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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完美隐婚律师老公不太坏-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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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上了高速,你靠着休息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低低沙哑的声音,非常的有催眠作用,吃饱之后,她真的就犯困起来,倚着,没再和这个男人抬扛,昏昏欲睡起来,心里则在想:靳恒远为什么要让薄飞泓来保护她和苏锦?

边上,薄飞泓为之微微一笑。

靠在那里,一边开车,一边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

不被她排斥的感觉,原来竟是这么的好。

*

在苏锦的记忆当中,苏宅就是一处世外桃园,它有漂亮的别墅楼,有漂亮的小花园,有个波光粼粼的游泳池,有郁郁葱葱的柏树林……

人生之初,与小小的她,早已经历苦难,对于生活,她的愿望很小:没有打骂,吃得饱,穿得暖,有书读,有图画,有一个不会有虱子和跳蚤的地方睡觉,那就是极乐世界。

对的,以前的她,头发上长满了虱子,睡的地方,全是跳蚤,常常会被咬得浑身是包。

遇上二斤哥哥之后,他曾帮她灭过跳蚤,洗过头发除过虱子——人贩子那伙子,哪会管她们这些事。

喜欢二靳哥哥,大约就是因为他有一副愿意照顾人的好心肠吧!

后来,得救了,她去了青河孤儿院,那边的生活已经很好,除了一直没有等来二斤哥哥,其他都如意。

再再后来,她去了苏家。

苏家是天堂。

从童年到少年,从少年到青年,她的大好时光,全带着苏宅的记忆。

那边,带给了她太多太多快乐的曾经。

一景一物,都能叫人睹物思人,都能让人记起豆蔻年华的点点滴滴,更能无时无刻的在不经意中,带给人痛楚——因为,它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苏锦不知道,这与苏暮白是不是也存在那样一种特殊的记忆,所以,他一结婚,就从家里搬了出去,住进了养父给他买的另一幢别墅……

那幢别墅,在H城,离苏家的公司很近,不像从这边去公司得花上一个多小时的高速车程。

那边啊,本该是她和暮白的婚房,最后却成了他和别的女人的家。………题外话………第一更。

☆、258,第一次生理期光顾她人生时,他分享了她的惊慌和羞涩

想当初,养父在买那个别墅的时候,曾笑着对他们说:

“等你们结婚了,就住那,一起上下班会很方便。”

养父还说:

“到时啊,咱们可以在公司成立一个设计部,慢慢培养小锦,一定要将小锦培养成一个超级大设计师,成为苏家的骄傲。”

那些话,言犹在耳佐!

只是后来,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一切曾经设想好的蓝图,全部都搁浅,成了空谈。事态的发展,常常是出乎人意料的。

而他们的人生,就是经历了那样一场又一场的意外,可悲可叹的就这样一步一步发展到了现在这样一个局面…渤…

曾经,她也随暮白来这里看过的。

这地方,地段好,风景好,是一处高端别墅区……

当然,那时这里还是毛坯房,整个别墅区尚在营建中……不过,只要看了房地产的设计构图,就能想象得出,未来的这里,绝对是一处精致之所。

暮白还说:“到时,由你亲自来设计我们的家。从厨房到客厅到书房到卧室,一定都得出自你的手笔……那才叫家。还有就是,我们得去买一张特别大的床。任由我们怎么滚都没问题的大床……”

小的时候,她睡相很破,往往是晚上睡在这头,天亮睡在那头,又或是直接滚在了地上。为此,家里还特意给她订制了一张大床。

那时,他们还争论过,要怎样一张床,才够他们用。

讨论的时候,暮白笑得可愉快了。

后来呢……

后来,那里所有的设计,养父另外请了创意公司。

周玟曾经刁难过她,想让她去给别墅设计新房,暮白举双手强烈反对。

再后来,她也离开了苏家。

人生就此变形走样。

生活的猝变,就是这样的让人难以预料。

多年之后,当她再次走进这幢别墅时,却是这里的女主人亲自领上门的。

别墅,是漂亮的。

花木葱茏,鸟雀啭啼。

可是,这一切,已经与她无关。

那既不是她的设计,也不是她的世界。

她已经走出他的生活很多年。

如今,她也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似乎,她是不该来的。

来关心自己的前男友,这说出去,谁会认可她的做法。

一个已婚女人,该管好的是自己的小家,其他人的生活,不该再去干预。

可是,当她听说暮白出了车祸之后,可能一辈子必须以轮椅为伍时,她的心,莫名就被刺痛了……

她有点不信,这些她刚刚亲耳听到的会是事实。

可如果不是事实,秦雪怎么可能亲自来找她?

如果这是编造出来的,就没办法解释养母过世之后,爷爷奶奶怎么就没来见她最后一面。

这两位老人家,和养母一起生活了有十几年,他们又是那么的喜欢养母,生死为大,若不是家里发生了更大的让他们走不开的事,他们怎么可能不来送送。

爷爷奶奶说过的,那个时候,家里发生了事……

原来竟是这样的事。

在养母过世的那一天,被她赶走的暮白,出了车祸……

那一刻,莫大的痛,排山倒海的撞上了心头,颠覆了她理智的小船。

她想都没想,跟着来了,走进了那间紧紧关闭着的房间。

推开门,里头一片昏暗,更有一股恶臭袭来。

厚厚的窗帘,拉合着,有一阵轻快的笑声在房间内传荡。

她怔忡了一下……

“祝暮白哥哥生日快乐……”

那是小暮笙欢快的祝福声。

“祝暮白哥哥生日快乐……”

这是来自她的软言细语。

“祝暮白哥哥生日快乐……”

这是韩彤在说话。

“苏暮白,生日快乐……抱歉,我没钱买礼物哈,就一张贺卡。这叫礼轻情谊重……”

杨葭慧咯咯在笑,声音最是轻快。

“暮白,生日快乐……”

这是金子骞磁感十足的男低音。

“谢谢……”

苏暮白在爽朗的笑,声音是那么的年轻、动听。

是的,那个时候的他,嗓音里总透着一股子醉人的力量。

她每一次听到他说话,整个人就会为之着迷。

“来来来,许愿了,许愿了……”

养母轻笑的在催促。

“哈,别催,别催,由着他们玩去……”

养父在低笑,慈爱的声音充满了包容。

“暮白哥哥,你许了什么心愿?”

暮笙在那里稀罕的问。

“傻小子,许愿是不能说出来的!”

养母在那里说。

苏锦恍惚记得养母还笑着戳过弟弟一记额头。

“为什么啊?”

“因为说出来就不灵验了啊……”

这是小小的她在回答。

“切,那全是迷信的说法。”

杨葭慧不以为然的嚷着。

“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心愿。就是啊,我希望我们一家上下,老老小小,可以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永远在一起,永不分开……”

暮白温笑,把愿望说了出来。

“哈,暮白有心了,暮白有心了!”

养父笑得爽朗,一副很欣慰的样子。

……

苏锦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那欢声笑语,好似就在耳畔,可那些流金岁月,早已经在时间老人手中逝去很久很久……久到若不是听得这段对话,她就没办法记起曾经的这一幕是何等的欢快。

苏暮白十七岁生日时,她才十三岁,那时的她,是一个刚刚来了初潮的小女生……

记得初潮的时候,养母不在,陪着奶奶去拜佛了。她从学校回来,因为下午有体育课,翻双杠时,她一不小心摔了一跤。之后,她总觉得身上疼,肚子不舒服。回家后,就想洗个澡睡一睡,睡一觉可能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结果呢,她一上厕所,就整个儿傻了,内~裤上头全是血。

见此情形,她情不自禁就惊叫了起来。

尖叫声可响了,立马就把住在对门正在做作业的苏暮白给招了过来。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拉血了……全是血,怎么办啊,大哥,这可怎么办啊?”

十三岁的小姑娘,什么都不懂,那时,她的所有重心都放在学习上,放在画画上,言情方面的小说从来不接触。

那个时候的生理卫生课也还没上到人体的生理构造这一块。

关于女孩和男孩的身体结构是怎么样的,她从来不关心。

她只知道男生和女生的身体部位有两个地方是不一样的,可这不一样的地方在成年之后会有什么作用,她一直没有深入的细致的思考过。

她是不懂,可暮白懂啊……

在将她看光之后,苏暮白眨着眼睛,摸着鼻子,轻咳着问:

“阿锦,你是不是来……来月~经了?”

“什么是月经?”

她曾小声的问。

他笑得坏坏的,去取了一本生理书让她看。

“肯定是了,我们生理课上学过的,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来初潮,是很正常的……你等着,我去妈那边给你拿卫生棉。垫着就好……”

第一次生理期光顾她人生时,他分享了她的惊慌和羞涩,还亲自和她一起研究了怎么使用卫生棉……

……

啪,灯被打亮了。

走进里间,苏锦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电脑就搁在床头边上……过去拍下的画面在屏幕上来来回回的放着……

他似睡着……又分明是醒着的……

“关灯!”

他哑着声音在命令。

床上的他,闭着眼,满脸的青髭,显得有点邋遢,头发也不再精神气爽了,又长又油,脸孔显得异样的削瘦。

是的,这已不是那日她在住院部见到的苏暮白了,现在的他,完完全全变了一个模样。

短短一个月,那个耀眼的男人,不见了,现在她看到的是谁?

分明是他,又已然不是他了。

眼泪,吧嗒就落了下来。

第一个想法是:是她毁了他。

如果那天,她没有将他赶走;如果那天,她允许他留下;如果那天,她的态度不是那么的决然,他怎么可能会出车祸?

“出去!”

他又冷冷命令了一声。

灯一下暗了,门应声闭合,苏锦被关了里头。………题外话………还有一更!

☆、259,心碎:他不该是这样的,与黑暗为伍,与堕落为伍……

黑暗里有光在闪烁,有欢声笑语在回荡。

曾经那么幸福的时光,如今,早已通通被埋葬。

那些记忆,有些已模糊不清,有些却清晰刻骨。

与苏锦,白天的时候,她从来不敢去回忆,也只有在夜深人静之时,才会在漆黑的夜里,将自己蒙在被窝底下,在梦里去惦想。然后呢,任由眼泪湿透脸庞。天亮,却还得面带微笑,去迎接生活中的一切琐碎,以一种平静的心态,走自己的人生路。

曾经,无数次,她心里总惦想那样一件事,他是为了什么才放弃了他们的约定,将她当作笑话一样遗弃。

没有答案的分手,日日夜夜、永无休止的折磨着她渤。

那年的冬天,她站在桥上,决然一跃,疯子一样的想为自己的爱情殉葬。

因为,没有他的人生,就像地球没了太阳,黑暗里,她找不到出路,痛苦的只想解脱。

当冰冷的河水,刺痛她的肌肤;当暮笙不顾一切的将她抱紧;当她抬头看到河水上头那明蓝蓝的天空;高桥之上,车子依旧忙碌;河面之上,船来船往,谁会为她的逝去,而心生悲哀?

那一刻,她发现自己是渺小的。

应该说,是每个人都是渺小的。

一个人的生与死,与旁人无关,生着默默无闻,死了也是一片静悄悄,天地不会为你黯然变色。

可人再如何渺小,与自己却是独一无二的唯一,自尊自爱,才是一种正确的生活态度。

世界是个大舞台,失恋只是一件渺小的事儿,一出微不足道的人生戏码。

是的,这些年,她就是这么和自己说的,如此这般的就看淡了。

表面上看着,似乎是放下了,心头呢,总还长着那么一根刺儿,难以拔了去,痛痛的难忘。

靳恒远的出现,似一米阳光,给了她温暖和一种想依靠的想法,可是心的更深处呢,那样一个死结,终归还是没有解开。

在她眼里,苏暮白从来就是人中龙凤。

他温润如玉,他风度翩翩,他能力非凡,他从来是完美的代表……

曾经的曾经,她对他怀着无比的祟拜,会因为得到他的喜欢,而喜出望外……

在她眼里,他是高高在上的。

他不该是这样的,与黑暗为伍,与堕落为伍,与颓废为伍……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呢?

一个残酷的声音在提醒她:

是你害的,全是你害的,这一切,全是你造成的。

她的心,止不住的紧缩着。

轻轻的,她走了过去,站在电脑屏幕的闪光处,看着他。

“暮白……”

她轻轻叫唤,声音在发颤。

黑暗中,他一动不动,就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我们把灯打亮好不好?太黑了,你知道的,我有夜盲症……”

她轻轻的要求着,嗓音越发的沙哑了。

是的,她有夜盲症,一到了晚上,就视物不明,曾经因为这个情况,而摔过很多次跤。

苏暮白心疼她,晚上出去散步,会体贴的给她打手电。

……

可他依旧不吭一声。

连呼吸声都没了。

她只好摸索着,想去床头边上开灯。

“出去!”

手提突然被合上,唯一的光源,瞬间消失,一片漆黑中,他低低开了口,漠然的声音,透着让苏锦发疼的冰凉。

就像大冬天的,一块冰,贴上了火热的背脊梁,瑟瑟发抖,那是一种本能。

“从今往后,请你离我远远的。我不需要任何探望,也不需要任何同情……尤其是你。哪来,请你回哪去。”

他,这是在恨她吗?

“暮白!”

她收回定格在半空的手,又低叫了一声。

“请马上离开这里!”

他在那里冷冷的要求着,那种语气,是她从来没听到过的:

“这里,也不该是你来的地方。”

苏锦整个人僵在那里。

这里,的确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可是,她能不来吗?

在知道他出事之后,恍若未闻,视若不见?

她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

因为什么?

因为这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这是暮笙打小敬爱着的哥哥,这是养父最引以为傲的孩子……是爷爷奶奶最后一点希望。

那俩位老人,都那么一大把年纪了,先后经历了两次白发送黑发,如今,他是他们活着的唯一希望——暮白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得多伤心难受。

可他们却没告诉她?

为什么?

因为爱。

爷爷奶奶爱她。

他们舍不得毁了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生活。

他们希望她可以快快乐乐的在她的世界里红红火火的过小日子。

那些痛苦,他们不想让她分担。

因为她已经嫁人,她只需要对她的家庭负责就够了。

别人如何如何,不重要了……

可,真的就不重要了吗?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心疼。

就像有一只铁臂,活生生的撕开了胸膛,在挖心脏。

“我想好好看你一眼。”

她涩涩的说。

“一个废物,有什么好看的?”

尖利的冷笑,在凌迟她的心:

“你这么大老远跑来,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

她急着分辩。

“出去!我不想看到你。请你马上给我出去!”

他的话,说得一句比一句响亮,挟着隐隐的急怒。

一起生活那么多年,他从不对她恶语相向,更没有发过一次坏脾气——他们之间的相处,永远是叫人感觉舒服的。

今天,他的反常,只能说明他已对生活充满绝望。

他想骂走她,不想她看到他可悲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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