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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妙拐圣僧-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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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木牌全部挂好之后,闻远又带着众人依次走到香案前焚香祷告。同样是双手合十,跪拜三次,可他的举手投足间,就是有一股众人都难以企及的高深淡然。

以往,曲月升要仰头才能看清闻远的眼睛,这回站得高了,她微微垂眸就能撞上闻远灰褐色的双眸。

在她心里,闻远的目光总是慈祥的、温和的,就像大雄宝殿里的佛陀,饱含着对人世间的矜悯与怜爱。可有时候,这双灰褐色的眼睛又会闪过一丝颓唐,甚至绝望,仿佛看透世间一切的苍凉。每当这个时候,曲月升都在想:也许,他心里很寂寞。

焚香祷告后,闻远单独引燃三柱清香,在香案前绕了一圈,然后双手合十,虔诚地拜了一拜,把香插入案中,朗声对众人道:“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磐。”

一众百姓不约而同地双手合十,齐声跪拜:“南无阿弥陀佛。”

接着,闻远开始唱诵经文,曲月升又是听不懂了。可座下的无论是僧人还是百姓,皆跟着闻远一齐诵经,虔诚地唱诵声上可响彻云霄,下可直击心灵,震得曲月升差点就忍不住双手合十跟着一齐默诵。这大概就是信仰的力量吧。

曲月升深深沉浸在诵经声中,直到脚下的莲台晃了晃,她才回过神来。这时的法会现场已经变得混乱不堪,不知何时,竟然涌入了一大群道士,把许多虔诚的百姓都挤了出去。

“月升,你还傻站着干嘛,快过来躲一躲啊!”

身后传来白莲花的声音,曲月升一惊,却不敢往后看去:“白莲花,你怎么来了——我是观音,不能乱动的。”

周围十分嘈杂,白莲花要扯着嗓子喊才能听见自己的声音:“我去,这个时候你还观什么音啊,没看见都快打起来了么!”

曲月升怔了怔,果然发现身边的武僧全不见了,道士、和尚、百姓全都挤做一堆,像泼妇似的骂骂咧咧。要不是她面前有香案挡着,只怕早就被挤下了莲花宝座。

“这是怎么回事?”月升也高声问。

话间,有个小沙弥被挤得撞上了香案,曲月升脚下的莲台跟着晃了晃,白莲花连忙上前帮她扶住香案。

“这还不明显,盂兰盆会跟中元节撞车了,和尚跟道士谁也不肯服谁,就吵起来啦!”

“和尚跟道士也能吵架?”曲月升瞠目结舌。

周围太嘈杂,白莲花嫌扯着嗓子喊话太费力,索性也站上了高台,一脚踏在香案上稳定局面:“是啊,我听说好像是佛家的一些习俗犯了道家的忌讳,道家过‘中元节’又挪用了佛家的礼仪,两家就吵起来了。”

“那圣僧呢?他怎么样了?”曲月升着急地问。

白莲花赏了她一个白眼:“你们家圣僧武功高强,当然是出去镇压道士老大了,你别傻站着了,赶快下来走啊!”

现在的场面虽然混乱,但好歹只是口舌之战,闻远不在,她这个观音菩萨就更重要了。

曲月升咬了咬唇,道:“我不走。”

白莲花差点被她气死,可又劝不动她,只能干瞪眼。

“大家不要吵了。”曲月升试图以观音菩萨的身份阻止这场争吵,奈何她声音太小,只有一小部分僧人听到了她的话,停止了争吵。

曲月升又喊了好几声,大部分和尚都听话住嘴,本想以和平的方式解决“国际争端”,不料道士们只认元始天尊,根本不管什么观音菩萨。他们见和尚们服软,反而变本加厉,不但语言上越来越冲,竟然还有人先动了手!

这下连曲月升也喊不住了,争吵愈演愈烈,矛盾升级,很快就从言语的冲撞演变为动手动脚。女尼扯道士头发,道士抢男僧□□,场面变得混乱不堪,连住持方丈的白胡子都被揪下来一小撮。

“月升,你再不走,我可就先闪啦。”白莲花给她下最后通牒。

“等等我,我也闪。”

曲月升也不是迂腐的人,当即就打算跳下莲台,跟白莲花逃命,不料战况升级得太快,有个道士撞歪了香案,一小部分人挤了进来,恰好把曲月升和白莲花围住。

这下跑不掉了!

一半的和尚喊着“阿弥陀佛”,一半的道士喊着“无量天尊”,两方一边吵架一边打,把曲月升和白莲花牢牢围在狭窄的莲台上,好像随时都会摔下去。

曲月升见撑不住了,下意识捂住耳朵大喊:“圣僧,救命啊!”

第30章 转折

闻远听到熟悉的叫声,几乎立刻就要飞奔而去,绿茶尼姑慌忙死死拽住他的腿。

“闻远师兄,人家的腿又摔伤了。”

闻远皱眉,可本着一颗慈悲之心,他还是飞快地把绿茶尼姑拎了起来,再要奔过去救月升时,绿茶尼姑竟然又拽住了他的手。

“师妹,你这是为何!”闻远沉声,已有几分怒意。

绿茶尼姑嗫嚅片刻,委屈道:“人家的腿好疼,走不了路了。师兄若是在此时放手,师妹岂非又要摔倒。”

闻远无心听她多言,一双眼睛直直望曲月升的方向望去,却只看到一堵人墙。

原来不知何时,方丈已经带着一大批武僧赶了过来,见扮演观音的相府千金竟然被一群小道士推挤摔倒,气得吹胡子瞪眼,中气十足地大吼了一声:“给老衲把这些混蛋道士丢出去!”

灵觉寺的武僧向来以武功高强著称,加上人数众多,不多时就把会场里捣乱的道士全清了出去。

闻远也要过去看看情况,绿茶尼姑赶紧扯住他宽大的衣袖,佯装站不起来的样子,眼泪汪汪地喊:“闻远师兄。”

闻远从见到她那一刻起,眉头就从没有舒展过,心里大概也是在想怎么收拾了这个麻烦精吧。

绿茶尼姑顿了顿,双眼通红的望着闻远:“师兄,曲姑娘是相府千金,身边有那么多人保护着,而我此刻却只有师兄一人在身旁,师兄,您不会丢下我一个受伤的人吧?”

闻远转头,看见了紧张的薛姑娘,忙碌的方丈师叔,还有一大群神情严肃的武僧。这些人把月升团团围住,他什么也看不见。

她身边那么多人,大概真的不需要了吧。

闻远轻叹一声,不喜不怒地道:“那贫僧扶你去旁边休息一会儿吧。”

“多谢闻远师兄。”绿茶尼姑立刻破涕为笑。

她佯装脚下不稳,就势往闻远身上靠去,闻远却像躲避蝗虫似的连连后退,让她扑了个空。

绿茶尼姑抬起头,一双眼睛勾得绯红。

闻远面无表情:“请师妹自重。”

绿茶尼姑低头,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滴答下来,她万分委屈地开口,声音沙哑:“师兄。”

手段耍多了,闻远自然不傻,却还是因着出家人的恻隐之心伸出手,让佛珠垂在绿茶尼姑眼前,面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庄重。

绿茶尼姑不敢再造次,乖乖抓着佛珠跟闻远走了。

等曲月升挥开挡在面前的一众武僧,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绿茶尼姑跟圣僧相携走了。

曲月升像是个刚恢复痛觉的人一般,只觉得突然四肢百脉全身上下都是疼的,尤其是心口,像被人生生腕了掉了一块肉,霎时间鲜血四流。

“哎呀,月升啊,你没事吧?”方丈冲过去扶住自己的摇钱树,紧张地问。

白莲花也立刻冲过来:“月升,你不会摔傻了吧?”

方丈身后的一众武僧也紧张地围了上来,生怕摔坏了相府千金。

曲月升看着眼前一张张熟悉的脸,却唯独没有她最想见到的那个人,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委屈,索性坐在地上不肯爬起来。

方丈见她一动不动,焦急地道:“哎呦,我的曲大小姐,老衲年纪大吓不得,您快说句话啊!”

“天呐,月升,你真的给摔傻了?”说着,白莲花还上前晃了晃她的手臂。

一众武僧又围了上来,轮番表示关心,层层叠嶂的灰色僧袍把曲月升的视线完全挡住,她连那个人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有了这个认知,曲月升像疯了一样大叫:“你们走开,你们都走开!”

她一遍喊,一边死命地挥舞手臂,把周围的人全都揍了个遍。

大伙儿吓得立刻弹开,再也不敢靠近她。

这下好了,身边空无一人。曲月升更觉得委屈,到底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忍不住就掉眼泪了:“呜呜呜,你们都是大坏蛋,我讨厌你们……”

“月升啊。”白莲花尝试着上前开导。

“走开啦!”曲月升喝住她。

白莲花怔住,再也没有靠近一步。

“呜呜呜……”曲月升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小声道:“我现在脾气坏,怕会忍不住揍人。你们都走开,呜呜呜……”

曲大小姐正发着脾气,不料还有人不怕死的凑过来,她也没抬头,就看见一双灵觉寺全寺统一的灰色僧鞋,还以为是没挨过打的武僧,于是火大的伸手去打,却被人握住了手腕。

“月升。”又是这样一声无奈的轻唤。

曲月升怔怔地抬起头,几次想张口,都没能找到自己的声音。

——圣僧?

闻远单手竖掌,黑色的佛珠在他手上急躁地转动:“你现在还穿着观音菩萨的衣服,就这么坐在地上,岂不是亵渎菩萨?”

又挨骂了。曲月升委屈地眨眨眼,一张小脸全垮了下来,眼看又要掉眼泪。

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东篱国大概也只有闻远圣僧敢在老虎脸上拔毛了。

闻远低声道:“还不起来?”

曲月升委屈地抿着嘴唇,尝试着乖乖站起来,可惜一动脚下就抽筋似的疼,还没站稳就又摔了回去。

摔疼了的曲月升发泄似的狠狠锤地,可疼得还是自己。

这一刻,所有委屈一齐涌上心头,她这回真的绷不住了,低声抽泣起来。

“怎么这么傻。”闻远轻叹一声,蹲下身轻松地把她抱了起来。

曲月升只觉得身子一轻,一抬头就看见闻远的侧脸——不会是在梦游吧?

周围的人瞠目结舌,有个不长眼的直接喊了出来:“闻远师叔,你……”

“回灵觉寺再说。”闻远语气平淡,却有着掷地有声的力量。

无头苍蝇似的众人像是突然找到了方向,自觉排成下山时的队形,跟在闻远身后不远处。

出了法会现场,街上的老百姓多了起来,但人民群众此刻有点懵逼,东篱好圣僧闻远哪里抱过一个女子?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可闻远却丝毫不在意,反而低声问怀里爱撒娇的小丫头:“是不是摔得很疼?”

同样懵逼的还有曲月升,她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点头,连忙哼哼唧唧的撒娇:“可疼了。”

闻远低声,有安抚人心的力量:“马上就回灵觉寺了,擦了药就没事了。”

明明是想安慰,却偏偏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明明是紧张,是关心,却偏要裹上一层责备的幌子。圣僧还真是别扭。

曲月升忍不住低笑,小小的身子因为忍不住的笑意发出轻微的晃动。

闻远还当她是疼得哭了,整个人紧张的都绷直了:“月升,是又疼了么?。”

曲月升抬起头,得寸进尺地道:“当然疼啦,你刚才还教训我,更疼啦!”

闻远低头一看,好啊,这丫头唇角微扬,眼带笑意,一点事儿也没有,分明只是在撒娇!

可那又怎样呢?还不是得哄着这个小祖宗。

闻远低声轻叹:“你这丫头。”

“哼,我还没原谅你呢。我都摔倒了,你竟然不过来扶我。”说到这,曲月升还真有点委屈。

“你有一堆人围着你转,把你捧在手心里疼着,缺贫僧一个,又有什么要紧。”

曲月升激动地几乎跳起来:“那可不一样!”

闻远怕她又摔了,低声呵斥道:“别乱动。”

“你又凶我。”曲月升抓住闻远的衣襟,委委屈屈的抬头,却只能看见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

我们圣僧连下巴都这么帅!

闻远垂眸,看见了一双乌溜溜的小鹿眼——又是这样一双眼睛,开心也好,委屈也好,多明明白白的写在湛黑的瞳孔里,看起来深不可测,实则清澈见底。

闻远紧了紧手臂,让她靠得更舒服些:“好了。以后不会再让你摔倒了。”

低沉的声音却有着安抚人心的神奇力量,曲月升在他胸前蹭了蹭,似乎还能感觉到他说话时低低的震动,顿时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一向话多的月升突然安静下来,闻远怕她心里还是生气,于是道:“一会儿回去乖乖擦药,大夫开什么药都不许讨价还价,贫僧就带你去看晚上的盂兰庙会。”

“有庙会?”曲月升眼睛一亮。

“嗯。”闻远颔首。

曲月升高兴的又要跳起来,连声问:“庙会是干什么的啊?有没有好吃的?有没有好玩的?”

闻远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意思再明显不过——你这是一个伤患的样子么?

曲月升乖乖停下动静,一脸期待地望着闻远。

“到了晚上不就知道了。现在先躺下,等大夫看过再说。”话间,闻远已经把曲月升稳稳当当地放在床上,随手给她盖上一层薄被。

曲月升立刻坐起来道:“不用大夫,我没事,就是闹脾气而已。”

“乖乖躺着,要不别想着晚上出去玩。”

曲月升立刻闭嘴,一张小脸气鼓鼓的,活像个刚出笼的大肉包子。她依言乖乖躺下,把掀翻的薄被盖在身上,冲闻远谄媚一笑。

闻远无奈地摇头,走了。

第31章 目连

很快大夫就找来了。

经过大夫的再三确认,闻远终于相信曲月升是真的没事,只不过手肘擦破了点皮,简单的擦药包扎就好了。只是没想到,在这么简单的环节也能出现分歧。

包厚了曲大小姐不肯,说是嫌活动不便,包得太薄闻远又不肯,说是不利于伤口愈合。大夫挤在这场拉锯战中左右为难,一点小伤竟然折腾了一下午,直到日落西山才堪堪包扎好。这个时候,只怕家里的妻子早就做好饭在等他了,大夫生怕两人改变主意,把自己留下来再包扎一次,连忙起身匆匆告辞。

曲月升巴不得大夫快点走,手上的衣袖一拉,包扎得轻简的伤口立刻就看不出来了,她兴奋地扯着闻远的衣袖:“走吧走吧,我们去逛庙会。”

闻远见时间也差不多了,索性随了她的心愿。

盂兰庙会是佛家少有的盛会,特色的佛家活动从最热闹繁华的街头一直延续到街尾,曲月升东张西望,被路上一种随处可见的转动圆筒吸引了目光。

圆筒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月升不认识的文字,转动起来非常方便。来往的百姓们见到圆筒,不约而同的放慢了脚步。他们单手竖掌,每路过一个圆筒,都要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托着底部,使圆筒转动,脸上均是虔诚的表情。

月升忍不住问:“他们这是在干嘛?”

闻远:“在念经。”

“可他们甚至都没有张开口,何谈念经?”

闻远领着曲月升走到圆筒旁边,解释道:“你现在看到的圆筒叫做‘转经筒’,转经筒每转一圈就相等于念一篇经文。以前国家多战乱,百姓都不认字,所以没办法读经文。佛家就利用这种方法来传播信仰,帮助百姓超脱苦厄。”

曲月升若有所思地点头:“那这些转经筒上写的都是经文了?唔……这些我好像没抄过。”

“你仔细看看,每个转经筒上写的经文是不是都是重复的?”

曲月升凑过去一看,惊呼:“真的耶,转经筒上都在重复六个字,不会是‘南无阿弥陀佛’吧?”

闻远轻笑着摇头:“转经筒在藏传佛教里,又称为‘嘛呢’,经轮上写的全是藏传佛教的六字大明咒——‘嗡嘛呢呗咪吽’,藏传佛教认为,常持诵六字大明咒,可以消除病苦、刑罚、非时死之恐惧,寿命增加,财富充盈。因此,百姓持颂六字真言越多,就代表对佛祖越虔诚,就可得脱轮回之苦。因此人们除口诵外,还会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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