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旧爱总裁的秘蜜新娘-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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辆车回家。
车还没停稳,他就看到别墅外停着一辆奔驰S级,从外观就很容易辨别是进口车,价值不菲。
他只见过江临平时出行坐的那辆劳斯莱斯,并不知道这是他的私车,一时间太阳穴有些发涨,心狠狠沉了下去。动作匆忙地丢了张钞票给司机,铁青着脸,疾步走进别墅。
刚一进门,就被扑面而来的饭菜香气盖了一脸。他怔在原地,听到女人温软浅笑的声音:“阿青,你回来了?”
沙发上,女人正抱着软垫斜斜地倚在那里,褐色的头发铺了满身,更衬出她的皮肤白希胜雪。
段子佩总算松了口气,将手里的箱子放在玄关,走到她身边,口吻还是略带不善,“怎么不在医院等我?”
“你不接电话啊。”她说得很轻巧,仿佛这不是什么大事,“我有点累就先回来了。对了,你刚才去哪儿了?吃饭了吗?”
段子佩刚打算回答她第一个问题,就被紧接着冒出来的第二个问题点醒了,说到吃饭——他沉着眸光看向不断往外冒着香气的厨房,“谁来了?”
段子矜亦是往那边瞄了一眼,面不改色道:“请了个做饭的厨子。”
段子佩冷笑了一声,“你从米其林餐厅请的厨子吗?”
出门还开进口奔驰的。
段子矜没出去,自然不知道外面还停着一辆车,于是继续大言不惭,“怎么会?就是普通家政公司请来的帮佣。”
正说着,厨房里的男人端着碗碟走了出来,饶是段子佩早就猜到那人的身份,可是看见他身穿深色系的西装、挽着衬衫袖子、浑身透着一股成功人士高高在上却又混着几丝不伦不类的居家煮夫的气质,还是怔了好几秒。
脑补和眼见为实,那是两种不一样的感觉。
江临看到沙发旁蹲了个男人,并没有太过意外的表情,神色依然是疏云淡月的平静,“吃饭。”
段子佩沉沉睨了眼沙发上的女人,目光又凝回男人英俊非凡的脸上,忽然扬了扬唇角,似笑非笑,“家政公司……请来的厨子?”
段子矜心里“咯噔”一声,余光瞟着男人深沉而静敛的眉眼,没有温度亦没有起伏,什么都瞧不出来。
她忙扯了下阿青的衣服,用眼神示意他少说两句。
段子佩伸手攥住她不老实的指头,根本没低头看她,五官浸透着张扬凌厉的气息,开口就是冷冰冰的讽刺:“公粮不够吃了吗?堂堂江教授跑出来接私活了?兼职能不能找个稍微上档次一点的?这一个星期的工资,够干洗你这身衣服的吗?”
段子矜抬手扶了下额,甚至能感觉到两道深邃的视线从她身上掠过。
阿青看江临不顺眼,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从六年前到现在,他就没好好跟他说过一句话。
也难怪,段老爷子不过就是对她严厉了些,他就能替她记恨二十多年,更何况这个男人屡次三番让她伤痕累累,这次还差点把命都留在欧洲。阿青能看他顺眼才是有鬼了。
男人收回视线,放下手里的碗碟,修长的手指上还沾着水珠,便用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动作斯文而从容,“说完了?”
段子佩目光不善地盯着他。
男人看也没看他,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吃饭。”
语毕,他走回厨房把菜肴一盘一盘端上了餐桌,忙完了出来发现段子佩已经不见了人影,只有面容明媚的女人还抱着软垫躺在沙发上,动也不动,他俊漠的双眉微微一皱,长腿直接迈了过去,走到她身边,低低笑问:“不是嚷了半天饿,怎么还在这躺着?”
段子矜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瞧着他,“懒得走过去。”
“那我替你吃?”
她眸光潋滟,三分无辜七分娇软,“哦,你要饿着我吗?”
男人俯下身子,凑到她耳边,热息吹进她耳朵里,“我什么时候饿着你了,嗯?”
段子矜的脸莫名开始烧,不知是因为他说话时渡出来的空气太灼热,还是他话里某些无法言明的弦外音。
男人看了,薄唇的唇畔加深了弧度,意味深长地哑声问:“江太太,天还没黑呢,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段子矜恼羞,抓起手里的软垫就扔了上去,男人笑着接过,随手丢在她脚边,刚回过身来就看到女人明眸皓齿的脸绯红未褪,伸着双臂,等他抱的姿势。
男人微抬了下眉梢,没有动作。
女人不满地撇嘴,手仍然举着没放下,“我累了,你不抱我过去吗?”
男人淡淡看着她,淡淡道:“一直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辛苦你了。”
“你也知道辛苦啊。”段子矜从善如流地抱怨,“这沙发硌得我腰疼。”
男人侧目看了眼方才一直被她抱在怀里的软垫,不温不火道:“你要是抱着沙发躺地上,现在浑身都会疼。”
软垫是拿来靠的,她非要抱怀里,还嫌弃沙发硬。
段子矜皮笑肉不笑地放下了手,“怪我了?”
男人俯身抱起她,眉目纹丝未动,“怪沙发。”
段子佩从二楼卧室出来,就看到男人抱着沙发上的女人往饭厅走的样子。
虽然不关他什么事,他就是莫名觉得这一幕极为辣眼睛,心里烧着一团火,只想冲下去把这俩人分开。
这他妈都什么跟什么啊?回洛杉矶之前不还一副生离死别此生不见的样吗?是有人按了快进吗?他到底错过了多少剧情?
段子佩面无表情地走下楼,面无表情地坐在二人对面,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个比他还要面无表情的男人一筷子一筷子不停往女人碗里夹菜的动作,突然就忍不住把手里的筷子拍在了桌面上,“段悠,你不打算跟我交代点什么?”
段子矜这才想起来自己家这只巨大型火药桶还长期处在状况外,她“唔”了一声,咬着勺子,似乎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说起,细软的眉头轻轻拧着。
男人还是那副天塌下来都不眨眼的姿态,看着她的小动作,音色冷清地打断她的沉思,语调不急不缓,却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强势,“吃完饭再说。”
段子佩忍无可忍,“我问你话了吗?你不是厨子吗?你见过哪个厨子做完饭还上桌吃饭的?”
“阿青。”段子矜终于放下了手里的勺子,正色看着他,“你说话客气点。”
“跟他有什么好客气的?”段子佩指着那个气质矜贵、面容清俊的男人,“他是我什么人,我跟他客气?”
江临听了他这句话,黑眸蓦地眯了眯,却看向了段子矜,眼底一片深沉如泽的色调,让她顿时感觉到说不出的压力。
她轻咳了一下,硬着头皮道:“他是……你姐夫。”
段子佩怔了怔,俊脸上的表情渐渐消失,唇线紧抿,几乎成了一条锋锐的直线,“连婚都没结就让我承认他是我姐夫,段悠,就算你跟他好了,也矜持点行吗?你是女人!”
段子矜的眼神又在两个俊逸出众的男人之间游移了一个来回,声音有点没底气的虚,“……结婚了。”
这次她等了大概有两分钟也没等到阿青的反应。
只看到他那双墨兰色的眸子里,兰色消退得不剩多少,全然是浓墨般要滴出来的阴沉。
“你在和我开玩笑?”半天,他僵硬地问了句。
段子矜从没见过他这样,老实说,阿青发脾气的时候,那股浩荡昭彰的气势真和段老爷子有一拼。
以往她占理的时候好歹还可以顶回去,可现在问题出在她身上,被他这么质问几句,她简直难堪得说不出话来。
她和江临领证将近一周了,一周的时间,怎么可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把这件事告诉阿青?
更何况,连米蓝都知道了,他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居然比一个外姓朋友知道的还要晚。
设身处地地想想,倘若阿青和她讨厌的姑娘瞒着她偷偷领了证,她应该会比他此时此刻的反应还要激烈一点……
坐在女人身边的男人始终是沉默,可身上却自然凝聚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当他一开口,瞬间便掌控了全局的主动权,“你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先把饭吃完,其他事情我和他谈。”
段子佩看到他这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有你说话的份?”
江临神色如常地回望着他,乌黑的短发下面色沉俊,眉眼寡淡,“段子佩,你现在可以选择用任何态度和我说话,但你要想清楚,你的一字一句伤的是谁。”
他的话音不大,语气亦是波澜不兴,但每个字都像是钢钉,凿进了段子佩的心里。
余光正看到对面脸色极其隐忍的女人,他不得不承认,江临说得对。
无论他如何讽刺奚落那个男人,都不会被放在心上。甚至那男人若想还击,多得是让他体无完肤的办法。
但他没有。
为什么?
段子佩沉着眸光看过去,见男人的手掌正握着女人纤细的手指,安抚似的轻轻摩挲着。
因为顾及到悠悠的情绪吗?
“男人之间的过节,有必要让女人为难?”江临淡淡问道,“你姐姐如今是个孕妇,你就这样对她?”
他这话让段子佩不禁又是一阵冷笑,“我这样对她?我能有你江教授对她过分?让她流眼泪的是我,还是让她受伤的是我?江临,你一声不吭地出现在我家里,让我接纳一个差点害得我姐姐葬身丧命的男人做她丈夫,别说是你现在半点诚意都没拿出来,就算你给她跪下,我也不能同意!”
段子矜没被江临握住的右手,紧紧握住了勺柄,“阿青,够了,别再说了……”
“嫌我话多了?”段子佩嘴角的冷笑更甚,嘲弄之意也更是浓稠,他从座椅上站起来,踢翻了凳子往外走去。
段子矜心里一惊,忙问:“你去哪?”
“去没有他的地方!”段子佩头也不回。
段子矜刚要起身追过去,便被男人按住了手,“我去。”
她焦灼地望着门外已经快消失的背影,“你?你们不会打起来吧?”
“不会。”男人的声线沉霭又温和,“我不会对你弟弟动手,放心,嗯?”
…本章完结…
☆、第252章 真是个祖宗
尽管他这么说了,段子矜还是不放心,她瘪着嘴,柔软的眉目间全是纠结,“那他要是对你动手……”
江临也不能干站着挨打呀。
男人瞧着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好像要挨打的是她一样,忍不住扬了扬嘴角,低声道:“江太太,我是带着脑子过去的。”
段子矜瞪了他两秒,抿着唇不说话了。
知道他聪明,聪明就聪明吧,有必要一副她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题就是她傻的表情?
男人没再和她多说什么,直接拿起外套起身出门了。段子矜还坐在饭桌前,不一会儿就听到门外有车被发动的声音,很快就压着沥青马路渐渐远去了。
段子佩走得再快也只有两条腿,江临开着车,在老宅附近的第一个十字路口就看见了他。
他走得匆忙,没戴平时出行必备的口罩和鸭舌帽,很快就被路人认了出来,眼看着身边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他心里的烦躁感更是扶摇直上。
段子佩就在马路对面,车里的男人却被红灯拦在了这一侧,他淡若远山的眉目微微起了褶皱,黑眸凝视着那边,准备将车驶入辅路、在红灯时钻个空子开过马路,却意外看到一辆熟悉的劳斯莱斯也恰好路过那里,不知怎么,就停在了路边。
江临的乌黑如泽的眼眸中划过微末的意外之色,眼睁睁看着段子佩拉开车门,上了那辆车,旋即,嘴角缓缓扬起几分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没再追上去,在路口掉头回了段家老宅。
*
段子佩上车时,动静闹得很大,关门那一下让整个车身都跟着颤了颤。
车里的女人蹙眉盯着他,暂且放下了手里的书,清秀而端丽的脸上写满疑惑,说话的语调却悠长又舒缓,“祖宗,谁又得罪你了?”
段子佩看了她一眼,声音是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冷,“关你什么事?”
“确实不关我的事。”女人淡淡应了声,低眉敛目,眸光重新聚回手里的书本上,“周先生,麻烦前面靠边停车,让他下去。”
周亦程透过后视镜看着女人温静的侧脸,正犹豫着,就听到那个俊美得不可思议的男人像炸了毛一样低喝:“穆念慈!”
穆念慈没多大反应,好像他叫的不是她的名字一样,读完视线所及的这一行文字,才侧目看他,“不管怎么说,我停下车为你解围,你都应该说一句谢谢,这是基本礼貌。”
段子佩脸色出奇的冷峻,俊朗无俦的眉眼像是生出了薄薄一层寒霜,两个音节亦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谢谢。”
穆念慈这才合上了书本,抬眸瞧着他,“行了,你这声谢谢我真是无福消受,听了还不如不听。”
段子佩抿了下唇,没理她,沉着脸看向窗外变化的街景。
“你怎么回国了?”穆念慈斟酌了几秒,还是问道。
前几天她还看微博上闹得风风雨雨的,说什么违约、什么被封杀……难道是真的?
一提这事,她敏锐地发现男人原本就僵硬的轮廓显得更加紧绷。
她从业许多年,遇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像江临那样能收敛情绪的人不多,但像段子佩这样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的更少。乍一看,感觉就像是还没长大的孩子,高兴不高兴一目了然。
以他此刻这种微表情的反应来讲,多半是被她戳中了什么痛脚。
穆念慈自以为和他不熟,便也没再细问,沉吟了片刻道:“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前面路口停车。”男人一字一字,语调很冷硬。
穆念慈顺着他的话音看过去,前面算是郁城的商业次中心,除了一些商场和娱乐场所外,最多的就是酒店,根本没有住宅。
她虽然疑惑,却还是答应:“哦,好。”
男人下了车,头也不回便大步离开,随便找了家酒店就进去了。
周亦程开始打把转向,却突然被后座上的女人伸手拍了拍驾驶座的靠背,“先别开车,等一等。”
他立刻停了下来。
穆念慈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道高大而挺拔的身影走进酒店的旋转门,睨了眼手上精致的腕表,数了大概有20秒,就见男人又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次,表情比刚才还冷。
她叹了口气,将书放在车门上的储物槽里,推开车门走了过去。
段子佩在夕阳耀眼中看到袅袅而来的女人。
说实话,她不算很吸引男人的那一挂,和整整六年活得像个出家之人的悠悠都没法比,更何况他常年混迹娱乐圈里,见过的女人不是花容月貌就是身材窈窕,穆念慈,实在是很普通很普通,普通到迎面撞上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然而此刻,他也说不上来究竟她身上哪个点一直揪着他的目光。
可能是因为晚霞太醉人,也可能是因为她今天穿的这条碎花长裙,和她的发型刚好很匹配。
总而言之,段子佩是看着她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的。
他背着光,穆念慈很难看清他脸上的神情,而段子佩却能看清她柔软的五官在橙红色的光晕中漾出点点笑意,“没带钱还是没带身份证?”
都没有。
他出来得匆忙,钱包忘在了家里,身上的零钱别说是这么高端的酒店,连普通的廉价出租屋都住不起。
更何况,他在国内的身份证早就过期了。
他沉沉地盯着女人的脸,一时间没有开口。
穆念慈明亮的眼眸被夕阳点染得很亮,水波清澈而潋滟,哪怕她的表情很平淡,还是好像被加了一层滤镜般,漂亮得有点惊人。
“江临最近不在家,我可以考虑收留你两天,如果你实在没有住处的话。”
奇怪的很,段子佩一路上被火烧得要炸了的心情在这一刻随着她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沉静安然下来。甚至,她口中的“收留”二字,分明就带着往常被他看作是挑衅的居高临下,此时却没有让他生出太多的反感。
他面不改色地看了她几秒,薄冷的唇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