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调香师-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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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外面有人敲了敲车壁,“世子,姑娘的丫鬟已经寻到了。”
欧阳铮瞥了眼花溪,“我先走了。改日再去府上拜访信王。”
花溪没有应声,看着欧阳铮下了车,无奈地撇撇嘴。
欧阳铮下了车,席轩站在车边似笑非笑地瞥了眼车窗,又看向欧阳铮,低声问道:“那俩小丫鬟还没过来,你不再说两句?”
欧阳铮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想留在西月不回大华了?”
席轩缩了缩脖子,“别为了我收了那丁点的好处,您就把我发配到这里。说好了三年后放我回去,如今剩不到半年,您可不能出尔反尔?”
欧阳铮轻哼道:“从旁放暗器相助的那人可查到了?”
席轩收起来吊儿郎当的神情,郑重道:“查到了,是芝南国人……与他在一起的是芝南大王子乐依和四王子菲力。事发后,菲力不知去向,而乐依刚刚去见了薄野纪行。”
“芝南……”欧阳铮喃喃自语,望着事发街道的方向若有所思……
第一百六十章赐封
薄野纪行跑回停车处时,看见花溪的马车还在,木犀正在车边张望,不由松了口气,连走带跑地冲到了车前,“我回来了!花溪,你没事吧?刚才听说有人纵马差点伤了你……”
花溪已经平静了下来,撩开车帘朝薄野纪行微笑道,“五哥,已经没事了。我想回府了!”
“今日都怪五哥,让你受惊了……我这就送你回去,顺便给六叔谢罪。”薄野纪行不好意思道,出了事自己该尽快赶来,偏偏又耽搁了。
“这事不能怪五哥,也是我自己不小心……你无须自责。”
“哎,今日你先回去歇着,改日我再给你压惊赔罪!”
薄野纪行护送花溪回了信王府,一路上又给花溪解释了今日碰见的那两位着男装的女子,花溪才知后面拦路的是薄野宗启的表妹名叫荀柔,而在楼上喊“小鸡”的是王上和信王的幼妹怡真公主。
花溪回了夕园安置,薄野纪行去寻薄野信为今日之事道歉。
回到园中,颜金出来相迎,瞧见花溪换了身衣裳,眼神闪了闪,却没多问,“姑娘回来了!”
“嗯。”花溪感到有些疲累,瞥了眼颜金,就径直进屋了。
颜金也跟着进来了。
花溪去了净房洗濑换衣裳,从净房出来后,发现颜金还在屋里,却不见玉蕊和杏春。
“姑姑,还有事?”
颜金福了福身,“今日姑娘不在,王爷寻奴婢去问话。过不了几日,陛下就会给姑娘赐下封号,到时姑娘要进宫谢恩,皇后娘娘也会备宴邀请各家夫人小姐们进宫为姑娘道贺。仪容规矩不得一点马虎。明日一早,奴婢会请人来为姑娘定制宫装和四季衣裳,另外还有首饰花样需要姑娘选一选……”
花溪回说:“姑姑在宫里呆的时间久,这首饰花样需要有什么规矩我可不懂,还是姑姑看着办吧。”
颜金忙道:“奴婢不了解姑娘的喜好,怕选了不合姑娘的心意。那些首饰都是按制订的图样,这个姑娘不必担心。”
“那好吧!”
“姑娘累了一天了,先歇歇,晚膳一会儿便送来,奴婢就先告退了。”
花溪点点头,忽然又问:“嗯,怎么不见玉蕊和杏春?”
颜金身子一僵,“王爷说姑娘身子骨弱,要在院子里开个小厨房给姑娘做宵夜。外面请的人王爷不放心,要姑娘屋里伺候的人都要会做些吃食,所以派了玉蕊和杏春到大厨房了,过些时候再回来伺候姑娘。”
花溪叹道:“难为她们俩,宫里的时候定无须做这些……到王府里却要去学厨房里的事。翠茗,取两副珍珠耳铛让颜姑姑给玉蕊和杏春送去,她们的心意我记下了,叮嘱她们别累着了。”
颜金接过耳铛,面色微微泛青,“奴婢代两人谢过姑娘了。”
花溪笑着说:“姑姑也早些歇着吧,明日还要劳烦姑姑给花溪讲授宫礼。翠茗,姑姑要教我,园子里的事你就多帮衬着点。”
翠茗应诺,颜金得了信王的警告,自然不敢造次,心里有火也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想着过两日寻机会给宫里递个话儿。
颜金没再多话,只道了声“这是奴婢应该做的”,便匆忙告退了。
看样子,父王是警告了她了,就不知道宫里那边会作何想?刚来了两日便遇到皇后送来的下马威,花溪不禁思忖着那所谓的道贺宴,皇后荀柔……还有那些自己未见过的皇族亲戚们,自己的到来,不知会影响到多少人的利益,只盼着到时候别出什么乱子才是。
三日后,圣旨下,花溪被封为郡主,赐号静娴。这封号是薄野信专门讨的,其中的“娴”字取自慕向晚的表字。
第二日要进宫谢恩,薄野信将花溪唤到书房。
“明日宫中皇后设宴,颜金随行,她是皇后的人我不放心,另外派了一名懂功夫拳脚的女侍跟着你。”
一个穿着天青色绣紫丁香半臂的少女从门外走了进来。十五六岁,身量不高,比花溪矮半头,身材消瘦,颧骨略高,五官十分普通,却是棱角分明。白晳近乎苍白的脸带着几分病态,看起来十分柔弱。
瞧那弱不禁风的模样,花溪很难将她与功夫两字联系在一起。
“白兰,日后你就跟在郡主身边,郡主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
“奴婢遵命!”白兰给花溪叩头,“参见郡主!”
花溪又看了她两眼,伸手示意道:“无须多礼,起来吧!”
薄野信叫白兰退了出去,又对花溪说:“西月女儿善射会功夫的不少,你从小长在大华,如今再学也是晚了。你别看她像是个病秧子,可手下功夫了得,比之玄衣也不差。玄衣毕竟是暗卫,不能跟在明面上,进了宫着实不方便,我也不能带着你,让白兰跟着你,我能放心些。”
“我会小心的。大华的皇宫也是去过的,何况西月皇宫……加上有白兰照应,您就放宽心吧。”
“哎,你从大华回来,西月的情势我也未曾跟你提起过……皇后荀敏原本是皇兄的侧妃,因国丈荀容当年拥立有功,皇兄登基后便封为护国公,册封其女荀敏为皇后,其子荀玉况现任兵部尚书。那日你与小五碰见的荀柔便是荀玉况之女。陛下怜我多年无嗣,想给我过继一子,皇后有意将的贵嫔所出的十皇子过继给我,而和贵嫔与皇后同出自北逊荀家。我坚决不允,便请旨出使大华避开此事,而后纪行传来了你的消息,我当时真的很高兴……”
说到此处,薄野信又面露愧疚之色,“本想带你回来后,皇后该死心了,却没想到她会对此事耿耿于怀,还派人到府里来……原想着怕你在大华受气,接你回西月,过过安稳日子,没想到……明日宫宴后,颜金三人不会再跟你回来了。你娘已经不在了,父王就剩下你了。无论发生何事,父王也定会保你这一生安乐……”
身在皇家,自有他的无奈。薄野信曾经愧对过慕向晚,所以毫不保留地将全部感情倾注到了花溪身上。
心都是肉长的,薄野信这些日子来的爱护宠纵,花溪一直暗暗记在心上,虽然没开口叫过一声“爹爹”,可花溪早就认可了这个父亲。
“无论发生何事,父王也定会保你这一生安乐……”花溪心里酸酸的,皇家之事风云诡谲,有时候更是身不由己,谁也不能预料今后会发生什么事……薄野信突然这般说,让花溪更加担心。
“若是可以,我倒是宁可您做个闲散宗室,一辈子平平安安。”花溪叹了口气,仰面直视着薄野信,“爹,我如今就剩下你一个亲人了,不论什么原因,你都不能抛下我一个人。”
薄野信头一次听花溪唤他“爹”,欣喜万分,心中的隐忧也随着这一声“爹”淡去了不少。
薄野信暗道,身在朝堂,不是说想离开就能离开,从前自己孤身一人,所考量的无外乎西月皇室的利益,而如今他却不得不为女儿打算。为了花溪,有些顾虑他也该抛开了,形势逼人,不得不放手一搏。
“你终于肯叫我一声‘爹’了,为了你这声‘爹’,我也不会抛下你一个人。”薄野信抚了抚花溪的头,亲切道,“爹那话是给你个保证。你放心,爹不会让你有事,更不会让自己有事。在西月,想动爹的人不少,可真的能动我的人却不多。你就安心做你的郡主吧,呵呵!”
花溪莞尔,点点头,“您这话,我可是记下了!”
父女俩难得如此恳切地在一处说话,趁着兴头,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花溪说起了留下来用膳后才带着白兰回了夕园。
……
翌日,信王陪同花溪一起入宫谢恩。
刚到宫门口,便有一位白发老侍者迎了上来。
薄野信下马拱手道:“李总管怎么亲自相迎?”
“信王折煞老奴了。陛下在勤政殿与大臣商议朝政,特命老奴来迎接信王和郡主去偏殿稍事休息。”这白发侍者正是御前大总管李德顺。
李德顺看了眼花溪,“这位便是静娴郡主?”
“李总管!”花溪颔首道,“劳烦总管大人了。”
“好说好说,郡主客气!郡主是信王爱女,以后有何吩咐只管传句话就是。”李德顺是老人精,三句话不离信王,自是看在信王的面子上才礼待花溪。
信王与李德顺谦让了两句,两人一起笑着走在最前面,花溪与白兰跟在后面。
李德顺将信王和花溪引到了勤政殿,自去通报。
两人坐了一刻,李德顺回来请二人入殿拜见。
花溪低眉敛目给西月皇帝薄野佲磕头行礼。
“免礼!快起身!花溪啊,快抬起头让联瞧瞧。”
花溪抬起头,看见一张与薄野信有三分相似的脸,却不似薄野信那般凛冽刚毅,倒是有几分文士的儒雅。
薄野佲微笑着打量着花溪,“嗯,六弟啊,花溪长得像你。”
第一百六十一章皇后
“我家闺女生得好”薄野信与有荣焉,望着花溪点点头,“呵呵,我第一眼瞧见就知道是自己的种。”
逢人便夸自家花香,自己的女儿无论如何都是最好的薄野信做父亲的心态花溪能够理解,只是乍听上去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花溪脸一红,低下了头,暗地嗔了薄野信一眼。
薄野信混不在意,依旧笑吟吟地看着花溪。
薄野佲看着薄野信摇头轻笑,又看向花溪,“来,这是皇伯父给你的见面礼,以后多到宫里来走动走动。”
李德顺赶紧地上前接过薄野佲递来的玉佩,有些吃惊,急忙敛了心神,毕恭毕敬地将那玉佩呈给了花溪。
薄野信看清楚了李德顺手里的东西,讶然道:“陛下,这是太皇太后留给您的,您从未离身,如今这是……”
花溪不明所以,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玉佩,刻着凤翔云的图案,通体润泽,倒真像是多年盘玩过的老物件。初时看李公公和薄野信的态度,花溪猜测这玉佩定有些来历,再听薄野信这般说,她心知这礼物确实过重了。
“陛下,父王所言极是,此物贵重,更是太皇太后老祖宗留给陛下的念想,花溪不敢领受。”花溪跪地,双手呈上玉佩。
“花溪,先起来。”薄野佲转向薄野信道,“六弟,朕瞧着孩子面善,心上喜欢。再说,你为朕出生入死,如今就这一条根苗……说来,也是朕愧对了你这玉佩跟着朕多年,朕赐给花溪是想太皇太后她在天有灵能庇佑她,你就不要再推辞了”
薄野信没反对什么,“陛下赐给你了,你还不谢恩?”
花溪叩头谢恩,薄野佲留薄野信说话,遣了李公公送花溪去皇后宫里拜见。
走出勤政殿大门,阳光洒在石阶上,明灿灿的,有些晃眼。
花溪摩挲着玉佩,那佩上的白玉凤凰在阳光下振翅欲飞。
李德顺站在花溪身边,叹道:“老奴从前朝经历逆乱一直陪着陛下走到今日,当年太皇太后赐下的这玉佩陛下从未离身。陛下常说,他逢凶化吉多靠这玉佩保佑……今日陛下却送给了郡主,还望郡主好好珍惜。”
花溪将玉佩收在了贴身的鱼袋中,说道:“多谢李总管提醒。花溪省的,自会好好收藏。”
“有这玉佩保佑,姑娘定会福泽深厚。”李德顺微笑着点点头,对花溪的态度愈发谦和。
李德顺一路将花溪和白兰送到了皇后的坤翊宫。
宫门口通报的小太监见李德顺亲自相送,点头哈腰地给李德顺行礼。
“快去给娘娘禀报静娴郡主到了”
小太监偷睃了花溪两眼,一溜烟地跑进去通报了。不多时,小太监回来报说:“娘娘正在梳妆,请郡主稍等片刻。李总管先行,奴才带郡主到偏殿休息。”
花溪自知皇后没有立刻接见,是有意留难,倒也不甚在意。不过是多等一阵罢了,若真避而不见,皇后自己在薄野佲面前也不好交待。
“老奴陪郡主说说话,等娘娘。”李德顺并没打算即刻离去,吩咐小太监前面带路。
花溪看了李德顺一眼,笑曰:“无碍的,总管大人事忙,不必为花溪劳神。”
“郡主客气了。老奴领了陛下的旨意,要将郡主带到娘娘身边,自然该陪郡主等一等。”
小太监脸色有些不自在,本来想说话结果被李德顺睨了一眼后,便畏畏缩缩地不敢吭声了,慌忙在前面引路,请了花溪等人进了偏殿。
“郡主和李总管稍坐,奴才唤人给二位上茶。”小太监匆匆跑了出去。
李德顺歉然道:“小奴才不懂规矩,郡主勿怪。”
花溪道:“不妨事。花溪还要多谢总管大人相陪。”
两人坐了没一刻,小太监又回来了,道:“皇后娘娘有请。”
李德顺笑了笑,起身请花溪先行。花溪带着白兰随小太监进了坤翊宫正殿。
正殿中央鎏金牡丹屏风前的紫檀木座上端坐着一宫装妇人,三十多岁,小圆脸,丹凤眼,黛眉边画了斜红,眉间贴着莲花型云母花钿,琼鼻秀口,五官倒也清秀端丽。棕红色的头发梳着惊鹄髻,侧鬓间插着一支赤金嵌宝衔珠串五翅斜凤钗,上身穿着明黄上襦,一袭同色绣莲荷叶藕丝齐腰裙曳地,裙摆下露出金丝云头履鞋尖,缀着拇指盖大小的东珠,一派雍容华贵。
“给皇后娘娘请安”李德顺躬身行了个半礼。
“李公公免礼了。”
李德顺半弓着腰,“陛下要老奴带静娴郡主过来给娘娘见礼。”
花溪上前给皇后娘娘叩首行礼,白兰也跟着跪下了。
皇后停了一下,才抬了抬手,说道:“免礼,来人赐座。”
“谢皇后娘娘”花溪在下首坐定。
皇后对李德顺说:“李公公,人已送到我手里了,你尽可放心。烦你回去禀告陛下,待会儿宴会在御花园千禧池,请陛下届时赴宴。”
李德顺笑着应诺离开。
花溪端坐在锦凳上,面对着皇后审视的目光微笑不语。
“玉蕊杏春两丫头可还用得惯?”
“承蒙娘娘关心,花溪不甚感激。”花溪谢过了皇后,只口不提玉蕊两人过得如何,想来先一步到皇后宫里来的颜金早就告诉了她。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却不可能明言,免得有人借题发挥。
皇后的手轻轻地摆弄了一下裙摆上垂下的宫绦,“信王是皇上最亲的兄弟,哀家待你自是当亲生女儿般看待,起初想着信王府没个女主人,信王又常年在外,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就一个老总管看着,哀家怕你住不惯,所以才指了三个人跟过去伺候。”
皇后抬眼望向花溪,嘴角噙笑,“如今看来倒是哀家多虑了,以后但凡府里缺什么,只管来问哀家便是。陛下子嗣不丰,除了哀家所出的三个成年的皇子外,其余的都是稚龄。待会儿宫宴时就能见着你那几个兄弟了,另外还有些贵族子女。你年岁不大,又久居大华,如今回了天都,该多跟同龄的人结交结交。”
花溪乖巧地点点头,“多谢娘娘厚爱让您如此费心,花溪真有些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