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宠之赖上腹黑冷妃-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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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
阎锦正喃喃自语,头顶忽的落下一语来,她抬头,正好见贺渊自梁上飘下来,他看她的目光,不再似以往的不喜,复杂难辨,沉不可言。
“他要去找你,我拉不住,密道坍塌之时,他没躲得过,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他刚清醒,便寻你而来。”
简单的几句,轻描淡写,将一切惊心经历一笔带了过去,不用他如何夸张描述,她亦想得到那场面,再看此时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人,她再多的恼意均散了去。
似察觉到她的变化,贺渊叹息一声,道:“当时你不见,他便有些不对劲,你许是不知,他以前受过打击,如今他把你看得极重,你……莫要离开他。”
“你怎知他不是在移情呢?他受了极大的打击,便是将这感情转移到了我身上,亦说不定。”
贺渊哑然,旋即道:“他的事,你知道了?”
阎锦没承认,亦不否认。
“或许你说的有道理,他把对青玉的感情转移到了你身上。”他道。
她并非这个意思,却不否认,任贺渊自个儿猜测,她一直觉得,百里墨并非那般不能失去她,他之所以离不开她,大抵是将所有不能发泄的感情用在了她身上,她猛然离开他,他本就伤怀,又突闻生母身死真相,亲父欺骗,他不敢相信别人,亦不能相信别人,时日一久,那感情便积累成形,此时她又出现,正好给了他发泄口,他相信她,依赖她,更离不开她,然而,她并不想要这种感情。
“你来不止为了说这话吧?”她道。
“不错,”他点头,望了百里墨一眼,道:“我要去趟齐国国都,他……便交给你了。”
纵使他犹豫,却仍是说出了口。
“你要去报仇?”她了然道。
“是,我定要让他以命相抵!”齐皇又如何?既然惹到了他,便不能轻易算了!
“他若醒来,想必不愿看到这种情况。”阎锦道,他甚是重情义,若知贺渊一人去了齐国国都,定会随着去,而眼下,他的情况不适合去。
贺渊哪里不知?正因为知道,所以才不愿他去冒险,报仇之事,有他足够。
“他醒来你莫告诉他,若是他出面,涉及的便不止师仇了,那些人,正等着他呢。”
“我知道。”
话止于此,再无声响。
*
是夜,月弯如银钩。
黑黑的屋子里,床榻之上的人猛地坐起身来,似做了噩梦般,呼吸急促,他狠狠呼吸了半晌,方平复了下来。
四周的空气极其陌生,他有些烦躁,下了地便往外走,房门‘吱嘎’一声,被他拉开,淡淡月光透入,照在他的脸上,他有些不适的抬手遮了遮,犹豫的半晌,他终是出了房门。
隔壁便是她的屋子……
他走至她门外,抬手欲推门,刚触及门板,又似想起什么似的,忽的便住了手,他依稀记得,她对他说,“离我远些……”
他一颤,那话似乎还在耳边,清晰可闻。
——瞧你的鬼样子……
他低头,地面倒映着他的身影,他瞧了半晌,忽然便觉得,真像她说的,鬼样子……
他蹲下身,缩成一团,将头埋进膝盖里,任寒风侵蚀。
“你想得风寒?”
房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她披着单衣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看着他,他一怔,下意识的便想躲。
“清醒了?”阎锦道,声线毫无起伏,他猜不出她的情绪。
“嗯。”他低低的应了一声,头依旧偏着不看她。
“既然清醒了,便回去歇着,大半夜的乱跑什么?”她转身便走,毫不留恋,他一惊,抬手便欲抓住她,尚未靠近,却忽的放下手来,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门里。
她厌恶他了吗?他问自己,却寻不到答案。
他再度低下头,将脑袋缩到膝盖间,刚升起的那一点温暖瞬间消失无踪,他抱紧手臂,只觉天寒地冻,凉风入心。
“唉。”
房门再度打开,她弯腰戳戳他的脑袋,无奈叹息,“进来罢。”
百里墨抬头看着她,不言不语,只那眼神,分明带着期待,却又有些不敢相信。
“不进来?”她挑眉,不知为何,一见他这模样,她便心软了。
他猛地站起身来,仍是看着她,不言不语,她无奈,伸手拉了他的袖,一步一步将他拉进屋去,来到床榻前,她松了他,翻身上床,闭眼睡觉,竟是不管他了。
他张张嘴,仍是未吐一语,却是就地而坐,专注的看着她,她无奈,伸手掀了被子,轻轻拍拍空着的半边床榻,示意他上来,这次他倒是不扭捏,干脆的便上了榻,身子躺得笔直,一动不动。
她懒得管,翻了个身闭眼睡觉,许是无心事,不过一会儿时间,她已是睡了过去,朦胧间,似乎有人在她耳边呢喃了一句什么,她没有听清,只觉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不紧,却无法挣脱。
他满足的看着她的睡颜,眼眸温柔,今夜有她,他无需不安,想必便是做了噩梦,亦是极甜。
屋内,两人相依而眠,屋外,两道黑影蹲在墙头,嘀嘀咕咕,叽叽喳喳。
“主子这是好了?还是未好?”尚明挠挠头,一脸不解。
“呸!”尚义吐了口中草尖儿,含糊道:“哪个知道?尚仁你知不?”
墙边树梢上,黑衣男子隐于其中,听见他问,极难得的说了句,“好。”
“好?许是真好,许是假好,但愿莫要不好就好。”尚义将腿掉下墙头,一上一下摇晃着,颇是悠闲。
“你可有查到她的来历?”
“未。”
“啧!藏得真深!尚仁,多一字不行?”尚义摇摇头,颇是遗憾的看着他,黑暗中,男子的脸看不分明,那双眼却如深渊一般沉寂,犹如死水。
尚仁不答。
“还要查?”尚明问道,“我觉得她挺好的,为何还要防她?”
“啧啧!挺好?要说你便在主子面前说!主子定然高兴!”尚义摸摸他的头,劝诫道,只那神色,分明是不正经。
“哦。”尚明乖乖应了,不觉不妥。
“前朝余孽,近日倒是活跃得紧,该通知他们了!”尚仁忽道。
前朝?哼!尚义冷笑,一群鼠辈!
“着什么急!此时还轮不到我们来管,那些人想必比我们更在意!再者,好歹还与那位有关,想必定是极好看的一场戏呐!”
“也好,想必主子近日也无精力去管,倒是贺公子那边,更需要关注些。”
“我去吧?”尚义道,“那些人哪里靠得住?反正我可不信他们!”
“嗯。”
“要不,我也去?”尚明亦道。
“不。”
“尚仁,多说几字不成?”
“不。”
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树桠微晃,两道黑影落下地来,一人按住另一人,细微的笑声响起,似嘲笑。
夜更深。
*
“主子,诚王有信,让主子立刻回京。”
官道之上,马蹄声声,当中一辆马车里,一人懒卧于榻,眸半垂,唇角含笑,那人对面,一人恭敬跪地,捧着一张薄薄的宣纸,置于那人面前。
对面半晌无动静,那人小心翼翼抬眸望去,本以为他不会察觉,哪知刚抬眸,便与那人目光撞了个正着,他一惊,忙低下头去。
“哼!回京?”他懒懒一笑,眸光嗜血,暗藏讽刺与不屑,“既然他想我回京,若是不备点好东西哪里行呢?传令,改道回京。”
“是。”那人恭敬应了,跪地退了出去,车帘掀了又落,隐隐露出那人衣袍,颜色暗沉,犹如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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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想万更的,奈何初初码字慢,只得七千更了,~( ̄▽ ̄~)~下次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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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待卿与我共长安
天方明,一辆马车驶出平阳县,驶向大梁方向,驾车之人带着斗笠,一袭墨衣,唇角紧抿,颇为严肃,马车之内,两人对坐着,一人拥着厚厚的棉被,脸色苍白,一人手执蒲扇,轻扇着小几之上小炉,淡淡的药香随风而起,争相往半遮的窗口涌去,一出窗口便倏地散了。
‘咕噜’声起,药香正浓,阎锦放下蒲扇,拿了块帕子垫了,将药汤尽数倒出,残渣涌着掉进碗里,随着药沫儿打转,阎锦搁下瓦罐,随手拿筷子抹了抹,捞去些许浮渣,方将碗递给了青竹。
青竹伸手接过,捧在手心里,热烫的感觉透过碗传至她掌心里,暖意融融。
“近日怕是要辛苦你了,莫要加重病情才好。”阎锦熄了炉火,将窗帘拉开了些,让风卷进来,将车里闷闷的空气尽数带出,纵是四月好时节,气候宜人,一番熬药后,仍是将她热出了一身汗。
青竹垂眸,低声道:“无事,我很好。”
阎锦不置可否,她的伤有多重,她是知晓的,她醒来不过两日而已,伤口尚未结痂,气息亦微弱,见点风便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哪里像是无事?这般想着,她顺手又把帘子拉了。
“停下!”她朝外面的百里墨道。
男子勒住缰绳,转头瞧着帘子,阎锦掀帘而出,慢悠悠的坐在他身边,朝他伸出手来,“给我,我来驾车。”
“不必。”他僵着手不肯给她,唇角抿得越发紧了。
阎锦挑眉,倾身去扯那缰绳,她一靠过来,他便没了抵抗力,连手亦松了力道,她极容易的便将缰绳扯了过来。
“去里面坐着,几上有药。”她道。
男人僵坐着不动,别扭且固执,她伸手推推他的脑袋,无奈道:“还不进去!回大梁路尚远,你若不养好伤,这一路谁来保护我们?”
他抬头瞧了她一眼,飞快的钻进车厢里去,拿过几上放着的汤药一口灌下,汤药入口,倒是半点不烫人,显然是晾了许久,残留的余温顺着喉咙而下,暖了他的心肠,他眉头微松,将空碗搁了便又钻出了车厢,坐在她的身旁,方坐下,他便伸手来抓她手中握着的缰绳。
阎锦瞥见他的动作,抬手便打掉他的手。
‘啪!’
响声清脆,他缩回手,不觉疼痛,倒是她那一瞬间的接触,让他觉得手痒痒,他将手背于身后,轻轻在背上蹭了蹭。
见他不再来夺,她笑了笑,一扯缰绳,驭马向前,马蹄声起,惊起飞鸟无数,她专心驾马,他认真看她,在她不注意间,他缓缓伸出手来,拽住她的一片衣角,淡淡的笑意爬上他的脸颊,似冰雪消融,万物复苏。
阎锦本就不急回京,加之身旁还跟着两个伤患,索性一路走走停停,这么一来,本十来日的路程生生被他们行了一月之久,待到大梁京城时,已是五月时节。
百里墨一入城便被传召进宫,阎锦一时无事,便决定到街上转转,说起来,她这次来大梁,倒是未曾好好逛过大梁京城。
“你好久没逛过了罢?”青竹偏头瞧着幕帷遮面的女人,淡淡笑道。
“是啊,也不知这京城变成什么样了。”她略有些感慨,黄粱一梦,世已千年,斗转星移,世事变迁,想必这大梁京城变化不会小罢。
“那你可要瞧仔细了,莫要再错过。”
错过?她确是错过了不少,她却并不觉得遗憾,阎锦抬头四下瞧着,淡淡浅笑。
青天白日里,出行的闺阁小姐身旁定是仆人无数的,她二人这般行事,毫不顾忌,虽有幕帷遮面,到底惹人注意,不过行了片刻,便有人盯着她们瞧,阎锦停了下来,已是兴致全无,眼下正是晌午时分,二人索性便寻了个地儿用膳。
品香居位于繁华的东大街,店面虽小,倒胜在清新雅致,阎锦二人上了二楼雅间,随意点了几样小菜,便靠在窗前说话儿,两人虽然熟识,毕竟‘十一二年’未见,说了几句便没了话题可聊,阎锦本就不是多话之人,她无话可说,她也懒得找话题,一时二人之间便有些沉默。
那小二亦是个慢的,竟是许久不曾将吃食端来,阎锦索性转头看着窗外,哪知这一瞧,竟是让她瞧见一个十分眼熟的人来,那人站在背光处,一袭白衣,手握长剑,身姿挺拔,恍似隐形,不时有行人路过,却无人注意到他,她刚把目光落在他身上,他便似察觉到一般,猛地抬起头来,直直看向她,她低头敛了神色,避开他的目光,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瞬便移了去,等她再抬头时,那人已不见踪影。
“怎么了吗?”青竹察觉到她的反应,忙开口相询。
“无事。”她收回目光,抬手端了茶来吃。
*
大梁皇宫内,永兴帝端坐上首,神色复杂的看着那一步一步走来的人,往事似还在眼前一般,而那会攀着他膝与他胡闹的孩子已然长大,再寻不见幼时的模样。
“父皇!”百里墨屈膝行礼,嘴里唤得好听,却是神色冷淡,疏离味儿十足。
“起吧。”永兴帝淡淡叫起,在他走近那一瞬间,他已是敛尽了神色,再不见复杂。
百里墨站起身来,静默不语,永兴帝暗叹一声,道:“墨儿此行可平安?可有受伤?”
“我甚好,不劳挂心。”他冷言以对。
永兴帝静静瞧着他,忽的便想起了前些日子暗卫禀告之事来,他知他受了伤,知他不平安,然而他依旧下意识的问了,此刻再瞧他的反应,他忽然觉得,他与他日复一日这般双方皆心知肚明的对话是那般索然无味,一股子倦怠感袭上心头,他揉揉眉心,然眉心褶皱却怎么也捋不平。
“墨儿,听说你府上那丫鬟乃是齐国陆宸远遗孤,齐皇恨透了陆宸远,如今知晓他还有后人在,定会生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用不着你管!”
永兴帝脸色一沉,斥道:“墨儿!放肆!你怎么与父皇说话的!”
百里墨冷冷一笑,讽刺意味儿十足,毫无悔改之意,只僵直着身子站着,似个木桩。
“墨儿,你已不小了,朕听闻楚国公幺女贞静贤淑,知书达礼,是个不错的姑娘,楚家乃是我朝重臣,家世不俗,倒是与墨儿极合适,墨儿以为如何?”永兴帝转了话题,试探着道,他的眸半垂着,情绪皆被掩了去,不知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楚国公之女——楚遥,年方十六,小小年纪已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其名比长姐楚瑜更甚,其姐乃是少年天才——容凌之妻。
百里墨冷了眸,想起前些日子他的舅母提起的事来,此刻再听永兴帝之言,他顿觉怒意横生,当即甩了袖,冷笑道:“你甭担心,我不会与楚家结亲,便歇了你那心思罢!”
“墨儿!”永兴帝沉了脸,面有怒色,既有被拆穿的尴尬,又有被忤逆的恼怒。
“若无他事,我便先走了!”百里墨不等他发怒,僵着身子行了一礼便退出殿去,一出殿门,那股子随着他出来的阴凉之气立即散了,他抬头瞧了瞧天,袖摆一甩,大步往宫外走,袖风微扬,携一股暖流扑进殿内,刚入了殿,便被殿内阴凉之气卷了去,幔纱飞扬,淡淡的风穿过殿堂,直扑向上位之人。
旒珠轻晃,依稀可见帝王脸色阴沉,祥公公悄声上前,替帝王轻捶双肩,帝王神色渐渐平静下来,寂静的大殿里,帝王冷淡的声音渐起。
“让贵妃宣燕夫人进宫。”
“是。”祥公公几不可见的一叹,退出殿去。
*
阎锦二人用过膳便回了府,刚进府门,便有小厮前来禀告。
“锦姑娘,燕大夫人在前厅等您。”
燕大夫人?阎锦挑眉。
一旁的青竹见此,忙道:“燕大夫人是主子的舅母,这些年燕府倒是与主子亲近了不少。”
阎锦‘哦’了一声,隐隐已察觉出来她来此的目的,遂与青竹相携着一同往前厅走。
燕大夫人杨氏五十来岁,身材丰腴,穿着朴素,然气质卓然,倒也不失气派,阎锦到时,她正端坐着吃茶,见她进来,慢慢放下茶盏,一边不着声色的打量她,一边道:“你便是阎锦?”
阎锦微微一笑,行礼道:“见过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