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农门弃妇当家-第3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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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御冷冷说道,提及南帝之时,眼中毫无感情可言。南宫云芳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一股子不祥的预感顺势而出,令他想说话,却也根本说不出口。
“所以,他的临终嘱托,我又何需再行?将这样一个烂摊子丢给我,而后还让我将功劳拱手让人。我是绝不会同意的。
我南宫御的路,我自己走就好,无需指点,只需跟随即可。”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偏厅风雨,冲突四起(上)
夜入三更,天际之间便扬起一阵狂风。紧接着,细密的雨丝便接踵而至,涌起彻骨的冷冽冰寒。
偏厅之中,昏昏欲睡的氛围在空气中发酵开来。里侧的红木榻上,身怀六甲的林氏沉沉而眠。南宫雨鸢陪在一旁,神色之间多有倦怠,但却因为忧虑焦灼而不敢睡去,一双眼睛通红不已。
圆桌旁,司空夫人和司空青鸾相对而坐,了然无言。司空青鸾低垂着头,额前碎发遮住她的眼眉,但却丝毫无法掩饰她眼眸之中的焦虑不安。司空夫人看着自个女儿竟然如此,眼中掠过一抹怒气,尽管隐忍抑制,但却仍然能看到期间的熊熊燃烧。
突然间,门扉自外而开。南宫晰凝着一双眉眼大步而入,引得本来沉闷压抑的气氛迅速沸腾起来。
“大表哥,旁边情况如何?姨父他可说了些什么?”
司空青鸾率先迎了上去,脚下步履极快,先行到达南宫晰的眼前,声音夹杂着颤栗不安。
“是啊,晰儿,你父亲那边情况究竟如何?如此将我们拘着算怎么回事?我现在要立即见他。”
司空夫人也从圆桌旁站了起来,隐忍压制的怒气充斥在神情之间,鲜有息怒的面容异彩纷呈,竟令人觉得眼花缭乱。
“姨母,表妹,你们这般,可还给我说话的余地?”
南宫晰注视着这一对有些咄咄逼人的母女,本就郁结难舒的心绪更是一团麻,一贯温和的眼眸冷光凛凛,话语更是少有的犀利:
“旁边的卧房之中,护卫在不动声色之间全都换成了小御培植的人手,就连是我,此刻也无法进去一探究竟。所以如今父亲的情况,唯有他一人知晓。
姨母自刚刚就想要见父亲,并非我不愿让您见,而是您根本就见不到。若您不信,大可推门而去为好。若是姨母得偿所愿,我们也好跟着沾光,一起进去看看父亲究竟如何。以免表妹心中也惦念着他们最后达成了什么共识,对不对?”
说罢,便将身子让开,将那门扉暴露在她们母女跟前,径自朝林氏那边而去。
“大表哥,你怎么可以如此说话!”
司空青鸾听南宫晰言辞如此锋利,眼中立即闪现不满,颤抖的语调不禁扬高,听起来尖锐不已:
“表妹我不过我问了一句,大表哥何至于如此激动?算起来,青儿和娘亲在这偏厅之中已经等候了两个时辰了,什么交代都没有,结果更是云山雾罩,难道追问一句也不可以吗?
就算我有何不对好了,但我娘总是无错处的吧。她好歹也是长辈,何至于如此夹枪带棒?姨父病重,不光是你,所有人都急得不得了,大伙的情绪都不佳,还是多多注意,多多体谅为好,以免造成什么不必要的纠葛。”
“哦?姨母和鸾表妹都因为家父的病急得不得了?可为何自我进门以来,你们未曾问过一句他的病症究竟如何,可否有哪里不适?”
南宫晰回过头来,冷冷开口道,模样同过往简直判如两人。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偏厅风雨,冲突四起(下)
“况且,我刚刚听妻子说,我和鸢儿刚刚在其中时,并未见鸾表妹你有如此大的反应。可自从我们回来之后,你的反应就强烈了许多,反复追问,不曾停歇。
鸾表妹,你想知道的事情无非就是父亲可否能劝动小御。其他的事情,你根本就不曾在意,又何需赘言?”
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一番话说到最后,南宫晰的双拳都已经紧紧攥住,掌心被指尖锐利地刺破,血腥味道淡淡传了出来。
为何都要如此苦苦相逼?就连他的父亲都是如此!将他们轰出来,同小御密谈,无非就是为了那虚无飘渺的复国大业,还有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无尽纠缠。
身为家中的长子,又担当了城主府中的主掌者,无论是前朝与现今朝堂的重重纠葛,还是现下九五之尊和第一王爷以及他那二弟之间的权衡争斗,他都一清二楚,但是他自来都不予赞同,并且在暗中阻挠多次。
只可惜,以他的才智,所有的阻挠都不过是徒劳之力,多年下来,不过收效甚微,令他心灰意冷。
然而,他从未想过言弃,从未想过!
在他看来,所谓的复国大愿不过是清谈狂论罢了。如今的天下,四海升平,群心向之,就是前朝最鼎盛的时期,也无法与之相较。
如此形势,如何与之抗衡?说起来是以卵击石,也是不为过的!
小御是他的弟弟,是他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亲人之一,他说什么也是不能亲眼看着他以身犯险的!
可是眼下,只有他如此认为。父亲临终前仍为此执着难变,而眼前这对母女亦是如此,怎能让他不急不气!
“大表哥,你,你怎么可以……”
司空青鸾从未想到一向敦厚谦和的南宫晰会如此对她说话,而且一阵见血毫不留情,令她始料未及,猝不及防,一双嘴唇蠕动了片刻,却说不出一句有意义的话语。
“晰儿,鸾儿性子一向不够柔顺,且因为鲁犯过不少错处。有些时候让你这表哥多加担待,的确是辛劳于你了。
既然你将话说得如此直白,那姨母我也就应当直言以对了。说起来,我们母女并非无处可去,所以才在这府上不走。之所以呆在这屋子里,原因如何你我都清楚明了。
御儿将我们母女滞留于这府中已有数日,为了防止我们逃脱,又不惜封了我的功夫。如此行事,应该足以证明并非是我和鸾儿强求于他不是吗?如此怪罪,未免太让我们不服。
一个人的志向如何,行事如何,外界影响或许强大,但像是御儿这般心智坚韧的孩子,又岂是我们轻易能动摇的?晰儿,我明白你身为兄长体恤小弟的心情,但若是因此而迁怒我的女儿,姨母可是不答应的。”
说罢,司空夫人便将青鸾搂在怀里,眼角流露出一抹笑意,但却寒霜刺骨。
南宫晰暗自咬牙,被司空夫人那一番话震慑得毫无回击之力,身子伫立在原地,面容僵硬不已。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最后一程,仍在筹谋之中
“怎么,晰儿还有话要说?这幅表情,未免让姨母我有些胆寒啊。”
司空夫人扬起头,声音里竟然漾起了一抹嘲弄,以至于那张倾城潋滟的面容变得刻薄了起来。
南宫晰再次握紧双拳,神色之间愤怒冲天。
素来,姜都是老的辣。他这姨母才智非凡,口舌能生莲,想要让他无话可说自然是易如反掌。
可是,她如何能说轻而易举地说出这样一番风凉话!就算一切都是小御心甘情愿,但她当真就一点错处都没有吗?撇得如此干净,真是让他大开眼界啊。
“夫君,夫君,我有些不舒服……”
就在这气氛陷入胶着之时,一个怯怯的声音贯穿进来,直入耳鼓。只见那红木小榻之上,林氏捂着圆鼓鼓的肚子说道,神色之间满是不适。
“大哥,您快些来看看!何必与她们争一时口舌之快,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南宫雨鸢扶着林氏,大声对着南宫晰喊道,黝黑的眼眸狠狠瞪了司空母女一眼。
“雨鸢,你,你竟敢!……”
司空青鸾听到雨鸢如此说,立时神色便是大变。但却被司空夫人狠狠拉住,不让她再多说一句。
“夫君,夫君,快些过来吧!”
林氏仍旧对着南宫晰喊道,神态焦灼,反复叫喊。南宫晰回头看向自己的妻子,又深深看了那对母女一眼,终究还是快步而过,前去照拂。
*****
内卧之中,气息凝滞,令人胸腔之中的所有清新都变为了污浊。
“胡闹,胡闹!”
南宫云芳听着南宫御信誓旦旦的话语,眼中神色起先闪过一抹难以置信,惹而后便是竭尽全力的嘶喊,似乎不将自己的最后一丝气力喊出,绝不罢休一般。
南宫御双指并并拢,风驰电掣一般地刺中了他的哑穴,令他再也发不出丝毫声响,只得瞪着一双眼,面色难看到了极致。
“父亲,您说我胡闹,未免太过贻笑大方了。为父的都胡闹,更何况是做儿子的?所以你我谁都不要说教于谁。更何况您此刻的声力皆是由我的真气内力所致,我如此牺牲,可不是让您将它拿来挥霍的。”
南宫御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云芳老城主,所有的激动情绪全都消失殆尽。如今的他又恢复了从前的平和森然,浑身到下散逸的气息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说起来,这已是您一生之中的最后几个时辰了。若我没有这一身医术,只怕你此刻已经穿寿入馆,白绫覆之了。您对我恩重如山,而我亦只能如此报答,说起来却是凄凉,但却是最后能为您做的一件事情了。
刚刚的前尘过往,本不该如此挑明。但我既然如此做了,就必然有如此做的道理。我之所以如此做,只是为了告知您,所有的一切我都铭记于心,哪怕是那些难以启齿的曾经,我亦不会将其摒弃。
因为只有如此,我才可以理直气壮地和您说出我心中的打算,好让您明白我并非是意气用事。
筹谋,才干,文智,武学……以此种种,孩儿一样不缺,并不比这世上的任何人差。既然如此,我又如何能为他人做垫脚石?只怕若是如此,我就是死也不会瞑目的。
所以,父皇留给我的那条计策,我自会好好利用。但那至尊之位,非我不可。姬墨谦的替身,我南宫御不屑为之,更不会为之。想来,以他的性子,也是不会答应的。”
说到这里,他的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再次伸手调整了一下南宫云芳几大穴位上的金针,见他疼痛难忍,便暗自停了下来,执起他的手腕切脉了一番,良久才长舒一口气。
“唔……唔……”
南宫云芳虚弱地合上眼皮,然后张开嘴唇,以唇形说出了一番无声的话语。南宫御轻易便能看懂,而后俯到他的面前,沉声说道,呼吸喷薄在他的脸庞之上:
“真没想到,有朝一日您会觉得我折磨于您,让您不得安歇。”
他低声说道,而后将眼中的视线投射到南宫云芳的眼中,径自缠绕住他的心神,令他只得心无旁骛地听他说。
“想来您此番到了地下,也是无从向我父皇交代了,那索性也彻底无法交代吧。最后的最后,帮助我做出一件事情吧。我相信您会帮我的,是不是?”
南宫御微微笑道,将南宫云芳那震惊的神色尽收眼底。抬头看向门扉之外,嘴角的笑意更加讳莫如深。
*****
四更天过了大半,本应见亮的天际苍穹仍旧晦暗一片,雨水越发丰沛,从天而降,润物无声,却又泛着冷清之意。
正苑之内,一直紧闭着的主卧终于推开了门扉。门口的随侍向一旁的偏厅传去了南宫御的话语,让他们所有人全都到主卧来,好查看一下南宫云芳的情况。在场之人皆迫不及待前去,脚下步子生风不已。
“爹爹,您可好些了吗,二哥同您呆了这么久,应当已经将您治好了吧?”
南宫雨鸢扑到床榻边,然后哽咽着询问。视线接触到了南宫云芳的手背,心却凉了半截。
只见她抬起头,看向那南宫御。只见南宫御对她摇了摇头,而后示意她噤声。她自然明白南宫御的意思,眼泪刷的就下来了,急忙低下头颅,好让自己的眼泪不至于被老城主看见,惹他难过。
“姐夫,可有话要说?且告知我便好,我会竭力而成的。”
司空夫人坐在床榻边的一张圆凳上,神色之间泛着担忧之情,眼眶也不禁潮热。一旁的司空青鸾也跟着抹眼泪,面色也极其不好看。
“晰儿……”
南宫云芳白着一张脸,低声呼唤雨鸢身后的南宫晰,而后还将目光投在林氏身上。南宫晰会意,立即和林氏跪倒在榻前,而后询问父亲有何要说的,神情之中满满都是肃穆。
“父亲,父亲……”
林氏已经泣不成声,圆润的身子一颤一颤,哀伤不已。南宫云芳见她哭泣,眼眸之中闪过一抹疼惜,随即喘着粗气安慰道:
“林儿莫哭,要顾忌自己的身子。不然,我这个老不休也就无颜面对即将出世的小家伙了。”
第一千零四十章 为何执着,只因走投无路
“父亲莫要如此说,林儿腹中的孩儿还等着祖父赐名了,还有那百岁之宴,您怎可缺席?……”
林氏哭泣着说道,突然间脸色苍白,肚腹间扬起一阵疼痛。身旁的南宫晰立即搀扶住她,神色间立即扬起浓浓的焦灼。一直伫立在一旁的南宫御走了过去,然后执起林氏的手腕,号脉求诊。
“小御,你嫂嫂她究竟如何?”
南宫晰关系则乱,一双眼眸通红不已。
“大哥不必过忧,大嫂她只是身子乏力而已,稍作休息就好。不如叫人进来带她去休息好了,不然她定然是吃不消的。”
南宫御一边说着,一边从宽袖之中拿出一只天蓝小瓶,径自放到她的鼻尖,一股子药香缭绕期间,令林氏苍白的神色不禁缓解了些许。
“这……”
南宫晰看着林氏的样子,又看了一眼榻上命在旦夕的老父,心头不禁扬起一抹为难。虽然自个这妻子有困难在身,但眼下却却并不适合离开的时候,不是吗?
“夫君,我不妨事的,莫要担忧于我。我已经好上许多了。”
已经缓解过来的林氏自然明白南宫晰心中的两难,急忙开口阻止。但榻上的南宫云芳却开口道,声音低弱,却可以令人听清:
“晰儿,快让林儿去休息一下吧。为父这边不妨事的,况且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与你们说,莫要再耽搁了。”
话语说罢,便连连喘息,吓得一旁的雨鸢连忙起身,查看他有何不适。
“爹……”
南宫晰因为老城主的最后一句而红了眼眶,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莫要再耽搁,言下之意昭然若揭,让他如何能释怀。
一旁的南宫御见状,对着门门扉之外打了个手势。只见两扇门从外推入,林氏房中的两个贴身丫鬟垂头走了进来,而后在场之人福身行礼。
南宫御对她们点了点头,突然上前在林氏背脊一拂,林氏便失去了意识,立即向地面倒去。那两个丫头眼疾手快,立即便将她搀入怀中。
“小御!”
南宫晰立即瞪大眼睛,却被南宫御一记目光止住了话语。只见那目光之中漾满令人安定的力量,令他心头的躁动亦跟着松弛了下来。
这样的目光,南宫晰并不陌生,并且也在无形之中建立了一种无声的默契。小御给予他这般的眼神,其他的他不敢妄言,但有一点他却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父亲,至少在天亮之前不至于毙命。
虽然如此延迟令人匪夷所思,想必定有深意在其中,但却是让他欣喜的,至少能和父亲再说上几句话,不是吗?
“大哥,我们过去吧,别让父亲等太久。”
南宫御侧目对南宫晰说道,而后不由分说便将他拉到榻前,径自跪下。而后对着平稳下来的南宫云芳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可以说话了。
“父亲,有什么话您说便是,我们都在呢。”
雨鸢哽咽不止,眼泪砸在床榻之上,形成暗色的一抹晕色。南宫云芳见雨鸢如此,鼻子也有些发酸,随即别开视线,而后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在场之人说道:
“老朽命不久矣,已是定数。所以安慰之语莫要再说,浪费口舌不说,同时也是在耗费这最后相聚时刻。因此,咱们还是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吧。
说起来,老朽这一生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