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妻-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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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交情匪浅?范氏从罗汉床上站起来,连声音都冷了几分:“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彩珠有些被吓到,跪在地上,磕磕巴巴地说:“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这几日老爷晚归,多半是去城外看她们祖孙去了……”
彩珠的意思范氏算是听明白了,老爷多年不纳妾,除了她,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彩珠这是怀疑老爷背着她在外面养了女人,还连孙子都生出来了。
范氏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不过很快,她就否定了彩珠的想法。
且不说华钊这些年除了上朝就是窝在家里,连同僚宴席都懒得去,在外头养个外室还不被她发现有多难……单说华钊的为人,她也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来。
早年老太太也是提过让他纳妾的,她也同意了,还帮着老太太帮他物色合适的人选,也问过他自己的意见……他若是真在外头有人,早在那时候就带回来了,又何必瞒到现在?
范氏潜意识不相信彩珠的说法,但又很难解释,华钊为什么背着她给她们买房子,还体贴入微地经常过去探望……
如果是相熟之人的家眷,他大可对她直言,她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何必这样遮遮掩掩,还特地找了这么偏僻的房子,府里谁也不告诉,明摆着有藏匿之嫌,也怪不得彩珠会多想。
“这事还有别人知道吗?”范氏闭上了眼睛,轻轻问彩珠。
这么荒唐的事,彩珠哪里敢跟别人说……忙摇头道:“奴婢一得到消息马上来禀告夫人了,不曾告诉别人。”
范氏睁开眼,吐了口气,“你先回去吧,这事容我好好想想。”
彩珠低声应是,起身打算离开,就听到夫人有些凌厉地与她说:“事情没查清楚之前,谁也不许往外说。”
如果是真的,她得好好想个妥善的解决方法……但如若不是真的,她也得好好问清楚。
她不能不明不白地给他定了罪……
彩珠也是个心思通透的,略微一想就想明白范氏的意思了,点头应是,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已经亥正了,西次间没有一点声音,只剩下院子里风拂过树叶,簌簌作响声。
范氏就这样呆呆地在房里坐了许久,直到听到二更鼓响,她才慢慢地摸回正房,躺在华钊身侧,却再也睡不着了。
…………
华槿刚去禧宁堂请完安回来,木芙又从回事处小丫鬟那里听了八卦,一边端了碗绿豆汤给她,一边说:“奴婢听大小姐房里的人说,老爷这次能这么快从牢里出来,得多亏平国公长孙池大公子。”
天儿愈发热了,院里的丫鬟时常熬这些汤饮给她解暑。
华槿喝了几口绿豆汤,瞧她兴致勃勃的样子,就问:“怎么说?”
木芙一屁/股就坐在垫了毯子的地上,笑盈盈地跟她说了起来:“说池大公子特地去了趟刑部,帮着都察院的几位大人,查了几天几夜的案呢。”
池晏……他素来被平国公保护的很好,从不搀和朝堂之事,就算亲眼目睹瑞亲王遇刺一事,因着平国公和他体弱多病的缘故,也没人敢传唤他去刑部问情况。
怎么突然就去了刑部,还帮着三司的几位大人查案?
真的为了帮父亲,还是有别的缘由?
华槿想到他那张俊朗儒雅的脸,就忍不住笑了笑,随口说:“许是池都御使让他过去的吧。”
木芙却摇了摇头,微微笑着说:“据说不是呢……二爷和大姑爷原本也是要到刑部探情况的,却无意中在刑部遇到了池公子身边的小厮,就与他聊了几句,他说是池大公子主动去找的池都御使。”
她笑吟吟地看着华槿:“说起来这位池公子还真是不错呢,上回范老夫人重病,他还特地给小姐塞字条,让您带着夫人过去探望,好趁机让慧明大师给夫人诊治……这回不但救了梁姑爷,还帮老爷洗清冤屈。小姐,您说,他是不是……”
眼神十分暧/昧,华槿连忙打断她:“胡说八道什么。看来这些天你们太闲了,竟有闲工夫打听这些。”
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心里到底对他存有几分感激……若不是他出手相帮,父亲也不可能这么快出来。
看来得找个机会,好好谢谢他了……
月娘这时候走了进来,神色看起来十分凝重:“小姐,奴婢有事要与您说。”
华槿连忙让木芙等人都出去,轻声问她:“怎么了?”
章节目录 第270章 对策
月娘有些焦急道:“小姐您不是让奴婢派人守着靳娘住的宅子吗,奴婢在那儿看到了碧霄院的彩珠姑娘……”
华槿惊讶得站了起来,“彩珠好端端怎么会往那儿去?”
那儿不但地处偏远,地势偏僻,还没什么人烟,十分难找……
“奴婢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守在那边的人说,彩珠姑娘找了孩子的奶娘问情况……”
彩珠是母亲身边贴身伺候的丫头,彩珠过去了,那不就代表母亲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华槿有些头疼,就听到月娘说:“估摸着这会儿已经回禀过夫人了。夫人,似乎还留了人在周围守着……”
还派人守着……那确是怀疑父亲无疑了。
也不知道母亲是怎么知道这件事,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又把靳娘祖孙当做父亲的什么人来对待了……
华槿一时之间又自责又难过,要不是因为她,父亲也没必要这么急着藏靳娘,也不至于被母亲发现了端倪,查了出来……这事万一闹大,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母亲除了派人守着,可还有别的动作?”华槿问月娘。
月娘摇了摇头:“旁的倒没听说,今早夫人还照常去了禧宁堂给老太太请安,还给老太太念了好一会儿的经书,也没听禧宁堂的人说有什么异常。”
华槿松了口气,母亲应该还只是怀疑,还没确定靳娘祖孙的身份,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只派人守着……那就比较好办了。
“父亲呢,今天可去了靳娘那儿?”华槿又问,问完又觉得不对,如今午时都还没到,父亲应该还在六部衙门办案,不可能会到那边去。
华槿让月娘倒了杯水给她喝,慢慢冷静了下来。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想办法把母亲知道他藏着靳娘的事。透露给父亲,让父亲去解决……这件事因她而起,她是万万不能出面去说的。
可又该派谁去说呢……沅芷院的人肯定不行,万一被父亲发现。她已经知道了,那这事反而会弄得更糟。
华槿在房里转来转去,月娘看她脸色十分不好,轻声问:“小姐……您看奴婢应该做些什么?”
对了,月娘!她虽在沅芷院当差。却是二哥的人!
她只要把这事告诉二哥,二哥自会想办法知会父亲!
华槿坐了下来,与月娘说:“月娘,我前几日与你说的话,你可都还记得?”
华槿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月娘显然有些懵,一脸茫然地问:“小姐指的是……”
“你这些天可有往松鸣院去?”华槿淡淡地问她。
月娘听到这话,连忙跪倒在地上说:“小姐明鉴,自从小姐嘱咐过奴婢以后,奴婢再没去过二爷那边……就连二爷身边的赋春来找奴婢。奴婢也推说差事忙,不得空与他多言。”
华槿点了点头,吩咐她:“现在却有一事要你去趟松鸣院……”
月娘忙说:“小姐吩咐就是。”松鸣院的赋春来找过她很多次了,小姐要她去那边办事,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你想办法把母亲知道父亲在外头给靳娘买宅子的事透露给二哥……千万不能说是我让你查的,也不能让二哥知道,我已经知道这事了。”
就是让她瞒着二爷,这些天小姐让她办的所有事……月娘领悟过来,点头应是:“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把事情办好。”马不停蹄就去了松鸣院。
赋春正跟华霖商量着及冠礼的事。再过几天就是华霖二十岁生辰了,老太太正琢磨着要怎么帮他过,还特地派人来松鸣院问情况。
赋春觉得应该大办,毕竟是这么重要的日子。华霖却不甚在意道:“往年也不是没有过过生辰,该如何就如何,何必弄这么麻烦。”
往年都是随便请几个友人喝点小酒,再去哪家歌舞坊听听曲儿,也很少在家里过……今年却不一样了,不但在府里。还是及冠这么重要的日子,哪能跟以前一样随便啊。
赋春一脸不赞同,小声:“老太太说府里许久没人办生辰,想给您大办来着……还琢磨着要不要把京中要好的贵家小姐都请来,一起热闹热闹。”
他的生辰,请那些闺阁小姐作甚?
华霖皱了皱眉,这一看就知道是母亲的主意,前段日子说好不逼着他成亲了,到头来还是……他叹了口气说:“你就与祖母说,那天我约了友人外出打猎,可能不回来,让她不必替我张罗了。”
“可是二爷……”那是老太太的一番心意啊,而且,这么重要的生辰,二爷就打算在外边随随便便过了?
“可是什么可是?”华霖转头瞪他,“你觉得我现在像很闲的样子吗?”槿姐儿的事都还没解决,他哪里有闲工夫应付那些人。
赋春只能闭了嘴,不一会儿下人就通传沅芷院的月娘过来了,赋春显然有些惊讶:“小的去找了她好几回,她回回都避而不见,这会儿怎么主动过来了?”
华霖拿书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槿姐儿正与我置气,她要还敢往我这儿跑,还不得被槿姐儿给赶出府去?”
可是后来四小姐没生气了,也没见得月娘过来啊。
赋春忍不住嘀咕,华霖却放下书,吩咐他:“去让她进来。”
月娘想到小姐的嘱咐,就装着十分焦急的模样,一把跪倒在华霖面前:“二爷,奴婢有急事要回禀。”
华霖瞧她说话的时候,脸色都变了,连忙问她:“出了什么事?”怎么突然这副模样?
月娘急急地道:“奴婢前几日担心您和小姐,想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去了郊外找靳娘问话,谁知去到却发现靳娘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都是几天前的事了,怎么现在才来说?华霖静静地看着她,等她继续往下说。
“小姐千叮咛万嘱咐,要奴婢好好看着靳娘,而奴婢却……也不敢回禀小姐,只能偷偷地去查,就发现,是老爷身边的人把靳娘给带走了。”
华霖虽然早有猜测,但听到她这么说,还是不免露出惊讶来,“父亲带走靳娘做什么?”
月娘摇了摇头,“奴婢倒不知老爷带走靳娘到底想做什么……只知道,老爷将靳娘祖孙藏在了城外一处偏僻的小宅子里,还时常到那边探望她们。”
难怪月娘这些天常常不在府里,原来就是去查靳娘的事了……华霖就问她:“你如何查到这些的?”
月娘急道:“如今不是追究奴婢如何查到这些的时候,奴婢却有一件更紧要的事要说……夫人,夫人她已经知道老爷在外头藏了人,现在正派人守着那宅子呢!”
华霖吃惊地跳了起来,揪着月娘的领口就问她:“你说什么?这件事母亲已经知道了?”
月娘肯定地点头,“奴婢怕这事闹大,一发现就马上过来回禀了。”
章节目录 第271章 静观
华霖放开了她,连手心都冒出汗来。
他现在还不清楚槿姐儿的事,母亲到底知道多少,却也明白,父亲这么费尽心思的瞒着母亲,必定有他的道理。
如今却被母亲发现了端倪……这该如何是好。
“这事可还有别的人知道?”华霖想了一会儿,问月娘。
月娘时刻记着华槿的嘱咐,忙摇了摇头,“奴婢还不曾和旁人说……”
“那槿姐儿呢,你可说过了?”槿姐儿不是旁人,他不放心。
月娘看二爷一脸的严肃,当机立断地摇头:“小姐前几天还训了奴婢一顿,这会儿正不待见奴婢呢,奴婢哪还敢随便往小姐跟前凑……”怕华霖起疑,还试探性地问:“二爷言下之意,可是要奴婢去告诉小姐?”
当然不是!能瞒着槿姐儿再好不过了!
不过这种事他可不能随便和月娘说,就道:“槿姐儿身子才刚刚好些,这几天心情又不大舒坦,你还是别拿这种事去烦她了……你先回沅芷院去,别让槿姐儿看出了端倪。这事我来解决。”
果然如小姐所料,二爷不会多问……月娘反倒松了口气,低声应是,默默退了出去。
赋春听到这事,很是担忧,过来问华霖:“二爷,您瞧这事该怎么办好?”
那日在郊外的事,二爷也没跟他细说,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甚清楚……但他隐约知道,住在郊外的靳娘跟老爷怕是有旧交情的,两人之间似乎还藏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刚刚月娘回话的时候,他就仔细打量过二爷的脸色了,听到是老爷把靳娘藏起来的时候,二爷脸上虽有惊讶,却也不见得有多吃惊,说明他可能早就猜到了,只是一直未得到证实而已。
华霖灌了好几口茶。才渐渐冷静下来。
父亲还不知道他那日偷听到了他和靳娘的谈话,他这么贸贸然去说也不合适……
何况,父亲这么藏着靳娘,必定还想从她口中得知什么。
母亲知道了却没有动作。说明只是在怀疑……他如今在琢磨,母亲到底知道多少关于姑母和槿姐儿的事,又认不认识靳娘。
若是母亲早已知情,把靳娘身份透露给母亲知道,反而是件好事……说不定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可若是母亲根本就不知道里头的是靳娘。或者不认识靳娘,怕就该误会父亲在外头养人了……
他在犹豫,这件事到底该知会父亲,还是任由它发展……
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先静观其变几天好了。
他吩咐赋春:“这事先不管它,看母亲会怎么解决。倒是月娘,你得派人给我把她给盯紧了,我怕她一不小心就在槿姐儿面前说漏了嘴,那这事可就更乱了。”
赋春虽然不明白二爷为什么这么怕四小姐知道。却也明白他有自己的道理,点头应是:“小的这就派人看着月娘。只是夫人那边……”
真的就静观其变了吗?万一闹出什么事来……赋春想想都觉得头大。
“等看看母亲到底想干什么再说不迟。”华霖不急不躁道。
赋春也只能低头应是了。
…………
月娘回到沅芷院就告诉华槿事情已经办妥了,华槿正在书房抄经书,闻言就点了点头,说:“你去把守在靳娘周围的人都叫回来,这几日不用盯了。另外,没什么事你也别过来给我请安了,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也免得二哥起疑。”
二哥可不是这么容易糊弄的人,她这点小伎俩要想瞒过他。就得装着若无其事,不能露出半点破绽。
月娘屈身应是,问她:“那老爷那边,可还要盯着?”
“不用了。把人都撤回来吧。”她想知道的事,大概已经知道了,剩下的,她相信不用她查,真相也会慢慢浮出水面,她又何必再冒着被父亲发现的危险。去监视他呢。
月娘应喏,恭敬地退了出去。
华槿喊了紫菱进来,伺候她梳洗,然后去了禧宁堂。
华老太太正跪坐在蒲团上,给小佛堂的菩萨上香,杨嬷嬷就守在一旁,见她过来,就朝她微微躬了躬身。
华槿回以一笑,示意她不必打扰老太太,杨嬷嬷慈爱地点了点头,退出佛堂去给她倒茶。
华槿站在老太太背后,看到她满鬓的白发,鼻尖微酸……疼了她这么多年的祖母,也老了。
她轻轻在老太太旁边的蒲团上跪了下来,学着老太太的样子,给菩萨磕了几个头……保佑祖母以后能平安康健、万福万寿。
老太太看到孙女过来,还学着她的样子给菩萨磕头,面上就露出欣慰来,让她搀自己起来,到罗汉床那边说话。
“怎么过来了也不让人知会一声?这般悄无声息的,我还以为是我屋子里什么时候遭了贼呢。”老太太一边跟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