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第4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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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浔阳是连自己的嫁衣都没动过一针一线的,要等她这个做娘的亲自准备这些,延陵君就该提前做好自家儿子光屁股的准备了。
本来这些针线活儿,绣房里都有专门的绣娘在做,但是自从进了镇国公府,几个丫头就跟入了虎穴一样,凡事亲力亲为,更别提孩子的东西,就更是金贵宝贝的厉害。
“我?”青萝看一眼浅绿手里的绣品,登时就有一种冲动,很想说这么糙的东西她家金贵的小主子用了实在是掉身份,依她的想法,就直接捎封信回去给褚琪枫报喜,然后这孩子从小到老的所有东西应该就马上全了。
但是这样一来,就实在是太丢人了,虽然褚浔阳可能“没脸没皮”,但延陵君好歹是要点儿面子的。
这么一想,青萝也只能作罢,撇撇嘴道:“反正我是做不来,哪有资格挑!”
说完,就起身要去看小厨房炖着的补品。
褚浔阳等着延陵君回来,百无聊赖,也随手去翻那些花样,正在心不在焉的时候,才刚进了院子的青萝就匆匆折返,走回来提醒道:“公主,二夫人到访?”
浅绿和桔红也停了手里活计,面面相觑。
“她?”褚浔阳掀了掀眼皮,不置可否。
“三小姐好像是出了点儿意外,听说晚上又叫了一回大夫,又哭又闹的,不过具体是出了什么事,奴婢没有打听。”青萝道,顿了一下,又补充,“二夫人是乔装过来的,她说,有样东西要给公主过目!”
“乔装?”褚浔阳还没说话,桔红就先惊觉了起来,“别不是什么圈套吧?这府里宣城公主说是只手遮天也不为过,就算是乔装,她能瞒得过吗?”
褚浔阳想了想,横竖这会儿没事做,就摆摆手道:“带她进来吧!”
“是!”青萝应声去了。
桔红和浅绿赶紧收拾了针线,还没整理好,外面穿着一身粗布衣裳的二夫人已经快步走了进来。
褚浔阳腰后垫着好几个软枕,说是怀孕了,也没个正经的坐相,只随意的歪在那里,见她进来,方才抬了下眼皮看过去,“二夫人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君玉去父亲那里了,你要找他的话,恐怕是白跑了。”
“公主的精神看着似是好些了!”二夫人陪了个笑脸。
“怎的?二夫人是来探望本宫的?”褚浔阳半真半假的笑笑。
二夫人的心中忐忑,脸上表情看上去十分僵硬,因为要背叛宣城公主,她紧张的手心里一直在不住的冒汗,但是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前功尽弃,于是一咬牙道:“公主的身子不适,按理说,我不该是在这个时候登门叨扰的,但也实在是不得已。不瞒您说,萱儿她受了伤,我知道烈儿他医术了得,不逊于宫里的太医,所以这才厚着脸皮登门,想请他过去看看!”
“所以呢?”褚浔阳好整以暇,“二夫人你是个聪明人,今天白天才发生的事,是断不会这就厚着脸皮当不知道的吧?现在你既然登了本宫的这个门,想必是已经准备好了足够的筹码做报酬了?”
二夫人本来满心压力,正纠结着该怎么开口,不想褚浔阳倒是利落的就给她铺了台阶。
“公主果然快人快语,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定了定神,二夫人道,这才强迫自己故作镇定的抬头对上褚浔阳的视线,她从袖子里掏了那个小瓷瓶递给旁边的青萝,然后道:“这瓶子里的东西,你可以先交给荣烈验过,届时——他应该就会明白了!”
第034章 我信他!
褚浔阳的目光扫过,眸色微微一沉,心里对那瓷瓶里的东西就有数了。
只是她却不急,反而不徐不缓道:“我能问,这样东西二夫人是从何处得来的吗?”
二夫人也知道,要让她完全的相信自己并不容易,犹豫了一下,就一咬牙道:“实不相瞒,这瓶子里的东西并非全部,母亲礼佛的佛堂里,那尊最大的金身佛像底下又一个暗格机关,东西是我偶然发现之后,悄悄带出来的。公主您也不用怀疑是我故布疑阵,众所周知,母亲哪里的东西,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接触到的,更别提是在她每日都要用的东西上面做手脚。今天我既然来找了您,就是带着十二分的诚意,是真是假,您去她那佛堂里一查就可见分晓。”
藏在她平时礼佛的佛堂里?
地方是够隐秘的,并且二夫人既然主动上门,如果说她是故意来挑拨离间的,这对她自己也没有半点的好处可图。
褚浔阳对她的话虽不怀疑,但是对这整件事,还是心存疑虑的。
二夫人见她沉默,不由的就着急起来,“公主,我知道我这样突然来找你,你一定心存疑虑,其实说实话,若不是万不得已,我也的确是不会求到您的面前来,可是萱儿她——”
二夫人说着,就红了眼眶。
不过她也知道褚浔阳在褚浔阳面前扮可怜没用,因为对方不吃这一套,于是赶紧就擦了眼泪,继续道:“萱儿她年纪还小,我不能看着她的一辈子就这样毁了,只要能治好了她,我也就什么都顾不得了。公主,您马上也是要做母亲的人,便当是可怜母女,您就帮我跟烈儿说一说,请他——”
“二夫人!”褚浔阳突然沉吟着打断她的话,面容平静的看着她,却是果断的摇头道:“二夫人你爱女心切,本宫从未怀疑,本来如果是别人的话,让本宫去给君玉传个信,让他帮个忙也就只是举手之劳,可是——今天就算二夫人你给出的筹码再高,荣怀萱那里,我也是不会让他去看的。”
“可是公主——”二夫人的心口一凉,着急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褚浔阳抬手阻断,没让她往前凑,只看着她道:“至于理由,你也心知肚明。其实从你避开父亲也避开君玉,独独找到本宫的面前来这一点看,你的心里就十分清楚,你都姑且认为叫君玉去做这种以德报怨的事情是强人所难,本宫这个做妻子的,难道还能去为难他不成?”
荣怀萱才刚闯了大祸,惹到了荣显扬父子的眼皮子底下,两个人都没亲自动手和她计较,二夫人一家就该烧高香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二夫人才没敢直接去找延陵君,却是求到荣显扬的面前,而是换了个迂回的做法,找到了褚浔阳这里。
阳羡公主,就是荣显扬的死穴,而延陵君又是做人儿子的,如果她要直接拿着宣城公主毒害阳羡公主的证据去和那两人谈条件,那就等于是揭人疮疤,明着往人家刀口上撞。
可是她却怎么也没想到,褚浔阳也会一口回绝了她。
“公主,今天的事,我知道是萱儿不对,但是她这个样子,分明已经受到教训了,就算大伯和母亲之间不合,但至少我是没有做过对不起大伯和君玉的事情,就当是我求您了——”二夫人急切道,说着就要跪下去。
再怎么说,她在名义上也算是褚浔阳的长辈了,她原以为褚浔阳会拦,所以下跪的动作很慢,却不想褚浔阳泰然处之,竟然没有半点要阻止的意思。
二夫人面上表情一僵,不得已,最终只能真的跪了下去。
褚浔阳靠在身后软枕上,唇角噙一丝笑容,忽而侧目看了眼外面的夜色道:“二夫人,你说你过来本宫这里,宣城公主她知不知道?”
二夫人的心口一缩,立刻屏住呼吸。
她来这里,当然是瞒着宣城公主的,但是宣城公主素有手段,她却并不敢肯定对方就一定被蒙在鼓里。
二夫人的脸色由白到青,变化的十分迅速,面上看着就是忐忑不已。
褚浔阳的神色略带了几分鄙夷,凉凉道:“你说是为了荣怀萱才来求人的,这一点本宫相信,但如果只是因为这样,就能叫你大义灭亲?”
褚浔阳说着,也不等二夫人接茬就又兀自摇头,“二夫人,你还不至于如此短视吧?现在过来教唆着君玉或是父亲去和宣城公主翻脸,就算真的扳倒了她,或许能解了你和荣怀萱的一时之困,免了她要贬谪你们去家庙思过的责罚,但是恕我直言——一个终将嫁出去的女儿,可一个必定会成为你老来依靠的儿子,荣怀萱和荣钦的分量孰轻孰重?”
“公主——”二夫人的嘴角僵硬的扯了一下,很不自然道:“您在说什么?”
“真要借本宫和君玉的手锄掉了宣城公主,你看着是能得点儿好处,但同时却也是扳倒了你儿子背后最大的靠山,二夫人你是个聪明人,这样因小失大的买卖——”褚浔阳道,说着又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你叫本宫如何能够相信你?”
二夫人的心头又是猛烈的跳了两下,愕然张了张嘴。
褚浔阳也不管她是作何反应,只就继续说道:“其实你的眼睛是一直都瞄着镇国公府的爵位的,二老爷胸无大志,又被宣城公主压制的死死的,他会碌碌无为的混日子,这一点本宫还能理解,可是自从我和君玉归家的半年来,你和年轻气盛的荣钦居然也这样沉得住气,这就未免太奇怪了吧?”
这将近二十年来,二夫人母子斗的就是镇国公府的这个爵位,眼见着延陵君这个长房长孙回归,他们居然还这能忍着,丁点儿的小动作也没有?
这——
实在是太不合常理的。
“公主这是说的哪里话?”二夫人的心里砰砰直跳,脸上还要极力维持镇定,讪讪说道:“大伯是皇上亲封的世子,烈儿又是荣家的长孙,将来会由他来承袭爵位,这一点根本就毋庸置疑,名正言顺,公主是不是误会我了?”
“不!本宫没有误会你!”褚浔阳笃定的摇头,脸上笑容就越发的深了,“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二夫人你居然有如此神通,连国公爷的心腹都能收归己用,以往,倒是本宫小瞧了你了!”
“公主!比不要信口雌黄!”二夫人一惊,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用一种惊恐万状的神情指着褚浔阳,嘴唇却忍不住的打颤。
“你和荣钦能够一直忍着没有出手,那不是你们不想争,而是因为你知道,迟早这个爵位也会落到荣钦的手里。”褚浔阳道:“我记得那时候在西越,君玉曾经和国公爷深谈过一次,他曾许诺,不会和荣钦来争这个爵位。就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所以你才会对君玉的回归一点儿也不急,甚至于今天宣城公主威胁到了你,你也才能这么硬气的直接找上本宫来,想要借本宫的手置她于死。人人都觉得,宣城公主的支持才是你们二房在镇国公府站稳脚跟的关键,但事实上,早在半年以前,你就再也不需要她了,也是难为你,还能在她跟前又忍气吞声了这么久!”
如果说前一刻二夫人的心里还存了一丝侥幸,那么这会儿就可以说是心惊肉跳了。
褚浔阳居然摸到了她的底?这——
太可怕了!
“虽然当时君玉和国公爷坦白的时候本宫并不在场,但是想也知道,被自己的孙儿开出这样的条件来,国公爷的面子势必挂不住,这么丢脸的事,他后来好像连宣城公主都没说,而如果说到知道这件事的——除了国公爷本人之外,就只有他的心腹,曹管家了。二夫人你果然神通广大,连国公爷的亲信都能收归己用,本宫还是十分佩服你的,只是么——”褚浔阳的话到一半,紧跟着就是话锋一转,语气忽而变作冷厉道:“你说如果国公爷或是宣城公主知道了此事,他们都会作何感想?”
不管是荣澄昱还是宣城公主,都是自视甚高的,可是现在,她不仅背叛了荣澄昱,还妄图栽宣城公主一大跟头,想也不用想,那两个人,哪一个也不会轻饶了她。
二夫人突然就后悔了,后悔她今天不该一时被冲昏了头脑,过来找褚浔阳。
“你——想怎么样?”用力的掐着手心,二夫人满眼戒备的死死盯着褚浔阳。
“我说过,荣怀萱的死活,君玉是不会过问的,不过二夫人你既然满怀诚意的来了,本宫也不能叫你白来,把手里东西留下,你现在就可以走了。”褚浔阳道,态度强硬,说着就又嘴角一扯,露出一个阴暗的笑容来,“你在本宫这里多呆一刻,就多一刻会被宣城公主发现的危险,如果你还想考虑,也可以!”
褚浔阳这开出来的简直就是霸王条款,完全就是黑吃黑,要将她身上揣着的筹码平白给吞了。
二夫人不甘心的死死攥着手里那个小瓷瓶,神情犹豫。
褚浔阳看了眼天色,她倒是有的是时间,但却觉得没必要再和二夫人浪费时间了,于是就道:“还是本宫现在就叫人去请宣城公主过来,大家一起坐坐?”
二夫人的一颗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猛地抬头看向她。
宣城公主对褚浔阳和延陵君这两口子一直采取怀柔战略,就算被掀了老底,八成她也只会把自己这个“妖言惑众”的人给处置了,然后继续和褚浔阳之间来掩饰太平。
所以哪怕是吃了闷亏,二夫人也不敢再计较,犹豫了一下,就把手上瓷瓶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一咬牙,健步如飞的走了出去。
褚浔阳只斜睨过去一眼,也没动那东西,只懒洋洋的又靠回身后软枕上。
青萝目送了二夫人离开,就皱眉走过来道:“宣城公主的为人虽然霸道严苛了一些,但奴婢总觉得,她对自己的儿孙倒也未必是没有真心的。”
“她自己本身就已经贵为公主了,什么荣华富贵没有?却还非得劳心劳力的去算计一些东西,说白了,还不就是为了荣显华和荣钦?这李氏在她身边的时日不短,本以为得她的言传身教,会是个可以用的,没想到终究也不过是个狭隘又自私的无知深宅妇人罢了。这么一来,本宫倒是替宣城公主不值了,这也就难怪这一次她会恼羞成怒,直接要将这对儿母女打发走了,眼不见为净!”褚浔阳道,语气半真半假的叹一口气。
“其实——”青萝的眉头反而越皱越紧,迟疑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道:“她要匆忙打发了二夫人和荣怀萱离开,也是给她们安排的后路吧?”
荣怀萱虽然没能把事情闹起来,但这根导火索也彻底引燃了,她这个时候要打发了二夫人和荣怀萱走——
不得不说,还是变相的保全了那对儿眼皮子浅的母女了。
“所以我才说替她觉得不值,她对二房那一家子掏心掏肺,人家却是毫不留情的背后捅刀子。”褚浔阳撇撇嘴。
她和宣城公主之间是立场不同,可是对那个女人的忍性和智慧,还是颇为佩服的。
青萝垂眸沉默了下来,像是还有什么疑虑的样子。
褚浔阳侧目看她一眼,“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和我还用藏着掖着吗?”
“那个曹管家——”果然,青萝一开口就正中下怀。
褚浔阳面上笑容也不觉得淡了,端起桌上杯子喝了口水,“荣澄昱不是饭桶草包,他身边跟了他几十年的心腹,真那么容易就被李氏那种人拿捏住了吗?”
曹管家透露给二夫人的那些消息,十有八九是得荣澄昱受益的。
青萝的心里一阵惊吓,愕然抬头,神色复杂的看向了褚浔阳。
“你别用这种天要塌下来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君玉和他不是一样的人,我信他!”褚浔阳笑道,眼睛弯成了月牙,当真是一副凡事不愁,没心没肺的模样。
宣城公主当年本来是被指过一次婚的,但是南华皇帝要为她招赘的驸马却意外感染了瘟疫,病了很久,因为是功臣之子,皇帝又不好为此退婚,但同样也怕宣城公主嫁过去就守寡,于是婚期一拖再拖,一直拖到三年之后,准驸马终于是没能熬过去,一命呜呼。而这一番耽搁之下,宣城公主的年纪也渐渐大了,那时候适逢荣澄昱的第一任妻子病死,皇帝便降旨给两人赐了婚。
宣城公主年轻的时候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并且又很会做人,很有手段,这几十年间,整个镇国公府里除了因为荣显扬的事情很不和谐之外,还从不曾有过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