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枭宠妖妃-第3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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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秋红痛得尖叫出声,双手罩在脸上,刺痛不敢碰触。
她并不反对季贞儿让她去陪君冥烨!
至少那样,就可以一辈子陪在他身边,故此不求饶。在两个小太监拿来白绫到她身前的时候,她也没有挣扎,只是眸光显得有些呆滞地看着那雪白的白绫,唇角漾起一抹浅浅的解脱的笑……
“你也不要怪本宫!王爷一人在地府孤单,有你去陪着,本宫也能放下心来好生照顾天儿!”季贞儿一副有些不忍的样子,闭上眼睛轻叹一声。
“秋红,你从小就伺候王爷,王爷定然也舍不得你的!很希望你去陪他,才会连连托梦与你。”
接着,季贞儿又对一众下人说。
“秋红原是王爷的贴身近婢,跟在王爷身边多年,王爷的死对她打击太大,所以才会神智失常,胡言乱语,说些有的没的。”
“你们日后都给本宫安安分分做事,别无中生有议论一些嚼舌根的话!若被本宫发现,轻者割舌,重者全去给冥王陪葬!”
她的声音尖利刺耳,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全屋子的人都跪在了地上,唯唯诺诺地称“是”。
“动手!”季贞儿瞪向地上跪着的秋红,阴狠地低喝一声。
两个太监赶紧扯起白绫缠在秋红的脖颈上,秋红没有躲避,反而面带轻笑地闭上了眼睛……
……
冥王府深浓的夜里,出现了两个刺客。
一个黑衣人悄悄潜入天儿的院子,另外一个黑衣人赶紧跟随进去。
照顾天儿的婢女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天儿已经睡熟,躺在床上,精致的小脸上竟然还挂着一颗未曾干透的泪珠。
率先进入房间的黑衣人,先是将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婢女打晕,随即一手伸向天儿,却被身后的黑衣人阻止。
“你怎么来了!”
黑衣人互相推搡间,俩人已经认出彼此。
这两个黑衣人,正是蕙心和上官清越。
“师父深夜潜入天儿房间,要做什么?”
“无需你多问。”
“师父以为解决了天儿,就能威胁到季贞儿的地位了吗?”
“越儿,他现在是皇太弟,大君国的皇储,只要他出了事,那么大君国的根基就不保了!”
“师父为了报仇,何必对一个小孩子下手。”上官清越真心不忍,让那么小的孩子无辜受牵连。
“所以你猜到我会对天儿下手,便冒险潜入冥王府?”蕙心愠怒。
“难道师父不觉得,大人之间的恩怨,不该牵涉到一个孩子的身上?”
“你又对仇人手软了!”
上官清越被蕙心问得愣住,眉心蹙紧。她转头看向床上熟睡的天儿,那精致的小脸好像君冥烨一个模子雕刻出来的一般。
她也不知道为何,总是对天儿有一种微妙的亲近感觉。
“不管如何,我都不同意师父对天儿下手。”
“你!”蕙心气急。
“我可以帮师父报仇,但师父若想动天儿,我绝对不同意。”上官清越口气坚决。
蕙心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师父我不管你还隐藏多少秘密不曾告诉我,我也不管你是不是只是利用我,但我已经答应师父,会和师父一起报仇,也希望师父尊重我的心意,不要牵涉一些无辜的人进来!”
“不行!”
蕙心想都不想就拒绝,再次袭来一掌,这一掌却是袭向上官清越……
上官清越猛地向后翻身跃到床榻之上,一把抓住天儿的手臂将天儿揽在怀中,天儿察觉动荡眉心不适地皱起却没有醒来的迹象。
上官清越没来得及躲避蕙心的那一掌,正中后背,她吃痛地闷哼一声……
“有刺客!”
上官清越对外大喊一声,抽出腰间软剑,一阵剑光闪烁她迅速砍开雕花檀木床壁,木质残骸四散飞开。
蕙心急忙躲闪,待蕙心再次向上官清越袭去时,上官清越已带着天儿冲破屋顶跃到了房顶之上。
蕙心正欲追去,房门被一帮人踹开,守在院子外的侍卫已涌了进来,挥起大刀袭向蕙心……
天儿这边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下人们赶紧跑去役园通知季贞儿。
“王妃!王妃不好啦!小王爷……小王爷被刺客劫走了!”下人喘着粗气来报。
季贞儿当即脸色煞白,忽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也顾不上秋红这边行刑没有,带着秦嬷嬷和下人匆匆出了役园。
“狠狠勒,直到确定断气为止!!!”
季贞儿清丽的眸迸出凌厉的光芒,望向秋红的眼神,似能将秋红戳穿出一个洞来。
她早就嫉恨秋红了,不但因为秋红可以一直陪伴在君冥烨身边,也因为秋红曾经向上官清越示好。
季贞儿走了,两个负责的小太监将白绫缠绕在秋红的脖颈上,开始狠狠用力,直勒得秋红呼吸困难,整张脸被憋得通红起来,视线开始模糊。
就在这个时候,秋红却回想起当晚在君冥烨灵堂上的那一幕,四个黑衣人进来,撒了迷粉,在她昏迷之前明明看到那四个黑衣人向棺木走去……
他们想对王爷做什么?
等她苏醒过来后,王爷的棺木周围一切如初,并没发现任何异样,就好像当晚看到的那一幕只是一个梦境,其实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能不能是他们刻意没有留下任何起疑的痕迹?
呼吸越来越困难,脖颈上传来筋骨错位的声响,头脑也越来越昏沉,实在难以忍受身体的憋闷,她挣扎起来,双脚不住地蹬着地,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行刑的太监面目狰狞,留下来负责打扫的婢女各个别开眼眸,不敢看向那残忍的一幕,他们谁都不知道在这间房间的屋顶早就隐藏了一个黑衣人……
待确定季贞儿带着人走远后,那黑衣人从怀中摸出两枚暗器,射向那行刑的两个小太监。
暗器发得又准又狠,直接戳穿了两个小太监的心脏,射入后面的木柱之上。两个小太监来不急吃痛出声,便已倒地不动!
被夹在两个小太监中间的秋红,亦砰然倒地,身体还有浅浅的呼吸……
听到闷响,房内的几个婢女不禁好奇看过去,当看到两个小太监倒在血泊中,当即响起一阵惶恐的尖叫声。
婢女们挣扎着四处逃窜,竟慌得一时间找不到了房门。
房上的黑衣人急忙跃入房中,担心引来侍卫,赶紧又发出几枚暗器,射中那几个婢女。
原本还喧嚷吵闹的房间一下子变得死气沉沉……
黑衣人扑向秋红,赶紧用力按住秋红的人中,将秋红唤醒。
秋红咳嗽着醒来,缓缓挑开眼皮看到眼前的黑衣人,满脸困惑。
“你是谁?”
“是我……”
那是一道熟悉的,女子的声音。
534:泉山上的女子
“是……是你?”
秋红听见那黑衣人的声音,当即张大一双眸子,不敢置信地盯着眼前的黑衣人。
“碧莺?”
竟然是碧莺!
碧莺缓缓摘掉脸上的黑色面巾,搀扶起秋红,“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秋红完全没想到,一个在王府里不得宠的侧妃,竟然还是一个武功高手,还救了一心求死的自己。
“为什么……咳!咳!要离开?王妃说……咳,我可以去给王爷陪葬,这样……咳,我就可以葬在王爷身边,一辈子都陪着他!”
秋红不住地咳着,推开碧莺一手扶住自己的脖颈,泪水已流了下来。
“你甘愿去死?!”碧莺不敢相信秋红会这样选择。
“对!只要陪着王爷,秋红甘愿去死!”秋红神色坚定,口气丝毫没有犹豫。
碧莺向门外看了眼,不再与秋红废话,一把扯住秋红的手臂,压低声音喝道。
“那晚你看到黑衣人,你真当王妃杀你是想让你去给王爷陪葬吗?她是想灭口!”
“什……什么意思?”秋红眨了眨眼,一副不解的样子。
“你跟在王爷身边多年,都说你性子细腻,原来也这般拙笨!”碧莺道。
秋红不再说话,拧起眉心仔细想了想,不禁眼底掠过一抹惊色。
“难道那四个黑衣人是王妃派去的?”
这里面又有什么隐情?
她实在想不通!
“我们先逃出去再说!”
碧莺带着秋红从屋顶离开……
上官清越抱着天儿一直飞奔,去了翠竹园。那里是逃出冥王府,逃出京城最好的路线!
然而那些侍卫,只要师父抵挡不住,也会很迅速追来。她直奔泉山,到了山上不但可以隐身,对侍卫们的搜查也会造成一定困难。
入秋的季节,夜里显得格外阴凉,尤其是山上就更显得清冷了!
只穿着内衫的天儿小身体蜷缩了下,上官清越不由自主地更紧地抱住他。
这一反射性的动作,连她自己都为之震惊。
只怕这是身为一个女人都会有的母性吧!
更何况她也是母亲,对小孩子总会轻而易举地产生亲切!
低头看向怀里的天儿,不禁想到了无极,也不知道无极现在过得怎么样。
一直努力向山上跑,磕磕绊绊脚上早已伤痕道道,却还是顾及不上一直狂奔……
就在这时山上传来有人走动的沙沙声,还有着低低的吟唱,仔细听去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唱的居然是……
佳人曲!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上官清越赶紧抱着天儿,躲到一棵粗壮的大树之后。
天儿已经被她点了昏穴,一时半会不会醒来。
上官清越隐藏好自己,猜测着是谁会在泉山的夜里歌唱?
唱的居然还是那首“佳人曲”!
上官清越忘了,这是大君国名谣,几乎人人会唱!只是这首歌在上官清越的心里,有着别样的意义。
那曾经一琴一笛的合奏,那曾经属于书裕给的温柔和温暖,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他们还曾琴笛合奏这首曲子,当时那甜美而幸福洋溢的感觉今生难忘,那段日子也是她这一生最美好的时光!
透过被夜风吹得颤抖的枝叶,她遥遥看向歌声的传出方向……
今晚月亏,光线并不明亮,而那低声吟唱的女子也没有提灯笼,只是提着一个篮子,不知里面装着一些什么!
那女子背对着月光,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出她的身形异常单薄,好像都能被这夜风吹走。
她一边哼唱,一边向上官清越这边走来,上官清越赶紧屏住呼吸,一手罩在天儿的口鼻上,不让那女子发现他们!
女子就在上官清越的几步之遥处停下,蹲在地上,放下篮子,披散的长发逶迤于地,还是哼唱着,用双手一点点地挖起石土来……
上官清越的眉心微微拧起。
这女子是谁?
怎么会出现在泉山?
从那女子走来的方向,应是从山顶那边过来。
人尽皆知泉山的另外一头连着冥王府,谁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夜里从后山爬上泉山?
难道那女子是冥王府的人?
大半夜的跑来泉山挖什么?而且还哼唱着歌曲,看样子不像做贼!
这女子的身份和挖坑的行为当即引起了上官清越的好奇,但她也不想过多管闲事。
若被这个女子发现她,注定是这个女子的不幸,上官清越会一剑杀了那女子!
心中已盘算好,可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能出手,免得留下痕迹让侍卫们有迹可循!
上官清越渐渐想起了五年前,她被毒哑后住在翠竹园,总是能听见泉山上有佳人曲的琴音……
当年的一场闹鬼,是碧莺策划,可泉山上的琴声碧莺没有承认。
难道……
和这个女子有关系?
上官清越心中疑云重重。
女子依旧挖着坑,嘴里依然哼唱着佳人曲,在这寂静的山里竟透出一种恬静的阴森!
那女子缓缓侧过脸去挖,背着月光,上官清越依旧看不清楚那女子的面容,却清晰地看到了那一颗颗滚落的晶莹……
那女子在哭!
可在那女子的声音里却听不出丝毫的悲伤,看来也是个痛彻心扉,心已麻木之人,会流泪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为何而流泪,只因悲伤到了极点已经感受不到悲伤到底在何处!
就好比上官清越……
“嗯!嗯……”
就在此时上官清越怀里的天儿挣扎起来,上官清越这才发现是自己用力过大,完全封住了天儿的口鼻,天儿呼吸苦难,不适挣扎,从睡梦中醒来。
上官清越赶紧松开天儿的鼻子,死死捂住天儿的嘴巴,抱紧天儿不让他挣扎,但还是晚了一拍。
那几步之遥外的女子,已听到这方的动静,不再哼唱那首“佳人曲”,竟然是异常沉静地冷喝一声。
“是谁在那边!”女子站起身,目光准确地看向上官清越的藏身之处。
“路过而已,姑娘大可继续!”上官清越压低声音回道。
就凭那女子方才的沉稳劲,便可看出,那女子绝非等闲之辈!可那女子的质问口气,怎么感觉好像踏入了属于那女子的禁地?
那女子真的没有再多问,再次蹲在地上开始挖,没挖几下应该是挖好了,她停了下来,没有再看向上官清越那边却是知道上官清越没有走……
“我在埋我的孩子!”女子的声音很是平淡,听不出丝毫波澜。
她好像在自言自语,好像对那边的上官清越说。
这平淡的声音却在上官清越的心里掀起一阵波澜,本欲离开这里的脚步却停了下来,愣愣地看向那方的女子。
看到颗颗滚落的晶莹泪珠,在夜里折射出异常清冷的光芒……
上官清越的喉口好似堵塞了一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不知道这个女子现在有怎样的一番心痛滋味,却可以切身感受到她的痛不欲生。
女子从篮子里拿出一个包裹,夜很黑,看不清那包裹具体属于哪一种白,却能隐约看到那包裹的白色之上染满了殷红色的血,还有着暗色的光泽颗颗滴落……
上官清越的心房猛然一紧。
难道是刚刚分娩,就死去了的孩子?
只是那包裹显得很小,不似已成型的胎儿,上官清越忍不住声音哽咽了。
“他是怎么……死的?!”
“他只是睡了!”女子的声音依旧平淡,只是泪流得更加汹涌,好似在哭那孩子,更似在哭自己。
上官清越心中不免感叹,身为母亲,最见不得的就是自己的孩子,离开自己。
“我的五个孩子,都睡在这里!”
女子看了看周围,弯起唇角放心地轻笑起来,口气平淡而舒缓。
“他们不孤单,有伴儿!”
上官清越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五个?!
五个都葬在这里了?!
在这个女子身上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故事?为何五个孩子都死了?!
对于一个母亲,只怕已没有比此更沉重的打击!
可为何在那女子的脸上看不到痛苦与不舍?有的反而是释怀?好像乐意见得这些孩子离自己而去!
到底是怎样的困苦境遇,才能让一个母亲萌生这种心境?!
女子不再说话,开始一捧一捧地将石土样子坑中的染血包裹上,一点点直到再看不到那包裹,在这深山之中又多了一个小小的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