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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新婚旧爱总裁的秘蜜新娘-第114章

小说: 新婚旧爱总裁的秘蜜新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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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一敛,他整个人僵硬得面无表情,兀自带着沉冷和阴鸷。

把所有事情都掌握在手里,是种很美妙的感觉吗?

江临只知道,他现在整颗心都疼得发胀,马上就要撑不下去,爆裂开来了。

是,他早就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了。

男人淡淡地捏着她的下颔,痛得她差点落泪,“段子矜,若是我不愿意,你觉得凭你的道行,能算计得了我?”

段子矜不甘示弱地回望着他。这种时候,她决不能示弱,“但你还是上当了,不管怎么说……是你输了。”

男人又笑了起来,他放开了她的手,抬头看着杉树的树干,语气很是平和温淡,“段子矜,你知道来的路上,我在想什么吗?”

什么?段子矜一怔。

“我在想,也许你走到一半就后悔了。”江临道,“我在跟我自己打赌,我在等你对我说,江临,我们回去吧。”

他说着,音调陡然就拔高了,“我在等你叫我停下,我竟然在等你叫我停下!”

他的话不偏不倚地穿破了段子矜的心房,千疮百孔的,她却已经不知道疼了。

男人执起她的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手背,听不出喜怒波澜,“其实,你想回去,大可不必用这种方法算计我。”

“我不想回去。”段子矜蹙了下眉,“你误会了,我不想回去,我想让你回去。”

江临猛地抬眸,“你什么意思?”

段子矜趁他怔愣的时候重重甩开了他的手,“江临,我们分手吧。”

男人的黑眸里,那些攀上裂纹的东西,彻底被击碎了。

他阖了下眼眸,胸膛重重起伏了几下,深呼吸,而后上前,手指几不可见的颤抖着,抚上她的头发,对她微笑,“别开这种玩笑,悠悠。乖,我们逛逛公园,一会儿去集市看看你想吃什么,我买回去……”

“江临,你听不懂我说话吗?”

男人眸光暗了暗,看了眼表,突然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和一瓶药,“悠悠,到时间该吃消炎药了。先吃药,吃完再说。”

说着,他药瓶里的药倒在手上,可不知怎么,手一抖,就掉出去一两粒。

江临蓦地攥紧了手心,平静了两秒,重新对她笑起来。

段子矜简直要被他这个笑容折磨得肝胆俱裂。

他递上来水瓶和药片,她一狠心,扬手打翻,“我不要吃药,我要分手!分手!”

男人低头望着嵌在雪地里的药片和水瓶。

打翻在她脚边,他想也没想便蹲了下去。

从远处看,宛如他跪在了女人脚下,虔诚的,小心翼翼的。

捡起水瓶时,水的温度很凉,他要递过去的动作一顿,默不作声的收回手里。

江逢礼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这一幕,竟也不敢轻易上前来。

天地间的所有人都成了陪衬,只有男人耐心极好地哄慰着他眼前的女人,“悠悠,你说,我哪里做的不好,我改。”

他此时此刻近乎卑微的样子,教段子矜心里某根线被人生生扯断。

她忍痛,随意找了个理由,“你要和Nancy结婚,我受不了。”

男人眉目未动,“我说过,我会退婚,这不是理由。”

“你的家人不会同意!”

“我早和Willebrand家没有关系了。”江临温声道,“你知道的,我姓江。”

段子矜一时语塞,气势却不敢退让,忽然,她想起什么似的,从他背包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枚小小的U盘。

江临的脸色顿时变了变,“悠悠!”

段子矜冷笑,“心疼了?”

这枚U盘里,是他即将拿去申请世界级奖项的论文,和数十万字的资料。

因为太过机密,再加上大部分都是最近完成的,所以没有备份。

“我不喜欢你每天对着电脑没完没了的工作。”段子矜道,“从你说带我看极光开始,那半个月里你有哪一天认认真真陪在我身边了?你所有的时间都给了你的研究,你的事业,你把我当什么?和Nancy退婚以后,你就和你的工作结婚吧!”

江临的双眸里翻涌着晦暗不明的神色,许久,他递上水瓶,“水已经不凉了,先吃药。”

段子矜一怔,才想起刚才水瓶被她打翻在雪地里,他拿起来后,便一直捂在手里。

他这样的温柔和体贴,让段子矜恨不得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她下意识看了眼不远处的冰雕旁,Nancy抱臂站在那里,笑意清浅,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只有她能读懂她眼底深藏的威胁。

“分手吧,江临。”段子矜合上眼睛,语气郑重,“我是认真的。”

说着,她抬起手,对准了冰雕喷泉的方向,好像下一秒就要将手里的U盘扔过去。

男人看了她半晌,忽然沉声道:“悠悠……那份报告,我从四五年前开始准备。”

养兵千日,终于等到了一个最好的契机——今年,是著名的厄尔尼诺年,他所期待的罕见的气候现象统统来临。

怎能功亏一篑。

段子矜亦是明白这份报告对他的重要性。这不只是他的荣耀,还是整个IAP的,乃至整个中国科学界,整个世界科学界的一大进步。

是他多少年的心血。

“对,所以你为了它,一直冷落我。”段子矜道,“你不是说我不喜欢的地方,你都改吗?我不喜欢你的工作你的事业,不喜欢你的爱好!你改吗?”

她这算不算是全天下第一无理取闹?

段子矜都忍不住,想嘲笑自己拙劣的演技了。

男人却不觉得好笑,也没有拆穿,只重新从药瓶里倒出两粒药,淡淡道:“听话,把药吃了,我们再说其他事。”

见他要靠近,段子矜立刻紧张地后退,“江临,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把它丢进池子里!”

男人的俊容微微一沉,“别闹了,悠悠。”

他伸出手去,不费吹灰之力夺过了她手里的U盘。

段子矜到底舍不得真让他的心血付之东流,原本只是做做样子,没想到他突然伸手,轻易地夺走了U盘。

她愣了片刻,在他复杂的注视下冷笑一声,还没开口讥讽他,忽听男人道:“这份报告,确实是我的心血。”

他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温度什么起伏,骨节分明的手指却紧紧握着U盘,“你不喜欢的话……”

他扬手,空气里划过一道抛物线,喷泉的水池里突然响起细小的“噗通”声。

段子矜闻声大惊失色,她不可置信地望着男人,正看到他还未来得及放下的、停在半空中的右手。

江临始终望着她,眉目凝然,眼眸纹丝未动,甚至连看都没有看那U盘一眼,“现在可以吃药了吗?”

段悠看着他,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碾碎了。

她几乎下意识就要拔腿跑到池边去捞那U盘,却被男人一把抓住了手腕,“既然不喜欢,就不要管它。”

“江临,你疯了!”她大吼,眼眶通红,“你疯了!”

五年的心血,五年!多少个日日夜夜!那又是多少人望而不及的成果!

男人沉默了几秒,却沉缓道:“我爱你,悠悠,比爱世间任何都爱。”

段子矜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从头到脚,没寸血管都僵硬了。

男人走上来抱住她,嗓音温和得过分,“不闹脾气了,嗯?”

嗅着他怀里的烟草香,段子矜直想掉眼泪。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这个男人对她的爱,不比她对他的少。

江临抱着她,低低地说:“走吧,这公园没什么好逛的,我们去逛逛集市,然后和他们一起坐船回岛上。”

段子矜在水雾氤氲的视线里,看到Nancy的表情越来越冷。

Nancy的表情和男人每况愈下的身体、混沌的眼眸、病发时痛苦的神色重叠起来,铺展在她眼前,像毒药般腐蚀着她的心……

痛到窒息。

段子矜闭上眼,最后享受了一分钟男人的拥抱。

而后,她在他怀里轻声道:“江临,我怀孕了。”

男人一震,稍稍推开她,“什么?”

“我怀孕了。”段子矜一字一顿道,像拉开了血淋淋的锯齿,“孩子不是你的。”

…本章完结…

☆、第207章 刻骨铭心(三)今天更新了一万字哦,求月票

空气中,有根弦仿佛被抻紧了,只要再用力一些,就会断裂开来,两败俱伤。

段子矜的声音并不大,以至于江逢礼就站在冰雕喷泉的另一侧,都很难听清她到底在说什么。

不过他却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他侄儿脸上的表情的变化。

掩饰不住的震惊,还有沉黑如玉的双眸中,那一波一波如同浪潮拍打上岸的阴霾沉郁。

这句话让江临消化了足足有半分钟,他捏着她没有受伤的肩膀,五指不由自主地用力,“悠悠,不要拿这种事情跟我开玩笑。”

“开玩笑?”段子矜轻笑着抬头睨着他,黛眉中揉出几分烟视媚行的妖娆来,那双颜色浅薄的唇,漠漠地吐出一句,“这不是玩笑。”

男人的眼神更深,更冷,更加沉暗,“为了跟我分手,你可以编出这种谎话来?”

段子矜攥紧纤细的手指,指尖的冰冷刺入掌心,和她脸上的冷漠一样伤人,“你说反了,江临。”

她慢条斯理,极其平静,“不是为了和你分手,所以才拿这件事说事。而是因为出了这件事,我才想和你分手。”

男人看了她半晌,倒是微微笑了,只是那笑意仅停留在嘴角,再往深处却是一片凉薄和死寂,“是吗?所以你刚才给我的那些理由,都只是故意找茬。”

他没有用疑问句。

他很肯定,在她提起孩子的事之前,江临就很肯定了。

她给的那些不是理由的理由……他明知是在找茬,却仍想也不想地把U盘扔进了水池里。

江临想,他真是在昏庸无道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甚至他想起了白檀。

从前提起白檀的时候,除了惋惜以外,江临还有些轻不可见的鄙夷。鄙夷他身为一个七尺男儿,身为金融业的巨擘、商场里的新贵,身为偌大的白家的掌权者,却屡屡为一个女人做出各种毫无理智可言的事。

而如今,他又和那个玩物丧志的白大公子有什么区别呢?

把U盘扔进水池里的那一刻,江临不是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那愠怒和痛惋,在看到女人拔腿就要跑到水池边捞U盘的动作时,突然就烟消云散了。

看她此刻那张脸,温凉淡静,下巴尖细而削薄的弧线,每一分往外渗透着冷艳。

而她的眸光又那么坚定,坚定的和他分手,坚定到他需要用扔掉U盘的方式来换取她一丝一毫的在意。

只有在那一刹那,江临才能真切地感受到,她其实是不愿意分手的。

只有在那一刹那,江临才能有理有据地告诉自己,她从一开始就在苦心策划,联合了Nancy和江家把他骗到这里来,其实是有苦衷的。

她究竟是什么时候串通了身后这些人呢?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着,和他分手呢?

江临越想,心就越沉。

他相信她是爱他的,这个世界上最藏不住的事情就是咳嗽,贫穷和爱。从最开始在G市的酒吧里,她看到他的眼神,再到后来她对他的穷追不舍,以及一次次为他险些放弃性命的举动,这绝对不是一个不爱他的女人能做得出来的牺牲。

可是他从在G市见到她的那一天起,就没有真正读懂过这个女人的内心。

她口口声声说她爱他,却在遇到与贝儿有关的事情的时候,那么决然地转身离开,对他避而不见。

她口口声声说她爱他,却在稍微有什么风吹草动的时候,马上就选择退缩,若不是他站在她身后逼她往前走,也许从祁门佛寺下山的那天,她就放弃他了。

这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情呢,浓稠得让人心疼,却又脆弱得不堪一击……

段子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是下定了决心,不表露出半点软弱。

以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她最知道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态度最伤他,薄唇轻启,三分笑意,“是,前面那些理由都是故意找茬,如果你那时候就退却了,同意分手了,我也不用把自己出轨的事实拿出来说,毕竟是我对不住你,这事也不怎么光彩。”

“别闹了,悠悠。”男人听到她的话,眸色先是一沉,却很快淡了下去,“你对我如何我最清楚,这种谎话,骗不了我。”

“哦。”段子矜避开他刚伸过来要抱她的手,“你不信我们可以做亲子鉴定,江教授,你不信我,总该相信科学吧?否则怎么配得上你夜以继日地为中科院卖命的热忱呢?”

“段子矜!”江临的语气一重,眉头蹙得千沟万壑,“你到底怎么回事?”

她已经有很久很久没用这种浑身是刺的样子对他,更没说出过这么犀利诛心的话了。

这个样子,叫他忽然联想到了两三个月前,她对他和贝儿的态度。

轻鄙,蔑视,不屑一顾。

那时她是认真地想离开他,所以摆出那种态度。

那么现在呢?

也是……认真的?

想到这里,江临沉了沉脸色,“悠悠,别再胡言乱语了。”

“信不信由你,我说的是真的,我和别人出轨了,给你戴绿帽子了,江教授。”

男人的脸色更加难看,声音更是寒冷得能结出冰来,“你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她大多数时间和他在一起,少部分时间他不在她身边,却也时刻掌握着她的行踪。

“真的是这样吗?江教授。”段子矜仿佛早就猜到他会这样想,轻声笑起来,眉眼生动得很虚伪。

她不轻不重地问题却像利剑一般插进了男人的胸膛,语气温软而平和,却在无形中缠绕上他坚如磐石的笃定,生生拧断了他的固执。

江临的后背蓦地窜上几丝冷汗,他阴鸷的眼光让段子矜感觉到了危险,她立刻退后,“我现在是孕妇,你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潋滟的褐瞳里明晃晃全是嫌弃。

江临的心口陡然爆开了怒火,冷笑,他抬手猛地捏住她弧线美好的下巴,“段子矜,我再说一遍,住口,别再胡言乱语了,我不会相信的。”

段子矜吃痛,却倔强地看着他。他的手慢慢收紧力道,亦像是勒在她心上。

每捅他一刀,都会加倍在她身上还回来。

麻木的外表之下,她心里早就伤成了一片血海。

可是怎么办。

眼下,还有别的路给她选吗?

段子矜在恍惚间,想起了唐季迟问她,如果让她在失去生命和失去江临之间选择一个,她会怎么样。

她的回答是选择江临,唐季迟便又问她:“你没有问过江临要你还是要命,怎么知道他的决定和你不同?”

那不一样。她说,选择权在我手里,我只想让他活下去。

六年前如此,现如今亦然。

若是让他就这样身体破败而死,那她大可以六年前就放任不管。何必让自己像个没有灵魂的空壳一般挨过这黑暗无光的六年?

若是眼睁睁看他病下去,那么她这六年来的一切付出和隐忍就都变得没有意义了。

段子矜的鼻尖一酸,余光看到Nancy深不可测的笑容,她忽然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江临……

这一次,要怎么才能救你。

我很清楚啊。让你恨我。

恨我吧……

“你不是说我的日子你最清楚吗?”段子矜瞧着他,眸子里没有温度,像一对冰凉的琥珀,晶莹剔透,“我没怀孕的话,前两天就该来事了,这个月到现在都没来,你不觉得奇怪吗?”

男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哑声道:“你最近身子不好,又受了伤,推迟也不奇怪。”

说到受伤二字时,他捏着她的手指微微撤了力。

“我之前也经常受伤。”段子矜无动于衷道,“也没有哪次推迟过。江教授,你不是自欺欺人的傻子。”

自欺欺人。

男人好像被踩住了痛脚,眉目间倏地迸射出了某种摧心的锋芒,教人完全无法抵挡,“段子矜,你觉得怀孕像吃饭喝水一样,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其实你心里已经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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