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女帝废材三小姐-第6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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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边月笑吟吟道:“吃醋。”
“吃醋?!”东池漓惊讶,“吃的什么醋?难道无邪已经‘移情别恋’了?”
东边月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你这娘怎么当的?连自己亲生女儿的事情都不知道!”
东池漓顿时觉得惭愧,忙继续向东边月请教。
东边月道:“无邪在吃我的醋。”
东池漓一愣一愣的:“然后呢?跟鸦煞有什么关系,不对,无邪为什么要吃你的醋?难道你跟鸦煞有一腿?看不出——”
东池漓话还未说完,已经被东边月狠狠地掐了一把腰:“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这心里,这辈子除了云玄一人,再装不下其他人了。就他鸦煞一个黑乌鸦,还想让我为他倾心,你是不是傻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东池漓连连对东边月道歉,方才又问道,“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究竟是哪些幺蛾子的事情嘛!”
“不能。”东边月笑得几分故意,“你自己往下看呗,估计很快你就会有答案了。”
既然东边月不愿意说,那东池漓只好去问别人了,只是她问了几个人,人人都是一脸茫然,不知道这次鸦煞究竟是怎么回事,只知道鸦煞突然就发了疯一样,吵着囔着要跟习芒决斗。
东池漓揉了揉眉心,这都什么事儿啊,自从鸦煞来大夏楼以后,感觉整个大夏楼像炸弹一样,随时都会引爆。而眼下,鸦煞不就是导火线么,他这吆喝来吆喝去的,一下子将许多大夏楼人全部都吸引到了演武台来,气氛已然沸腾而起。
“白毛鸟!你到底有没有种啊!老子要给你下战书!出来!”鸦煞站在演武台上,对着空气大吼大叫,“我现在修为剧跌,难道你还会怕我吗?你还会不敢跟我决斗吗!”
“你这个懦夫,连这种决斗不肯接受的话!”鸦煞显然已经气急败坏,“你怎么有资格住进她的心里!”
这话一出,在场一片哗然。
虽然鸦煞没有指名道姓,但是能够让他这样在意,这般疯狂的人,全天下就只有无邪啊。
东池漓真是懵逼了,照鸦煞这么讲,无邪……无邪她……喜欢习芒?
东池漓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早该看出来的,无邪对习芒的态度一直就是暧昧不明,甚至可以用“奇怪”二字来形容,如果无邪真的喜欢习芒的话,那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此时,不少熟悉的面孔都对东池漓投来疑问的目光。
东池漓只能回着尴尬的笑。
一落和噬血屠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进了人群之中,一落在东池漓旁边站着,望着在台上囔囔的鸦煞,淡淡道:“你这一生,和‘情’字的纠葛真是深啊。你让习芒苦等一生,如今这债竟然落到了无邪头上,有趣有趣。”
东池漓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气道:“我也不希望如此。如果这债由无邪扛着,那她该痛苦一生,这是不得善终的。”
“你要阻拦么?”
“随其自然吧。”东池漓叹气,“习芒有自己的想法,无邪也长大了,他们有自己的方法,我无法摆布,强行介入,只怕我同无邪两败俱伤。”
噬血屠嗤笑:“真是冤孽。”
鸦煞还在台上大吼着:“白毛鸟,出来!我们堂堂正正地来一场生死决斗,出来!”
东池漓嘴角抽搐,生死决斗?这鸦煞的赌注还真是大!
不知道习芒此时此刻正在干嘛,无邪又在何处,竟任凭鸦煞在这里发癫?
东边月凑过来道:“你现在大概已经猜到了吧,没错,无邪很早就喜欢习芒了,也许是从习芒引血救她的时候吧。”
“那么早?!”东池漓诧异,“那段时间无邪的确对鸟人很殷勤,但后来鸟人身体好得差不多以后,无邪不就热情减退了?我还以为只是感激的照顾。”
东边月道:“大概是不想太快引起习芒的反感吧。不过,这次无邪从外面回来后,人就变了很多,我身子怀疑——”
她话还未说完,人群陡然一阵嘈杂惊呼。
众人连忙顺着最噪杂的地方望了过去,就看一袭白袍的习芒,正从远处缓缓走来,并且踏上了演武台,冷漠道:“我接受你的生死决斗。”
此时无邪也从远处追来,竟是满脸泪痕:“习芒叔叔!鸦蛋儿!别打!”
☆、1633。第1633章 一城不容二鸟
生死决斗。
在彼此认识,甚至是朋友之间,下了这样的战书,是多么让人心寒和绝望的一件事。
虽然习芒和鸦煞算不上什么朋友,但他们却是通过无邪连结在一起的,二人如果是进行了生死决斗,那么夹在中间难受的,必然是无邪。
东池漓望着无邪那涟泪凄凄的脸,亦是心如刀绞,此时,恐怕没有人比无邪更加难受了吧。
无邪自从长大以后,是很少落泪的,她不再是当年的小女孩了。
此时,无邪不仅被鸦煞的无心之失,将她的那点小心思昭然若揭,而且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习芒和鸦煞生死决斗,她怎么可能会不难过?
东池漓摇头叹气:“鸦煞实在是太鲁莽了,暗恋二字何解?暗恋便是藏在心里的那株萌芽,是触碰不得的,一旦强行揠苗助长,反而会让萌芽枯萎、死去。暗恋这种情愫,不可说,也说不出口,是心底的温柔,是秘密。无邪不肯对习芒表明心意,必然是顾忌着复杂的关系,生怕撕毁这仅存的温情。鸦煞虽然没有明说,但方才那一席话,已经等于将无邪的秘密于大庭广众之下撕开、暴露。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我知道了,习芒必然也知道了。”
众所周知,习芒的心一直就在东池漓的身上,从未对他人动过情。而东池漓的亲生女儿,却对习芒产生了超越亲情的情愫,那这段关系又该怎样维持?
难免尴尬。
东边月幽幽道:“无邪一直以为习芒他对我有了别样的心思,所以无邪一直在吃我的醋。但习芒仅仅只是因为接受了我,再没同以往那般仇视我,做了朋友之间该做的事罢了。就像你说的,她在暗恋习芒,那么习芒有任何一点点的感情表现,就足以掀起她心底的波澜。习芒冷落她,她习以为常。习芒对她稍微亲近,她又会知道这是长辈之间的关爱,她又会难过。这样的感情,亲不得,远不得,她知道自己永生不能得,不如一直藏在心底。”
一落呵呵笑道:“可怜啊,被这鸦煞,当众一刀刺心,实在是痛呢。无邪的心思,我倒也懂,因为曾经也有这样一个人,牵动着我的喜怒哀乐。”
言语间,一落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东池漓,盯得东池漓起了一身的寒毛,觉得头颅发麻得几乎要炸开一样。
“嘻嘻。”东池漓连忙笑了笑,将脑袋撇向东边月那边,转移话题道,“我算是明白,无邪为什么要将鸦煞带来这平南城了。她恐怕是要借鸦煞来激习芒,但是她似乎失败了。反倒是鸦煞发现了无邪的小心思,所以这才恼羞成怒,非要同习芒决个生死。”
东边月抿嘴道:“实际上我不赞同无邪这样的做法,拉入了一个鸦煞,反倒让这个变化无常的棋子乱了自己的路数。这下子,于众人面前被捅刀,倒是有点自作自受的意味了。但如果,她不这样的话,习芒也永远不会知道她的心思,那么她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坠入爱河的女子啊,行为总是这样失常呢。”
一落凑过来,嘻嘻笑道:“藏在心底固然是好的,但如果能让对方知道,也未必下场都会落得同我一样。”
“咳!”东池漓真是浑身都冒着冷汗,如果无邪能够同一落这般想得开,那么东池漓也不会这么担心无邪了。可惜,无邪是个敏感的人。
这么敏感的人,被人触摸到了秘密,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东池漓暗暗为鸦煞捏了把汗。
此时的演武台四周,已经噪杂无比了,但大夏楼并不是那么随兴的地方,而且个个都很在乎身边人的事情,他们可不希望习芒和鸦煞之间真的会发生生死决斗。毕竟在上次一战后,他们也已经将鸦煞当作自己人了。
“你们,不要打!”无邪站在演武台外,咬着牙,浑身都在哆嗦着,双眸闪烁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是自从习芒站上演武台后,演武台就已经被一股无形的气罩给封闭了起来,里面只能有习芒和鸦煞站着,而且他们决斗时产生的能量,也不会荡到演武台外。
但是能量会借助演武台的气罩,在演武台内动荡,所以十分危险。
这气罩是东池漓从云顶宫上学来的。
演武台一直都是作为大夏楼人比试的地方,基本都是点到即止,并且锻炼躲避交战能量的地方,谁知道有一天竟然会被鸦煞用来当生死决斗的战场!
不过,演武台作为两人间生死决斗的战场,的确是再合适不过的地方了。因为演武台如果被先上台的人指定下一位能够进入的是谁,那么他人就完完全全不能上到演武台了。
生死决斗,如果双方都抱着绝对杀意,旁人不能插手,便必然有一死。
鸦煞听见无邪在演武台边上呜咽,而且不能进去,竟然是当场大叫道:“无邪,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在这里替你好好地教训教训这白毛鸟的!谁让他总是让你难过了?”
无邪呼吸一滞,缓缓地低下了头去,竟不敢再看,只觉得自己的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好似他人的目光犹如利箭一样,插在她身上,要将她万箭穿心。
无邪之前在听说鸦煞于演武台上闹的时候,就来劝说过鸦煞,但鸦煞怎么都劝说不听,
无邪只能转而去找习芒,劝说习芒不要理会鸦煞的胡闹,岂料习芒竟不理无邪的哭闹,非要同鸦煞一决生死。
习芒望着鸦煞,冷冷笑道:“我一向看你不顺眼,如果今日能够将你斩于此地,将来也算是能够有一个清净了。一山不容二虎,平南城,容不下你我共存。”
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道了一声:“说白了,不就是一城不容二鸟嘛。”顿时万道眼神厉芒射向他,此人登时笑嘻嘻地不敢再说话,“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习芒副楼主加油!”
台上已经是剑拔弩张,鸦煞听闻习芒这么说,也怒笑道:“很好,我还怕你不会竭尽全力,让众人以为是我欺负了你。今日,你我之间,必有一死一活!来!”
言语之间,鸦煞已经足尖一点,骤然冲向了习芒。
☆、1634。第1634章 两鸟终有一战
鸦煞毫不客气地冲向习芒,演武台下原本噪杂的声音,顿时像是被人硬生生地掐断了一样,倏地悄无声息。
原本低着头的无邪,瞬间又抬起头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演武台上。
嘭!
在短短的瞬间内,习芒和鸦煞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碰撞了一次,气浪卷出,狠狠地撞向演武台。虽然台下的人知道台上的能量绝对不会危及到自己,但他们见到这股能量席卷而出,还是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便看见那气浪撞在气罩上,重新荡回了场中。
“今天,我一定会让你死。”鸦煞红着眼睛,恶狠狠地说道,“以免将来,你再让让无邪伤心!”
“哼。”习芒一言不发,只是冷笑了一声,旋即抬起一腿,朝鸦煞重重地甩了出去。
因为在演武台上,而演武台非常之小,所以习芒和鸦煞都不能化作本体,只能以人形交手,但这样二人也都是半斤八两,谁也不能化本体,就是谁也占不到便宜。
而且鸦煞在上次重伤之后,实力就削弱了许多。
如今同习芒之间谁胜谁负,在交战还没有达到尾声之前,谁也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更无法确定鹿死谁手。
嘭!
鸦煞举起自己的左手来,格挡住了习芒的右腿,旋即右手抓上了习芒的小腿,五指瞬间长出了锋利的黑爪来,朝习芒的小腿刺了进去。
习芒眼眸一凛,整个身躯转了半圈,强行将自己的右腿从鸦煞的手中抽离了出来,站在地上却一个踉跄,他发现自己的右小腿已经被鸦煞抓出了几道血痕来。
鸦煞先行占据了上风!
“习芒叔叔!”无邪在台下大吃一惊,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了。
一落在东池漓的边上道:“你觉得谁会赢?”
“我怎么知道?”东池漓摇了摇头,“我现在对习芒的实力也不太了解了,他自从来到这妄仙道后,修为像是突飞猛进了,但鸦煞即便是受了重伤,他的实力依旧不能小觑。”
“那你担心习芒会死么?”
“习芒会死?呵,开玩笑。”东池漓嘴上这么说着,但实际上内心还是极为忐忑的,她拿不准。
如果习芒就在这演武台上出了意外,不仅是她会难受,就连无邪也会难受一辈子吧。
这次的鸦煞,当真是乱来了。
鸦煞这种“长痛不如短痛”,想杀了习芒的想法,在无邪这种敏感心思的人身上,根本就是行不通的。在习芒这件事上,无邪只会“长痛”。
东边月叹气道:“人啊,人啊,总是逃不了一个情啊。我知道他们终有一战,只是没想到鸦煞这么沉不住气。”
习芒见自己的小腿被鸦煞的爪子划出了几条血痕,并没有气恼,而是淡漠道:“这爪子,丑,太丑了。无邪,会喜欢上这样的你,那就太奇怪了。”
“你!”鸦煞被激,顿时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腾起了烟,气得他再度朝习芒冲去。
习芒却是微微一跺脚,登时就有棱冰从演武台上直接暴涨了起来,鸦煞一时不察,一脚踏了上去,便觉得剧痛从脚心窜满全身,而且一股寒意瞬间就要将其笼罩。
鸦煞浑身又疼又冷,浑身瑟缩了一下,牙齿都在打颤,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演武台的温度骤降了许多,到处都弥漫着寒烟。
虽然有气罩阻隔寒意,大夏楼又被热气弥漫,但台下的众人,望着太上的情况,却总觉得身体上好像刮着寒风一样,整个人都觉得寒冷。
鸦煞猛地将自己的脚从棱冰上拔了出来,血流如注。
他下意识地竖起了耳朵,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他转身看向无邪,发现无邪也在看着他,但目光里尽是乞求,而不是疼惜。
咔嚓。
鸦煞觉得自己的脑中好像有什么被崩断了一样,无邪不关心他,无邪不关心他,无邪只关心那个该死白毛鸟!
如果白毛鸟不死,那么他就永远不可能在无邪的心中有一席之地!
鸦煞红着眼睛咬了咬牙,咆哮了一声,青筋开始暴起,整个人都变得狰狞了起来,而且就连气势也攀升了一截。
“鸦蛋儿!”无邪惊呼,“不要!”
然而鸦煞好像听不到声音了一样,耳边只有自己粗重的喘气声,他握起了拳头,原本被寒烟笼罩着的演武台,顿时又有了一股黑烟。
黑烟同白烟缠绕在了一起,似是不死不休,疯狂地要将另一方给驱散一样。
习芒见状,并不示弱,一寸又一寸的寒冰,从他的脚下迅速地蔓延了出来,攀爬上了气罩,将气罩凝成了寒璃,里面的情况用肉眼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便只能通过仙识去查看了。
嘭!
习芒同鸦煞再度发生了碰撞。
拳与拳的碰撞,双方谁都没有占到便宜,但气罩上的寒璃,却已经裂开了无数的痕迹,只不过转眼又凝结了去,一股接着一股的寒意,完全不停歇。
东池漓当真是捏了一把冷汗,习芒和鸦煞已经交手数回合了,但究竟谁赢谁输,根本没有定论。
就在二人近战的时候,鸦煞张开口,一黑色鸟嘴顿时出现,狠狠地啄向了习芒的眼睛。
习芒冷哼了一声,在他的脸前,猛地出现了一面冰,鸦煞的鸟嘴“铿”地一声撞在了冰面上,寸不能进,但鸦煞眼眸一厉,黑色鸟嘴猛地绽放出刺眼的黑光,“咔”地就刺进了冰面,然后扎进了习芒墨绿色的右眼中!
噗!
鲜血飞溅而出,溅在了冰面上。
“习芒叔叔!”无邪大惊,急得想要去爬演武台,但是演武台四面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