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都市 -张秀珠 著-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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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要想忘掉一个女人，同样再找一个。
我说：可我满脑子都是她，无法忘掉！
李蓝说：你可以试试，这是治疗相思的最好的药方！
我又嘿嘿笑了两声。
李蓝说：那我先请你喝咖啡吧！那地方更适合怀旧。
我说：我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让我洗个澡试试！
李蓝说：你洗完澡就过来吧，我等你！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开始洗澡。站在水龙头下面，闭上眼睛，小梅和我同浴的画面，再一次在我面前展现。
李蓝仍然坐在咖啡馆靠窗的位置，小猫一样悠闲却又认真地舔着手指，眼睛无聊地看着窗外。
其实我有点喜欢看李蓝这个动作了，她给人一种母性的温馨的感觉。我笑了笑坐在她对面。
李蓝招手向服务生要了一杯咖啡，然后微笑着色色的看我。
我也微笑着盯住她的眼睛。
李蓝说：其实女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就是做爱，在诗情画意的环境里，人的感觉会更丰富。
我坏笑了一下，把眼睛投向窗外。
李蓝说：其实思想的交流远远超过身体的交流。
我不动声色地又笑了笑。
李蓝说：先有了思想的交流，再开始身体的交流，会更容易让情感更亲密的交融。
我说：我更相信小梅对我说的话，她说，睡谁疼谁！被谁睡想谁！
李蓝刚喝了口咖啡，一转头喷了出来。然后拿起餐巾纸，擦笑出来的眼泪。
我也傻傻地笑了笑。
李蓝说：有道理，这是由身体接触所引发的最原始的情感。
我说：这种情感最稳固，远远超过嘴说笔写的情感，不论你的情感多真挚多浓郁多热烈，那都仅仅是敲门砖而已，只有真正深入了对方的身体，你才能真正走入她的内心。否则，她不会全身心的爱你！所谓的精神恋爱，不过是自欺欺人！说白了，那不过是一种变态的意淫！
李蓝笑了笑说：你是性的维护者！
我说：性怎么了？表面上道貌岸然，暗地里男盗女娼的事还少吗？
李蓝说：可有些事情是必须做给人看的。
我说：在爱的问题上我不想做给人看。爱了就爱了，不爱就不爱！我不怕别人知道，因为什么都可以掺假，惟有情感是不能掺假的！什么都可以奉献，惟有爱是不能奉献的！
李蓝轻轻地咬着嘴唇，继续用色色的目光看我。
我向她笑了笑。
李蓝说：你对爱情原来还有这么一整套理论。
我说：信口胡说。
李蓝说：你真的很可爱！
我嘿嘿笑了笑。
李蓝说：你如果爱一个女人，你会用全身心去爱的，我相信这一点。说实话，这样的男人，现在已经不多了。
我咬了咬嘴唇。
李蓝说：晚上到我那去好吗？
我说：我不想去，你那里不安静，我不想在特定的状态下被别人打扰。
李蓝笑了笑说：你还记仇呀！
我笑了笑。
李蓝说：要不到你那去？
我说：可以，不过你得关掉手机。
李蓝掏出手机，声音粘粘地说：好的，我现在就关！
该发生的事情总是要发生的，但我觉得我和李蓝不是爱情，仅仅是征服和被征服的问题。我知道我征服不了她的思想和情感，那就让我来征服她的身体，让这个高傲的女人在我身下大声喊叫和呻吟，来满足一个男人卑鄙的自尊。这其实是一个性的战争，我不知道能不能打赢？
李蓝到我家转了转，然后微笑地盯着我说：我去洗个澡！
我温柔地笑了笑。
李蓝把脸伸过来，我愣了一下。
李蓝又把脸往我面前伸了伸说：这么笨！
我坏笑了一下，在李蓝脸上亲了亲。
李蓝温柔地说：这还差不多！然后哼着歌走着猫步进了浴室。
我把席铺到地上，打开电视，坐在席上，开始看球赛。
这是一个我没有理由不喜欢的球队，因为他们的身上流着和我一样的血液。可他们总是折磨着你的精神和情感，不论你把他们捧的多高，也不管他们自己有多骄傲，可他们在关键的时候，就是射不进球门。
李蓝洗完澡，对着镜子擦头发，然后走过来倚着我坐下来。我嗅到了李蓝身上淡淡的馨香，我使劲吸了吸鼻子。李蓝嘿嘿笑了两声。
球队的前锋带球突破，连过两名队员，传中很好，我心提到了嗓子眼，我甚至感觉到了进球的喜悦。可包抄过来的另一前锋，一个大脚竟然把球踢上了观众席，现场一片哗然。我沮丧地挥了下拳头。
李蓝在旁边嘿嘿地笑。我扑向她，把她掀翻在地。
李蓝声音软软地说：不要！我不要嘛！但身体却极力配合着我顺利地帮她脱下衣服。
我把李蓝的腿分开，跪在她裆间，但地板太硬，我哎哟一声趴在李蓝身上。李蓝敏捷地从床上拽下一个枕头扔给我。我嘿嘿笑了笑，把枕头垫在膝盖下面。我开始吻李蓝的乳房，李蓝哼唧着伸出一只手帮我放了进去。我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温暖的旋涡，李蓝像马一样乱颠，我觉得她下身有锉一样的东西不断刺激我的肌肤，使我不断有喷射的欲望，我咬着牙极力控制着，李蓝勾起头含住我的乳头，我颤栗了一下，脑子出现了空白。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对不起！我太紧张了！
李蓝也温柔地笑笑说：没关系！男人第一次都这样！
我尴尬地笑笑。
我又看了看李蓝的下体说：你把毛刮掉了？我说怎么像锉一样？
李蓝又羞涩地笑了笑说：我昨天才刮的，要不然都能梳小辫！
我忍不住嘿嘿笑了两声，然后重新看球。
在看球的时候，我心里有了杂念，我在想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呢？我和小梅从来没有过的。我们总是随心所欲，我也总能把节奏控制的很好。看来做爱也和踢球一样，越是求胜心切，越注定失败！
球场上出现了平稳的拉锯，你来我往，双方球队都没有制造出有威胁的射门。我的心态也逐渐平和。我发现我的宝贝又有了冲锋的欲望。甚至有点像急红眼的士兵，着急地端着枪，急切地等着冲锋号吹响。
我默念着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争取胜利的口号，再一次把李蓝掀翻在地。
就在我往里放的一瞬间，我回头又看了一眼电视，我喜欢的球队又杀到了门前，而且几乎是面对空门，我停住呼吸，等待着射门的一瞬间。可那前锋再一次放了高射炮！
我脑子蒙了一下，却发现我的宝贝突然软了。
我闭上眼，咬着牙向李蓝的身体里冲锋，可无论如何都进不去，我浑身都是力气，就是被我握紧的手中枪却哑火了！我想借助手的力量把宝贝塞进去都不能，我急出了一身冷汗，仍然不能成功！我沮丧地翻身从李蓝身上滚了下来。
李蓝不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我坏笑。我无地自容，不停地把手绞来绞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都是这破球队闹的，我沮丧地想。
李蓝坐起来，依然坏坏地笑着看我。她抬起手，用手指轻轻地在我额头上点了一下说：你呀！瞎能！
我嘿嘿笑了笑，随手关了电视机。
李蓝到沙发上躺下，用浴巾盖住身体，脸上始终挂着坏笑。
我开始喝啤酒。我心想，怎么就不行了呢？我给小梅一直挺好的，我一定得行！我不能败在这个女人手里！这根本就不是做爱，这是战争！我得为男人的尊严而战！
我喝完两瓶啤酒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宝贝又行了。我不敢大意，我用手试了试，坚韧有力，挺拔冷傲，大有一夫当关之势！我对他说：亲爱的！勇敢点，拿出堵枪眼的英雄气概，胜败在此一举。你再不行，我在她面前就永远抬不起头了！
我把李蓝的浴巾掀掉，把她的腿分开，放到我身体的两边，开始了冲刺。李蓝大叫一声，开始迎合。我咬着牙瞪着眼就像一个勇敢的士兵，杀进杀出，我默默查着数，当冲击了五百八十次的时候，李蓝又大叫一声，一把把我揽进怀里，两条腿在我的要后面把我的腰勒紧。我感到一股热热的液体喷到我的宝贝上，然后她开始了有力的收缩。
我看见李蓝的眼神开始飘忽虚幻，我知道她开始了飞翔。
李蓝刚把腿松开，我咬着牙再次开始了冲刺。李蓝大叫一声，再用腿把我箍紧。我又感到了收缩。这次战争我一共冲锋了一千五百次，李蓝在我的冲锋里全面溃退，只剩了疯狂的呻吟。
这一夜我和李蓝一共做了五次，其实做完第五次的时候，我就觉得我不行了，心慌腿软头晕，就像一个遍体鳞伤的士兵。可李蓝并没叫停，战争仍在继续，士兵还得冲锋。就是有一口气也得死在阵地上，这是士兵的使命！其实这时候，战争的胜负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我得为一个士兵的荣誉而战，为一个男人的尊严而战！
我的身体都伤成这样了，可我的宝贝仍然直立着，上着刺刀，随时发动新一轮战争。
当我摇摇晃晃再次把李蓝的腿掀起的时候，李蓝赶紧用两手捂住了战壕。李蓝说：亲爱的！
饶了我吧，我真的不行了！
我说：饶了可以，你得告诉我高潮了几次？
李蓝温柔地笑笑说：这种事人家怎么好意思说！
我说：不说可以，还得做！
李蓝赶紧说：好吧好吧！我说，无数次！你的宝贝就像是带有翅膀，带我作了无数次飞翔！
我嘿嘿笑了两声。
其实我也不行了，我只是虚晃一枪，再做，我恐怕真要死在阵地上了。
这时候已经天亮了。我说：我们一起去吃点早点吧！
李蓝说：我太累了，再躺一会，你自己去吧。
我说：那好吧！
我照了照镜子，发现脸色灰暗，而且开始心慌气短头晕目眩。我的腿像踩在棉花上，软软的使不上力气。
我去饭店喝了一碗羊肉汤，直喝的我大汗淋漓，边上的人都好奇的看我，我不理他们，又要了一碗羊肉汤。
两碗羊肉汤喝完以后，我觉得体力恢复了许多，头不再晕，心不再慌！元气仿佛又回到了我身上。
我去公司遛了一圈，韩经理还没去，我看了会报纸，又回到了家里。
李蓝已经走了。我觉得宝贝有点疼，我看了看，发现肿了。我把白酒倒进茶杯，把宝贝放进去，一种尖锐的疼痛直冲我脑门，我赶紧把宝贝抽了出来。我用凉水冲了冲，就躺在床上，我太累了，想好好睡一觉。
睡了一会身体开始发冷，我抱了床被子盖上，可还是冷，冻得直哆嗦。我知道发烧了，赶紧下床，脚向不沾地似的，摇摇慌慌去了诊所。医生给我量了体温，发烧４０度。医生赶紧给我挂了吊针。医生说：你烧的太厉害了，再晚来会就有危险了。
打第三瓶吊针的时候，李蓝来了电话。她说：在干嘛呢？
我说：睡觉。
李蓝说：你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人家采花是慢慢采的，你到好，整个把花摧残了！你都把我给弄肿了！我现在正在打吊针呢！
我嘿嘿笑了笑。
李蓝说：都把人家弄成这样了，还笑！
我又嘿嘿笑了两声。
李蓝说：好！你笑吧！我养好身体还去找你，我看看你有多厉害？
我心紧了一下。李蓝把电话挂了。
我知道我不能再这样做了，因为我知道，这其实一场永远都打不赢的战争！
饥饿都市（15） 文 / 张秀珠
十五 多余的官司
又过了两天，我觉得身体好了些，莫名其妙地有了一种写作的冲动，我铺开稿纸，想把小梅和李蓝的事情记录下来。也就是刚写了个开头，韩经理就给我打了电话。他的语气非常着急，让我赶紧回公司上班。我问他出了什么事情？他说电话里说不清，到公司再说。
我只好匆匆收拾了稿纸，去了公司。
韩经理的表情很凝重，他一边喝着茶一边告诉我：真的让你猜中了。
我说：什么？
韩经理说：葛八那小子到法院没拿到钱，真的疯了，他掀了法院的桌子，并且把船队的人撒开，四处找我们，要不是我们跑的快，恐怕真危险了。
我笑了笑。
韩经理给我说了事情的经过，他说这是申经理打电话刚刚给他说的。
我一边听韩经理叙说，一边在脑子里完善那些细节。我觉得事情的进展应该是这样的：那天，葛八在码头上一边抽着烟，一边做着美梦。那轻松的步态胜似闲庭信步。他甚至还悠闲地欣赏了一会落日。他非常耐心地看着太阳从容地沉没，身后留下了浓郁的血光。葛八脸上露出了恶毒的笑。
最后一船煤终于卸完了，葛八给船队的人一人分了点钱，他对他们说：大家轻松一下，都去洗个澡，顺便买点东西，明天去法院拿完钱，我们就返航了。
船队的人都沉浸在快乐里。
葛八去洗了个澡，顺便理了理发，还找地方做了个全身按摩，当然，也许还找了小姐。
总之，那个晚上葛八淹没在所有的轻松和兴奋里。
第二天，法院还没上班，葛八就早早地等在了法院门口。他几乎是望眼欲穿地等着那个小不点法官的出现。后来葛八终于等来了小不点法官。葛八赶紧迎上前，让脸上堆满讨好的笑。
他还特地买了一盒大中华香烟，很潇洒地撕开封口，很仔细地掏出一支，两手捧着递给小不点法官。
小不点法官小眼圆睁，努力把不大的头高傲地扬起，然后用尖细的鸟语说：我不抽烟，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让开点，别挡着我！
葛八依然满脸堆笑，很认真地把烟再装回去，然后把步履放小，节奏放慢，努力不打乱小不点法官急行的小碎步。
小不点法官把头昂的更高，他甚至想把自己的头颅昂成太阳的高度。也许那一瞬间他这样想：男人的高大不在身躯，而在气魄，而在把头昂起的高度！
葛八哈巴狗似的跟在小不点法官身后，仍然让微笑溢在脸上，但他心里却在骂：牛逼什么？
就你这样也算男人？要不是为了从你手里拿钱，放个屁就能把你崩出老远！
葛八一直跟着小不点法官进了办公室。
小不点法官继续用鸟语说：去去！你先出去，我要打扫卫生。
葛八讨好的说：法官您歇着，我来帮你打扫！
小不点法官白了葛八一眼说：你把法院当成什么了？这里是共产党的法院，不是国民党的，我们是人民的公仆，不是资本家的少爷！去！出去！别耽误我工作！
葛八尴尬地笑笑，然后退了出去。
葛八快乐地吹着口哨，趴在栏杆上，耐心地等着小不点法官打扫完卫生。
终于葛八等到了小不点法官叫他的名字。葛八微笑着走进来。
葛八毕恭毕敬地站在房子中间，等待着小不点法官向他下达下一道命令。
小不点法官咳嗽了两声，然后很响亮地喝了一口茶说：你坐下吧！
葛八长出了一口气，就在靠墙的连椅上坐下来。他表面上很平静，心里却心急火燎地等着小不点法官赶紧提钱的问题。
可小不点法官又响亮地喝了一口茶，使劲把小眼睛睁大，虎视耽耽地看他，没提。
葛八打了个寒战，他做作地咳嗽了一声，故作镇定地掏出一颗烟来吸。他心想小不点法官终究会提钱的问题的。
可小不点法官又响亮地喝了口茶，还是没提。
葛八就沉不住气了。他讨好地向小不点法官嘿嘿笑了两声说：法官，我船上的煤全部卸完了。
小不点法官恩了一声，仍然用虽小却努力睁大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