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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章

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第4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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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面面相觑,揣测不已。

而风乾已经反应过来,眉头皱的死紧的回头看向里面卧房的方向,“你是说——”

“是啊!四王妃还没被搜身呢,保不准她就把藏那药的瓶子或是纸包什么的还留在身上呢!”延陵君道。

他今天实在是过于殷勤了,并且——

对四王妃落井下石实在过了分了。

风乾见状,不知道为什么,却是突然犹豫了一瞬。

华思媛却是不肯放过这样的机会的,面有难色的轻声道:“按理说,是不该这样冒犯王妃的,但是为了证明王妃的清白,还是应该看一看的吧?省的日后王爷和王妃之间有嫌隙!”

这话说的,当真是一个深明大义,身不由己。

“进去看看!”风乾思忖片刻,就对站在门口的一个管事妈妈点了下头。

彼时那屋子里就只四王妃一个人睡着。

褚浔阳今天却也好像是恶毒的过了头了,总不想让四王妃好过,当即便是盈盈笑道:“为了公允起见,四殿下还是亲自进去看着吧,可别叫下头的人做了什么手脚!”

风乾忍不住又皱了下眉头,深深的看她一眼。

但见她一副神采奕奕,纯粹看热闹的表情,又觉得是自己多心,冷着脸当先走了进去。

褚浔阳于是就颠颠儿的进去扯了延陵君的袖子,当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追着进去瞧热闹。

华思媛想要进去看情况,又觉得这样会显得太刻意了,一时犹豫。

三公主却没什么顾虑,眼珠子转了转,自恃身份,抢先也跟了进去。

床上四王妃还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又虚弱,就是嘴唇上面也是半分血色也无,延陵君给她施针之后,她下体的血是止住了,但是屋子里仍旧是一股浓烈的叫人作呕的血腥味。

褚浔阳不自在的掩住口鼻。

延陵君侧目看过来,皱眉道:“怎么了?”

褚浔阳咽下一口气,又揉了揉胸口,气才喘的顺畅了,抿着唇角想了想,就也和他低声咬耳朵,“都没吃上饭,饿了!”

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惦记着吃!

延陵君忍俊不禁——

他是发现了,自从自己把她娶回来,褚浔阳是非但没有已经身为人妻的自觉性,那性子反而愈发的不靠谱,之前偶尔才会有的孩子气,已经慢慢渗透到了他们生活的每一个细节当中。

他喜欢她的随性,更爱看她无所拘束的模样,顿时眉目之间的笑容就溢满了,笑的肩膀打颤。

彼时三公主刚好从外面进来,看到的便是褚浔阳歪着脖子半认真的说了句什么,因为身高的原因,延陵君稍稍压低了半个肩膀倾听,然后就瞬间笑开了,满室生辉!

这个人,从不吝啬笑容,公众场合,更是家常便饭一样,但是这样温柔满溢又洋溢到了骨子里的明艳温柔却还是头一次见。

无需言语点缀,已经浑然天成了一片最动人心的风景。

三公主的心神突然就出现了刹那间的恍惚,一时愣在了那里。

床榻这边,那管事婆子已经上上下下将四王妃身上给摸了个遍,甚至把她贴身的帕子和荷包都取下来仔细的嗅了嗅,最后只满面肃然道:“王爷,王妃的身上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居然是——

没有?

风乾的目光一深,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四王妃,似是陷入沉思。

三公主这时候已经回过神来,款步挤到前面,漫不经心道:“也没有吗?这就奇怪了啊。”

就算是四王妃提前准备好了药,也不能随时都捏在手心里备用吧?

这场面,又再度僵持了下来。

风乾站在四王妃的床前,唇角紧绷,半晌无语。

外面苦等了半天无果的华思媛主仆终于按耐不住,起身走进来,见到这个场面,心里却是大为意外的迟疑道:“王爷——”

女人么,天生都有这样好事的心思,华思媛起了个头,以二公主为首的几个品阶高的命妇也悄无声息的跟进来“探病”。

“既然四弟妹的身上也没搜到不干净的东西,那就应该是和她五官的吧!”二公主看着无比虚弱的四王妃,同情说道。

她也是做了母亲的人了,感觉上比其他人更愿意相信四王妃的清白。

“王爷,王妃还在休息,咱们有话还是出去说吧!”有人提提醒了一句。

“嗯!”风乾领头往外走,华思媛落在后头,忍不住盯着床上四王妃又多看了两眼——

这个女人,还能醒过来吗?

“小姐!”刘氏唯恐别人瞧见她的异样,做状搀扶她,赶紧用力掐了她一把,主仆两个也忙快步往外走。

褚浔阳转身的时候,她身后的角落里就刚好站着眉眼低垂的程大夫,她的目光闪了闪,突然微笑说道:“这位大夫是怎么了?这房间里有这么热吗?怎么出了一头的汗啊?”

她的声音清脆雪亮,众人不约而同的转身看来。

那程大夫被吓了一跳,脸上居然呈现出一种换乱无措的神情,一下子就跪了下去。

这个举动突兀,很有些欲盖弥彰之嫌。

风乾看着他,眉头一下子皱的死紧。

延陵君就拉了褚浔阳的手,将她拽开一步,同样也是调侃道:“这里够乱的了,你就别馋和了,程大夫大概是遍寻不见什么东西,这才急出了一身汗的吧?”

其他人都听的满头雾水。

那程大夫却是见鬼一样,不可置信的猛然抬头朝他看过来。

延陵君言笑晏晏,居高临下的俯视他的面孔。

程大夫的嘴唇抖动,似是想要说什么,但是嘴巴开开合合半天,就只有更多的汗水在额头上凝聚,最后从下巴滚落下来。

“程大夫,你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本王?”风乾不耐烦道。

“这——这——是——”程大夫支支吾吾的,还是目光闪躲着不知如何开口。

延陵君也懒得再费时间,就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墨绿色,十分小巧的一个瓷瓶扔给风乾道:“这个东西是之前我给王妃施针的时候,无意间从她的荷包里看到的,随手收起来了!这位大夫是因为方才没找到这个东西,所以才急出来的冷汗吧!”

“什么?难道这个就是——”众人俱是一愣,全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程大夫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本来就怀疑四王妃身上突然没了这件东西,是不是被延陵君给收起来了,这里可没人能随便去延陵君身上搜的,如果真是他要替四王妃遮掩,事情就棘手了。

但是万万没想到,有没有人指控他什么,他竟又前后矛盾的主动将那瓷瓶掏出来了。

不过这会儿他也没时间去琢磨延陵君的心思了,慌乱的赶忙叩头道:“小的该死!小的有罪!荣大公子说的不错,之前小的在给王妃看诊的时候就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瓷瓶里东西,刚才搜查的时候却不翼而飞,所以心里才觉得奇怪!”

“四哥,这里面难道就是害的四嫂小产的罪魁祸首吗?”三公主狐疑说道。

风乾手里捏着那个小瓷瓶,脸上已经是一片风雨欲来一般的表情,几乎要将那瓷瓶给捏碎了一样,半晌,方才咬牙切齿道:“你看看!”

说着就将那小瓷瓶扔给了程大夫。

“王爷,小的当时好奇,已经看过了——”程大夫道,使劲垂着脑袋,不敢去接触任何人的目光。

所以就是因为他提前已经知道了这瓶子里装的什么东西,所以方才在四王妃的床前才会那么紧张?

这样一来,就什么都说的通了。

“的确是不必再验了,那东西我也看过,里面用料都是极为伤身的大寒之物,剂量也用的足足的,里面还有一颗呢!”延陵君没等程大夫说完就已经主动接口道。

“这个贱人!居然真是她自导自演,戏耍本王的一出戏!”风乾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冷光,几乎恨不能是这就将四王妃揪起来,先暴打一遍!

“王爷!就算这个瓶子里装了让王妃小产的药,可是奴婢记得很清楚,这个瓶子绝对不是王妃的,王妃的东西,奴婢全都见过,但是从没见过这个瓶子!”四王妃的婢女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跪在风乾跟前,声泪俱下。

四王妃还在昏睡,根本就成了待宰的羔羊了。

“哼!”刘氏冷哼一声,“你是四王妃身边的人,说出来的话,未必能当证据吧?”

风乾更是毫不犹豫的一脚将她踢开。

她婢女闷哼一声,蓦的一口血吐出来,歪在地上,还是涕泪横流的不住求情,“王爷,您要相信王妃,她不是那样的人,那瓶子一定是别人偷偷放在她身上,要嫁祸她的!”

“这话说来也是稀奇,今天一整天,王妃走到那里都是无数的眼睛盯着,有人要往她的荷包里塞东西,怎会没人发现?”刘氏不留余地的反唇相讥。

“够了!”风乾怒喝一声,霍的挥手一指,“把这里给本王围起来,张氏失德,不配做我四王府的女主人,本王这就禀了太后,我要休了这个毒妇!”

华思媛垂下眼睛,隐晦的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可能——也不需要四殿下些休书了!”看似尘埃落定的时候,延陵君突然平静说道。

那程大夫的心肝儿一颤,更加用力的攥紧了手心。

“荣大公子,这是何意?”二公主忍不住问道。

“因为要不是我今天刚好在王府赴宴,也或者是浔阳没让人叫我过来,四殿下殿下您的正妃现在早就一尸两命,变成一具尸体了。”延陵君道:“不过若是这样也好,倒是可以省了殿下的一些麻烦,休书也不用写了!”

他这两句话,似乎——

是话里有话啊?

风乾晦暗的眼神中似是飞快的闪过一点什么情绪,那目光突然就变得戒备不已。

“荣大公子这话说的,就好像四哥府上大夫就只是个件摆设似的——”三公主撇撇嘴道。

延陵君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只就凤目一挑,斜睨那程大夫一眼道:“你说呢?”

他这态度实在轻狂,自夸也还罢了,偏还要当众逼着人家大夫自贬。

“小的惭愧!”那程大夫却是惭愧的很,脸上神情尴尬,也还是硬着头皮道:“四王妃小产引发血崩,当时的情况十分严重,小的医术浅薄,若非是荣大公子出手——并——并无把握替她止血救命!”

“就只是这样而已吗?”延陵君的话锋越发犀利,半分余地也不留。

“还——还有就是,荣大公子过来的时候,王妃已经失血过多,就是现在,虽然已经勉强止血了,看是到底能不能救命,或是还能不能醒过来都——都不好说!”那程大夫硬着头皮道,心里却是叫苦不迭。

延陵君会和风乾一起出现,根本就出乎意料之外。

对方是精通玄黄之术的行家,在他面前半点假也做不了,所以不得已,当时他便当机立断,凡事都搬出延陵君来,请对方替他证明自的诊断无误。

四王妃的胎像不稳,迟早滑胎是事实,她今天会突然小产的原因也的确是性寒的药物催生,这些本就是事实,他根本就不会心虚,就算延陵君不想替他作证,回头请了太医或是别的大夫一验,那也是一目了然的。

所以他拖了延陵君下水,就刚好是让自己的话更多了一份可信度。

却是全然不想——

延陵君此时反将一军,也让他不得不硬着头皮透露个更多的真相出来。

延陵君问完了话,早就不再理他,直接对风乾道:“现在四殿下还觉得是四王妃自导自演,做了这一出戏吗?”

这是件要命的事!

四王妃和华思媛之间还不到你死我活!

形势急转直下,已经十分危险了,华思媛再不能坐视不管,赶紧小声道:“有一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王妃许是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吧?”

“是吗?那她可真是大意,还蠢的不一般了!”延陵君也不刻意解释什么,只就事不关己的调侃道:“如果说是四王妃为了陷害你而利用了她肚子里那个根本就不可能生下来的孩子,恕我说话不好听,我道觉得说她要拿自己和那胎儿的两条性命和你同归于尽才是真的。”

为了一个才刚要进门的侧妃,就赔上自己的性命?

就算四王妃对风乾娶侧妃一事心里膈应,但是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家常便饭,又没到苦大仇深无路可走的时候,她怎么可能采取这么极端的方法来和对方玉石俱焚。

四王妃除非是脑子被驴踢了,否则就绝对不会这么做。

孩子没了可以再生,她自己的命都丢了,就算也一起扳倒了华思媛,她又能得什么好处?

华思媛也知道自己的话毫无说服力,只是她不明白,一个毫无瓜葛的延陵君为什么要和她过不去。

她的声音不觉得呆了哭腔,咬着嘴唇道:“荣大公子,我和你无冤无仇——”

“本来也不关我的事,只是四殿下问到我了,我才实事求是的告诉大家真相而已。”延陵君道,可不会因为她是女流而生出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只含笑对风乾道:“四殿下,妻就是妻,妾就是妾,恕我逾矩,我倒是觉得,今天这事儿就算是四王妃的破釜沉舟之举,她既然舍的上用自己和孩子的两条性命去和您的一位妾室同归于尽——”

他说着,便又重把目光移到了华思媛身上,笑容看上去如沐春风,出口的话却刻薄的利害,“华侧妃你也是赚了,四王妃还真是抬举你!”

华思媛的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终是忍无可忍的大声道:“说了这么多,你无非还是想说,是我害的王妃!”

“我再说一遍,这件事里头的是非,和我没有关系!”延陵君道,目光突然莫名一冷。

华思媛从不知道他这样从来都谈笑风生的一个人,只区区一个眼神就能吓的她肝胆发颤,几乎就要当场昏厥一般,身子抖了抖,一时又说不出话来。

褚浔阳回头往卧房的方向看了眼,适时的开口道:“四殿下,本宫能问您个问题吗?”

“什么?”风乾冷声道,着实是被他们夫妻两个连番搅局的本事折腾的想要当场发怒。

“如果今天真是王妃一事相差了而打错了主意,您要准备如何处理此事?”褚浔阳问道。

这件事,已经俨然不可能是四王妃所为,她却还偏要给出这种假设。

其中玄妙——

屋子里的人不敢公开议论,外面院子里站着的人已经开始逐渐开窍了——

华思媛可是华丞相的嫡女!

如果说是四皇子会了讨好华家,得到华丞相的支持而恶意诬陷王妃,要推华家的女儿上位——

这似乎——

是件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事情了!

风乾的脸色变得分外难看,这弦外音他自然一清二楚,却不能点名,否则岂不证明他心虚了?

“如果真是四王妃自己的苦肉计,本宫却是有很多的地方都不明白,她手里的药是从哪里了?四王妃向来精明,管制王府的后院井井有条,却没想到居然是个蠢的,她要用在自己身上的药,都不去问会不会要命?那配药的大夫,更是个庸医,居然也不知道提醒她?这么看来,她蠢笨至此,真是死了也不可惜的!”褚浔阳道,言辞间满满的都是对四王妃的恶意,极尽冷嘲热讽之能事。

风乾的脸色阴沉,已经开几乎可以滴下水来了。

华思媛则是心跳入擂鼓,半晌不敢再接茬。

其他人也都是人精,既然看出了其中蹊跷,还哪有人会随便掺合的,是以都逼近了嘴巴,不肯打圆场。

“奴婢说过了,这个瓷瓶里和瓷瓶里的东西,都不是我家娘娘的!”四王妃的婢女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如果殿下还要怀疑,大可以叫人顺藤摸瓜的去查,总该能找到配这药的大夫吧?问问他,是给谁配的这药,不是就真相大白了吗?”

配药的大夫?

延陵君的神情玩味,唇角笑容不觉就又多了三分蛊惑,斜睨那程大夫道:“与其要去追查是谁配的这瓶药,不如先问问这位大夫,为什么要将这个装了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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