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门女儿香-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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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树上的息子霄瞅了眼手上还有挣扎的明梨朵,又看看树下的二皇子,他薄唇就略微勾起,脸上有花九一向算计人的时候才会出现的浅笑。
他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花九一向防身香品调制的多,也放了许多在他身上,这会才真是正派上用场。
息子霄弹开瓷瓶软塞,瓷瓶里是香粉沫子,他往下倒了点,为了保险起见,想了下后,他又多倒了点,最后也抹了点在明梨朵身上。
而他自己,自然屏了呼吸。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香品开始起作用,息子霄瞧着树下的二皇子开始燥热的脱外衫,他悄无声息地带着明梨朵出现在树后,松了明梨朵,缴了她匕首后,他便隐身于一边。
孤男寡女,还闻了起邪欲的香品,结果可想而知。
二皇子甚至都没想一下明梨朵为什么会在这,在明梨朵抱上他之际,就直接撕了她身上本就为数不多的纱衣,两人很快以天为被,以地位席的苟合起来。
觉得时间差不多,息子霄屈指吹了一口哨,一声高两声低,像是在传达某种消息。
紧接着狩猎场里想起另一声浅浅像鸟鸣的声音应和了一下,息子霄找到自己的马,垮上马背,寻花九去了。
一直在狩猎场外坐着品茗的皇后如妃梅妃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蓦地,有那宫女急匆匆过来,在如妃耳边耳语几句,便见如妃脸上的笑意一愣。
皇后心里冷笑一声,看在眼里,便道,“如妃,这是出了什么事,说出来本宫和梅妃听听,有个人出主意也是好的。”
如妃干笑了一声,她瞪了那宫女一眼,“哪里有什么大事,没事。”
如妃越说没事,皇后和梅妃便越是断定肯定出了什么事,还是和如妃有关的,这种能落进下石的机会并不多,谁都不想放过。
只这一转念,皇后和梅妃相视一眼,瞬间达成暂时的统一。
“如妃,都是自家姐妹,你客气什么,尽管说便是。”梅妃有双水汪眸子,无论什么时候看去,那里面的温柔都会让人沉醉其中不想醒来。
闻言,如妃脸上没了笑意,她也懒得伪装,只扳着脸不吭声。
皇后冷哼一声,“如妃不愿说,本宫就要审问那宫女了,要是没个轻重,伤了如妃的人那可就不好了。”
“皇后,还是别逼人太甚的好!”如妃一拍椅子扶手起身。
“如妃这么大火气做什么,皇后,那也是关心你啊。”梅妃一唱一和。
“好啊,既然如此,那便如你们愿去!”如妃冷冷一笑,“刚才那宫女也不过禀报说,刚才花九和明梨朵公主的骑马比赛,花九输了。”
皇后和梅妃自是不相信的。
皇后道,“这又关如妃什么事,你还藏着不说。”
“本是不关事,可是刚才她们两人比赛时,早有人作了赌,恰好本宫那不争气的小六媳妇还下了银子押注小耍一把,结果,现在给输了,丢不起人,去林子里寻花氏闹去了,皇后觉得这还关不关本宫的事?”如妃说的脸上都有愤怒之色。
梅妃反倒轻声笑了起来,“竟还有这等事,皇后,这么干坐着也怪无聊的,愿不愿意去看个热闹?”
梅妃是唯恐天下不乱,幸灾乐祸地向皇后提议道。
“梅妃提议甚好,那就摆驾瞧瞧去。”皇后搭着小太监的手臂起身,半点也不问如妃意见。
如妃似乎恼羞成怒,她一挥衣袖,脸色出奇的难看。
“如妃也一起吧。”梅妃跟在皇后身后,走了几步又回身对如妃道。
如妃沉着脸,看着两人坐着銮驾,真往狩猎场外围去了,她脸上蓦地就露出了一丝奇异的笑来,“莫要后悔莫及哪,梅妃……”
“摆驾跟上!”如妃喝道。
三人在銮驾上,慢悠悠地靠近狩猎场外围,才刚进去,就听得从里面传来一声惊呼,梅妃耳尖,听出是二皇子身边侍从的声音,她面上有惊疑之色,朝抬驾的道,“快点!”
皇后也发现了异常,她回头看了在后面的如妃一眼,半点没看出异常,遂让人紧跟了上去。
“二皇子……二皇子……”那去牵马回来的侍从看着面前的场景,当场吓的话都差点说不出来。
空地上,二皇子景谦还和回纥的明梨朵公主在行那**之事,半点不知羞耻的模样。
似乎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那侍从一下回过神来,他上前,一脚踹开明梨朵,将二皇子拉了起来,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地披在他身上,并用随身水壶里的水淋了二皇子一脸,“二皇子,二皇子,清醒下……”
凉水一下的刺激,让二皇子景谦瞬间回神,然后他傻眼了,“这……这……”
那侍从踢开明梨朵,有疼痛蔓延而起,唤回明梨朵依稀的神智,她爬将起来,就看到二皇子衣衫不整,和自己的全身**。
“有人来了,二皇子,快走……”那侍从反应比较快,想要将二皇子拖上马,让他先行脱身的好。
哪想,这功夫,已有銮驾转了出来,伴随的还有梅妃尖利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321。 金合欢
同一天,承天避暑山庄,发生两件天家丑事,还都和二皇子有关,要说这里头没点算计,谁也不会相信。
当九千岁将二皇子与明梨朵有苟且的事回禀给皇帝的时候,皇帝当即踹翻案几,并唤了梅妃和二皇子两人一起训斥了一顿。
这种场合,九千岁自然没在殿里听着,他出了殿,站在廊檐之下,看着天色渐晚,有白鹭飞过天际的痕迹,他脸上就带起了一丝浅淡的笑。
“去,查查和花九有关的一切。”他视线遥空着,看着那行白鹭失了踪影,便轻声道,也不知是在跟谁说,但旁的有厚重阴影的角落,深浅的影子挪动了下,就有个穿紧身黑衣蒙面的女子恍若幽灵一般地走了出来。
那女子朝着九千岁一行礼,然后人便飞快的消失不见。
东院里,凤静还有花九和息子霄三人围坐品茗,说起二皇子和明梨朵的事,花九眼眸中有笑意。
她瞧着息子霄就道,“塞一个早没清白可言的女子给二皇子,你也下的去手。”
息子霄给花九盛上凉茶,才道,“碰巧了。”
确实是碰巧了,原本他只是想将明梨朵打晕了给扔出去了事,不想,二皇子那当出了林子,他便顺手为之,这之后吹了口哨,让人通知如妃,才有了如妃使计,将皇后和梅妃都邀了去,共同看了场好戏。
所有人可是都瞧见了二皇子和明梨朵那明显有媾和的模样,想要堵这众人之口,那是很难的,即便梅妃有那么大的能耐压了下来,皇后和如妃都不能让她讨到好去,铁定找着她这软肋使命的下狠手。
要知道,大皇子失势,二皇子这遭,便不得不娶了那明梨朵,况且还有二皇子妃被骨伽轻薄一事,两厢一合,二皇子想不和骨伽起间隙都难。
即便他忍了下来,骨伽也会起二心。
这也算是坏了二皇子和骨伽的盟约,达成了闵王的期望。
“倒是可惜了二皇子妃,她性子听说还是可以的。”凤静有点唏嘘的道,他想着那女子,在他将她弄晕带出去调换花九之际,都还在给二皇子亲手缝制衣裳,想来也是个有情的人。
花九抿着唇没说什么,脑子里闪过二皇子那张鹅蛋脸,“她这样的,在后宅根本活不长,现在失宠沦为侧妃,总比日后占着正妃的位置被人算计到死来的好吧。”
“也是这么个道理,”凤静喝掉杯中的清水,想了下他又道,“就是不知皇帝会怎么处置?”
“不会怎么处置,”花九道,“二皇子妃虽然是昏迷的,但也算失贞了,天家不会容许这样的女子还坐在皇子正妃的位置上,皇帝一定会趁此机会塞个和梅家势力相当但又不合的女子给二皇子做正妃,至于明梨朵,能有个侧妃之位都是好的了。”
这些事,从头至尾,花九都看得很透彻,皇帝不会大张旗鼓的惩戒,梅妃的母家也是京城和凤家并立的大家族,势大的外戚,他早便防着了,今日之事,恰好给了皇帝借口,削斩二皇子势力和梅家手脚的机会。
还顺便带皇后的势力,豢养的死士,都已经在他眼皮子底下动作了,皇帝又岂能容忍。
最后得利的,也不会是闵王,反而会是如妃。
果然,那晚上,就听说皇帝去了如妃的院子,让二皇子回京便闭门思过去,梅妃自然要受一段时间的冷落了。
如妃没子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便是她圣宠不衰的根本,皇帝不用顾忌什么,至于一个闵王,那都是隔了血缘去了。
第二日,回纥王子骨伽便被皇帝让人给“送”了出去,至于明梨朵,留着嫁给二皇子为侧妃。
和花九所料的半点不差。
这期间,在花九不知道的时候,花明轩去找了闵王妃,随后闵王妃就去了如妃那里,没到半日,皇帝的旨意就下来了,宣花明轩进宫廷香司坊,为御用调香师。
花九知道时,她正头枕息子霄腿上,在回京城的路上,从息子霄嘴里得知的。
她只淡淡地嗯了声,表示知道了,然后就闭了眼养神。
御用调香师,花明轩这一辈子,还能与调香为伴,那也不算是孤独,他从前是这样,以后自当也是那样,她的沾染,只是个烟消云散的错误,如今这错误被矫正了,那么他便还是那个骄傲如斯的玉竹秀挺的男子。
阔别几天,再回到花家,花业封那是风光无限,一时之间,登门拜访的人络绎不绝,刚开始他还挨个接见回礼,后来厌烦了便只捡了关系重要的来见。
花九这边,他似乎已经忘了,半点没过来吱声那菩提睡佛和八宝旃檀香的事。
花九也乐的自在,她无比满足的休息了一天,看了下息华月找人带给她的账目,以及接下来要开的飞花阁情况,目前为止,短短的时间里,息华月已经在五个郡洲开起了飞花阁,且每个飞花阁的位置都靠近花家香铺。
花业封这边,也一直在飞花阁花大价钱买香花,这段时间倒赚了花家不少银子。
只才一天过去,皇帝的圣旨就下来了,原是决定几日后的求雨祭祀,要花家备好佛香,不得有误。
花业封高兴地嘴都合不拢嘴了,他将那圣旨供进了祠堂,就差没每日一拜,他也终于来找了花九。
花九痛快地将菩提睡佛的配方默了出来,至于八宝旃檀香配方,那是早便送予了花家。
花业封原意是想让花九亲手调制,花九只冷冷一笑,当场拒绝。
简直是笑话,皇帝求雨祭祀,那是大场面,要用的佛香肯定不少,都让她弄了,让花家和花业封得好名声去,这么吃亏的事,花九自然不同意。
花业封当场大怒,许是这几日的志在意得,加上皇帝的赞赏,早让他忘了一些事,他只觉花家在他花业封的手上,荣耀到了极致,花九那便是更没理由脱离花家,要是常人,早巴不得讨好他了。
花九将那配方扔在花业封脸上,当即表示要与花家断绝关系。
老夫人闻讯赶来,好说歹说让人先拉了花业封离开,转过头来就眼眶泛红苦口婆心地开始劝慰花九,而且还雷厉风行得安排了花家经验丰富的调香师父,让其先跟着花九将菩提睡佛和八宝旃檀香的调制手法给学会。
美名其曰,有人分担,免得花九累着了。
花九也不托辞,她用了以前教导息香那批调香师父的法子,一人只教一种手法,也不管这些师父是不是会心生不满,老夫人闲暇之余来看过次,也没说什么,只要花九愿意教,先将皇帝祭祀要的佛香给调制出来了,便什么都好说。
在这点上,明显老夫人还保有理智,没像花业封一样,被虚假的表面浮华给蒙蔽了双眼。
只一天的时间,花九粗粗教了下,老夫人找来的,那都是花家多年的调香老师父了,也不用花九多说,只那么一点,便懂了。
于是,花业封开始出去大肆的采买檀香,八宝旃檀香和菩提睡佛都是以红、紫、绿、黑四色檀香为主料调制,这四种檀香本不贵,花家香库里便没多少存货。
哪知,花业封只出去了半天,便面色黑沉地回了花家,老夫人见他脸色不对,一问之下才知,整个大殷,居然在这一月之间,再无檀香。
要知,这在历年来,是根本没出现过的事,檀香再普通不过的香料,谁又会想到居然还会有买不到的时候。
花九从春生嘴里知道的时候,她正和息子霄在对弈,想也没想就道,“这还只是开始,接下来才是花业封的噩梦。”
息子霄落了一子,吃掉花九一个子,“九儿,这招可真狠,会要了他老命。”
花九被吃一子,她半点不恼,那本就是做饵之用,她下子,反击一攻,这一下就吃掉息子霄两子,“国香啊,这种荣誉可不是那么好得的,我都替他挣来了,搁他身上,会不会被压垮,那就不关我的事了,总归在这花家也呆不了几天了。”
“要回去了?”息子霄问了句,他凤眼之中有隐约欢喜的光芒,虽然曲水琳琅湖那边的宅子是闵王妃送的,但也总是他和花九在京城的第一个落脚之处,打从心底他觉得那才是他和花九的家。
花九笑了下,“自然,那才是我们的家不是,像你在息府没位置是一样的,在花家,也只有这小院承载了我少许的记忆,其他的,那也没我位置。”
“嗯,”息子霄应了说,他想了下走了步棋后又道,“皇帝祭祀,可有动作?让花业封得这美名?”
“那是必须的,”花九看着棋盘,像是在思考,“暂时让他再高兴些时日,闵王不是要我们大量开香铺么?若要夺花家铺子,皇帝的祭祀,就要让花业封顺顺利利地才行。”
只一转瞬,息子霄便明白过来花九的意思,他扔了手里的棋子,歇了动作,看着花九,“闵王要回来……”
花九素白的脸上立马就有阴影投射下来,斑驳的像是一汪死水,“没事的,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她这么说着,夏长就从外面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两个村夫抬着个东西,“姑娘,这是平洲那边过来的东西,说是给您的,也不知是谁送过来的。”
一听平洲,花九就想起了张凉生,她心头有数,便让夏长给点银子,遣了那两村夫,绕着放地下的那东西转了两圈。
那东西似乎颇重,还有黑色的绸布搭着,花九伸手揭开,黑绸飞扬而起,一撮耀眼的金黄差点刺破花九眼眸——
那是一株金合欢!
322。 大殷无檀
合欢,树似梧桐,枝甚柔弱。叶类槐荚,细而繁。每夜,枝必互相交结,来朝一遇风吹,即自解散,了不牵缀,故称夜合,又名合昏。五月开黄白花,瓣上多有丝茸……
这是玉氏配方里对合欢的描述,而金合欢,开暖黄小花的这种,便是合欢之中的王者,它的花极香,调制出的香液味持久而不变,在香花里是最具稳定性。
合欢喜温暖湿润的地方,在大殷极难栽种成活,也就是花九前世学会张家栽种之术后,花了大价钱建了琉璃罩的小房子,才堪堪养活那么一株而已。
只因当时的息子霄需要它,最后还是为此送了命。
事隔一世,花九再次看到金合欢,她忡怔了半天都回不过神来,还是息子霄拍了拍她的脸,她才嗓音有轻颤地找回自己的理智,“金合欢,金合欢……”
息子霄看了下花钵里那种矮小的植株,“不喜欢就扔出去……”
然他话还没说完,花九就高声打断,“不,子霄不能扔,它是关键,你我的关键……”
这一句话完,花九就收敛好了情绪,她捡起黑绸将之重新遮掩了,那般站立良久之后才缓缓道,“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以前做过个你假装凤静的梦么?那会我嫁到平洲张家,花芷窃了我和宁郡王府的姻缘,我代替她嫁给了张凉生那个傻子,后来学会了他张家的栽种之术,种出了这金合欢,你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