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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第4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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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手就抄起旁边架子上的一个大花瓶。

她举着花瓶冲过去。

华益青本该阻止,但是这个华思媛,留在世上已经没了作用,反而是个障碍,横竖这一次的机会得当,她是自己找死——

所以华益青索性就顺手推舟,干脆袖手旁观了!

“呀!三小姐!”华思媛身边的人不乏冷氏留下来的心腹,尖叫着就要扑过去阻止,但是她们人全都跪在地上,一时间也抢不过去,千钧一发之际,华思悦已经举到华思媛头顶的巨大花瓶突然砰的一声凭空炸裂。

华思悦被惊的不轻,身子剧烈一震。

碎瓷片飞溅而起,在她的脸上身上顿时就划开许多深浅不一的伤口。

“什么人?有刺客?”屋子里的丫鬟婆子惊慌失措的喊。

华益青也是始料未及,心头猛地一跳,转身刚要喊人,却见外面天光大盛,烈日高照的天气下,一身明黄锦袍姿采绝艳的当朝太子正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太——太子殿下!”华益青倒抽一口凉气,连忙屈膝跪下,然后才想起来华思悦衣不蔽体的现状,窘迫的连忙脱下自己的外袍,又连忙起身将她韩裹住,然后才又脸色铁青的回头,尴尬道:“殿下到访,蓬荜生辉,怎么也不提前叫人通禀一声,委身没有亲往接驾,微臣有罪!”

“呵——”风连晟笼着袖子走到门檐底下,却没有走进这间狼藉一片的屋子,只就悠然往一根柱子上一靠,凤目斜飞,满是嘲讽的看着屋子里的华家兄妹,“你们华家的家奴进宫说府中有大事发生,要华丞相赶紧回来,华丞相正在和父皇议事,本宫想着他劳苦功高,哪能对他府上的事情不闻不问,所以就多管闲事的替他走一趟了,现在看来——”

他说着,语气一顿,就更多了几分揶揄之意,“本宫这一趟来的,是真的要多管闲事了,是吗?”

华思悦是到了这个时候才完全回过神来,腿一软就往下跪去!

第038章 搅浑水

风连晟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了?不仅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还亲眼看到了华家内部最大的一件丑事。

华思悦冷汗直冒,心知大难将至,跪在地上也是腿脚发软,几乎要瘫软下去。

“太子殿下!”华益青打了个寒战,勉强定了定神,赶忙道:“您可能是误会了,因为我母亲突然去了,思媛受了刺激才会跑到思悦这里闹事,姐妹口角,说来惭愧,污了太子殿下的眼睛,微臣替两个妹妹向太子殿下请罪!”

他说着,就的目色一冷,扭头对跪了满地的丫鬟婆子道:“你们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两位小姐扶下去?”

下人们才要应声,外面却听风连晟闲闲的一声冷笑,仰天叹道:“华三小姐是忆母成狂,以致疯癫,本宫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二小姐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无缘无故的发了失心疯吗?”

方才两人扭打,眼下华思悦的样子要远比华思媛还要狼狈。

身上披着华益青的外袍,下巴磕破了,脸上都是药汁和血污,嘴巴里面的伤口还在不住的往外冒血,她只能忍痛一口一口的吞,连开口说话都不能。

华益青词穷,涨得满脸通红。

风连晟不是瞎子,如果是以前,无意瞧见华家见不得人的家务事,凭着华城在人前的面子,含糊两句他肯定也就顺水推舟了,但是现在两个事主之一的华思悦却是崇明帝指给他的太子妃。

被他撞见了,华思悦这就完全是自毁前程。

两兄妹各自急了满头的冷汗。

“大哥你还试图替她遮掩什么?要一定要说咱们华家出了疯子,那也不只是我一个!”风连晟的出现,对华思媛来说却是意外收获,她狠狠剜了华益青一眼,就也直挺挺的朝风连晟跪了下去。

眼前的这个局面,根本就不需要她再当面告状,横竖华思悦是无论如何也兜不住的,她也就懒得画蛇添足。

风连晟的眼角斜斜往上一挑,又睨了华益青一眼,“华益青,你也知道现下本宫和你们左丞相府的关系非同一般,如果你就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便对本宫言明的话,那本宫也只能回宫去奏请父皇,请他亲自问一问华丞相了。”

说着就作势要走。

“殿下留步!”华益青一急,什么也顾不得的赶紧冲出去将他拦住。

风连晟止步,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华益青额上冷汗直冒,咬了半天的后槽牙,终还是睁着头皮争取道:“殿下,内宅女子之间,难免有些磕磕碰碰——”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想下一刻,风连晟却是突然冷了脸,截断他的话。

这位太子殿下的脾气是出了名的不好!

华益青对上他冷意纵横的一双眸子,心里就更是打起了鼓,赶紧垂眸跪下去道:“殿下恕罪,凡事都是微臣这个为人兄长的过失,我当是提前拦着她们一点儿的,否则也不至于——”

“哦?”风连晟再度打断他的话,长身而立,看着台阶底下那院子里一片白花花的日光道:“这么说来,华思悦构陷亲妹又牵累继母的种种作为,华爱卿你是全都知情?还是你都有份儿嗯?如果她只是受人只是利用,自然另当别论,本宫在处置的时候也会酌情网开一面!”

华益青是怎么都没想到他开口居然直接就想要将自己拉下水,他是舍不得华思悦身上维系着的太子妃之位,但是要他去替对方顶罪,那就更不可能了。

“殿下明察,微臣冤枉啊!”华益青几乎是魂飞魄散,匆忙的开口辩解。

华思悦是直到了这时候才勉强稍稍回过神来,眼见着兄长被风连晟几句话就逼入死角,更是胆战心惊,连忙一咬牙,膝行往前挪了挪,正色道:“太子殿下明鉴,明明是华思媛她自己肖想四殿下,又毒害四王妃,连累继母替她抵命送死,现在她居然丧心病狂,还想把这盆脏水往我的身上泼,分明就是欲加之罪。殿下英明,难道还凭她红口白牙的一句话就要将这样的罪名扣在我的头上吗?她虽然是臣女的妹妹,臣女也一直怜她年幼,处处忍让,却不能由她这样的栽赃陷害。殿下既然要插手此事,那么至少——”

以往她的面上一直都维系着温婉柔顺的弱女形象,按照往常的习惯,这个时候她应该摆出一副无限委屈的面孔默默地垂泪控诉的,可是——

她自己也十分清楚自己目前的这个形象有碍观瞻,哭起来只会更加难看,非但博不到同情,更会惹了风连晟的厌弃,所以当机立断的,干脆就换了副强势的面孔,据理力争。

“呵——”风连晟意味不明的笑了声,眼中笑意点点的看着她,却是情绪莫辨。

华思悦还不至于自恋如斯,觉得他的这个笑容里会有什么欣赏之意,因为分辨不出对方的真实心思,她心里就更是七上八下的。

因为不能冲着风连晟发作,最后华思悦就只能霍的扭头看向了华思媛,咬牙切齿道:“你要往我的身上栽罪名不是不可以,那你就拿出真凭实据来啊!”

“我还要什么真凭实据?做多做了,你还会留下把柄来给我抓吗?”华思媛冷嗤一声,但是出人意料,脸上那种恶毒又得意的神色却是分毫不减,她看着华思悦,上下打量了一眼,“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做了什么,最起码自己心里有数,事到如今,明知道父亲和大哥他们都护着你,你以为我会蠢到在来和你讲道理吗?华思悦,你也别总把我想的太蠢,实话告诉你,有没有人会将你揪到衙门查办,我一点儿也不在乎,横竖你和我,马上就要一样了,你既然不叫我好过,我就拉着你一起垫背好了!”

她这些话说的狠厉,那表情却很有些快慰,根本就不只是放狠话那么简单。

华思悦突然想起她闯进来时候说过的话,心口骤然一缩,就意识到了什么,仓促中回头,却赫然发现自己的裙摆后面不知何时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大片。

她的身后不是没有跪着的人的,但却都是华思媛带来的人,所以一早发现她的情况有异,也没吭声。

而华思悦自己却是因为和华思媛扭打,身上到处都痛而没有分心去注意,此时反应过来,才惊觉小腹抽痛的利害,冷汗瞬时糊了一脸,仓惶扑过去拉扯华益青的袖子,颤抖道:“大哥,我——快给我找大夫!”

华益青扭头看见血淋淋的裙摆,顿时也是脸色一白,大声道:“快来人!还不把二小姐扶起来,请大夫来!”

屋子里的都是华思媛的人,而大门口风连晟带了一行人充当门神一样的挡在了那里,下人们都被堵在了院子外面,自然不敢有人越过风连晟进来搀扶华思悦,倒是有人小跑着去找大夫了。

华思悦被吓的魂不附体,使劲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

华思媛看着,就又冷笑道:“现在找大夫来也没用了,你以为我还会给你翻盘的机会吗?这剂药,是我专门找人给你配的,之前我被从四王府送回来的时候,你在背后不还很是得意吗?现在风水轮流转,你的感受又是如何?”

华思媛越说越高兴,眼睛里面都闪烁着灼灼的光辉,只出口的话阴狠无比,“现在你和我都是一样的了,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我们是姐妹,我当然不会要你的命,所以我们就一起好好的享受作为家族的一枚棋子的命运吧!”

一个女人,就算嫁的再好,如果不能生育,也只能是凄惨度日,一生都翻不了身的。

“你这贱人!”华思悦之前还只是害怕,这会儿却是惊怒交加,撑着一口力扑过去,抬手就在华思媛脸上抓了两道口子,然后就又痉挛着缩在地上。

华思媛跪在那里,也不躲,只就冷冷说道:“现在刚好太子殿下也在场,你有这么力气,还不如省下来,去问问他,他可还会娶你做他的太子妃?”

虽然说要为冷氏守孝三年,但她的婚期也只是拖延而已,华思悦的心中虽然怨念,可到底还是怀揣着希望的,但如果华思媛的话都是真的的话——

她就要跟着彻底完了。

华思悦蜷缩在地上,艰难的缓缓回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风连晟虽然是站在屋檐底下的,但身后就是阳光万丈的好天气,越发衬的面容俊美,贵气逼人。

华思悦只觉得急怒攻心,心里越发痛悔,却不敢开口说什么。

华益青更是整张脸都青了,他虽极力的想要保住华思悦,可是在风连晟面前,也完全没有说话的余地,甚至于下人找来的大夫都没敢进这院子。

“太子殿下,人命关天,还请您开恩,旁的事是不是可以等到稍后再说,先请大夫过来给思悦看看?”最后,华益青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

“你华家的两位小姐都要闹出人命来了,这件事难道不是刻不容缓,就先要一个水落石出的吗?”风连晟道,他是半点也不在乎华思悦是不是会死在当场的。

“殿下——”华益青急的冷汗直流,“因为失去母亲,思媛的脑子最近一直不怎么清楚,她的话,您千万不要当真——”

“是吗?”华益青的话音未落,院子外面就突然传来一人的朗笑之声,“她的话不足取信,那么我的话不知道可不可信?”

华益青自是认得这个声音的,心里咯噔一下。

众人齐齐循声望去,外面延陵君着一身竹青色的便袍,手里把玩着一块玉佩已经款步进了院子。

风连晟侧目看他,不冷不热的挤兑道:“荣烈,你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可不是!”延陵君却是直接将他这话给受了,走过来,也没进去那间屋子,只隔门扫视一眼,然后就对华益青道:“怎么华丞相不在家吗?那我是要等着他回来做主,给我一个公道了吗?”

他要说的是什么事,华思悦一清二楚,虽然心急如焚,却根本就无从阻拦。

华益青抹了把额上冷汗,神情之间已经带乞求,“荣少主,我这里现在有点家务事要处理——”

“哦?”延陵君挑眉,别有深意的看了风连晟一眼,“华家处理家务事太子殿下也不回避,这就是说华家的所谓家务事,太子殿下也能代为做主了?”

华益青被他反将一军,张了张嘴,却只能去看风连晟的态度。

“本宫虽然和华丞相府上无甚关联,但如果是荣烈你有麻烦——”风连晟道,顿了一下,“你的闲事,本宫却是一定要替你做主的,你要找华丞相什么事?大可以先说给本宫听听!”

“这样真的好吗?事关华家的二小姐,她可是殿下您未来的太子妃,如果为了我事情叫您为难,那就不好了吧!”延陵君笑道,脸上表情却是极不应景的如沐春风。

“古往今来,立后又废后的又大有人在,难道本宫还会为这偏私不成?”风连晟口头上绕不过他,索性就不再浪费时间,冷哼了一声。

“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延陵君略一颔首,漫不经心道:“方才我去四王府拜访,见到四王妃了,觉得她那模样甚是可怜,本来别人的家务事,我是该敬而远之的,但是忍不住——回头想想,当初那次庆功宴上,却是华三小姐身边的丫鬟去找的四殿下,说是四王妃身体不适,在偏院等他,结果四殿下这一去,后面就不幸出了这一连串的事情,如果这些事情之间真有什么联系的话,恐怕——太子殿下您就算不过问,陛下也非要插手进来审一审了吧?毕竟四王妃生死未卜,同时搭进去的还有一位小皇孙呢!”

这番话,他已经适当的变更,将自己的部分转移了出去。

“你胡说!”华思悦忍不住的嘶吼叫嚷。

“荣大公子指认的是我身边的丫头,要不是做贼心虚,你着什么急?”华思媛不屑说道。

华思悦一时语塞,无法自圆其说。

华思媛就又说道:“我就说那个丫头怎么突然就出了意外了,现在你还要否认是你做了亏心事,然后杀人灭口吗?”

“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你污蔑我!”华思悦气急败坏道。

说是死无对证,现在也只看风连晟到底想要将此事如何了结了。

“如果当初真是三小姐倾慕老四,以左丞相家的家世,直接去求父皇赐婚就是,没准父皇开恩,还能许她一个平妻之位,哪里用得着自己配上名声去算计了一个妾位出来?”风连晟抿了抿唇,“说这件事是她做的,本身就是说不通的,华思悦,你是还要继续辩称自己无辜吗?”

华思悦虽然万般怨恨和不甘心,却也知道,多说无益。

“娶妻娶贤,宜室宜家,你华家的女儿现在已经不是德行有失这么简单了,陷害亲妹,迫死继母——华益青,为了公允起见,你到时说说,本宫应该如何处置此事?”风连晟道,只当是她默认,干脆一抖衣袍,俯身坐在了门外一侧的台阶上。

华思悦构陷自家人,如果事情没有公开,那么华城和华益青想要怎么给她放水都无所谓,可是现在撞在了风连晟的眼皮子底下——

尤其,华思悦还是皇室提前定下来的太子妃人选。

风连晟对她的态度本来就冷淡,再有这样的事情推波助澜,轻则他们华家人识趣一点,自己去御前说华思悦身染恶疾,主动辞了这门婚事,并且将她远远的送走,重则——

风连晟要公事公办,华思悦的太子妃之位照样保不住,同时他们华家出了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儿,必定沦为全天下的笑柄。

这个时候,再不能死扒着风连晟来惹他不痛快了。

“太子殿下,我是真的不知道思悦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她应该只是打错了主意,也或者只是和思媛开个玩笑,她已经知错了,此事还请您高抬贵手,看在我父亲对朝廷和陛下尽忠多年的份上,切莫将此事呈交陛下的御案之上。眼下麒麟山脉的战事未消,如果为了我们的家务事惹了陛下分心,那就是我华家的罪过了!”华益青权衡利弊,赶忙说道,言下之意就是他稍后就会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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