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放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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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的眼睛瞬间就红了，泪水扑簌扑簌的落下来，她难受的抽泣着，咬着唇角就是不哭出声来。这倔样子倒是像足了冷西。

冷西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抚着她的发丝，她的头发软软的，带着淡淡的苹果香味，“希希，真的不喜欢妈妈吗？不想要妈妈吗？”冷西软着声音哽咽着。

希希抬手胡乱的摸了摸一把眼泪，“我讨厌死你了——”

冷西半跪在地上，颤着手把她搂到怀里，鼻息间竟是孩子身上散发出的牛奶味道，让人莫名的觉得舒心。

“是妈妈错了，那希希给妈妈改正机会好不好？”冷西的眼泪湿润的模糊不清。

希希撅着嘴角，轻轻的哼了一声，终是没有再说出拒绝的话。

冷西的嘴角慢慢的上扬，泪水划到嘴角，苦涩中带着欣慰的甘甜。

这时刻，她盼了多久，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般的漫长。这一幕在她的梦里上演过多少回，多的她已经数不清了。

冷西抱着希希，和她说了很多话，语无伦次，说道最后，两个人都坐在地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即使没有说话也是这般的安心。也许这就是血缘吧，浓浓的牵扯不开。

“你去哪里了？”希希带着鼻音轻轻问道。

冷西动容，她柔着脸色，“妈妈一直都在B市工作。”

“那你怎么从来都不回来看我？”希希直直的问道，双目炯炯的盯着她。

冷西无奈，她该怎么和孩子说呢。

“你和我爸爸离婚是不是？”高希希大胆的问道。

冷西有些愕然，“不是的。希希，这些事妈妈以后再告诉你。”

希希挑了挑眉眼，“是不是要等我长大了？你们真奇怪，我什么都懂好不好。”

冷西不自觉的扯了扯嘴角，“是的，希希最聪明了。”

小姑娘被妈妈这么一夸，双颊不自觉的泛起了红色，可爱的让人移不开眼。

楚航盈盈的靠在二楼的阳台上，他微微仰着头，今晚的月色难得迷人，让人不自觉的静下来心。他有多久没有这么欣赏过月色了。

“楚律师很有闲情雅致吗。”一个声音蓦地在他身后响起，冷漠倨傲。

楚航转过身，如今的他已不是当年那个青涩学生，身上散发出的成熟稳重叫人不容忽视。

高子群眯了眯眼，走到他的身侧，微微仰着头看着夜空着那轮皎洁的月光。

“高先生，对今晚的月光也感兴趣？”楚航声音平静的问道。

高子群并没有直接回答他问题，他仰着头看了一会儿夜空，轻缓的开口，“我现在才知道楚家的男人这么执着。”

楚航面对他的嘲讽，面色依旧，“高先生何尝不是呢？”他眯了眯眼，如果不是高子群，他和冷西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

这几年他竭力的让冷西转变成往日的模样，可是到底还是弥补不了。

“楚律师，你想和我斗，我奉劝一句，趁早收回了这份心思。”他冷冷的说道，“我的女儿，自然要和我生活在一起。”

朦胧的光影暗暗的交错，高子群的脸色冷漠的没有一点温度。

这时候，冷西牵着希希从房间出来，希希远远的就看到自己的父亲，她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冷西，随即喊了一句，“爸爸——”

高子群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希希身上，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过冷西一眼。

“希希，回家。”他冷冷说道。

希希抿了抿嘴角，呼了一口气，对着冷西轻声说道，“我要跟爸爸回家了，你要记住你对我说的话。嗯——再见。”

冷西点点头，“一诺千金。”

小丫头乐呵呵的跑到高子群身边，“爸爸，我们回家吧。”

楚航走到她身边，冷西朝他扬起一抹笑容，“放心。”楚航点点头，“我们也回去吧。”

小丫头走的时候没有忘记陈绍宸骗她的事，没有再理陈绍宸，陈绍宸郁闷了，回头气呼呼的回了房间。

今晚上最开心的莫过于高希希小朋友，虽然还没有开口叫一声“妈妈”，可是她对冷西的戒备与埋怨一点一滴的释放开了。

车上。

小姑娘哼着歌“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阿嫩阿嫩绿的刚发芽……”可见她的心情之好了。

高子群微微蹙了蹙眉，“希希，爸爸头疼。”

高希希看了他一眼，“那我换首歌。”

“我的好妈妈，下班回到家……”

高子群的脸色黑了黑，“高希希，你不用提醒我。”

希希静默下来，眸子狡黠了眨了眨，“爸，你不是要去美国吗？到时候我跟她去。”

“她是谁？”高子群沉声问道。

“就是她啊。”希希喊不出“妈妈”这两个字，“你别和我装。”

“你觉得可能吗？”高子群反问道。

高希希可不管，“反正我不会和你去美国的，文隽的妈妈又不是我妈妈。爸，你很奇怪哎。”

“那行，去你爷爷家吧。”

“不要！”高希希整个人都要跳起来，小脸立马红起来，那是气的。“爷爷会让我练功的，老爸——”她可不想受那罪。

她慢慢地蔫下来，“我保证，你一回来我就回到你身边，好不好？爸，其实我挺希望你们能在一起的。”

12

“其实我挺希望你们能够在一起的。”高子群坐在飞机上脑海中不时回想起这句话，那一贯淡漠的嘴角不由得上扬。

诚然，他也是这么想的。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到了美国时已经是早上7点。下了飞机后，高子群没有片刻的停歇，立马就去了当地的医院。

文隽的手术定在早上9点，小家伙一直叨念着想要见他。文舒的电话已经打过来。

“我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高子群揉了揉酸涩的眉心。

文舒呼了一口气，“小隽要和你说话。”她把手机给了文隽，小家伙的嘴角立马扬起来，“爸爸，你什么时候来？”文舒的嘴角淡淡的浮出了一丝笑容。

高子群不知道和文隽说了什么，小家伙咯咯的笑了起来，“那好，你快点过来。”

文舒摸了摸儿子的头，看着他的眉眼，微微失神。

高子群到医院时，文舒出来接的他。远远的看着他，逆着光，那高大英俊的身形几乎和她记忆中的他一模一样。他依旧一身黑色的西装，周身透着严肃。

“小隽，怎么样？”高子群走到她面前，望着她沉声问道。

文舒牵了牵嘴角，“情况还不错，不过一直念着你呢。”

“前两天有点事耽误了。”高子群解释道。

文舒并没有问他发生什么事，“不是说把希希带来的吗？”

高子群眉色短暂的顿了顿，“她不想来。”

文舒没再说什么，个中理由大家都明白，她引着他进了病房。

文隽一见到高子群立马喜笑颜开，“爸爸——”

高子群走到他的身边，伸手抱起他，“重了一点。”

文隽抱着他的脖子，因为长期分离的原因，他对高子群满是想念，“爸爸——”他又喃喃地叫了一声。

高子群拍拍他的小屁股。

“好了，先休息一下。”文舒倒了一杯≮奇书网电子书≯水递到他手边。

“妈，这是嫉妒我和我爸感情好。”文隽开心的说道。高子群依旧那副模样，文舒的目光划过他的面庞，有一瞬的失神。

高子群和孩子说着话，大抵是等他好之后，带着他去踢足球，打篮球，文隽的双眼满是神采。

“爸，等我好之后，我和妈妈和你一起回去，那样的话我们一家人就可以永远的在一起了。”

高子群微微一愣，文隽的话让他蓦地想起了什么。

文舒见他默了下来，“好了，医生和护士要过来了，我们先准备一下。”

文隽是先天性的心脏病，二尖膜瓣前叶及三尖瓣隔瓣发育不良，分化不全。这次发病后，室间隔上端回声中断17。0mm。原本她已有回国的打算，不想文隽这时候发病，就此耽搁下来。

文隽进了手术室之后。高子群和文舒站在走廊上。

“不要担心，james医生是这方面的权威。”

文舒呼了一口气，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其实她都知道，可终究是放不心来。“子群，这么多年了，每次遇到什么事都是你陪着我。”

高子群唇角带着一丝暖意的笑容，“文舒，我们认识多年了，何况——”

文舒咽了咽喉咙，“多少年了？”她怅然一声，“我认识秦墨时才八岁，一转眼，我都32岁了。”时光让我们遗忘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又牵扯了原本不该有的。文舒在心里默默地叹息一声。

高子群自然没有如了高希希的愿望，他还是让老爷子把希希接了过去。高老爷子是个很严肃的人，对儿子当年的荒唐之事也颇有几分微词。高家和文家是世交，高子群和文舒的婚约那是从小就定下的。

可高子群竟然还在外面折腾，这一折腾，竟给他折腾出了一个小孙女。老爷子觉得对不起文家，可到底舍不得这个小孙女。对这个孙女他也是疼爱有加，怕孙女儿受委屈，从她五岁开始就开始请人教她武术。老爷子可谓是煞费苦心。

可高希希嫌累，没少和老爷子斗智斗勇躲避练习的。因而高希希从不主动往老爷子这不跑。

这不高希希一来，老爷子脸色的笑容都多了。傍晚司机把高希希接回来。老爷子现在住在近郊的房子，环境宜人，偌大的土地，什么都有。

高希希一直以为她爷爷是个地主，其实也差不多。

“爷爷，我回来了。”她放下书包，连忙去冰箱找冷饮。九月底的天气，依然热的很。爷爷这边好就好在，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吃自己想吃的东西。

“一回来就吃冷饮，希希啊，敢情你到爷爷这儿来就是来吃的。”老爷子走到客厅。

高希希舔了一口，一脸的满足，把冷饮推到老爷子，“爷爷，尝一口，透心凉的。”

老爷子看着她嘴角占着奶油，摇了摇头，“希希啊，你哥这次做完手术可能就回国了。”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孙女儿。

希希抬眼望着他，这冷饮顿时没有了滋味，她咽了咽喉咙，“噢，回来就回来吧。”

老爷子到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这丫头精的很，自从知道自己和文舒不是她妈妈之后，立马对文隽就充满了敌意。“你哥回来可以陪你玩，你们俩可以一起上学，多好，是不是？”

希希没有说话，她想着文隽要是回来了，文舒肯定也是回来的。那她妈妈怎么办？她的爸爸和妈妈还是不能在一起啊。

老爷子看她怔在那儿，连冷饮化了都没了动静。他连忙拿起纸巾擦着她的手，“你啊，就是太聪明了，也不知道像谁？”

高希希瞥了一眼老爷子，闷声说道，“像我妈妈呗。”

老爷子一怔，“你妈妈——”他的双眸立马有了几分探究。

“你不是老说我我爸笨吗，我这么聪明当然是遗传我妈妈了。”

老爷子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那是高子群小时候学武术学了一年都没有学好，他没少在孙女面前念叨的。老爷子干干的咳了一声，“好了，一会儿去练功。”

高希希立马苦下脸来。

晚上，高希希无精打采的趴在床上，心里不免抱怨起来，高子群见了儿子就把女儿给忘了。到现在一个电话都没有给她打过来。

她挺生气的，拿着纸片轻轻走到楼下。她紧紧的呼了一口气，拿起电话时有些紧张，缓慢的按下了数字。

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她有些不耐烦了，钢琴曲她都听厌了，好在那端终于有人了。

“你好，哪位？”冷西的声音柔柔的传来过，透着几分疲惫。

希希咬着牙，一时间喉咙卡着话。

冷西也觉察到了，她试探的问道，“是希希吗？”

“希希，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觉啊？作业写好了吗？希希——”冷西的声音越来越紧了。空缺的时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和孩子相处了。

高希希叹了一口气，“我又不是笨蛋，作业早就写好了。”

冷西在那端不禁笑了笑，“希希现在在哪里？”

“爷爷家。”她瓮声说道，有着几分委屈，“高子群去美国了。”

冷西微微一愣，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希希撇了撇嘴，“他老是这样，每次去美国就把我丢到爷爷这儿来。我真怀疑我是他捡的。”

冷西心口一酸，高子群有妻有子，她也听晨曦提过，文舒在几年前就去了美国，是以儿子身体唯由的，外界揣测这对夫妻是不是走到了尽头，奈何高子群这几年一直独身。

“你说国庆带我出去玩的呢？”希希担心她忘了，再一次提醒她。

冷西忽而一笑，语气也轻松起来，“我没有忘了，周六晚上，我去接你，好不好。”

希希满意的点点头，“说话算话。”

冷西重重的应了一声。

“那我挂了，晚安。”

“晚安——”

希希抓着电话动作缓慢的放下电话，冷西直到那端传来嘟嘟声，才收起手机。

离国庆节还有五天时间。冷西一边忙着公司的事，一边又在忙着她父亲的事。好在有楚航帮忙，一切进展的还算顺利。

公司一直想要和中正合作，终于进入了最后的角逐，剩下两家进入了最后一关。冷西这段时间忙的头昏脑胀，要不是昨晚从希希嘴里知道高子群去了美国，她还有点担心，高子群是不是知道她现在的工作。

她喝了一杯水，目光慢悠悠的移到窗外。还有五天就到国庆小长假了，公司里人这几天心情都还不错。她想着希希那孩子不自觉的弯了弯嘴角。

“冷西，什么事这么高兴？”经理走到她的身边，一脸的笑意。他把怀里一沓纸张放到她的桌面。

“这是？”冷西问道。

“我千方百计弄来的，你趁着这几天看一看。听中正那边的消息，他们高总这几天不在国内，等他回国后才能决定到底是我们还是星际。”

冷西点头。其实出于私心，她并不想和中正合作，不过她还是尽力而为。

高希希这两天心情特别好，上课连漫画书都不看了，连带着对陈绍宸都客气了许多。

陈绍宸趁着课间时间来到二楼找她，他还担心希希因为那天的事生他的气，不理她呢。没想到希希倒是好，还送了他一个漂亮的蝴蝶标本。

“我爷爷捉的。”

陈绍宸感动了，嘴角和抹了油一样的甜，“希希姐姐，放假你准备干什么啊？”

希希看了看他，“秘密。”

陈绍宸一听就来了劲，“带我去好不好？”

希希摸了摸他的头，“乖啊，姐姐有重要的事，回来给你带好玩的。”

这两孩子只要放假差不多都在一起，就是出去玩，两家人也尽量把两孩子凑在一起。“你赶紧回去吧，好好学习，多认点字，知道吗？”

陈绍宸郁闷了。

放学时，冷西过来接她，高希希已经和爷爷说好了，今晚回去陈家，老爷子也没有怀疑，反正两家人走的近。

希希一放学就奔到校门口，冷西和许多家长一样，守在那儿。说来也奇怪，希希一眼就看到了她。她大步的走了过去。

冷西冲着她浅浅一笑，勾着嘴角，“饿不饿？我带了蛋糕。”她接过书包，希希望着她，眉眼弯弯的。“谢谢。”

冷西骑着电动车带着希希回到冷家，如花似玉的漂亮小姑娘的乍然出现，顿时让冷家沸腾了。可惜这幸福的时光还没有享受多久，高子群的横空出现很快就打破了一切。

13

冷西拉着希希进屋，冷母早早的出来迎接了，看到希希，顿时百感交集。一时间到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希希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看着她，清澈的眸子带着几分羞涩。

“希希，到我这儿来。”冷母有些哽咽。

希希慢慢的走到她的身边，嘴角轻启，“奶奶，你好。”

秦晓云一愕，苦涩的动了动嘴角，“希希啊，你应该叫我外婆的。”

冷西放下手里的袋子，她下班时买的龙虾，“妈，这虾我做的没有你弄得好，还是你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