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宠之赖上腹黑冷妃-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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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有什么古怪?不过是一个信物罢了,也值得大惊小怪。”贺渊轻哼,似是不屑,只是那眸光,却有些深了,他不笨,自然不会觉得他师父临终给他的东西是个没用的物什,先前没在意,不过是被师父的死冲昏了头,一时没转过弯来罢了,虽赞同她的话,他却绝不会承认。
阎锦似没听见,朝百里墨道:“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并无其他的意思。”
说罢便不再言语,头一偏,恢复先前的姿势,做旁观者状。
她这般说,没一个人信,却也没人去问。
“咱们走罢。”百里墨起身,拉起阎锦便往外走,这里已没有再待的必要,他才懒得浪费时间。
贺渊跟着起身,朝柳云烟拱手告辞,这副‘知书达礼’的模样,才是贺二公子该有的模样。
*
一群人出了揽月楼,已是未时末,连日昼夜赶路,众人已是累极,追上了贺渊,方才有了疲倦感,追凶之事虽急,却也非一时之功,百里墨大手一挥,众人便朝着城中而去,寻了个客栈住下,安顿了各自歇息,这一觉睡醒,已是半夜。
不知别人睡不着时,会不会觉得黑夜恐怖,阎锦只知,她此时便有种被盯上的恐怖感觉,那不是心底里的畏惧,而是被黑暗里不知名生物死盯着的毛骨悚然,寻不到它的存在,却又切实存在着,让她莫名紧张。
阎锦苦笑,她也会紧张。
黑暗里的‘东西’一直窥视着她,带着极强的压迫感,它并不出现,似不屑出现,只用强大的气势让你臣服。
阎锦坐在窗边,窗户半开着,外面漆黑一片,今夜无月,唯有繁星闪烁,那一点微弱的星光,对于她没有丝毫帮助,身后窥视的目光已然存在。
她没有喊,不是不想喊,而是喊不出,那目光太过强大,饶是她,亦不由得湿了鬓角,坐了太久,身子有些僵硬,她却半点动不得。
‘嘭!’
房门被人大力推开,一道寒光突现,直逼着那‘东西’而去,势如破竹,强劲的似要将它劈成两半。
‘啪!’
一物碎裂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那道目光忽地消失了,似从未来过一般,阎锦松了口气,忽觉后背有些冷,一丝苦笑爬上脸颊,阎锦暗叹:她竟也有这么一天,被一个不明生物的目光看得浑身湿透而不觉!
“阿锦!”百里墨疾步走过来,蹲在她面前,颤声唤她。
“我无事,你先将灯燃了。”听他声音带着颤抖,阎锦抬手摸摸他的额头,轻轻拍拍,颇有种安慰的意味。
百里墨起身,将油灯点燃,立马转身瞧着她,似极不放心,烛光起,照见她汗湿的脸颊和汗湿的衣襟,百里墨眉头一皱,忙掏了帕子替她擦汗,动作略显笨拙,却是小心翼翼。
“你怎么来了?”阎锦任他替她擦汗,半点不乐意也无,只因她知道,她若反驳,他虽会停手,却不会放心,与其到时候还要安慰他,还不如让他替她擦,他不安着,没有安全感,她都知道。
“我不知,只是想来。”百里墨道。
阎锦并不认为他是发现了‘它’才会来,只因她们住的房间隔着一整个大堂的距离,一个在这边角落,一个在那边角落,虽能望见对方房门,却听不见对方说的话,更感觉不到对方屋里的动静,百里墨能来,让她意外。
若要问为何他们没住在一边上,皆因这客栈的规矩,男女不同寝,但凡是住进这客栈的人,男女皆分开就寝,由中间的大堂为界,一边为女房,一边为男房,百里墨本不愿,奈何贺渊乐于如此,非要强行住进这客栈,阎锦懒得折腾,干脆的也住了进去,唯一反对的百里墨没辙,亦只好住下,才有了这事。
不知吗?阎锦笑,她觉得,百里墨越发‘病’得不轻了,半点不像当时一瞥间见到的他,她却莫名觉得他可爱。
“我没事了,你回去吧。”没了威胁,阎锦便开口赶人,倒不是烦他,只因她出了一身汗,需要洗洗,自留不得他。
百里墨却不知,眉宇一沉,满是不愿,“不,我留下保护你。”
“那‘东西’不会再来,你放心吧。”阎锦道,那窥视她的,该是人才对,她却唤为‘东西’,似没把他当人看,倒不是看不起人,而是她向来如此,没有亲眼看见的不明生物,皆只能称为‘东西’。
百里墨不言,一动不动的站着,态度很明显,他不愿意。
阎锦皱眉,却无可奈何,他还是以前的他,却也有些不像他,比如,他虽听话,却不再是事事都听。
“好吧。”她妥协,起身往床榻方向走,不忘嘱咐他,“你若困了,便回去睡。”
他的回答,是直接坐在她坐过的地方,眼神仍直勾勾的看着她,眨也不眨。
看来,她甭想洗澡了,但愿不会感冒。
阎锦暗叹。
☆、第十三章 为她而来
后半夜倒也太平,阎锦本无困意,在百里墨的注视下居然睡着了,醒来之时他已不见人影,唯有墙角倒着一把椅子,椅子被整齐劈成了两半,一碰即散。
那‘东西’半点痕迹未留,阎锦寻了半晌未果,见天色已大亮,便下了楼去,楼下人不多,百里墨与贺渊正坐在靠窗处喝茶,尚明尚义则候在一旁。
见她下来,百里墨冷淡的眼底染了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走到身旁坐下。
“阿锦,师兄待会儿便回郦城去,我们暂留几日可好?”百里墨道。
贺渊轻哼一声,撇过头去,懒得看。
阎锦了然,贺家的势力在郦城,贺渊回去倒是极正常,他要查南宫御风的死因,少不得借助贺家庄的力量,至于百里墨,怕是不会不管此事,既然知道了那些人的目的,自然知晓那柳云烟是个突破口,那些人若要寻宝藏,定会对柳云烟出手,留在沛城,许有收获也未可知。
“嗯。”她轻应一声,算是同意。
贺渊更是不满,却不好发火,倏的起了身,便朝门外走,“我走了!”
百里墨只作不见,阎锦亦然,贺渊脸一黑,几步窜出门去,似气急,然而一跨出门,他的脸上已不见恼怒,剑眉微拧,神色凝重。
贺渊毕竟是贺渊,近日来虽有些急躁,也是因为南宫御风、百里墨之故,因着愧对百里墨,故遇到他的事便乱了分寸,因着敬爱南宫御风,故对他之事无法以平常心待之,然,再怎么乱心,也是有时限的,没有哪个人会持续不断的抱着一种心思,平静下来,并不代表不在意了,只是让他头脑更清醒,想得更周全罢了。
与阎锦短短的两次相见,已能让他看清百里墨的心思,他已然陷进去,无法自拔了,之前的青玉,现在的阎锦,他不知道百里墨还能不能承受失去,他亦不知道,他该怎样对她,她的出现,明显不简单,百里墨却不理会,纵使他们怀疑,却是不能动她,他只愿,她能对得起他!否则……
男子眼底杀气一闪而过,转瞬即逝,最后再往客栈里望了眼,转身离开。
客栈里,阎锦摸摸突然有些发凉的手臂,瞧了半掩的大门一眼,若有所思。
“阿锦,你冷了?”百里墨见着她的动作,眉头一皱,未等她回答便将身上披着的披风解了,替她披上,还不放心的摸了摸她的手。
唔,他只是关心她,并非吃她豆腐。
“我不冷。”阎锦道,伸手便欲拿下他的披风,他的披风太大,披在她身上将她整个人都埋在了里面,略有些怪异,然而她的手还未靠近那披风,手便被百里墨握在了手里,强势,且不容拒绝。
阎锦眯眼,他对她,越来越霸道了!真不可爱!
被她这眼神一盯,他有些不自然的避开目光,手却半点不放松,他的手掌极大,因着常年舞刀弄枪之故,略有薄茧,倒不算得粗糙,纵使他握得极紧,却半点没握痛她,那霸道中,不乏温柔,不知怎的,她忽然便没了情绪。
见她不再企图拿下披风,他松了口气,忽然便想起他们现在在大庭广众之下,下意识的便抬起头来,却见另一边坐着的两个少年正拿眼瞧着他们,眼神古怪,顿时冷眼扫过去,吓得两个少年立马缩了头,再次看向阎锦时,他却不好再握着她的手了,只得慢慢松了,不太情愿。
阿锦,还不是他的,他不能做有辱她清白的事,百里墨如是想着,他却忘了,他对她早已做过更有辱她清白的事。
“我们现在就这么干坐着?”阎锦将手藏进披风内,朝他道。
“阿锦,我们出去逛逛可好?”他已是许久未与她一起出行,正好有机会,哪愿意放过?
“好吧。”阎锦道,左右也无事,寻个事情打发时间也好。
见她同意,百里墨立即起身,与她一同出了客栈。
此时尚早,街上已是人潮拥挤,摩肩接踵了,百里墨将她护在身前,慢悠悠的往前走,尚明尚义则远远的跟在后面,由着他做那护花使者。
“嗳!主子似乎没把她当成青玉姐姐呢。”尚明双臂环胸,靠在路旁树干上,一脸疑惑,他的主子并未叫她‘青玉’,亦未曾替她准备任何‘青玉’以前样式的衣物,不论她做什么,他都一副正常的模样,令他疑惑不已。
尚义叼着根狗尾巴草蹲在树上,闻言轻哼一声,吐了那草,“谁知道!”
话这么说着,目光却往那两人瞄去,此时他们正站在一个小摊前看摊上放着物什,似看够了,正要往下一个小摊去,尚义跳下树来,示意尚明跟上。
人群依然拥挤,不知何时,却出现了几个褐衣大汉,几人逆着人流而来,朝着二人的方向。
正低头与她说话的百里墨倏的抬头,目光凌厉的扫过拥挤的人群,最终定在几个显眼的褐衣人身上,嘴角上扬,牵起一抹冷意,给身后跟着的尚义二人递了个眼色,便低头继续与她说话,似个没事人似的。
阎锦瞥了眼黑压压的人群,随意将手中拿着的泥人放下,对百里墨道:“咱们回吧。”
“好。”他毫无异议,护着她便往回走,那几个大汉见了,顿时加快了步子。
尚义轻轻一笑,似有些不屑,“区区毛贼,倒也敢来!爷爷让你等有去无回!”
跟着来的侍卫不少,一部分跟着百里墨二人去了,一部分则跟着尚义留下‘清场’,装成平民的侍卫悄悄的靠近那几个褐衣汉子,轻易便制住了几人,随即拖出了人群里,无人察觉。
这边安静解决,那边却没那么简单了,街道角落,尚明站在百里墨二人身前,一脸严肃的看着前方斗成一团的人,手中的剑早已出鞘,寒光刺人眼。
“阿锦,咱们先走罢?”百里墨挡在她面前,偏着头问她,高大的身躯将她的视线遮了个严严实实,她看不见前方的血腥,只能望见他宽阔的脊背。
“嗯。”阎锦不怕血,却并不会自动凑上去,有人挡着麻烦,有何不好?
“尚明。”百里墨唤一声,便护着阎锦往僻静处走,他有感觉,今天来的不止一拨人,外面人多,动起手来不方便,僻静的地方总比外面好。
“小丫头还想去哪里?留下岂不更好?也省了爷不少功夫!”
三人刚走几步,便闻墙头一道粗犷的声音传来,颇为自傲。
百里墨冷了脸,周身气势忽变。
尚明感觉到自家主子的情绪,头也不抬,手腕一转,剑已朝着那人而去,其势极猛,转眼已至那人眉心,一声轻哼声起,伴着‘叮’的一声,剑从墙头跌落下来,落入尚明手心。
“哼!不愧是大梁二皇子家的奴才,倒也有点本事,没辱了战神的大名!”那人道,话落,剑光起,朝着尚明直直逼过去。
阎锦抬眼望去时,二人已斗在一处,一时间只见寒光闪烁,不见人影。
百里墨皱眉思索半晌,忽地一把将她抱起,提气跃上墙头,急奔而去,阎锦窝在他怀里,拧眉。
那人知道他们的来历,却并不在意,一开口便叫她小丫头,明显是冲着她来的,只是,何人会对付她?那月娘的主子?不对,那人并不会这么做,若是他,他只会让月娘来告知她,让她去见他,根本不会派人来,那么,只剩下……窥视陆宸远宝藏的人!
南宫御风死时,只有她与贺渊在,若说他有什么吩咐,知道的人亦只有他俩,当时贺渊心系南宫御风,并未赶尽杀绝,让他们跑了两个,他们回去,定会禀告他们主子,那么,他定会派人来抓他俩!她遇到的,贺渊定也遇到了!
如她所想,贺渊刚出了城门,便被一群黑衣人堵了,进退无路。
“嘿!你们这是看本少爷风流倜傥,举世无双,所以想投奔本少爷么?”贺渊把玩着玉扇,笑得灿烂,只那眼底,却毫无笑意。
“废话少说!乖乖跟我等走,或可少一顿皮肉之苦!”为首之人粗嘎着声道,那不屑的模样,分明没把他放在眼里。
“唉呀!本少爷如此俊美,你怎好意思伤我?要我跟着你们走,也得有个理由罢?怎地,莫不是要拜我为师,不成、不成,本少爷师门不收丑汉子!”贺渊摆摆手,一脸嫌弃。
“你!”
纵看不见那为首之人的脸,贺渊仍察觉到他怒了,抬手握着玉扇无所谓的敲了敲肩,他瞬间闪入那群人中间,眼神冷下来的同时,精美的玉扇亦带了冷光。
他不管他们是不是之前那些人的同伙,但凡是打他师父主意的,通通下去陪他罢!
爱抱不平的男子,亦是个小气的男子。
*
“百里墨,停下。”阎锦闷在披风里,轻轻用头敲他的胸膛。
耳边风止,他将她放下来,替她拨开披风,“阿锦,怎么了?”
“去揽月楼。”她道,话落,便静静看着他,也不解释。
百里墨四下望了望,此时他们正站在别人家的屋顶上,可望见半个沛城,百里墨见此处离揽月楼不远,便再次抱起她,往揽月楼奔去。
☆、第十四章 八方云动
尚未靠近揽月楼,便闻兵器交接声传来,百里墨眸光一暗,飞上二楼,一脚踢飞二楼窗户,抱着阎锦钻了进去。
“阿锦,看来他们早有准备。”百里墨道,一双眸泛起冷光,杀意如潮。
阎锦不言,快步走至窗户边,推开一条缝往外看,这个房间位置极佳,一眼可窥尽大堂全貌,只见宽阔的高台中央,柳云烟手执软剑,与几个黑衣人斗成一团,台子边缘躺着几个黑衣人,大睁着眼,已然气绝,血迹沿着高台流下,有些渗人。
高台外围,几个手持棍棒的护卫与几个黑衣人缠斗着,那几个护卫明显打不过,越打越吃力,也不知挡了多久,身上伤痕无数,有的血丝刚冒出来,有的血迹已然凝固,在角落里,还站着几个黑衣人,却是双臂环胸,作壁上观。
阎锦皱眉,“看来来的不止一伙人。”
百里墨亦走了过来,挨着她往外看,“哼!打的好主意!”
柳云烟看着是个娇弱美人儿,那一身功夫倒是不差,一套剑法使得行云流水,颇具美感,一转一扬间又是两人倒下,一滴鲜红的血液溅上她的衣袖,转瞬便与她那身红衣融为一体,再也不见。
“帮她。”阎锦道,虽然柳云烟不一定需要他们来帮,她不过觉得,便是她能解决那些人,不定还有多少人盯着,没必要浪费时间。
百里墨点点头,房门忽然悄无声息的开了,一道黑影一闪而过,直直飘向高台,直到他落到高台上,阎锦方看清了他的模样,一袭黑衣,黑巾蒙面,看不见他的脸,唯有一双眼眸,如星子般明亮,又如冷月般冷寂。
“他是那天那人?”阎锦朝百里墨道,语气稍微不确定,只因那天那人将小幽主仆扔出府时,她只瞥了个影儿。
“阿锦,他叫尚仁,平常隐于暗处,不轻易现身,他的武功很高。”
尚仁,上次百里墨提过的人。
阎锦点头,朝那高台望去,却见那高台之上倒了一地的人,在他们说话的短短几秒间,尚仁已将那些黑衣人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