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妻-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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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麻烦,向来都只是冷眼旁观。”
池晏似有些自嘲地轻笑了一声:“如今看来,我当时的做法确实是对的。”
因为你根本就不能确定,那个人到底需不需要你救,救了他还会不会寻死……
梁青隆是个明白人,当然听懂了他言外之意,虽背对着池晏依然沉默,却是抿着唇沉思起来。
池晏似乎也不在乎他回不回答,自顾自地说:“自你受伤的消息传回宛平,华府一家便担忧不已,还连夜遣了华氏兄妹过来照看你的伤势。或许你不知道,你受伤昏迷的这段时间,华家发生了什么……但无论如何,身为一个男子,你都不该把旁人的关心,当做你自暴自弃的筹码。”
他语气很淡,淡到几乎没有温度:“你若真因为废了一条腿就觉得此生无望了,大可不必躺在这里,院外便有一口天井,你若有胆量便跳下去,就此了结一生,也不用枉费华氏兄妹再这么替你操劳了。”
说完这些,他也不看粱青隆,起身便要走了,“我相信凭你练武之人的能力,要走到那里并不难。”
梁青隆终于侧过身来,池晏却已不想和他多说了,抬步就往门外走。
梁青隆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就听到池晏背对着他,说:“听说华家大小姐正携儿往大觉寺赶来,不过你既决定就此颓废,我倒也不必和你说这些了。”
他顿了片刻,说:“梁公子就权当我今日没来过吧。”他毫不犹豫便出了房门。
吟风立刻迎了上来,池晏淡淡道:“回去吧。”
梁青隆看着池晏离开的背影想了许久。
其实他心里都明白,自己这个样子有多么令人厌恶。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昏睡期间听到慧明大师说,他的腿伤这辈子都可能好不了了,他心里就难受得厉害。
想到以后他可能成了一个废人,再也无法保护华榆母子了,他的心就是一阵绞痛。
他是梁家独子,肩负着整个家族的重任,如今却成了这副样子……
他想,刚刚那人说的一点也没错,他就是懦弱,懦弱到没勇气面对现实,更没胆量自裁,就只能这么不声不响地抗议着。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反而让关心他的人更加担忧。
拿别人的关心当做自暴自弃的筹码……这话说的一点也没错!
因为知道他们不会不管他,他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给他们甩脸色……却从来没有想过,华家的人其实根本就没有义务一定要照顾他,他只是华家的女婿罢了。
妻儿……是了,他在清苑还有妻儿,她们正等着他回去,她们还需要他的照顾。
就算废了一条腿,这责任却是永远也摆脱不了的,没了他,他都难以想象,她们母子要如何生活……他有什么理由在这自暴自弃!
想到这些,他忍着疼痛坐直了身体,冲着外面喊:“石竹,给我拿些吃食过来。”
石竹一直守在门口,听到这话,脸上立刻浮现出笑容来:“少爷您愿意吃东西了?小的这就给您去拿!”
章节目录 第237章 想通
华槿在走廊目睹了这一切,虽未亲耳听见池晏对梁姐夫说的话,但她能猜到他的用意。
这是他第几次帮她了?
华槿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梁姐夫终于肯用膳了,大姐来了也不会这么担忧了。
她喊了月娘过来,跟她说:“你快去把这事告诉二哥,让他也高兴高兴。”
二哥嘴上虽然不说,但她知道,他的担心一点也不比她少。
月娘笑盈盈地应是,过了一会儿就有知客师父前来传信,说婶娘和大嫂在来大觉寺的路上了,华槿心顿时安定了不少,带了紫菱等人,亲自到山脚下去等。
华槿站的脚都酸了,却还不见华家的马车上来,紫菱忙让丫鬟回厢房拿了绣墩来,让她坐到大树下等。
宋氏等人却是傍晚时分才到,华槿先引着她们去给大觉寺的静尘主持请安,又特地绕到慧明大师的住所,拜访了慧明大师,过后才到厢房歇息。
婶娘宋氏却是担忧梁姐夫伤势,坐下还没喝上几口茶,就领着大嫂江氏去探望梁姐夫了。
梁青隆服了药,又吃了不少东西,脸色已经没有那么苍白了,婶娘宋氏却还是担忧地直落泪,握着梁姐夫的手,轻声说:“老太太已经让人去清苑请榆姐儿母子过来了,最多明日,你就能见到她们。我听大师说你伤得不轻,也不知榆姐儿见了会有多心疼……”
她跟梁姐夫说:“我让人带了不少名贵的药材来,待会我拿去给大师瞧瞧,看有没有能用得上的……你如今伤成这样,你岳丈也出了事,要不是大嫂要在家主持大局,她也是要过来探望的。”
梁青隆听到这话,不免就问:“不知岳父出了何时?”
难道池晏说的是真的,华府真的出事了?
宋氏叹了一声说:“我也不大清楚是什么情形,只知道你岳丈如今被关在大理寺天牢里,华府上下都急坏了。”
想到他还有伤在身,操心这些事不好,就说:“这些自有你岳母会处理,你如今安心养好伤才是正理。”
喊了几个小厮进来,跟梁青隆说:“老太太怕你身边的小厮忙不过来,就特地从华府挑了几个过来帮着照顾你。”
又让人搬了不少滋补的药品进来,华槿看着这仗势就有些哭笑不得。
祖母还真当这里是家啊,什么都往这儿搬……
梁青隆此刻心思却不在这些东西上面,他在想老丈人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无缘无故会被关进天牢。
他看向一旁的宋氏和江氏,想出她们脸上看出些蛛丝马迹,然而她们神态从容,并不像有所隐瞒,可见她们确实不知情。
他又看向华槿,华槿正好也往他那边看过来,四目相对,华槿倒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此刻他有伤在身,也帮不上什么忙,就轻轻地摇了摇头。
梁青隆不免有些失望,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人,池家的大公子,下午过来看他的那个人。
她们这些女流之辈可能不清楚,但池家大公子肯定知道缘由,他决定去问他。
等宋氏带着江氏等人回房了,他就让石竹去请池晏过来。
没想到却碰了壁,池家大公子不愿见他了,梁青隆虽然失望,却也不意外。
他堂堂国公府的公子,却受他一个小小的瑞亲王护卫的冷眼,不生气才怪了。
他问石竹:“二公子呢?怎么没见到他?”
石竹琢磨了一会儿才明白他嘴里的二公子是华霖,忙说:“午后二公子就说有事要下山一趟,到现在还没回来,小的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想来这个妻弟应该是知情的了,他此刻也只能等他回来再说了。
不单是梁青隆,就连华槿也在想华霖到底去了哪里。
她问月娘:“二哥是什么时候下山的?怎么也没和我说一声?”
月娘恭敬地说:“奴婢跟二爷回禀完事情,二爷就走了。”
“他下山前可有跟你说过什么话?”华槿又问。
月娘摇头,“话倒是没说,只是好像收到了谁的消息。”她努力回想了一下说:“奴婢从二爷那里出来,就瞧见一只信鸽从槅窗飞了进去,估摸着是老爷那边传信过来了。”
父亲让二哥去做什么?
此刻婶娘和大嫂都在,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等二哥回来再问了。
在厢房坐了一会儿,就去了偏殿陪婶娘和大嫂用斋饭。
过后又去梁姐夫那儿说了一会子话,这才回来梳洗。
她躺在床上,眼睛却还一直睁着,她在等二哥,还有弄月的消息。
算算时辰,这两人也应该要回来了。
也不知弄月得手了没有……
弄月虽然是国公府的人,但做的毕竟是偷鸡摸狗的事,也不好明目张胆地来。
加上池都御使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她很担心凭弄月那直来直去的性子,能不能对付得了。
她有些睡不着,幸好在三更鼓敲响的时候,她听到了有人叩窗的声音,她忙披了件外衣去开窗。
月光从窗外泄了进来,还未等她看清他的样貌,弄月就一把将手里的东西塞到华槿怀里,冷冷地丢下一句,“我一个时辰后过来取。”就很快消失不见了。
华槿勾了勾嘴角,无奈地摇了摇头,留心将窗子关好,拿起一旁的松油灯,点了根蜡烛,坐到一旁的方桌上,认真的翻看起来。
弄月办事效率果然不容小觑,不止天牢刺客的审问记录,就连仵作的验尸结果都帮她偷来了。
看完这些,华槿才知道,父亲原来是因为这个刺客才入的狱,心里的那颗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这不是前世父亲入狱的缘由,所以她几乎可以肯定,父亲这次定然不会有事。
三司会审办事效率果然高,不过几个时辰,连刺客的底细都调查清楚了。
华槿看了上面的记载,城北四方胡同的一名铁匠……
铁匠怎么可能去刺杀二皇子,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
华槿拧眉沉思起来,听池家大公子的说,那些刺客行刺二皇子的时候,都是下手狠辣,刀刀致命的,应当是训练有素的死士,按道理不可能会留下活口。
但偏偏天牢里却关了有活口……而且还这么容易就被人查到了身份,父亲又恰好在这当口入了狱。
华槿怀疑父亲是被人设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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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238章 婴孩
她又看了一眼仵作验尸记录,是毒发身亡,和上面提及的父亲去天牢的时间恰好对的上。
也难怪父亲会被人诬陷成刺杀二皇子还杀人灭口的幕后主使了。
只是华槿把弄月送来的纸张都看完了,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或者值得怀疑的地方。
她觉得一定是自己看得不够仔细,想再重新翻看一遍,紫菱这时候却推门走了进来。
华槿连忙把东西都塞到怀里,随手就拣了一本佛经,似模似样的翻看起来。
紫菱手里端着托盘,踏进门的第一件事又是反手去关门,也没注意到华槿的小动作,笑吟吟地端着托盘过来,道:“奴婢瞧小姐房里还亮着灯,就知道小姐又在看书了。油灯这么暗,也就小姐您有心思看书,二夫人和大少奶奶可早就歇下了。”
她把托盘放到方桌上,是几个素斋包子,跟华槿说:“奴婢怕您饿着,特地去小厨房和知客师父要了几个包子,小姐您吃一些再看吧。”
华槿还以为紫菱早睡下了,没想还一直留意着她房里的动静……前世她也总是这样,默默地守护着她,即便在她最困顿的时候,也从没跟她抱怨过半句,心里不由得发酸,轻声与紫菱说:“其实你也不必这么辛苦地守着我,我只是换了地方,有些睡不着罢了。”
紫菱感觉到小姐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忙笑着说:“小姐说什么傻话呢,照顾好您是奴婢的本分,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拿竹箸夹了个素斋包子给小姐,还说:“听知客师父说,这包子味道很不错呢,小姐快尝尝。”
华槿用力地眨了几下眼睛,才把眼里的涩意给憋了回去,接过来咬了一小口,味道果然很清甜,她有意想和紫菱亲近,就拣了一个递给紫菱:“确实不错,你也尝尝。”
紫菱有些受宠若惊了……华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怕吓到紫菱,忙解释说:“拿了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明显看到紫菱神色微松,笑嘻嘻地接了过来。
华槿苦笑了一下,紫菱脑子里尊卑有别的观念实在太深了,即使跟了她这么多年,也从不敢逾越半分……
啃了一个素菜包子,华槿就觉得有些饱了,紫菱嘱咐她早些休息,就端着托盘出去了。
算着时辰,弄月也该差不多过来了,华槿就灭了松油灯,躺在床上装睡,也免得紫菱听到动静再回来。
果然过了一会儿就听见窗扇响动的声音,华槿开了窗,把东西还给他,就又躺回了床上。
这一次却不用装,她也睡不着了……脑子里一直在想父亲的事。
想父亲当年是怎么入狱的,两位哥哥又是如何东奔西走四处求人的,母亲又是如何病倒的,是了,不止是母亲,就连祖母……
想到这,她顿时睡意全无,索性坐了起来,却不敢点灯,慢慢摸索着给自己披了件外衣,轻手轻脚地开了房门,想去外面走走。
然而没等她走几步,就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朝她的方向走来,借着狡黠的月光,华槿看到他穿着烟青色细布直裰,头上带着斗笠,整张脸都被黑色帷幔遮住了,看不清样貌。
他走得并不快,怀里似乎抱着什么,时不时又回过头对身后说着什么……
即使他着装这么奇怪,华槿还是一眼认出了他就是华霖。
等他走得近了,华槿才看到他身后跟了个着妆花褙子、梳着圆髻的妇人,月光太暗,她又刻意挡在二哥的身后,华槿也没能看清她的样貌。
月娘跟她说过,二哥是可能是收到父亲的消息才匆忙出去的,没想到这么晚才回来!
“二哥。”华槿朝他走了过去,这才看清,他怀里抱着的竟是个婴孩!
二哥身后的妇人听到华槿喊话的声音,立刻就背过了身去,似乎不愿让华槿看到她。
华槿暗自猜测她们的身份,华霖此刻心情也有些复杂,他在想着该怎么和自家妹妹解释这两人的身份……
他嗯了一声,若无其事地朝华槿走了过去,轻声问道:“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华槿一边打量他的神色,一边回道:“我担心二哥,睡不着。”
她指了指他怀里小小一团的婴儿,疑惑道:“这是……”
华霖说:“是我一个友人的孩子,刚出世就没了双亲,他父母临走前托我帮他照看一阵子。”
华槿点了点头,目光落到他身后的妇人身上,华霖连忙解释:“她是这孩子的祖母,暂时没地方可去,所以……”
也就是不单要照顾孩子,还得照顾他老母亲的意思……华槿又点了点头,有些为难道:“寺里的知客师父大多都已歇下,就连婶娘她们也睡了……一时之间恐怕很难找到合适的厢房给她们。”
这个问题华霖来的路上已经考虑过了,便轻声说:“不妨事,就让她们暂时歇在我厢房,我去和赋春凑合一晚……其他的等明儿天亮了再说。”
这么大方,连自己的厢房都让出来了……看来着孩子的来头不简单啊。
华槿默默地想,却也不细问,冲华霖伸出手去。
华霖不明白自家妹妹想做什么,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华槿无奈道:“要让她们去你房里住,你总要先带她去收拾一下吧?”
华霖这才领悟过来,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给华槿,转过头与那妇人说:“她是我妹妹,你不必担心。”
妇人却还是不肯转过身来,华霖无奈地朝华槿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回房里去。
华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慢悠悠地抱着小团子回了房。
他们说话时虽是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作为练武之人的月娘,还是听到动静走了出来。
华槿也无意瞒她,正巧自己抱着孩子开门不方便,就让月娘过来帮忙。
月娘礼仪学得不怎么好,但心很细,怕房里太黑华槿看不到会跌倒,她一进门首先就从怀里拿了个火折子出来,将房里的几盏松油灯都给点亮了,又回头去接华槿手里的孩子。
华槿侧了身,躲开了她的手,轻声说:“我自己来。你帮我去看看寺里的厨房还有没有米汤。”
章节目录 第239章 挽留
月娘应喏出去了,华槿就着橙黄的松油灯,开始打量怀里的小团子。
掂着也就四五斤重,毛发乌黑,脸蛋粉嫩,五官看起来却皱巴巴的,也看不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