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色双收之娘娘是土匪-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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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岳西伸手在他的头上揉了揉,才要收回手去,喜来却爬到她的脚边靠着她说道:“再揉揉……等有了弟弟,爹爹就没有功夫揉我的头发了……”
行宫里的岁月对于一个大人的伤害都是巨大的,更别说那个时候还不懂事的喜来。
岳西在心里长叹一声:这孩子啊,终归是没有长大,而苏谨言和江岚对他们的长子也疏于照顾……
伸手搂住了喜来小小的肩膀,岳西只是拍了拍:“儿子,何时何地你都是我的孩子。”
喜来安静的依偎着她,嘴巴抿着不肯笑得张开嘴,他换牙的时期似乎比别的孩子长些,上个月还掉了一颗牙,目前都没有长齐,他觉着自己一笑很丑。
不过岳西的话他是听明白了,小东西明白:爹爹没变,还是行宫里把自己搂在被窝里睡觉的那个爹爹。
马车走得很稳,是大个在赶车,他的脸上也挂着笑,车厢里一大一小两个人的对话他听得断断续续,只觉得喜来有福气,有当家的照看着,这孩子将来也错不了。
岳西的马车走的并不快,并且一路走走停停,她不时的停下来与锦娘和苏谨言商讨一番,然后再继续前行。
好在抚宁与帝都离得并不远,就是走的这么慢也还是在七天后到达了地方。
如今正是北方多雨的时候,就是不下雨,天空也时常阴沉。岳西他们就是在一个下着瓢泼大雨的傍晚到了那个曾经住过一段日子的小渔村。
“我去看看咱们过去租的那个院子有没有人住着。”苏谨言撑着一把桐油伞站在岳西的马车前说了一句之后就往远处走去。
一靠近这里,暑气就减了很多,又淅淅沥沥的下了半天的雨,到了傍晚时分就是坐在马车里也觉出了凉意。
岳西翻出一件斗篷披上,又递了一条毛毯给喜来:“披上,别染了病。”
喜来趴在车窗上盯着他父亲走去的方向很兴奋:“我记得这里!陛下还在这里赏赐我一柄刀呢!”
“嗯。”岳西淡淡的应了。
“爹爹,咱们要在这里住下吗?”喜来回头问道。
“说不准。”岳西也望向越来越黑的窗外:“应该……不会太久。”
“多住几天吧!这里很好玩!”喜来有些失望,继而随口求道。
“咱们太平局以后会在这里开个铺子,你若是喜欢这里,等你再大些,就让你过来看着铺子。”岳西笑着说道。
“那就算了。”喜来马上摇了头:“我还是跟着爹爹您,您到哪里我就去哪里。”
“跟着我?”岳西忽然起了逗弄孩子的心理:“那你爹娘怎么办?他们老了你就不管了?”
喜来一愣,随即皱着眉头沉思起来,好半天才说道:“真是个难办的事情啊……”
“哈哈!”岳西终于被孩子简单的话语逗笑,她起身往车外走去:“傻小子,你就不会让你爹娘再给您生个弟弟去?这样将来有他在你爹娘身边行孝,你不就放心了?”
岳西一下车,头上就有护卫撑起了雨伞,她回手接过等着喜来下车:“走,咱们过去瞅瞅去。”
“不成,就是有了弟弟在爹娘身前行孝我也不放心,我可是大哥哥啊,这是我的事……”一直跟在岳西身边沉吟不语的小东西忽然自言自语道。
岳西垂眸看了看他,只觉得欣慰:好孩子,有良心!
天黑之前,车队终于安顿下来,还是住在他们曾经住过的那个院子。
苏谨言花了银子,打发走了租住在里面的房客,于是这座小院就又归了他们。
轻车简行,出来只是为了生意,岳西并没有带着云画和霞染,因此车马一住进来,她就要自己拾到自己住的屋子。
“当家的,你坐着,这活儿我来就成。”锦娘把跪着一条腿在床边铺褥子的岳西扶起,自己挽了袖子忙活起来。
岳西站在床边往四周看了看,才要拿起扫帚扫地,喜来已经先她一步拿起了扫帚……
“村里有个婆子给方才住在这里的那户人家煮饭,我看着她人还算干净便给留下了。”锦娘铺好了褥子又从包袱里找出一条床单子铺上,她扭头看了站在门口的岳西一眼,随口说道。
“嗯。”岳西轻声应了。
“冯师傅。”外面的雨渐停,刮起了风,估摸着明日会是个晴天。岳西冲着站在院子里正和几个护卫说话的冯继宗问道:“这里离运河的大坝有多远?”
冯继宗一愣,他走到岳西跟前说道:“咱们这里是入海口,运河的大坝在抚宁的边上,里这里估摸着有一个时辰的路程。”
看着岳西没有说话,他又追问了一句:“当家的是要过去看看?”
“吃了饭就去。”岳西撂下一句之后扭头回了屋。
冯继宗赶紧又走回院子:“把马喂上吧,等下咱们还得出去……”
“是!”一众侍卫齐声应了,马上散开下去准备。
……
晚上岳西出门的时候没有让大个儿驾车,而是依旧用了一个侍卫。
几个人站在小院的门口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不禁都有些担心。
“咱当家的这是要干嘛?这么晚了还出门。”大个儿小声嘀咕道。
苏谨言则皱眉不语,连夜出门,又不用大个赶车,当家的去的地方怕是要不太平!
“锦娘,出门的时候不是带了些药材,是不是在你屋里?”苏谨言忽然说道:“我用一用,给当家的煎一副驱寒的药,不论她多晚回来一定要看着她服下!”
“好。”锦娘听了他的话马上回了自己住的屋,不一会儿就提着一个大包袱走了出来:“都在这里了……”
岳西的身子在行宫的那些年亏空的厉害,这一二年虽说也应心的调理了一阵,可她现在怀着身子还这么奔波,苏谨言依旧是怕她受不住。尤其这里又是相对潮湿阴冷的海边,这里虽是避暑的好地方,但确实不是岳西该来的。
……
马车走了半个多时辰之后,岳西就觉出外面渐渐的热闹起来。
坐在车厢里,她只从挑着帘子的车窗往外望去,但见道路两边大大小小的食肆饭铺一派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虽然是过了平常人家吃晚饭的时候,可这里生意倒是很好。
不用人说,岳西也知道是靠近码头了。
“当家的,马车进不去了。”赶车的侍卫沉声说道。
“那就停下吧。”岳西轻声说道。
她才从车上下来,就有几个人围了过来,似乎是要招揽生意,只是被冯继宗当不当正不正地往前一站,正好拦住了那些人。
“这位公子,您是住店还是用膳?咱们这里可是这附近价钱最公道的,若是您这些人都住下,那您家的马匹吃的草料我们就不收银子了……”一个身上披着半截蓑衣的中年妇人并不死心,依旧陪着笑脸对岳西喊道。
岳西看了她一眼,和气地问道:“这位大嫂,不知大坝可曾放水?”
“这不是这些人都等着呢么!”那妇人见岳西和她说了话,马上又往前走了一步,随手往四周的食肆铺子一比划:“听说从京里来了个什么大官,是个郡王爷呢,就是来管这个事儿的,都说就这几天一定会开闸放水。”
“哦。”岳西点点头,提步往前走去:“等下我们回来的时候再去你的铺子用饭。”
“好!说定了啊!我这就回去给您留张桌子去!”妇人拦了一桩也不知道能不能做成的生意,终归还是觉得高兴,咋咋呼呼地在岳西的身后说道。
过了这段食肆林立的地方,前面的道路霍然开朗,空气中是浓浓的水气以及牲口身上特有的味道。
看不到边的车马整齐的排列在道路两边的棚子里,不时有马儿打起响鼻,还有看牲口的伙计说话的声音隐隐传来。
岳西眼睛不时的往道路两边打量着,知道这些都是等着拉运货物的马车。
“当家的,您看看……”冯继宗对着两边的车马一挥手:“这都这么多人家的车马了……”
“这些车马大多是官宦人家的……”岳西轻声说道。
冯继宗皱起了眉,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而岳西也根本没想解释,依旧慢步往前走去。
眼瞅这大坝就在眼前的时候,他们被官兵拦住了去路:“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第十章 趁火打劫
一行人在离着大坝没有多远的地方被官兵拦住了去路。冯继宗看了岳西一眼随即提步向前,“走吧。”岳西吩咐一声已然往回走去。
只是才走了几步她又回了身,登上大坝的台阶上两边都有人提灯而立,一行人正在灯影里缓慢的拾阶而上,影影绰绰的,岳西能看见那些人大多穿着官袍,而被这些人簇拥着往上走的那人却穿着一件淡色的锦袍,手里还摇着一把折扇。
那人如有所感,不经意的回头望去,只见身后一片星星点点的灯火,哪里看得清拢在夜色中的行人。
“公子!这么快就回来了?”穿着半截蓑衣的妇人还站在路边招揽生意,看见岳西不禁喜笑颜开的迎了上来。这次她有了分寸,没等冯继宗拦住便停住了脚步:“还给您留着一张桌子呢!”
“好。”没有废话,岳西提步跟着妇人朝着她家的铺子走去。冯继宗赶紧跟在她的身后,寸步不敢远离。
一进食肆便有一股子烧酒加上鱼虾腥气的味道扑面而来,岳西如无其事地站在门口往里看了看,如今已经入夜,这家铺子里仍旧坐满了高声喧哗的食客,在她进来的瞬间,铺子里瞬间安静了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这位公子,您往里走!”没想到真招揽来一桌客人,那妇人殷勤的招待着:“您几位啊?”
“捡你们这里拿得出手的菜上几个就是。”岳西走到窗边唯一空着的桌子边坐下,而只有两个护卫跟在她的身侧,冯继宗则带着余下的几人散开将这间食肆的周围监视起来。
岳西身上穿着长及脚踝的黑色斗篷,头上扣着深深的风帽,似乎是很怕冷的模样,而且任何人都看不清她的容貌。
坐下之后,她和随意的将风帽推开,露出了自己素素的一张容颜:白皙的皮肤,光洁饱满的额头,大而明亮的一双眼睛,以及小巧的鼻子和嘴巴,那是一副干净得不能再干净的少年模样,只是稍嫌羸弱。
她一只手拢着斗篷,正好遮住隆起的腹部,岳西望着窗外随意问道:“这里总是官兵把守?”
“来官兵了?”妇人解了斗笠挂在墙上,听了岳西的话只是摇摇头:“此处里港口还有几步路,平日官兵只守在港口,若是到了这里,那一定是大人们又来巡视水坝,别说是外来的生客,便是我们当地的住户也是不能过去的。”
“嗯。”岳西微微点头,眼神从望向窗外移到了铺子里,对上四周望向自己的视线,她皱了下眉头,抬手又把风帽扣在头上:“我去车里等着,等下菜好了装进食盒带走。”
对着身后的一个侍卫吩咐了一句,岳西起身离坐快步出了铺子。
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口,她快步上了车。
不大会儿功夫,侍卫挑起帘子把一只瞅着脏兮兮的食盒放在了车厢里,谁也没有说话,马车立时离开了铺子门口,结实的车轮轧进一个不大的水坑,溅起一滩积水,手里拿着一锭银子的妇人匆匆追出来送,也只看见马车奔驰而去的背影。
“这位公子出手阔超,才四个菜就给了一两银子呢!”她笑着把手里的银子纳入怀中,美滋滋地说道。
回去的路上,马车略显颠簸,岳西撩了帘子低头往地上看去,入眼的是一地散乱的车辙印记。
“当家的?”骑着马随在马车边上的冯继宗沉声问道:“是不是走的太快了?”
“嗯。”岳西点点头。
“稳着些!”冯继宗马上对着赶车的侍卫吼道。
“是。”侍卫应了,将马车往道边上赶了去,错开路中被压坏的地面,车子果然稳了下来。
回到小渔村的时候,只有岳西临时租住的院子还亮着灯光。
锦娘,苏谨言还有喜来都没有歇息,两个大人默不作声的立在各自的门口,而喜来则已经站在了院子的外头。
看着一对而黑影快速的移动过来,喜来回头对着院子里喊道:“回来啦!”说完便迎着马车跑了过去。
“我带了夜宵回来。”岳西下了马车,回身把食盒拿出来递给喜来:“有鱼有虾,吃的时候留神点儿,别被鱼刺卡住!”
打发了喜来,见锦娘和苏谨言也没有睡觉,岳西也不多话,将这二人一起招呼到了自己的屋子。
食盒已经打开,四只装的满满的大盘子摆在桌上,喜来拿了碗筷进来,摆在每个人面前一副,而后低头吃东西,并不打扰大人们说话。
岳西笑着揉了揉了孩子的头发算是鼓励:“就这几天,你们两个明儿一早就去码头盯着。”岳西压低了声音对锦娘和苏谨言说道。
“今儿我在大坝跟前走了一遭,看见几个当官的夜里还去勘察,想必是已经等不及蓄水,不日大坝就会开闸放水。”
岳西一开口,锦娘便起身关了房门,她一边认真的听着当家的说话,一边瞅着不太干净的几盘子菜皱眉。
注意到她的表情,岳西拿了筷子给她:“尝尝,虽然这些东西算不上珍馐,但绝对是美味!”
“鱼虾就吃个新鲜,多吃点儿!这个在帝都都吃不到呢!”
锦娘被她说得将信将疑,结果筷子来加了一点鱼肉放进口中,马上就点头称赞道:“还是当家的你会吃!这味道却是与京里做出的味道不同!”
“当然不同了!”岳西又指了指苏谨言面前的筷子,示意他也跟着吃几口:“我们平时吃的都是淡水……呃……就是河里长的鱼,这里是海河交汇处,你们吃的这是海鱼!”
“既然大坝放水,那停靠在这里的商船势必就会进入运河往帝都去,而别处的商船也会往这里进驻,当家的让我们去大坝做什么?”苏谨言拿起筷子并不吃东西而是开口问道。
“你们猜猜?”岳西贼眉鼠眼的看着坐在桌子两边的两个‘老实人’。
“到码头……”锦娘想了想才说道:“当家的莫不是想挑些外阜运进的新鲜玩意儿拉回去?”
“就我那辆马车,再加上您二位乘坐的两辆马车,咱们能拉多少货回去?”岳西笑着摇头。
“那……”苏谨言心里隐隐的有了答案:“当家的只让我们两个去,那你呢?”
这话是很僭越的话,但是苏谨言问了。
他竟然问起了岳西以后行踪!
岳西脸上的表情不便,倒是瞟了他一眼:“我?说不准。”
“不过你们不必为我担心,明儿一早你们就去大坝那边找间客栈住下。记住,一定要找能装马车的客栈!”岳西岔开话题,并不想多说自己:“我也不瞒你们,我得到消息,这批停在码头的船里有不少是夹带了私活的。”
苏谨言和锦娘都放下了筷子,有些紧张的望着岳西。
“嘿嘿!别怕,咱们天平局做的是正经生意,咱们不挣那些造孽钱!”岳西目光是平和的看着他们说道:“我赌这些船都进不了运河,也进不了码头卸不了货!而那些停在码头的大量的马车必定就成了废物!马车的主人肯定想扔了它们逃命,这个时候……”
岳西没有再往下说,而锦娘也苏谨言也恍然大悟:“原来当家的是想趁火打劫便宜收下那些马车!”
“什么趁火打劫!”岳西不乐意听了:“咱们拿银子买,真金白银的,又不是白要他们的。咱们这是做好事,要不那些马车也得白瞎了……”
难怪这次出京岳西执意要轻车简行,原是早就预见到了这一出!
苏谨言心里忽的一冷,他沉声说道:“那当家的您呢?”
“赶紧吃,吃了就回屋睡觉去!”岳西打了个哈欠,倒是神情很轻松:“我啊,不方便出面,这次出来……”她抬手指了指了天,小声说道:“他不许我离京!我不是贪财么……所以这个捡漏的事儿得你们二位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