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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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不想罗腾却又是一步上前拦住了她,看着她眼睛,咬牙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是不是我已经没有机会了?”
“嗯?”褚浔阳茫然的对上他的视线。
她的面色平静而安宁,目光亦是坦荡纯澈。
就是这般自在从容之下,反而让罗腾的一颗心越发的往下沉
她的确,是真的从没把他看在眼里的。
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开口,罗腾原也是准备一鼓作气的,这时候却突然畏惧了
怕是这一次开口被拒绝之后,真的再就半点机会和余地也没有了。
“抱歉!”心头突然莫名抖了一下,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转身匆匆离开,脚下步子飞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背影看上去却几分仓皇和踉跄。
褚浔阳的眉头不觉的微微皱着,看着罗家的马车离开,然后就听见身后又有脚步声响起,她赶忙收摄心神看过去,却是庆妃被兰溪扶着从院子里出来。
“庆妃娘娘?怎么您还没走吗?”褚浔阳道,含笑等着她走近。
“本来是要走了,走到花园发现帕子落在宴会上了,就耽搁了一会儿。”庆妃道,面上笑容保持的大方得体,自有那么一种雍容华贵之气。
两个人寒暄了两句,褚浔阳就侧身让了她离开。
错身而过的时候,她的目光一扫,却是敏锐的注意到兰溪一直微垂的眼眸当中目光隐晦而闪躲。
曾奇从后面匆匆赶来。
“怎么样了,客人都送走了吗?”褚浔阳问道。
“是!”曾奇回道:“庆妃娘娘这已经是最后一批了。”
褚浔阳的眸子一转,脑中忽而灵光一闪,道:“娘娘出来的这么晚,是去哪里了?”
“嗯?”曾奇始料未及,倒抽了一口凉气,“郡主你难道是怀疑”
“之前罗世子一直带人在这里逐一辨认,可惜她出来的晚了”褚浔阳道,却是没有说的太明白。
如果那人没有说谎的话,之前离开的客人之间都没有找到收买他的人,那么现在
这巧合落在最后的庆妃主仆就实在太可疑了。
“事情如果是牵扯到宫里,那就严重了。”曾奇自然知道她不会空穴来风,只是这事情想来还是觉得棘手。
“就是因为出自宫里才更不能姑息,”褚浔阳的目光冷了冷,唇角牵起的笑容也带了几分冷凝,“你去跟父亲说一声吧,让他有个准备!”
曾奇的心中微微一动,紧跟着又是提了口气,谨慎道:“好!”
言罢就匆匆往内院的方向走去。
“郡主”待他走后,桔红就自觉的往前走上来。
“去吧!”褚浔阳略一颔首,桔红就也跟着进了内宅。
*
马车上,罗思禹递了杯茶给神情恍惚的罗腾。
罗腾想也不想的就握在了手中紧紧的捧着,却是没忘唇边送。
“哥哥?”罗思禹这才确定他是真的不对劲,赶忙掰开他的手把杯子夺了回来。
茶水溅出来一些,滴在手背上,罗腾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那茶水原是滚烫的。
“刚刚在想事情,没注意!”他尴尬的笑了笑。
罗思禹递了帕子给他,神色忧虑的看着他,却是直言不讳的问道:“方才你又和浔阳郡主说了什么?”
“没什么,还是过两天四郡主回门宴的事。”罗腾道,露出一个笑容。
这样的谎话,罗思禹根本都不用拆穿他,毕竟兄妹两个对彼此都太过熟悉了!
罗腾见她一直看着自己,不得已的再次扯了下嘴角,却是移开视线沉默了下来。
罗思禹的心里咯噔一下,心中却是了然,往他身边挪过去一点,正色道:“哥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
她就觉得罗腾对待褚浔阳的态度有些不同寻常,不曾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罗腾的面色微微一红,尴尬道:“你不要瞎猜,我”
“真的是我瞎猜吗?”罗思禹打断他的话,扯了下他的袖子,什么话也没说,神情之间却是满满的忧虑。
罗腾面对她这样洞悉一切的眼神,终于还是无所遁形的败下阵来。
“我什么都明白!”他看了罗思禹一眼,苦笑道:“而且这件事本也就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过去了也就算了。”
罗腾的为人比较稳重,一般都不会情绪外露,可是这一次他这失态的就太过明显了。
罗思禹还是很不放心,只是忧心忡忡的看着他,思虑再三才道:“智慧与美貌并重,浔阳郡主的确是不可多得,哥哥你会心仪于她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可是”
她说着,也是面露苦涩,淡淡的摇头一笑:“现在的朝局复杂,父亲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他一直不肯站队,也不会允许你拿整个罗家的前程去冒险,除非等到有一天皇上驾崩,太子殿下得即大统正式登临一国储君的位置,否则他是不会准许我们罗家和任何一家王府联姻的。”
在这一点上,罗炜的立场十分明确,横竖皇帝不肯放权,而罗国公府的这个爵位也已经顶天了,他们罗家实在没有必要再去争什么从龙之功。
可是要等到褚易安正式上位?
那个时候褚浔阳也早就名花有主了!
这一点罗腾又何尝不明白,只是
每每见到她便会情不自禁罢了!
这么久了,第一次对一个女子牵肠挂肚念念不忘,可是
“思禹”强压下心里的苦涩,罗腾抬眸看向罗思禹,“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如果在家族的利益父亲的意愿和你心仪的男子之间,你会怎么选?”
“我?”罗思禹笑了笑,笑容一如往常般恬淡宁静,她看着罗腾,却是不答反问,“哥哥你心仪于她?那么她呢?”
罗腾闻言,如是胸口被什么重重一击,一瞬间就凉成一片。
是啊,他说是喜欢对方,可是对方呢?说到底还只是那四个字
一厢情愿!
罗思禹瞧见他眼中落寞,难免也是跟着心头一堵,多出几分心疼。
她隔着袖子握了罗腾的手腕,语气平稳的轻声说道:“作为世家子弟,血统和家族的责任都没有办法选择的,如果换做是我,我能做的也唯是如同哥哥你如今这个样子罢了。可是退一步讲,如果抛开眼前的身份立场不提,哥哥如果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心仪了谁,我也会选择放手,远远的走开,不会卷进他的生活里去的。”
罗腾原来也不过就是因为心情烦闷才随口一问,也没准备她会回答,闻言一愣,诧异的抬头看向她。
罗思禹迎着他的视线,不避不让的慢慢说道:“哥哥,只有两情相悦,在一起才会幸福,如若不是即使你不遗余力的争取到了,日后朝夕相对,你们也只会是未成彼此心口的一根刺。天长日久,你会怨恨她的不爱,她也会记恨的束缚,到最后,谁都不会比谁过的舒心幸福!”
罗腾几乎是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看着眼前自己的妹妹。
他一直觉得,哪怕是已经十五了,她都还小,却不曾想此刻却是被她这一番话深深的震撼。
这些天,他的确是一直在挣扎,到底要不要试着摒弃一切去争取一次试试看。
而现在罗思禹一语中的,点名了症结所在
之前他所矛盾的那些根本就权无意义,重要的是
褚浔阳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他!
而且
他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努力了就能扭转她的心。
“思禹”缓慢的深吸一口气,罗腾语气迟缓的开口,“你会这么说,或许只是因为你没有遇到真心喜欢的人,如果”
“如果将来真的会有那么一个人,不管有多喜欢,可是只要他心里放着的不是我,那么我就一定不会嫁!”罗思禹道,语气笃定而决然的打断她的话。
涉足一段本就不公平的感情里,最终吃亏受伤的就只会是自己,与其这样,倒不如门当户对相敬如宾,最起码
因为不爱,因为没有期待,才不会去计较得失。
罗腾的嘴唇动了动,终于还是迷失在自己的思绪里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回到罗国公府,罗大夫人以为没能见到罗思禹竟然亲自等在了大门口,见到两人回来,忙是迎上去,一把抓住罗思禹的手臂道:“你怎么样了?你哥哥不是说你”
她上下将女儿打量一遍,确定罗思禹没有受伤,心里马上就又几分明了,四下里扫视一眼,拽了她的手就往里走,“走,回去!”
罗腾也知道这事儿瞒不了罗大夫人,一行人就一起去了罗思禹的院子。
*
“小姐!”香草从院外快步跑进来,鬼鬼祟祟的回头合上了房门,然后快走到罗予面前,握了她的手道:“奴婢过去偷偷的看了,大小姐果然没有提前回府,就在刚刚才和世子一起进的门,而且她人也好着呢,根本就没有伤到!”
“嗯?”罗予已经送到唇边的茶碗猛地收住,眼中莫名闪过一丝狠厉的神情道:“你确定?”
“是,奴婢亲眼所见,是世子和大小姐一起回来的。”香草道,唯恐她不信,就用力的点点头。
“这么说来那白天那会儿她当是真的处事了?”罗予的思绪漂移,喃喃道。
当时在东宫开宴之前,她见到罗思禹没到就直觉的以为一定是出了什么事,罗带夫人想要息事宁人,只让顾妈妈去找人,她立刻就煽风点火,鼓动了罗大夫人。
罗大夫人对罗思禹这个女儿向来宝贝,果然一点就着,急着出门了一趟。
她正满心欢喜的等着事态发展,不想对方出去了很快就回来了,只说罗思禹崴了脚被提前送回来了。
她后来也让香草去打听了消息,可是从头到尾都没半点迹象,最后也都几乎信了。
现在罗思禹偷偷摸摸的最后回来,这回她就肯定了
那贱人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可是时过境迁,东宫那边的消息却不是她能拿到的,这会儿想来也只是暗恨罢了。
“你再去打听打听,看能不能查出来,她那里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想了想,罗予道。
“是!”香草答应着,往门口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了什么,就又转身回来,迟疑道:“小姐,还有一件事,奴婢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说吧!”罗予心里狐疑,索性就放下茶碗抬头看向她。
“是是苏家二公子!”香草道。
罗予的心跳一滞,有那么一瞬间险些就跳起来,几乎恍然以为香草料中了她的心思。
但是随后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只是下意识的捏紧了藏在袖子里的那个小瓷瓶,强作镇定道:“到底什么事?”
“之前宴会之前奴婢在东宫的花园里看到了苏二公子,听他跟人说是有事要先走,他的人本来已经走了,可是后来宴会开始之后,奴婢再去如厕的时候却又在花园里遇到他一次,而且”香草努力的回忆着,眉头都皱了起来,“看他的脸色不怎么好,好像是出了什么事的样子!”
罗予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也着实没能把苏逸两次出现在花园和罗思禹联系到一起,只是听到苏逸这个名字就下意识的关注了几分。
“他不是和东宫关系不好吗?”罗予道,有些心不在焉,“脸色不好也没什么。”
“哦!”横竖就是个不相干的人,香草见她没兴趣也就不再多言,转身退了出去。
罗予手里捏着那个小瓷瓶,正在出神的时候冷不防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那人开门的动作很大,而且全无顾及。
罗予吓了一跳,手一抖,那瓶子就滚落在地,咕噜噜的刚好落在刚进门那人的脚边。
她匆忙要去抢,可是瓶塞甩落,里面淡青色的粉末已经洒出来了一些。
罗予才从椅子上站起来,就是吓的脸色一白。
而罗翔弯身捡起那瓶子,闻到那里面浓烈的香气已经勃然变色,额上青筋暴起,怒目圆瞪的朝她看过来。
罗予吓的一个踉跄,使劲的往后退去。
罗翔的眼神狠厉想要吃人一般,一个箭步上前,随后想起来门还没关,就又退回去关了门,再重新回头的时候才没了动手冲动,只冲着罗予地吼道:“你疯了吗?这个时候了还拿着这种东西做什么?”
他虽然还没娶正妻,但通房丫鬟也有几个,再平日里和朋友去柳林街玩的也不少,自然一眼就认出那是青楼女子惯常用来催情的药物。
罗予现在还怀着孕,手边居然还藏着这种东西?
罗翔几乎是气是七窍生烟。
罗予本来也正惶恐,这会儿稍稍定了神,突然一咬牙跪在了他面前,咬着嘴唇,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道:“哥哥,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这也是不得已,我已经想到法子脱身了,你帮我!”
她的语气急切而坚决,带了强大的执念,眼中隐隐燃烧了一丝疯狂的火焰。
罗翔也是头次见她这样的神情,一时竟然被他震住,好一会儿才使劲的一甩头回过神来,仍是低吼道:“你又说的什么疯话?你现在这个样子,藏拙都还来不及,你”
“哥哥!”罗予却是不等他说完已经打断他的话,仍是死死逼视他的目光道:“我想过了,这个孩子就算拿掉了也不可能完全的掩人耳目,与其冒险等着他们发现,不如另谋出路,除了你,没有人知道他的亲生父亲是谁”
之前这主意罗翔也想过,可是后来冷静下来就知道不可行。
“你现在还在守孝”罗翔脱口说道。
“那又怎样?只要把事情捅破了,也不一定就要马上成亲,最起码要把我们从苏霖身上撇清了开去。”罗予道。
罗翔也有些明白了过来
她这也不是正经的想嫁人掩饰此事,而是想要把事情闹到,把肚子里的孩子栽给别人。
罗翔看着罗予,突然不知道该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他,这女人已经变得他完全不认识了一样。
“你想”即便如此,也即便没抱着太大的希望,罗翔也还是顺口问了一句。
毕竟罗予的肚子已经三个多月了,就是真要找人来顶缸,对方也未必就会那么蠢的认账。
“哥哥,人选我已经挑好了,而且也没有比他再合适的了。”罗予道,这个时候已经完全顾不得什么脸面矜持,她仰头看向罗翔,抿抿唇道:“是苏家的二公子,苏逸!”
“什么?”罗翔恍然以为自己听错了,尖声嚷了出来。
“他也是苏家的人!”罗予道,眼睛里有种十分幽冷的光芒跃动闪烁,光影灼灼,“别人敢不买账,他却不能!现在长顺王府的余孽还在负隅顽抗,他的立场也很尴尬,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他也奈何不得,势必要听我遮掩的,否则的话真要闹大了,闹到了陛下的面前他自己也很难脱身!”
这顶绿帽子,算计到谁的头上谁也不会轻易受了,罗予本来也不敢胡思乱想,但是那天偶然听香草提起苏逸,突然就灵机一动。
苏逸可是苏家的人,苏霖的堂弟!
而且又赶上这么个敏感时期,只要她能想办法拖了苏逸下水,那么苏逸就只能就范!
如今她已经不指望再好好的嫁人享受荣华富贵了,什么也不比保命要紧。
所以今天去东宫的时候她就带了这瓶药过去,只是当时还十分忐忑,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运作。
现在想想
事不宜迟,也实在是考虑不了那么多了!
罗翔许久没有说话,似是再思考着什么,明显是被她说动了。
“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已经遮掩不了多久了,一旦等着他们来拷问这个孩子的来历,就什么都来不及了。”罗予见他迟迟不肯表态,就有些急了,膝行过去,抓住他的袍角,“哥哥,你想想,苏逸现在前途大好,他怎么舍得自毁前程?只要我们布局得当,哪怕是哑巴亏他也得认了。而且”
她说着,刻意的顿了一下,唇角就跟着牵起一抹冷酷的笑容,“一旦跟我们绑在了一条船上,他还不得要提携着你?”
不得不说,这句话才是正中下怀,说到了点子上。
罗翔的目光骤然一闪,用力的抿了抿唇角。
罗予看到他眼中明显松动的情绪,就是心头一喜,再接再厉道:“事不宜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