,总在出其不意的时候说出令你心惊肉跳的话来。

“不必跟我表明心意。”林东曜还一副不领情的架势。

“那臣女——告退了。”满月看了眼在树下安静等候的惊烈,瞳仁闪了闪,转身欲走。

背转过身时,林东曜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即便你帮了我这一次,但你与太子的默契也是我所不容的,尽快做决定,否则下一次就不是现在这样能说完就离开的。”

林东曜这话表面听是威胁的语气,可满月此刻却明白他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

林简和林东曜势必会因为各自利益起冲突,满月夹在当中,若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那不论是林东曜,还是林简,都是不能容忍的!

就算林东曜这一次不追究,林简若是知道了,对她的信任也会动摇。

满月轻叹口气,背对着林东曜淡淡道,“只要五殿下今儿不逼我做决定就行。”

“你自己走了一条荆棘满布的道路,怪我?”林东曜声音隐着一丝愠怒。

“不敢。”满月听着他语气有一分赌气的成分,不由得更加小心翼翼。

她在上一世就没见过林东曜发火,哪怕是因为林东合的陷害损失了大半隐卫,林东曜也是一贯的冷酷面容。可是此刻的林东曜,让她隐隐有一分不安的感觉。

“你的胆子已经很大了,足够死上好几次了!”林东曜语气愈发的冰冷。

满月没再说话,眼底却是狠狠地划过一丝凄厉血痕。

死上一次,便足够刻骨铭心。

正因为死过一次,所以这一世才更加懂得何为无畏,何为富贵险中求!

察觉满月的背影突然有一瞬僵硬冷凝,林东曜眼神闪了闪,下一刻就见她大步朝令狐惊烈走去,留给他一个孤冷坚强的背影。

她在保护令狐惊烈的时候,眼神的坚决和冷静令他也不由得动容。

——

年政将满月和惊烈送回到他们的马车上,四下查看了一下并没有问题,方才离开。

马车不远处,林简带着苏康目睹了整个过程,眼神明灭不定,周身却是隐着丝丝说不出的愤怒火焰。

侍卫苏康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喘一声。

一贯是人前和善开明的太子,今儿却给一众侍卫说不出的巨大压力。

看着年政离开马车朝延禧宫的方向走去,马车已经启动出发,离开了他的视线,林简却始终负手而立,不曾转身。

——

马车内,满月见惊烈眼皮发沉,知道他困了,这折腾了大半夜,惊烈不过是个七岁的孩子,能坚持到现在也不容易了。

“惊烈,睡一会吧。”满月轻轻拍下惊烈的手背,惊烈懂事的点点头,在满月身旁躺下,长长的睫毛忽闪了几下,在眼睑下投影一道黑色阴影。

马车在路上飞奔,满月挑起车帘看了眼车外的景色,突然一窒。

“车夫!这不是往侯府的路!”满月冷声质问,要是现在还不阻止的话,这马车就要冲进罗明河了。

车外传来陌生的声音,并不是之前令狐泉从侯府带出去的车夫。

“大小姐,这是送你跟二少爷去黄泉的路!你俩也不算孤单!黄泉路上还有个伴!”车夫说着,狰狞一笑,旋即身子一侧,直接朝一边翻身跳下了马车。

马车直直的冲罗明河冲了过去。

“姐姐!”令狐惊烈倏忽清醒,翻身坐了起来,却见满月脸色冰冷,令狐惊烈意识到失态的严重,身子紧紧地挨在满月身侧。

马车距离河堤不过几十米了,这一段河堤前些日子坍塌了一块石头,所以正在修缮,但最近没什么雨水,所以修缮的工期也就不敢,晚上这一段根本就没什么人,马车就这么直直的冲过去,满月和惊烈势必会葬身河底。

满月记得惊烈不会游泳,害她和惊烈的人却出了如此毒辣的一招,到时候第二天就可以说马车失控冲进了罗明河,再将之前的车夫也一并投入河中,就连一个人证都没有了。这马车连带她和惊烈一同坠入河底,更是所有物证都毁灭殆尽!

是谁要将她和惊烈一并铲除!二夫人还是林东合?

满月来不及多想,那匹马儿如同发了疯一样嘶鸣着朝前冲着,一点也不觉得害怕,眼看还有十几米马车就要冲到缺口的地方,满月一手揽过令狐惊烈,一手死死地抓着马车顶棚的一根横梁。

一会马车冲下去的时候,车顶会最后没入水中,惊烈不会游泳,她倒是可以将惊烈拖到岸上去,但这要在岸上没有阻碍的前提之下才能完成。

刚才那个车夫只是跳车,但还没离开,他一定就在不远处看着,一旦满月带着惊烈游上岸,也不会有生路!那车夫必定还有同伙在附近!

罗明河的地形她很熟悉,马车冲下去之后,在右侧有一处堤坝,她拉着惊烈游过去的话,这边的人想过去就要绕过去,如果下水的话也不会在第一时间追上她。

现在完全是跟时间赛跑!

就在马儿嘶鸣一声冲下罗明河的时候,满月对惊烈大声喊着,

“屏住呼吸!!”

咴咴!

马儿如同撞邪了一一般,失控的冲下河,连带将后面的车子也甩了下去,满月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身体,险些将她甩飞了出去,她一只手死死地抓着马车横梁,另一只胳膊紧紧抱着令狐惊烈。

如果被甩出去的话,很有可能离右边堤坝越来越远,到时她就没有机会游过去了。

惊烈眼底划过满满的惊惧和恐怖,如水的一刹那,完全忘记了满月的嘱咐。他毕竟才是七岁的孩子,平时的冷静和沉稳,不代表在今夜这恐怖的一幕面前,还能保持如满月一般的冷静。

第一三二章嗜杀悸动

令狐惊烈因为惊慌呼喊,呛了好几口水,满月尽量将他的身体托举着,可她毕竟也才是十四岁的身体,如此拉着令狐惊烈也有些吃不消。

令狐惊烈因为挣扎呛了好几口水,满月要照顾他,带着他右边游动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岸上的车夫果真还没走,看到水中人影浮动,车夫一挥手,立刻有三四个黑衣蒙面人从树林的一侧冲了出来,扑通扑通的跳入水中。

因为是半夜,这一段的河堤也不是要塞,所以也无需驻守,对方就是选在这一段下手。

跳下水的黑衣人有三四个,如果被他们追上,满月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她抱着惊烈拼命的朝一边的河堤游去,可此时此刻,她自己的身体都好像重了两倍,更何况还要抱着惊烈。

可不论如何满月都不会松手的。

水声渐进,满月看到游在最前面的一个黑衣人距离自己不过三五米的距离,可她离河堤还有一段距离。

此时此刻,她心中就只有一个信念,无论如何都要保护惊烈!不惜任何代价。

惊烈这时候在满月怀里一动不动,不知道是不是呛了水,看着他金币牙关面容苍白,满月的心瞬间揪了起来。

就在这时,游在最前面的一个黑衣人已经到了满月身后,他突然伸手抓住了令狐惊烈的腿,开始大力的往水下拉扯,满月早已拔下头上白玉簪子,狠狠地朝那人眼睛刺去。

只听一声惨叫,那人倏忽松开了手。

因为是在晚上,除了眼睛还有一些亮光,其他都看的模糊不清,满月凭着本能刺下去,那黑衣人完全没料到一个十四岁的少女会有这般反应和胆量,当即捂着眼睛痛苦的在水里扑通着。

满月收回发簪,上面滴着鲜血,一滴滴落在河水当中。

其他的黑衣人都是被同伴的痛呼声吓了一跳,不敢怠慢,从各个不同的方向包围过来,想要将满月围在当中。

满月此刻目标只有那一段凸出的河堤,只要到了那里就有机会逃脱。

惊烈在她怀里一动不动,这让满月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可她却不能耽误任何时辰,只能是拼命地朝河堤游去。

可追在身后的黑衣人终究是受过训练的,其中一个将受伤的同伴拖上岸,其他两个人一左一右朝满月包围过来。

眼看一个黑衣人已经能够到她的身体,满月抱着惊烈身子猛地往侧面一躲,可另一个黑衣人却顺势上前抓住了令狐惊烈的头发,发狠的将令狐惊烈的脑袋朝河水里摁着。

惊烈已经呛水昏迷了,如此等于要了他的命。

“放开他!!”满月手中簪子再次朝黑衣人刺去,却是被身后的黑衣人抓住了手臂,连带她一同朝水里摁下去。

水底,阴暗无光。

满月只隐约看到惊烈苍白失色的面容在水下浮浮沉沉。她的心在这一刻彻底的撕碎!如果连惊烈都保护不了,她活着还有什么用?

满月佯装在水下被黑衣人制住,却是趁着黑衣人松懈的一瞬间,手中簪子猛地刺向黑衣人脐下三寸的位置,因为水下有阻力,所以满月这一下并不重,但因为位置牵扯男人的命根,但凡见血都是剧痛。

黑衣人下意识的捂住受伤的小腹,双手一松,满月趁机逃脱,与另一个黑衣人争抢惊烈。就在这功夫,掳走惊烈的黑衣人突然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直直的朝满月刺来,满月已经抱住了惊烈,如果此刻松手,惊烈很容易就被湍急的河水冲走。

匕首的寒芒划破夜色,直直的朝满月脖颈刺来。

满月本能的将惊烈护在一旁,却是将身后暴露给了黑衣人!

就是死!她也要保护惊烈!

黑衣人手中匕首已经扬起,在她身侧另一个被她刺中的黑衣人也扬起了手中匕首朝她刺来。

满月抱紧了惊烈不撒手,将自己身体暴露在黑衣人袭击范围内。

两柄明晃晃的匕首全都朝她刺过来,怀里的惊烈双眸紧闭牙关紧咬,昏迷的他并不知道满月为他付出的一切,只知道此刻抱着他的是世上最温暖的身体,给与他无边的呵护和在意。

匕首的寒芒划破夜空,紧跟着到来的是嗖嗖而起的声音。

羽箭带着响哨的声音划破夜空,准确无误的扎入两个黑衣人的脖颈,剑法犀利精准!

若是稍有偏差,被羽箭射中的就是满月!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空气中弥散出浓重的血腥味道。

满月猛地扭头朝岸边看去,一人一马,白马玄衣,傲然挺立。

夜色暗沉,满月看不清他此刻脸上的表情,只能透过他周身的寒冽气息判断他此刻脸上是冷酷寒冽的神情。

“年政!”林东曜沉声下令。

年政已经飞快的跳进水里,帮着满月将令狐惊烈拖上岸边。

“惊烈!惊烈!!”满月将令狐惊烈放平,不停地按压他胸口的位置,可令狐惊烈却是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惊烈!把水吐出来!吐出来就好了!惊烈!!”满月用力按压令狐惊烈胸膛,一遍又一遍,惊呼与绝望的嘶喊,像是猛兽在最后时刻发出的悲戚嘶鸣。

“惊烈!我是姐姐!你不会有事!你不能有事!!听姐姐的话!快点吐出来!!”满月已经分不清自己脸上的是河水还是泪水,此刻的她早已红了眼,按压令狐惊烈的手不停的颤抖。

见,林东曜翻身下马来到满月身后。

“令狐大小姐,我帮你。”年政想要帮忙,却被满月喝住。

“不用!”她凄厉出声,重复做着按压的动作,只不过力道却比之前重了很多。

一方面她心疼令狐惊烈年纪尚小,按压的力道太大对他的身体会造成伤害,可力道轻了——她不敢想那后果——

“惊烈!你醒醒!快醒醒!!你不能有事!惊烈!!”

上一世,惊烈就在她面前死去。

惨不忍睹!

这一世,又要让她重复一次撕心裂肺的痛苦吗?

上一世惊烈死的那一年是十七岁,难道这一世——他才七岁!

“惊烈!”

尽管手掌的动作已经变形,满月却没停止按压,只是心底早已是苍凉一片。

不知何时,肩膀上多了一只大手,只是此刻,满月已经分不清这只大手带给她的是安慰还是劝她放弃。

“我不会放弃!决不放弃!!”

“全天下的人都放弃了!我也不会放弃我的弟弟!”

满月冷冷的挥开林东曜的手,持续做着同一个动作。

这一刻,林东曜心底不知怎的蓦然裂开了一道口子,有呼呼的冷风灌了进来,未名的疼痛在心底蔓延。

她没有掉一滴泪,可字字句句却催人泪下。

林东曜不是没见过生离死别,但是如她这般,悲痛欲绝却哭不出一滴眼泪,明明已经痛不欲生却还不顾一切的在这里支撑着——

林东曜不懂是怎样一份感情和力量,造就今天的令狐满月?

“咳咳——咳咳!”

就在满月使尽全力按压之际,原本一直躺在地上动也不动的令狐惊烈突然大口吐出几口污浊的河水,伴随而来的是剧烈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

“姐姐——”

令狐惊烈虚弱出声,抬手本能的抓住了满月的手。

“惊烈——没事了,没事了,姐姐在。”满月抱起惊烈,整个人顿时虚脱的坐在令狐惊烈身旁,冷风吹过身体,顿觉刺骨的寒意。

刚才给惊烈按压的时候,她丝毫不觉得冷,甚至都忘了自己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可惊烈醒了,她整个人才算是回魂了,紧紧搂着惊烈,一股股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满月和惊烈同时打了个寒战。

下一刻,温暖的披风罩在她的身上,高档丝柔的质地,轻柔却又温暖。

满月二话不说将披风叠成两层裹在了瑟瑟发抖的令狐惊烈身上。

她自然知道这披风是谁的!

林东曜瞅了满月一眼,显然不认可她将披风给令狐惊烈,但她眼神坚决毋容置疑。

林东曜虽不同意,可是这功夫对她也无可奈何。

年政这时候已经脱下他的披风递给林东曜,林东曜却是学着满月的样子,顺势将那披风叠成两层,重新裹在令狐惊烈身上,将他自己的披风拿了起来,重新给满月披上。

“他们一共五个人,还有一个车夫。”满月抱着受惊过度的惊烈冷声开口。

林东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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