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深爱-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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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姐,您要去哪?我陪你去。”
“不用,我就在小区走走,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小区里面有个凉亭,那边景色不错。我好久都没看见东西了,憋坏我了。”
“可是您的眼睛刚好,万一要是突然又……”
“小福,你这是在咒我吗?怎么会又不好?我又不走远!大不了,我带着冉冉一起,放心了吧?”
顾然说着,冉冉似乎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主动地跑过来蹭了蹭顾然的腿。
“那好吧!早点回来!”小福说完,拿起狗绳将冉冉扣好,递给顾然。
“好,你记得多做点我喜欢吃的菜哦。”
门关上,顾然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不悦的瞪了一眼跟着出来的冉冉,“你倒是会顺杆爬!”
冉冉一脸的委屈,好像在说,不是你叫我的吗?
顾然带着冉冉在小区里转了一圈,才到门外打了一辆车。早上起来,她就和季凡约好了在咖啡厅见面。
“宠物狗可以进入吗?”顾然先询问了咖啡厅的工作人员,得到了可以进入的答案,她才松了一口气。
季凡已经到了,看见顾然身后牵着的冉冉,抽了抽嘴角,“贺少夫人好大的排场,自带狗仔队啊。”
顾然白了他一眼,“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想讽刺我。”说罢,她低头看了一眼冉冉,“趴下睡觉!”
冉冉很听话,真的就在顾然的脚边趴下了,看样子是经过训练的。
季凡低头看着冉冉,“我哪敢讽刺你?万一你一个不高兴放狗咬我怎么办?”
顾然顿时失笑,“别耍贫嘴!我叫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怎么?真的不打算靠贺荆南?”
“我什么时候靠过他?”顾然拿了两块方糖丢进咖啡里,搅了两下。咖啡丝滑的质感形成了一个漩涡,泛起阵阵涟漪。
“不是吧?当初我们说好了,你和贺荆南打好关系,必要的时候,可以相互帮忙的。”
“现在是必要的时候吗?”
“必要啊!我以为前阵子你们俩那样频繁的秀恩爱,感情应该突飞猛进才对。趁着这个时机请他帮忙,他肯定会答应的,你还自己费什么神?”
季凡说的听起来很合理,但是话里话外都是对她赤裸裸的讽刺。
顾然放下勺子,“季凡!你够了啊。你再这么说话,我要走了。”
“所以,你现在是不爱他了?”
“季凡!”顾然嚯的起身。
“好了,好了不说了。你叫我查的那个苗若男,我查过了,一个强势的有钱人。”
“做什么的?”顾然问道。
“表面上来看,是莱欧酒店的总裁,二十五岁的时候就白手起家,二年时间就做到了行业典范。现在已经是全海城,乃至全国数一数二的五星级酒店,真是一个强势的女人。”
“莱欧酒店?”顾然恍然想起,那天她被带去的那家酒店就是莱欧酒店,那个女人胆子真大,根本没想过要掩饰自己。
“你刚才说表面上来看……所以,她还有别的身份?”顾然追问。
☆、第90章 狱中的疯女人
季凡说到这里,反而卖起了关子。
“我看你这个贺家少夫人的位置保不住了,这个女人是有名的强势,据说想得到的东西,基本没有失手的。”
顾然沉默不语。
“传闻,去年,她看上了一套房子。但是那套房子已经被别人买走了,她就叫人上门去谈,想把房子买过来。结果买主也是个不差钱的,那房子是用来养老的,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卖。最后你猜怎么着?”
顾然不理他,任由着他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滔滔不绝。
问了半天,没得到回应,季凡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人家都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现在是不想知道你情敌的信息咯?”
“我并不认为,我会有情敌,更何况我在等你继续说下去!”顾然抿唇看他。
季凡撇了撇嘴,“最后那个人出了车祸,直接去了疗养院,也不需要住大房子了。她家里人本来还闹得厉害,后来据说是得了一大笔钱。便乖乖的搬走了。”
“啧,警察不管的吗?”
“管了啊,谁说没管?听说马上就找到了凶手,只是一个普通的私家车主,之后严格按照法律法规判刑一年,缓刑二年。”
顾然,“又是替死鬼。”
“知道厉害了吧?吓傻了?”季凡以为顾然被吓得了。
顾然却端起桌上的咖啡一饮而尽,“并没有,我在计算,你从刚才耽误了我多久的时间。”
季凡被她堵得顿时语塞。
尴尬的咳嗽一声,他正色道,“我这不是看你情绪不高,给你舒缓舒缓心情吗?苗若男的背景隐藏的够深,其实她的另一个身份我也没有查到。”
顾然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所以你刚才说了半天,都是杜撰?你不会写书都是浪费!”
“我说的那些可都是我打听到的啊,只是没有真凭实据罢了,但是高手一向都是在民间,传闻也不是完全不可信,传闻说她是黑…道出身,开这个酒店,只是为了洗白自己。”
“传闻还说我是英国女王失散多年的女儿呢!”
闻言,季凡一副认真审视的样子,摸着下巴,“看着不像”
顾然,“”
“好了,说完别人我们来说说苏忍冬的事情吧,我这一天到晚的,我容易吗我?”季凡还一脸的委屈。
“说!”顾然简单明了。
“苏忍冬的事情很快就要开庭了,最近许子骞也在里面忙活,看样子是要救她出来的?”
顾然的手顿了一下,“怎么说?”
“你住院这段时间,他很少去公司。还给苏忍冬请了海城最有名的律师方元,每天带着律师东奔西走的,不是想救她出来,难道还是想送她进去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了!”
“结果呢?”
“没有结果!过两天这案子就要开庭了,警察手里那么多证据,我看苏忍冬这次跑不掉了。”
季凡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也算实现当初的诺言了,等这件事了了,你可以好好出去度个假。”
“算是吧!”顾然说完,又看向他,“警方找到了当年那个被开错药毒死的人的资料了吗?”
季凡蹙了蹙眉,“好像没有,之前我也在查这个事情,但是一无所获。能把一个人的资料掩藏的滴水不漏,苏忍冬还真厉害。这事要是贺荆南去查,说不定会有结果,你又不肯”
说到一半,季凡顿住了,意识到自己失言,他又说道,“你也别担心。王婉萍手里的证据,就够苏忍冬喝一壶的了。”
“但愿如此。”顾然说完将咖啡杯推开,抬手叫了服务员,“买单。”
季凡看她脸色有些冷,也没阻止她的动作,任由着她将两人的单都买了。
然后看着她紧了紧身上的宽大羽绒服,牵着冉冉消失在咖啡厅的大落地玻璃外。
顾然回到公寓的时候,正好迎上了买菜回来的小福,彼时顾然正带着冉冉在堆雪人。
小福看她玩的很开心,上楼拿了手套和围巾给她。
“顾姐,把手套和围巾戴上,不然感冒了。”
顾然看了一眼陌生的手套围巾,“这个是谁的?”她不记得她有这样的款式。
“你出院之前贺先生就吩咐我买了,说你可能要堆雪人,特意买了加厚的。”小福一边说着,一边就要给顾然戴上。
围巾是羊绒的,纯灰色,看起来还行。可是那手套
腕口毛茸茸的,还是无指的,笨拙的很。上面有一个小小的雪人,笑的嘴巴都咧到耳后了,特别傻。
而且手套是由两个绳子连在一起的,顿时就让顾然回到了上学的时候,那时候的冬天也是戴的这种手套,热了就拿下来挂在脖子上。
虽然顾然强烈的嫌弃,但是小福感觉很良好,一定要她戴上,她便顺着她戴上了。
只是小福一走,她便拿下来了。
本想丢在一边,但是想到小福是个管家婆,回去要是看见手套和围巾湿了,肯定絮叨半天。
未免耳朵受罪,她就任由着手套挂在她的脖子上,继续堆雪人。
这会儿,她已经堆好了雪人的身体了,圆滚滚的。
顾然又去徒手滚雪球,准备滚一个雪人的脑袋。冉冉很兴奋,跟在顾然身后活蹦乱跳的。
要不是它的长相还是美美的,她都以为冉冉是条二哈了。
贺荆南的车子刚开进小区,就看见这唯美的一幅画面。冰天雪地里,顾然一身米色的宽大羽绒服,梳着简单的马尾。
白皙如玉的脸被风吹的红彤彤的,她正在弯腰滚雪球,在她的身后冉冉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在雪地上踩出了一朵一朵的梅花。
看了一会儿,身后响起了喇叭声,是贺荆南的车子挡住了后面的人进车库的路。
贺荆南收回视线,将车子开进了车库。
等到再出来的时候,刚才的美景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完整的雪人站在那里。
眼睛是用黑色的纽扣做的,像是两团水晶一样,亮亮的。还有胡萝卜做的鼻子,和红线镶嵌成的嘴巴。
更加神的是,雪人的脖子上围着顾然刚才戴着的围巾,还有手套。看起来倒是很不违和。
看了一会儿,贺荆南转身上楼。
一打开们,就听见小福碎碎念的声音,“顾姐,你怎么能把贺先生送你的东西拿去堆雪人呢?要是先生知道了多难过啊!”
然后就是顾然的声音,语气中全是无奈,“贺荆南才没那么小气,而且我只是拿去堆雪人,又不是扔了。明天再去拿回来,不就行了。”
“不行,我现在就去拿,万一被人拿走了可就不好了。”
说罢,小福已经走出来了,刚好迎上站在客厅里的贺荆南。
小福顿时愣了一下,“啊,先生您回来了?”
“嗯。”贺荆南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小福往身后看了一眼,那意思就是,“看吧?先生回来了!”顾然抿了抿唇,不吭声。
“我我下去买点东西。”小福说罢,身后响起了贺荆南的声音,“不用下去拿了。”小福顿住了。
“我刚才上来的时候都看见了,雪人很漂亮。明天你再去上次买围巾手套的那家店,把同款的围巾手套全部订回来”
“啊?”小福有些反应不过来。
“给你顾姐堆雪人!”他说完,嘴角带着一丝宠溺的笑意。
顾然,“”
说罢,他上前两步走到顾然的身边,“没关系,东西多的很,你慢慢扔。”
顾然抿了抿唇,“那也不错!”
小福很兴奋,虽然觉得十分浪费,但是还是被贺荆南这样的举动惊得少女心泛滥。
然后的一晚上,顾然一直看见小福对着自己露出星星眼,一副顾姐你太幸福了的表情。
吃完饭,小福便自动自发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当鹌鹑。
这是一套复式公寓,小福住在一楼的小卧室,二楼则是顾然她们的房间。
顾然洗了澡便自己去睡了,贺荆南则是去了书房,直到顾然睡着了也没出现。
自从上次顾然被苗若男绑走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便变得有些微妙。顾然不去问,他也不主动解释。
半夜的时候,顾然感觉到旁边的位置缓缓的塌陷下去,紧接着便是贺荆南熟悉的薄荷气息。
因为刚才他的动作。顾然的被子滑了下来,他又伸手帮她掖了一下被角,便很规矩的睡了。
早上顾然起来的时候,感觉到旁边的位置还留有余温,但是房间里已空无一人。
早餐,是小福准备的豆浆油条。
她将东西端上桌,还不忘说道,“贺先生早上说有事,出去了。”
顾然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虽然对吃的东西要求不高,但是顾然对中式餐点还是很偏爱的,要知道那几年在美国她每天吃着面包三明治,最想念的就是中国的油条。
正吃着,电话响起。
是季凡打来的,“顾然,快看新闻。”顾然放下手中的油条打开了电视,正在播放的是早间新闻。
新闻上说,车祸绑架案件的凶手,昨晚在看守所畏罪自杀,还留了一封遗言。
大体就是,做了这种事情,对不起家人。也对不起受害者,再然后就是忏悔。
顾然放下遥控,心下了然,看来是有人不希望贺荆南他们继续查下去,所以选择用这种方式结束。
电话又响起,顾然以为是季凡,便直接说道,“看见了!”
那端默了一下,传来贺荆南的声音,“你也看见了?”
顾然快速的拿回手机看了一眼,懊恼的抚了抚额才淡定的应道。“是,刚才看见的。”
“想去看看吗?”贺荆南问道。
“嗯?”顾然一愣,还可以去看吗?不过想到还没有查到的真相,她当即点头,“好!”
下午,贺荆南带着顾然来到了警察局。因为她是案件的受害者,所以警察局方面给了她一点特权,让她可以进入看一眼。
警察在前面带路,贺荆南和顾然跟在后面。
那个人是撞墙自杀的,所以死状很恐怖,饶是顾然已经死过一次,都不太敢看。
闭上眼睛的瞬间,贺荆南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看着他!”
顾然被他这么一喊,又睁开了眼睛。
“我之所以带你来,就是为了告诉你。每一个企图害我的人,我都不会让他好过。害你的人也一样,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他的声音很低,就在顾然的耳边。他说话喷出的气体,也喷在她的耳廓上,温温热热的。
他说,“他们以为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吗?”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很冷,连带着原本温温热热的呼吸都变冷了。
就算顾然再不愿意承认,她被那个人的死状吓到了,可是晚上她还是做起了噩梦。
又回到了曾经她被关在监狱里的那段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监狱里的死人太多了,那里的夜晚是那么冷。
好像有一阵幽幽的风,将那些阴冷全部都吹到了骨头了。
还有些犯人因为被关的太久,疯了的。但即便如此,也只是被简单的送到精神病院里治疗了一下,又被带了回来。
每天晚上,她都能听到有疯了的犯人大哭大叫。简直就像是个人间地狱。
再健康开朗的人到了那里,都会发疯的。
四年前,在苏忍冬来看她的那天早上,她醒来的时候就发现,隔壁病房的那个疯女人半夜的时候死了。
顾然后来才听说,原来那个女人已经在牢里关了很多年了,据说她是杀了自己的丈夫被自己的亲生孩子送进来的。
原本顾然以为,在监狱里,唯一的自杀方式恐怕就是撞墙了,因为除了撞墙,没有任何办法。
但是那个女人竟然将自己的脖子。硬生生的从铁栏杆的缝隙里钻了出去,栏杆其实很细密,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最后栏杆卡住了脖子,窒息而死。
被发现的时候,她的头骨都已经变形了,只有那一双空寂孤独的眼睛,大大的睁着,显示着对这世道的控诉。
后来顾然才知道,原来那个女人被家暴了很多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次想离婚,都被家庭人劝回来。
最后的那次,是她的亲生父亲,亲手将她送回去,交到了那个人渣的手上。
妈妈也劝她,“女人不就是这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现在要是离婚了?孩子怎么办?”
当时她想了想马上要参加高考的儿子,确实心软了。
可就是在那天晚上,那个男人喝醉了酒,又拼命的打她。最后,他打红了眼,又去打一直在房间里看书备考的孩子。
她忍无可忍。在厨房里拿了菜刀砍死了那个男人。
起初,她的孩子是站在她这边的。可是后来,孩子因为这件事,没参加成高考,又被人白眼。渐渐的,他也有了怨言,说她不该杀死爸爸。
人渣的父母又来找他,说要将名下的公司转给他。
再然后,她的亲生儿子,出庭作证,将她亲手送进了监狱。没多久。她就疯了。
听完了这件事情,加上女人的遭遇,以及得知了妈妈去世的消息,顾然心里很乱,当时确实很是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