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妻-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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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了!万一我不幸落了,那他们还不得耻笑死我!”
郭姨娘并没觉得自己四处说儿子的事有哪里不对,她自过了年就很少见到儿子,此刻儿子主动过来找她,她脸上露出喜色来,拉着他到房里坐。
华楠一把甩开她的手,“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别再到处宣扬我的事了!”
郭姨娘讪讪地收回手,低声说:“娘以后不说就是了,你何必生这么大的气,都是要参加科考的人了,随便动气可不好。”
她笑着朝华楠走了过去,挽着他的手说:“娘做了你爱吃的芙蓉糕,你进来吃一些吧……娘已经许久都没和你好好说话了,今日你来了,就陪娘多待一会儿。过几日就要春闱了,娘都还没问你准备得如何了……”
郭姨娘分明应得不咸不淡,华楠多少也知道她的性子,肯定是没放在心上的!
他将手从郭姨娘那儿抽了出来,大声说:“姨娘,我跟你说正事,你到底听进去没有!”
说的十分大声,一旁的丫鬟都有些惊呆了,郭姨娘只能点了点头,说:“知道了,知道了!娘以后都不说了!”
她无奈道:“你一来就跟娘生气,可别气坏了身子。”
让他到房里去坐,华楠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淡淡道:“不了,我还想回房温习一下八股文。”他转身就要走。
不知为何,看到儿子的冷漠,郭姨娘心有些疼,但想到他科考十分辛苦,她也不敢责怪他什么,只在他后面,轻轻地跟他说:“那你好好温习,娘就不留你了。”
华楠脚步顿了顿,转过头看了郭姨娘一眼……她神色前所未有的低落,他动了动嘴唇,想说点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就转身离开了。
郭姨娘站在房门口,呆呆地看了儿子的背影好一会儿,才转身进房。
又过了几日,刘家的彩礼送过来了,一千两礼金,加上三十担其他东西。
华老夫人拿着刘家的礼单,眉眼都笑弯了,她跟一众小辈说:“当初榆姐儿出嫁,梁家也才给了八百两礼金,三十几担东西,杺姐儿如今彩礼竟比榆姐儿还多,可见刘家对杺姐儿十分重视。”
为了不显华老夫人厚此薄彼,华杺也不能压榆姐儿一截,宋氏只给华杺准备了五十担的嫁妆,这会儿刘家就送了三十担来,她觉得嫁妆可能要加了,就问老夫人的意思:“刘家这么重视杺姐儿,儿媳觉得杺姐儿的嫁妆可能要加了……”
华老夫人也知道她顾忌什么,就说:“那就再加十担,跟榆姐儿一样好了……至于刘家彩礼多,你就多选几样值钱的添进去,这样也不算我们华家失礼了。”
宋氏点头称是,她商贾出身,娘家十分富裕,杺姐儿的嫁妆还是拿得出手的。
华枚听到华杺嫁妆跟华榆一样,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二姐就算养在嫡母的膝下,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庶女,嫁妆竟然都比上长房正宗的嫡亲大小姐了。
她暗暗与郭姨娘说:“等我出嫁的时候,祖母若是不给我六十担的嫁妆,我肯定去父亲面前说!”
一来华铨官阶比不得华钊,二来华枚自打出生就是庶女,郭姨娘觉得华老夫人就算再宠爱她,也不可能给她六十担的嫁妆……
“内宅嫁娶之事向来都是老夫人做主,你就算告到你父亲那儿,也不顶什么事。”
她安慰女儿:“不过你放心,等真到了你出嫁那日,娘一定会尽力替你争取,即便不能在数量上压倒你大姐二姐,娘也会让你嫁得风风光光。”
华枚听到郭姨娘这么说,就不大高兴,小声嘀咕道:“祖母就是偏心,华杺嫁过去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就先在娘家巴结她了……万一华杺以后过得不好,我看祖母要怎么哭去!”
郭姨娘脸色微变,轻轻捂住了华枚的嘴,“这话可不能乱说,让人听见了捅到老太太面前,你又得被老太太训斥了。”
她们还在禧宁堂的庑廊下,四周都是老太太的人,可不能让人拿了把柄。
“华杺的事只怕已成定局了,我们也别在这讨老太太不快了,有什么话我们母女两回院子,关起房门再说。”
让华枚跟她回青梨院去,华枚耸了耸肩,对着华老夫人房门的方向翻了个白眼,边走边说:“母亲要给华杺加嫁妆,我们也就不必给她这么好的添箱了吧?我房里还有个只用过一次的银簪,就送这个给她好了。反正她有母亲相帮,也不会在意这些!”
章节目录 第177章 添妆
华槿让紫菱开了库房给二姐选礼,拿了对錾梅花嵌红宝纹金簪,一套东珠赤金头面,问房里丫鬟婆子的意思。
紫菱看得目瞪口呆,小声说:“大小姐出嫁时,您只给了一对嵌宝石手镯……您给二小姐这些,未免也太贵重了些。”
小姐跟二小姐可还隔着房呢,就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等到了三小姐出嫁,四小姐还不得倾家荡产才能给她添妆?
大姐出嫁时,她十岁都没到,根本没多少贴己,嵌宝石手镯是她能拿出最好的东西了。
华槿抿了抿唇,这么比较起来,也确实是有些贵重了……
可她选来选去也就这两样还拿得出手,一时之间便没了主意,问一旁的丫鬟婆子该送什么好。
桂嬷嬷初来府里,这些礼数上的东西她还不是很懂,就低声说:“奴婢觉得小姐送的东西,不压着三小姐就好……毕竟二小姐名义上也是府里的嫡小姐,送少了面子上也过不去。”
何况小姐还在老夫人面前夸了海口,桂嬷嬷觉得,只要不压三小姐太多,还是能说得过去的。
她怎么把这给忘了,华槿转过头问紫菱:“三姐送了什么?”
紫菱低头说:“是一枝镶琉璃珠的金步摇……”想了想,又说:“夫人是对金累丝镶紫英坠,而五小姐送了枝银簪……奴婢似乎看到五小姐用过,也不知是不是奴婢眼拙了。”
华枚的银簪明显就比母亲和三姐的差了一大截……不管有没有用过,她的心意就很明显了,不过这又干她什么事。
她笑了笑,说:“既然母亲和三姐都出了,那我也不好太惹眼,就把錾梅花嵌红宝纹金簪给二姐添妆吧。”
紫菱低声应是,把簪子包好,放到了华槿的房里。
催妆的盒子送过来,过几日就是亲迎了,前一日,宋氏把赵姨娘和华杺都喊到了房里,两个娘跟华杺说了很多私房话,临走的时候,华杺整张脸都红了,两手还揪着衣袖,好像衣袖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似得。
亲迎那日,华杺天没亮就被丫鬟叫起来梳妆了,伯娘和几位妹妹都过来送了礼,和母亲说了一会儿话,门外鞭炮声就响起来了,是刘家接亲的队伍到了。
她被喜娘扶出去拜别爹娘,宋氏给她盖上了盖头,华霖穿了身崭新的湛蓝色长袍走了进来,全福人给了他一个大封红,连带华槿几个姐妹也有。
相傧唱声响起,华霖就背着华杺出了厅堂,不一会儿门外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随礼的贵宾都涌到门外去了。
华槿姐妹则站在庑廊下,静静地望着华杺离去的背影,华杋颇有些感慨:“二姐几经波折,终归还是嫁了,我真替她高兴……希望刘家二公子能对二姐好些。”
刘家二公子人似乎不错……前世她就听闻刘家二公子挺维护二姐的,嫁过去几个月就怀了嫡子,门第虽不高,但比大姐和华杋都过得好。
她笑着说:“二姐日子一定会和和美美。”
华杋淡淡地笑了笑,转身去宴息室那边帮着招呼随礼的宾客了。
华槿在廊下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出去看热闹的宾客又回来了,满面笑容地从她身边走过了,她才想转身回厅堂。
“杵在这做什么?”耳边徒然有声音响了起来,她转过头,就看到二哥风姿潇洒地靠在廊柱上,懒洋洋地看着她。
“二哥。”华槿朝他走了过去,华霖嗯了一声,问她:“怎么不去厅堂招呼客人,一个人站在庑廊下做什么?”
华槿笑着说:“来的人我都不大认识,进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里头有婶娘和母亲在呢,我还是不去凑热闹了。”
“以前倒不觉得你这么不爱热闹。”他轻声说道,而后柔声说:“去二哥那喝杯茶?你似乎许久都没来松鸣院了……”
华槿点了点头,低声说:“那是因为二哥成天不在院子里,我去了也只能找赋春,有什么意思。”
华霖耸了耸肩,两兄妹去了松鸣院,华霖没直接请她进房,而是带她去花房看那只小狐狸。
小狐狸大了不少,看起来已经不像一小团棉花那样了,浑身圆滚滚,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
都说狐狸灵敏狡猾,这只白白胖胖的狐狸瞧着倒有几分憨气。
华霖把笼子打了开来,小狐狸一眨眼就蹦到他肩上去了,拿它那尖嘴就想蹭他的耳朵,华霖张手往小狐狸的嘴上一捏,小狐狸就发出几个呜咽的音节来,显得十分委屈。
华槿看了就笑道:“那会子见了人就咬,如今瞧着倒是乖巧可人了。”
华霖扬了扬眉,揪着小狐狸的后颈,就把它丢到地上去了,“训了三个多月,如果野性还不除,我早就抓它去炖汤喝了!”
华槿可没听说过有人拿狐狸来炖汤的,这种事恐怕只有二哥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做的出来……她不由得失笑:“炖了多可惜,就这么养着倒也挺有趣的,闲着无聊还可以逗逗它。有姐妹过来拜访,还可以拎出来给她们看……她们一定很喜欢这种小狐狸。”
华霖没说什么,小狐狸爬到树上去了,眼看它蓄势就想蹦上房顶,华霖就跟一旁的小厮说:“抓回来,别让它把我房顶毁了。”
它爪子有些锋利,一没人管着就爱四处捣乱……小厮低声应是,很快就拿了根长竹竿,把它网了下来。怕被它爪子抓破,网都是用铜做的。
华霖这才请华槿到房里喝茶,赋春泡得是胡桃杏子茶,华霖看华槿皱了皱眉,就转头与赋春说:“何必给她泡茶,拿杯白水上来就够了。”
赋春哪里敢……但听到爷这么说,就知道四小姐不喝这种茶的,连忙去问了房门外的紫菱,这才重新端了杯清茶上来。
华槿端着喝了几口,还没跟二哥说上几句话,紫菱就神色凝重地走了进来。
华槿心中一跳,搁下茶盏问她:“出什么事了?”
华霖也一脸好奇地望着紫菱。
章节目录 第178章 不速
紫菱看向一旁的华霖,神色略显犹豫。
她不知道这种事该不该在二爷面前说……
华霖双手环胸,泰然自若地看着紫菱,并没半分要回避的意思。
华槿无奈,只能对紫菱道:“二哥不是外人,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紫菱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范大夫人亲自从良乡赶来给二小姐随礼,还……还带了靳二公子前来,似乎……似乎有意让靳二公子和三小姐独处,奴婢琢磨着,怕是……怕是……”
“你说什么?”华槿有些激动地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怎么会这么快!”
她动作有些大,一不小心就把高几上的茶盏撞翻了,哐地一声,微烫的茶水就洒到了华霖身上,北直隶的二月算不得寒冷,却还带着几分凉意,华霖眉头微皱。
紫菱更是没料到小姐的反应会这么大,吓得小脸都白了,也没时间顾忌华霖了,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轻声说:“奴婢,奴婢也是听夫人身边的彩珠姑娘说的,并没亲眼看到,或许,或许只是她道听途说也说不定……”
华槿看茶洒了一地,还泼到了二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转过身去检查二哥是否烫到,“二哥,我不是有意的,您烫到没有?”
华霖起身抖了抖衣袍,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就是袍子打湿了而已。”
他高声喊赋春进来:“去给爷找身衣裳来。”
赋春低声应是,看到房里的气氛明显有些不对,脚步下意识就挪不动了,盯着二爷和四小姐的方向直瞧。
华霖神色不善地瞪了他一眼,他才一个激灵回过神,转身出了门。
看到妹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得,在他面前拉拢着脑袋,华霖就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二哥没怪你,别自责了。”
她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良久……华霖失笑,推她到对面的太师椅上坐,与跪在地上的紫菱说:“别跪了,起来把地上收拾一下,再去端杯热茶来。”
紫菱喏喏地应是,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说,就过去收拾打碎的茶盏,很快就退出了门外。
华槿还坐在太师椅上失神,赋春很快捧了干净的衣袍进来,华霖拿在手里,跟华槿说:“等二哥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华槿静静地望着他,什么话也没说……华霖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去净房换衣裳去了。
紫菱重新泡了茶上来,小心翼翼地递给华槿:“小姐,您的茶。”
华槿轻轻接了过来,端到嘴边正要喝,就突然站了起来,问紫菱:“靳二公子如今在哪里?可是跟三姐在一起?”
紫菱低声说:“这消息是彩珠姑娘特地过来与奴婢说的,奴婢估摸着如今范大夫人和靳二公子都还在夫人的房里……”
她会来和小姐说这些,也是因为那天小姐交代月娘事情的时候,她正好在门外,恰好听到了……知道小姐对这靳二公子不一般,这才冒昧前来回禀,没想到小姐的反应会这么大,当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华槿立刻对紫菱说:“你跟二哥说一声,我改日再来拜访。”
紫菱低声应是,就看到小姐有些急促的出了房门,她动了动嘴唇,想要劝小姐,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劝住。
“你想去哪?”还没踏出抄手游廊,手腕就被人从背后抓住了,华霖看到妹妹心急如焚的样子,心底不知为何就升起一股无名的火来,“你就算现在过去又能改变什么?母亲决定的事,你觉得你有能力挽回?”
华槿眼眶微涩,感觉快要哭出来,就算无法挽回,她也想试试……她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华杋走了前世的老路,困苦生吧?
她边挣扎,边低声说:“二哥,您放开我,我就是想过去看看。”言语间带着几分哀求。
她闭了闭眼,轻声说:“我绝不能让三姐嫁给他。”
华霖紧抿着唇,脸色越来越冷,听她说完,他就有些愤怒地吼了一声:“杋姐儿不能嫁,难道你想嫁吗!”
“二哥……”华槿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何突然生这么大的气,还这么说她。
手腕被他抓得有些痛,用力地挣扎了几下,却反而被他握得更紧。
她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二哥,你误会我了,我从来没想过要嫁到靳家……只是靳东棹不是良人,我不想三姐的下辈子毁在他手里。”
华霖吼完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失态,他竟然无缘无故对自己最亲的妹妹发脾气,着实不应该……他忙松了手,看到华槿白皙的手腕上红了一圈,就有些自责,“弄疼没有?”
华槿动了动有些疼的手腕,轻轻地摇头:“我以后再跟您解释。”转身离开了。
直到华槿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里,华霖还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他觉得好笑极了,他怎么会突然对槿儿发这么大的脾气,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她对靳东棹上心,怎么偏偏今日就失控了呢。
他有些自嘲,转过身就看到赋春、紫菱也一脸奇怪的看着他,他忙敛了情绪,沉声道:“杵在这做什么,还不跟过去看看!”
紫菱怔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提着衣摆,快跑地追了出去。
赋春看着华霖,有些欲言又止……华霖重重地扇了他脑袋一下,“还杵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夫人房里看看!”
看什么啊?他刚刚又不在房里伺候,哪里知道紫菱跟四小姐说了什么,四小姐情绪这么激动,二爷还这么失态……他根本不知道缘由。
他低着头,跟个柱子似得一动不动……华霖扬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