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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青云路-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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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康的庶子周槐也很得祖母宠爱,他在读书上远没有嫡兄当初惊艳,但也算很不错了,已经考中了秀才功名。这次带他上京,周老太太就一直怂恿儿子专心培养这个庶孙,最好是让他拜一位有名望的大儒为师,又或是荐他入官学,如果周康升官了,品级够高,还可以将庶子送入国子监,至不济也要给周槐请一位有真本事的先生回家坐馆。只要周槐能在今秋的乡试上考中举人,将来周家就后继有人了。周棣周槐都是周家的孩子,没必要因为嫡子不中用了,就连庶子也放弃掉。

周康对此无可无不可。他是真正走科举路子出身的人,对庶子只一试,就知道对方几斤几两了,入国子监目前还不能,拜名儒这种事,连他本人当年都没这福气,况且靠着祖父、父亲生前留下来的读书心得,也不比名儒差多少了,倒是请先生之事颇为可行。他这个父亲没有多少时间去教导儿子,而儿子总是要参加秋天的乡试的。

周王氏对此则大加反对。且不说庶子有了功名,将来在学业仕途上再有进步,只会踩在她亲生的儿子头上作威作福,她还担心周槐若得了周家的推荐名额入官学,会把王路达挤下来,毕竟当初她是以周家的名义将王路达送进官学去的。如今王路达还没考中任何功名呢!

不过这是婆母交待下来的事,丈夫也同意了,周王氏完全没办法反对,只好寻了借口,推说好先生不易找,只能慢慢寻访,免得请到不靠谱的人,会误了周槐,另一方面,又让周棣加紧向周康及刘谢请教官场上的学问,并且四处打听哪个衙门有好缺,可以让儿子补上。

但对于周棣想由吏转官之事,周老太太又提出反对了。若不能升到“官”的阶层,周棣很有可能一辈子只能局限在“吏”的身份中,那可是连儿孙都没办法科举的!若让儿子周康一路提携孙子,又为免太过麻烦。与其冒险让周家嫡支子弟失去科举的资格,还不如直接让周棣放弃仕途,无论是功课,还是武艺,都不必再提了,就让他在家待着,学着料理实务,然后赶紧娶个妻子,给周家延续香火,这才是最正确的选择。横竖周棣已经科举无望了,不如将希望寄托在下一辈身上吧。支撑门户的事有周槐在呢!

周王氏怎么可能接受这种安排?于是婆媳俩的关系是一天比一天僵。周王氏老是带女儿来温郡王府,其实也有点向婆母示威的意思,就象是在暗示:瞧,不只是你才能到高门大户里作客的,我也一样交游广阔。

青云听得目瞪口呆:“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母亲是为了别的原因才常常带你来找我的呢!”

周楠有些不大自在:“我母亲会来,还能有什么原因?”

青云冲她一笑:“你别给我装傻,她要是没有别的原因,做什么在我这个没出嫁的女孩子面前吐苦水,说你一把年纪了还没说亲事,你祖母又不关心,你父亲还要求多多,生怕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她还说什么不求你嫁得有多显赫,只求是个体面的人家,夫妻和和美美就好了。这种话是她应该对我说的吗?”

周楠的脸顿时涨红了,吱唔了半日,又掉下泪来:“你别笑话我,这件事我却是知道的,母亲她……她原也是为了我好……”

周楠与外祖家的表兄王路达,自幼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周王氏更是早有将女儿嫁回娘家的心思,无奈当时周康官位不高,而王路达却是虞王侯世子的嫡长子,当时还是世子夫人的王大太太邓氏完全看不上周楠,反而怂恿儿子多亲近楚王郡主。后来王家出了事,爵位旁落,王路达没了勋贵身份,就是一个平民小子,他功课上又平平,将来能考中举人都算是祖上烧了高香了,身价顿时大降。可他母亲王大太太邓氏还不能清楚地体会到这点,仍旧抱着幻想,要给儿子说门好亲,于是王路达的婚事就一直耽误了下来。周王氏当初想将席家的三小姐说给侄儿,其实还真是好意,只是邓氏看不上罢了。

如今周康衣锦还京,人人都说他是要封侯的了,邓氏便又看上了周楠,劝动了婆婆王老太太一齐向周王氏施压,想重新提起这桩婚事。但周王氏见夫家势头见涨,而王路达的爵位显然已经没希望了,又怎会甘心将女儿嫁给一个光头百姓?哪怕那是她的亲侄儿!可她一向听嫡母的命令听惯了,无法拒绝,只能一边暗示丈夫早些给女儿寻门好亲,一边从青云这边想法子,意图提高女儿的身价。

周楠现在真是尴尬极了,在家里待的每一刻钟都难受无比。父亲周康白天常不在家,她同时要面对祖母、母亲与外祖母三方的压力,还有姨娘、庶妹那一方似有若无的打压,简直无法透过气来。到青云家作客,已经是她少有的放松时刻了。但这种放松时刻是不能长久的,因为她无法知道,在她不在家时,祖母或母亲是不是自作主张给她定了婚事。

青云听得直皱眉头,想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笑:“这事儿不难办,交给我吧!”

周楠面露疑惑。

第四十八章打脸

“进宫?!”

周王氏万万没想到女儿再次从温郡王府回来时,会给自己带来这么一个让人惊喜的好消息。

“县主真的这么说了?!”她迫不及待地重复问了又问,“她答应带你去给太后请安?!”

周楠见了母亲的反应,就知道青云又一次猜对了,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面上则仍旧是那副温柔端庄的样子:“是的,母亲。县主说,她偶然跟太后提起从前在民间的生活,尤其是与我交好的经历,太后便想见一见我,让县主明日带我入宫晋见呢。”

周王氏激动得坐都坐不住:“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只要把清河县主巴结好了,定会有好处的!咱们在县主还未发达时,就跟她有交情,她认的义父还在咱们老爷手下当差呢,她怎会把我们家踢开呢?哪怕是为了报答刘经历的恩情,她也要对我们家客气些!”

周楠听不下去了:“母亲,您说什么呢?刘叔官职虽在父亲之下,却是正正经经的朝廷命官,与当年他还是清河县主簿的时候不能比了,您这话要是叫人听见,会被人笑话的。再说,刘叔对县主有恩,也与我们家不相干,且不说这些年他辅助父亲,立了多少功劳,只提当年父亲身陷牢狱时,刘叔也受了连累,正是县主不辞劳苦,不畏艰险,查出了事情的真相,并告知乔大人,才救下了父亲和刘叔的。我们家反而要感谢县主的恩情呢!”

周王氏不悦地看了女儿一眼:“你这是在埋怨我?又怪我当年没救你父亲了吧?!”她就知道,当年做下的错事是她一辈子的包袱,连亲生的女儿也动不动就拿出来打她的脸,可见这个女儿已经离了心,即便她能拿捏得住,也靠不住了!

周楠脸色白了一白。只是低下头去,没有为方才的话赔礼道歉。她认为自己只是在说实话而已。她与青云多年交好,且不说当年的事,青云帮了他们父女大忙。光是进京后,两人身份大变,青云却仍对她一如当年亲切,她就不能容许母亲说出任何贬低青云的话。

周王氏身边的嬷嬷见这场面有些僵。连忙劝周王氏:“太太别生气,姑娘不是这个意思。明儿姑娘就要入宫了,这可是再体面不过的大事!太太还是赶紧为姑娘预备明日的穿戴吧。这可是要给太后请安,万一出了什么疏漏。在太后面前失礼,那可就不得了了!”

周王氏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也想起女儿明天就要入宫。这是自己重返京城上流圈子的第一步。万万不能出差错,便道:“罢了,你母亲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先去看看你近来都置办了些什么衣服首饰吧!”说罢便起身出了房间门。

周楠低着头随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从头到尾只是旁观母亲的举动,等到周王氏挑了一套后者认为最“体面”的衣裳后,便吩咐丫头将衣裳放在一边。然后又随手拉过首饰盒来给母亲挑。

周楠在锦东住了几年,那里民风纯朴,即便是地位最高的官员之女,又或是大富之家的千金,都不崇尚华丽的穿衣风格。周楠习惯了这种风格的同时,也多少受了青云的影响,摒弃了从前在京城时的习惯,专挑色彩淡雅、质地柔软的料子做些款式简单而经典的服装,若不是考虑到进京后会有许多应酬场面,可能连绣花的工序都省了,因此衣裳多数是淡雅简洁的风格。这让周王氏对女儿的衣服很不满意,认为不够时兴,也不够精致,与周楠名门闺秀的身份不符。

但周王氏挑剔完女儿的衣服,转而看她的首饰时,眼睛立刻就红了。锦东刚打过一场大战,周康身为有功的官员,想要分得些北方蛮族贵族、王族的宝石毛皮或别的战利品简直是易如反掌,就连东秦那边的商人,也常有孝敬,希望以此换取在战后的锦东行商的资格。朝廷对这些事早有定论,锦东府衙里人人都乐得做这顺水的人情。周康这几年已经变得圆滑多了,不象以前那么书生气,虽不乐意收人家的礼,但旁人都收,他也不会故意彰显自己的清高。他疼爱女儿,除去一些可以用来送礼的物件外,其他布料、毛皮、珠宝、香料等物,他全都给了女儿做私房,因此周楠成件的首饰可能不算多,但大颗的各色宝石以及锦东特产的珍珠却足有好几匣子,拿给周王氏看的,不过是用其中一小部分珠宝新打的一匣子首饰罢了,做工算不上顶好,但份量却是足足的。

周王氏在京中只靠着周家的田产度日,既要维持一向习惯了的富贵生活,又要加倍给婆母送孝敬,还要贴补娘家人,未免囊中羞涩,看到女儿如此富贵,怎会不眼红呢?

她忍着气,努力维持着平稳的语调:“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周楠很轻描淡写地说:“父亲给我的,找的锦城府的工匠,手艺粗了些,比不上京里的好。我怕人笑话,又嫌这几件镶红宝石的颜色太艳了些,就没怎么戴。不过母亲方才给我挑的是大红刻丝袄子,配这红宝石的首饰,倒还罢了。”

周王氏飞快地从匣中挑出一对镶杂宝的金累丝牡丹花钗,又挑了两朵小一点的金花,便把匣子合上了,道:“你明儿就戴这几样吧,小姑娘年纪轻轻,装扮得太过华丽也不好。这匣子首饰太过贵重了,即便是在你外祖家,也不会随便摆在梳妆台上,生怕有丫头眼皮子浅,偷了出去。不过既然是你父亲给的,就留着给你做嫁妆吧,母亲暂时替你收起来。”然后随**待了几句,就迅速抱着匣子走了。

周楠怔了一怔,露出了苦笑。她的丫环有些委屈,小声说:“太太怎么把姑娘的首饰拿走了?那匣子里装的,都是姑娘预备出门时戴的首饰,太太拿走了,姑娘怎么办?咱们珍珠宝玉倒多。还有整一匣子成色极好的金子,只是进京后诸事忙乱,还没来得及到银楼去订做新首饰,这会子都没东西戴了!”

周楠淡淡地道:“母亲只是怕我粗心。把东西丢了,才会替我保管罢了。”

那丫环不以为然:“那也该是保管另外几个匣子的零碎东西,这一匣已经是姑娘仅有的新首饰了。若不是想着锦城那地方的首饰工匠,做的东西都太粗。远不如京里的别致,姑娘也不会打算到了京城再打东西。”

周楠白了她一眼:“母亲要拿就让她拿,这有什么?不过是一匣子首饰,难道我还少了那一匣?倒是该把那些上好的珍珠和小块些的宝石挑些出来。明日出门时一并带上,请县主替我们寻个好匠人,重新打一批首饰才对。”

丫环忙笑道:“正是呢。这才是最要紧的事!明儿进宫。用太太选的几件首饰对付过去也就罢了,县主可是说了,将来要常带姑娘出门的,总不能每次都戴一样的首饰。况且县主虽不会说什么,但要是叫不知情的旁人看见了,以为姑娘手里没钱,笑话姑娘。那可怎么办呢?”

周楠闻言,忍不住笑了,瞪了那丫环一眼:“贫嘴!赶紧把衣裳首饰收好吧!”

且不说周王氏如何抱走了女儿的首饰匣子,又如何为女儿明天入宫见太后一事而激动得睡不着,到了晚上,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因着丈夫歇在了书房,她孤身寂寞,又生出了新念头来。

从前虞山侯的爵位还在她父亲手上时,她也曾经随嫡母入宫晋见过,但只是随大队人马拜见贵人,宣召到贵人面前说话,还真没有过,倒是嫡母曾经有过两次面见太后、并与太后说话的经历——有一次是见已故的罗太后,另一次是见当年还是皇后的现任姜太后。不过她曾经听嫡母提过好几回,太后要召见年轻姑娘们,一定会让女性长辈们带她们入宫去。去年太后要为清江王选妃时,也是传召各家诰命带着女儿入宫的。若那家姑娘没有母亲,那就让亲眷家的女性长辈代劳,又或是找个宗室女眷领人。

青云与周楠是同辈相交,太后要召见周楠,她这个母亲应该带周楠走这一趟才对。若是能借机哄得太后开心,对她另眼相看,别说她在周家不必再受婆母的气,就连王家也能沾点光。

这么一想,她立刻就下了决定,连觉也顾不得睡,三更半夜地叫醒了所有丫头婆子,要她们翻箱倒柜地找出自己最体面的大礼服,还有最贵重的首饰,等天明后,就说服清河县主把她也带上。

也许是因为青云一向对她还算客气有礼的关系,周王氏完全没想过青云会拒绝她这个“合理”的要求。

第二天一早起来,周楠穿戴完毕,本来要预备出门去温郡王府的,却从母亲处听到了这个要求,简直呆住了:“母亲,这……这如何使得?!”

“怎么使不得?”周王氏已经穿戴一新,“你头一回进宫,没个长辈带着怎么行?县主也只是个同辈罢了,这不合礼数。”

周楠正要劝她,忽然听得丫头们报说祖母周老太太过来了,只得住了嘴,赶到门外迎接,居然发现周老太太身边还跟着穿戴一新的庶妹周樱,后者无论是身上穿的衣裳,还是头上戴的首饰,都把周楠的比下去了,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家有钱似的。

周老太太的来意非常简单,昨儿夜里周王氏闹出的动静太大,周宅地方又小,因此老太太很快就发现了真相。听说周楠要入宫见太后,周樱立刻就动心了,便一个劲儿地怂恿祖母开口,因此周老太太要让周楠进宫时把周樱也带上。

她说:“清河县主当年认养在刘大人身边,而你们父亲对刘大人有知遇之恩,县主自然会对周家人另眼相看的。从前樱儿一直住在老家,不曾见过她,如今有机会了,你这个做姐姐的就该为妹妹引见贵人才是。”

周楠简直要哭出来了。青云想出这个法子,带她入宫见太后,其实是想借太后之口,杜绝周老太太与周王氏为她安排不靠谱的婚事而已。没想到消息才传出,两位长辈就有了这般不靠谱的主意。她母亲在京中受尽冷眼,因此姿态谄媚功利些也就罢了,祖母一惯是重规矩的,怎么也会生出如此荒谬的念头?她做女儿、孙女的无法拒绝长辈的要求,只怕这回真要在青云面前丢脸了!

青云今日特地坐了马车来接周楠,万万没想到才到周家,就遇上这么几位厚脸皮的人。周王氏一个劲儿地说年轻姑娘进宫该由母亲陪着,她做母亲的不能让女儿出了差错。周老太太也一根筋地说周樱也跟周楠一样乖巧,县主跟她相处久了就会喜欢她的云云。

周楠站在角落里,眼圈都红了几遍。

青云见状,便不耐烦了,索性拉下脸来:“我说的是,太后让我带周楠进宫晋见。周老太太和周太太有哪一个字是听不懂的?!”

众人都怔了一怔,随即脸上有些不好看。

周王氏慑于青云威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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