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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青云路-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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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楠很关心方才席上说起的关家的话题:“那位关经历是怎么回事?我倒不曾听父亲提起过他,更没想到他家里会派人去接那位关蕴菁姑娘。那日我跟你议论这件事时。我瞧你脸色有些不对,莫非这关经历上京,还是你的手笔?”

青云笑道:“我哪里有这样大的本事?况且我虽在太后与皇上面前有些脸面。也从不做干政的事。我只是跟他们提了一提这关蕴菁身世的诡异处,问他们要不要找关家的人来问一问,没想到皇上这么快就调了一个关家的族人入京。”

周楠笑道:“原来如此,这倒也省事。有关家正经族人在,若那关蕴菁真是假冒的。也定会露出破绽来的。说起来我也有些为关家叫屈,他家教养姑娘虽不算十分严,但也不差的,关通判家的姑娘就极是知礼能干,结果这关蕴菁的名声坏了,反连累了人家关家正经的姑娘。若能真相大白。证明这关蕴菁只是冒充,也好为关家正名。”

曾经为关蕴菁的狼狈名声贡献过力量的青云有些心虚,干笑了几声。只有点头的份。

大概是因为有些不自在,她眼神闪烁地扫视周围的风景,意图转换话题,却留意到了周樱时不时投注过来的目光,等她望过去。周樱又立马躲开了。青云心中腻味,便小声跟周楠提起在开宴前。周樱、蔡姨娘与王老太太婆媳三波人先后来找她的事。

周楠气得脸都红了:“二妹倒罢了,她原是个眼空心大的,在家乡时又被祖母宠坏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一心想要巴结贵人,借势晋身。所幸她还不算太蠢,又只在你面前闹笑话,还不至于在外人面前丢尽我们周家的脸面!可蔡姨娘又是怎么回事?她难道忘了自己的身份?二妹如今的性子,多半是让她教坏了!”

骂完了蔡姨娘,她又有些伤心外祖母和舅母的行径:“王家从前也曾风光过,那时外祖母与舅母是多么的高傲张扬,如今却变得这般……我知道她们不容易,可依靠巴结贵人,又能得什么好?你虽在太后面前极有脸面,也不过是个小辈罢了,家里也是没什么势力的。王家犯的是从逆的大罪,能保住一家子性命就已是先帝皇恩浩荡,他们若是懂事的,就该老老实实供大表哥读书,等他日后有了出息,自然又能重振门楣了。不想走正途,只在旁门左道上下功夫,这样能有什么好结果?外祖父与大舅舅就是因为这个才出了事的,他们还不吸取教训……”

青云安慰她:“没事,她们是你的外祖母和舅母,我虽然不高兴,但也不会跟她们过不去。她们在京城里也折腾好几年了,从前没有周大人管束着,也没折腾出什么事来,如今有周大人看管着,自然更不会出事了。她们大概是一时从勋贵沦为平民百姓,适应不过来,所以不甘心而已。”

周楠含泪默默摇头:“这都六七年过去了,还有什么适应不过来的?倒确实是不甘心。可再不甘又能如何呢?王家二房袭爵这么多年了,已经坐稳了侯爷的位置,不但在朝中有了不错的差事,听闻近年还结了有力的姻亲,外祖母若还指望那爵位能重回大房头上,不过是妄想罢了。只怕二房有朝一日真的有了不是,皇上又要夺他家的爵位,那爵位也不会落回大房头上了,反而要便宜了其他的房头。”

青云见她心里难过,只得再出言安抚,她苦笑着道:“我没事,你不必担心,其实我只是见外祖母和舅母放不下执念,心里难受罢了……”

“她们都是曾经风光过,富贵过的,生活忽然遭受这么大的转变,放不下执念也不奇怪。”青云道,“不过她们迟早会醒悟过来的,如果真的无法醒悟。现实也不会让她们有机会继续做白日梦。”

周楠低下头:“两位长辈倒罢了,我只是不明白,为何连大表哥也……”

青云心中一个激灵,想起周楠从前是喜欢过她那位王家大表哥的,莫非回京后重遇竹马,又拣起旧情了?

不过周楠倒不是真的被王路达牵起了情思,只是为大表哥近来的奇怪举动伤了心。她回京后,王路达本来一直淡淡的,见了面也只是尽了寻常表哥表妹的礼数,到了前些日子。却一反常态地殷勤亲近起来,不但常常到周宅来拜访姑父周康,声称要向他讨教功课。还时不时与周楠“偶遇”。本来周王氏对侄儿和女儿见面之事是不大高兴的,但也没有出言阻拦,只是把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为女儿选择好人家上头。周楠便怀疑,这有可能是周王氏与王老太太母女之间、与王大太太姑嫂之间的角力,因为后两者想让她嫁给王路达。

周楠对这桩亲事不置可否。她曾经也喜欢过王路达,但随着王家在周康入狱事件中扮演的不光彩角色,这份喜欢就渐渐黯淡了,后来她随父亲在外任官数年,开阔了眼界,这曾经的一缕情思更是消散了八、九成。仅剩的一点,也在回京后王路达的冷淡态度下,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王路达却在这时候表现出了追求的态度。让周楠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很清楚,王家今非昔比,若能与周家再次联姻,对王路达的前程是很有好处的,所以王路达才会明明对她已没了感情。还要表现得如此殷勤,哪怕周康板着脸明说不许他再见她。他也没有退却的意思。

可就在周楠考虑是不是要向母亲周王氏明言表示心声之际,王路达又忽然冷淡回去了,别说上门与她“偶遇”,便是王家婆媳,也不再向她表示善意,今日她们来赴宴,甚至还挑剔了她对宴席的安排,眼神里就透着不屑。

周楠对青云道:“从前我只道外祖家为了自家权势,对亲人也能恨得下心,却不知道他家还通晓这等变脸奇术。我更不明白,他们这是在做什么?我既没说要嫁给表哥,也没说过瞧不起他的话,从头到尾都是以礼相待的,他们怎能前几日还表现得我好象非王路达不嫁,跟王路达是天赐姻缘,过几日就仿佛把我当成了不要脸死缠着王路达不放的女子了?”

青云听得又好气又好笑:“这就叫精分吧?我看他家以前一定是因为没法给你表哥王路达寻到更好的亲事了,又见你父亲没打算帮他家什么忙,所以才急着要撮合你们表兄妹俩,但现在他家很有可能已经攀上了好人家,所以就不把你放在眼里了。我只是好奇,就王路达那样的,文不成武不就,父祖还有从逆的名声,到底是哪家大户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周楠本来心里很是难过,跟青云吐完苦水后,已经好过许多了,此时便也添了好奇:“真是这样么?那我回头问一问母亲。母亲一定知道这件事!”

此时的周王氏,也在跟王大太太杜氏说话。她在向娘家嫂子抱怨婆母不给自己脸面,当众拆她的台,害得那些本来很看好周楠,想要为儿子求娶的太太们都不再提起这件事了。她本来还看中了右都御史家的嫡长子的,不但年青英俊,才学出众,还小小年纪就中了举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而右都御史家的太太又是有名的和气人,女儿嫁过去了一定不会受气。

杜氏听得心中发酸,皮笑肉不笑地说:“姑太太这话说得有些偏颇了,亲家老太太也不过是说实话罢了。太后都发了话,要为你闺女的亲事做主,虽然不知道太后转过身还记不记得自己说过这种话,但你闺女的婚事已不是周家能插手的了,我看姑太太还是歇了这心思吧,有功夫不如多想想你儿子的亲事。说起来棣儿也是命苦,年纪轻轻的,就没了功名,将来前程是说不上了,他祖母和父亲都不在意他,将来能不能娶得上媳妇,还是未知之数呢。我觉得姑太太也不必眼界太高了,其实小门小户的女儿也有她的好处。”

周王氏听得直发愣,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娘家嫂子会说出口的话,忍不住怒道:“嫂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楠儿的婚事就罢了,无论你有多嫉恨,她也有太后看顾着,将来的婚事即便不用我说,也会是上上等。棣儿从小就跟王家亲近,一直把你当成是最亲近的长辈敬着,哪怕手头再紧,每逢年节也总记着孝敬你,如今他一时不得志,你做舅母的不说几句好话安抚他也就罢了,竟还在我面前说这种话抵毁他?!哪怕我的棣儿娶不到大户人家的女儿做妻子,也比你家王路达强!棣儿好歹也是四品官员的嫡长子,王路达又算什么?!”

杜氏一听就翻脸了:“我家路达虽不是四品官员的嫡长子,但他聪明有志气,自有伯乐看得上他!而你家周棣?他也不过是有个官家嫡子的虚名罢了!”说罢又得意洋洋地道:“况且我家路达已经得了一门好亲,马上就要跟宗室里的贵人联姻了!你们家如今捧着那个清河县主,处处巴结着,等我家路达娶回一位比她更尊贵的媳妇时,还不知你们是怎样的嘴脸呢!”

周王氏大怒:“你胡说些什么?!”

“我才没有胡说!”杜氏虽然明知道亲事还不曾最后定下,但就是忍不住在小姑子面前显摆,“楚王太妃要嫁女了,就是从前那位郡主,虽说如今暂时惹恼了太后,降了她的封爵,但太后从小就极宠她,用不了多久就会将她的封号重新升回去的!我们家路达从小就很喜欢这位贵主儿,一片痴心打动了楚郡王,郡王爷已是答应了,连妹子的庚帖都送了过来。这桩婚事还不是板上钉钉了么?”

周王氏大惊失色:“居然……是楚郡王府?!”她一直在京中住着,怎会不知道,楚王府老王爷和老王妃虽然已经不管事了,郡王爷又很少插手朝政,还有曾经谋逆的传言,但楚郡王的圣眷不错,位置也是安安稳稳的。那位如今改名叫乌云的贵女虽然是被降为宗女,但只要她还是楚郡王的亲妹子,她就仍旧是位尊贵的姑娘。王路达若真娶她为妻,哪怕是一辈子考不到功名,王家重振门楣也是可以确定的了。

但周王氏不明白,楚郡王怎么就看中王路达了呢?他有什么好的?

第五十九章庚帖

哗啦——

屋中传来茶杯被摔在地主跌得粉碎的声音,楚王太妃愤怒之极,瞪向儿子的目光中几乎能喷出火来:“谁叫你自作主张定下你妹妹的亲事的?!我早说过我另有安排!”

楚郡王靖云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语气也是淡淡的:“母妃辛劳半生,也该歇一歇了。妹妹的婚事,自然是儿子这个哥哥的责任。王路达性情温和,与妹妹青梅竹马,又一往情深,正是妹妹的良配。儿子也是担心妹妹会错失良婿,因此才命人赶紧将庚帖给王家送去的。王家人对这门婚事也是非常看好,妹妹的终身总算是定下来了。”

楚王太妃气得浑身发抖:“这叫什么话?!父母在堂,哪有你做兄长的擅自决定妹妹亲事的道理?你给我赶紧派人将庚帖讨回来!”

“母妃误会了。”楚郡王的态度依然镇定,“没有父母的许可,儿子怎敢擅自为妹妹定下婚姻?送庚帖之事,原是父王点了头的。”

楚王太妃脸一白,随即又涨得通红,显然是气的:“你父王竟敢如此!真当我是死的么?!还是他当真以为我没了他就不行了?!”

楚郡王微微低下头,心里说不出是酸涩还是自嘲:“母妃误会了,父王只是见母妃不喜妹妹,不想让您再为妹妹的事烦心,方才做了主的。还望母妃不要辜负了父王的一片好意,只管安心休养。母妃这半年来身子越发不好了,都是多思多虑之故,实在让儿子汗颜。未能替母妃分忧,反而让母妃劳心劳力,都是儿子的不是。儿子定会振作起来,绝不会叫母妃再为琐事操心了。”

楚王太妃怒不可遏:“你这是要夺我的权。禁我的足了?!你这个不孝子,谁许你这般违抗我的命令?!”

“母妃真是误会了。”楚郡王不想多说什么,只躬身一礼,“儿子去传太医来为母妃诊脉。”便转身走出屋去,竟没有等待楚王太妃有所回应。

楚王太妃气得随手抓起桌上的茶壶便朝儿子身上扔去,茶壶打在楚郡王背上,后者闷哼一声,只听得茶壶咣当一声摔落在地,碎成几片,茶水、茶叶沾在他的衣裳上。染了一大片。他没有回头,只是顿了一顿,便继续掀起帘子走了出去。

楚王太妃见状。知道儿子是真的要跟自己对着干,心里的怒火顿时烧得更高更旺。她未出阁时在娘家就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嫁给楚王后更是独断专横,楚王极宠她,从来没有真正违过她的意。她也习惯了在家中发号施令,哪里想到一向沉默孝顺的儿子也会有反抗她的一日?她已经恨上了丈夫,认为若没有丈夫撑腰,儿子断不敢如此大胆。这叫什么?她在为丈夫的权势以及儿子的地位呕心沥血,他们却在背地里拖她的后腿?她倒是乐得轻松呢,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但等到小皇帝磨刀霍霍朝向他们时,他们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楚王太妃深吸一口气。向身边的心腹青绸下令:“去,叫人去王家,把轻云的庚帖给要回来!再跟虞山侯府说,这门婚事,只有王路衍才能应。什么王路达?我不认识他!”

那青绸却一脸为难:“太妃娘娘,老王爷和郡王爷都有令在先。未经他们许可,不许咱们院里的人出庄……”

楚王太妃的脸都青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是今儿早上才下的令……”青绸小心地瞧了瞧楚王太妃,“太妃娘娘,王爷和郡王爷这是要防着我们呢,娘娘何必在这时候跟王爷作对?郡……大姑娘一向不讨您喜欢,你从前也没打算给她看好亲事,上个月还说过,要把她嫁给王府里的奴才呢,王爷既然给她挑了人家,就由得她去吧,您何苦为了这点小事跟王爷生气?”

“你懂什么?!”楚王太妃冷着脸,“上个月是上个月,如今又不同了。我将那丫头养了这么大,平白抬举她的身份,就指望她能帮得上忙,结果她只会给我惹祸!如今总算有用到她的地方了,怎能便宜了不相干的人?”她想了想,下令道:“去把郡王妃给我叫来。”不让她院里的人出庄,那又如何?她又不是没人使唤!

楚郡王妃乔氏随丈夫一道出城往公婆休养的庄园上来,眼下也在大宅里。她是知道婆婆发作丈夫之事的,还亲眼看见丈夫身上那一大滩茶渍,听说丈夫挨了婆婆一茶壶,便急急忙忙要叫太医来给他看伤。

自打那年楚郡王靖云得了一回天花,身体就差了很多,别看楚王太妃那一茶壶扔过来,似乎离得挺远,力道不会大,实际上已经在皮肤上砸出个青印子来了。楚郡王这一下挨得不轻,出了屋子后,还低低地咳了两声。

不过他不认为有必要叫个太医来瞧,因此拒绝了妻子的提议,匆匆自行换了件衣裳,便去见父亲了。楚郡王妃望着他远去的背景,不由得有些怅然若失。

丈夫对她似乎冷淡了许多,远不如新婚时亲近了,是什么缘故?难道是知道她与婆婆密谋之事了?可她也是为了他和儿子着想啊!

楚王太妃的丫头过来请她,她收拾了心情,重新整理一下衣饰,便跟着丫头过去了。她知道婆婆是个十分注重外表的人,若她头发衣饰有一丝凌乱之处,定会招来半天的教训。

但楚王太妃今日完全没心情注意儿媳的头发衣饰,她非常直截了当地下了命令,要儿媳去王家讨回庶女的庚帖,并且教训王家人一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若他家还是七年前的虞山侯府,这门婚事还勉强算是门当户对,现在的王家长房又算什么?他家怎么有脸面接下庚帖?!她看中的庶女婿人选,是现任虞山侯的嫡次子王路衍,旁人休要提起!

楚郡王妃乔氏面露难色。她虽然听从婆母之命,做了许多事,但那都是为了自己的野心。盼着有朝一日能母仪天下。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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