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华权臣-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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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出两座城池了!妙!妙不可言!”
“大王为了表彰司马先生的贡献,要提他为左大夫,赐千金封百户。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连我也想不到司马先生居然深藏如此才华,要我看大王的封赏还是轻的,换成我一定重重加赏!”
他每说一句,王衡的脸就黑上一分,到最后犹如涂了墨汁般阴阴沉沉。大手使劲儿压在佩刀上,张培青怀疑哪怕有一根头发飘上去他都会暴走。
此时此刻王衡心中怒火翻滚,整个人处于炸毛状态,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明明是先生的计谋,明明是先生的功劳,可是每人一个人都把它安在司马佐脑袋上,偏偏先生还不让他说实话,王衡觉得自己要被憋死了!
就算再傻白甜小公子也注意到了王衡的低气压,他长这么大没遇到过如此凶的人,一时间战战兢兢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下说。
“公子,你怎么了?”
好似没有看到自家护卫恐怖的模样,善良的张先生疑惑问道。
贵公子不好意思说自己被吓到了,只能干咳几声,压低嗓音小声道:“张兄,你这护卫如此彪悍,是不是该换个温柔点的?”
“咦,有吗?”
张先生惊奇,认认真真打量了一番王衡,郑重道:“公子放心,阿衡是个十分柔和的人,只要你和他长时间接触就知道了。”
贵公子连忙摆手后退。
“家父不日便要过寿,我和兄台你如此投缘,所以想邀请你也一同参加。”
他想了想,直接把腰带上的玉佩接下来递给张培青,白嫩嫩的小脸天真:“要是有人阻拦,你就亮出这个。”
透亮的玉佩带着流水的光泽,阳光照射下隐隐约约可见玻璃碴子般一闪一闪的明亮金丝,漂亮的惊心动魄。玉佩雕琢成一个古朴的腾云龙,入手滑腻非凡。
王衡看直了眼。
张培青诧异,连忙拒绝:“如此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
“拿着拿着,不收你怎么进得去。”
两人好生推脱一番,终于还是落进了张先生的口袋。张先生满脸为难,贵公子好说歹说才算劝住她。
又瞎扯了一会儿,张培青犹豫着道自己要去“办事”,善解人意的小白兔贵公子立即送她离开,末了还站在楼上窗户口热情地挥手,欢迎她下一次共谈。
“啧,单蠢到这种程度,不坑一笔心里过意不去。”
剔着牙缝,张先生感慨万千。
“先生。”傻大个闷闷开口,纯净的眸子透着委屈:“您受苦了。”
张培青脑子一转就知道他说的什么,估计这孩子依旧在为贵公子那番言论窝火。她本人不着急,他倒是着急的不得了。
“乖。”张先生扔掉竹签给自家可爱的狼犬顺顺毛:“所以以后你要是发达了,记得好好补偿我。”
灿烂的傻笑上挂着一口雪白好牙:“一定!”
顿了顿,傻大个神秘兮兮问:“先生,那块玉佩值不少钱吧,肯定能买不少老母猪。”
她眼皮子跳了跳。
拿价值连城的和田碧玉换老母猪,估计只有这只奇葩才想得出来。
“值很多钱,比你怀里的钱都多。它不但值钱,还有很高的权利性价值。”白皙纤细的指尖挑着玉佩,张培青冷笑几声:“只不过,我们大概不用不上这个。”
——
“大王寿宴,张先生请一同前往。”不等那黑脸少年开口,白期昌继续道:“这是大王的旨意。”
屋子里坐着三个人。
胡子花白的老头紧张地看看白期昌,再看看那边悠闲喝茶的黑脸少年,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讥讽一闪而逝,少年慢吞吞放下茶杯,整理了一番衣摆,道:“是。”
白胡子老头和大将军同时松了一口气。
他们还真怕张培青不同意,虽说大王的旨意不能违背,但是根据他们两人对此人的了解,别看她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真要是狠起来弄个拒旨不受,谁也拿她没办法。
归根结底是赵国需要她,有求于她,杀人是不可能的,打了更有可能离心。唯一的政策只有怀柔。
幸好她同意了……
☆、第10章 寿宴
金碧辉煌的王宫足有三个篮球场那么大,十几根三十多米高的鎏金雕龙柱子支撑整个大殿,大理石铺就的地面光可鉴人,华贵精致的案桌上美酒佳肴罗列,金灿灿明晃晃奢华至极。
臣子和各国朝臣都已纷纷跪坐,主座上赵国大王满意地看着如此热闹的场面。
“人来了吗?”
他撇头问了一下身边的内侍,内侍赶紧细声细气回到:“大王,人来了,就在大将军身边儿坐着。喏,那个黑脸的。”
赵王顿时乐了。
见过黑的还没见过黑成这样的,要不是白期昌说她是天生,还真以为脸上抹了几层厚厚的锅底灰。
想到那条堪称奇绝的妙计,赵王眯起眼睛挑剔地打量她。
当初白期昌和他说计策是个尚未加冠的年轻人想出来的时候,他还不大相信,要说是个七老八十的智者还行,一个毛头小子……
可当他亲眼见到这个毛头小子之时,竟然有点相信了。
这个年轻人身上有一股子叫人安心的气质,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便让人不自觉感受到,从她身上散发的淡然和平静。小小年纪自有一股子风华气度,丝毫不输于大家氏族子弟。
不管她是不是那条计策的主人,单凭这股气质就值得培养。赵王满意地点点头,至于容貌,有了实力谁还在乎那个?
“先生,好多人。”跪坐在张培青下方的王衡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偷偷地瞅来瞅去。
像他这样身份卑贱的护卫,别说参加大王寿宴,就是进宫门的机会都没有。不过有了傻白甜贵公子的玉佩,一切问题将不再是问题。
本来王衡还担心的不得了,在先生提出要他一同前往的时候吓得半死,战战兢兢就怕半路被人抓起来砍头,没想到只是按照先生吩咐,把那小子给的玉佩挂在腰带上,居然便没有一个人阻拦。
玉佩什么来头,怎么这么厉害?
就算再傻,这时候也意识到傻白甜的身份不对劲。王衡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先生,给您玉佩的那人是不是很厉害?”
她神秘笑了笑,“是。”
“那、那先生,我就这样戴着没问题吗?”这可是专门给先生的东西。
“没有任何问题。”
她爽快无比的态度让王衡稍稍放松了一点,但依旧紧张的要死。长这么大第一次参加宴会,何况还是君王宴请诸国的国宴。他只觉得屁股底下的垫子,上长满了针似的,怎么坐都胆战心惊。
沿着中央过道向外延伸的案桌一张接着一张,遥远看不到头。
每一张桌子后都跪坐着几个人,各个高冠博带,谈笑间气势惊人,随便挑出来一个在赵国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他一个小小的护卫这辈子有机会和这些人坐在一起,王衡觉得自己死而无憾!
手心汗水不停地沁出,他努力板着脸,尽量学着先生的淡定模样。
感受到一道道陌生的目光刺眼地扫描过来,王衡脊背僵硬的近乎石化,眼珠子目不转睛盯着墙角上铜灯,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压抑在小心翼翼起伏的胸腔中,强烈的反差和窒息让他整个人快要炸开了!
恰在此时,张培青给他指了指某个地方:“看那个人。”
王衡松了一口气,僵硬的脊背稍稍放松,下意识跟着看过去,登时牛眼震惊。
“他、他、他不是、不是那个——”
一直焦急瞅着他们的傻白甜贵公子,见两人终于注意到自己,激动地俊脸咧开大大的笑容,要不是场合不对,他只怕都要手舞足蹈了。
最可怕的是他坐在赵王右手下第一个位置,身后还站着两名内侍,身上的鼎绣衣裳更是表明了他高贵的身份。
整个赵国有这份殊荣的只有一个人:太子!
震惊的傻大个好半晌才合上下巴,见她依然平静如水,不由得诧异:“先生,你怎么不吃惊?”定了定,拔高嗓音:“难道先生早就知道了?”
张培青和煦笑了笑,不语。那态度分明是承认。
傻大个看看笑容灿烂的傻白甜,再看看淡定的张培青,闷闷委屈:“先生为什么不告诉我?”
小媳妇可怜巴巴,冷心的某人却一点也没有安慰打算。
懒散的眼皮子半吊着,双手拢在袖子里,好似睡着了似的漫不经心,说出的话一如既往的恶毒:“忘了。”
一句话打击的傻大个缩到桌子后,眼泪汪汪咬手绢去了。
见两人一直自顾自的说话,完全不朝他这里瞅一眼,贵公子气恼的想要砸桌子。无论怎么使眼色打手势,那黑脸小子就是不瞅他,这让真心把她当朋友的他很伤心、十分伤心!
气鼓鼓地嘟起腮帮子,像只仓鼠般满目哀怨,视线一直在专心致志关注宴会的黑脸小子身上飘来飘去。
寿宴终于开始。
随着赵王的一番言论,轻柔的乐声袅袅响起,一队颈上挂着小红鼓的女子踩着有节奏的拍子鱼贯出场。舞姬们个个纤腰细腿,跟随音乐旋转晃动的胸口颤巍巍,勾引的张培青转不开眼睛。
贪婪的目光划过舞姬们丰盈的胸口和圆润的臀,她径自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边欣赏一边咂舌,好不享受。这让一直关注她的王衡和贵公子纷纷把目光转向美姬们,认真分析一番之后不屑地撇嘴。
除了胸大点,屁股翘点没什么特殊,怎么就能吸引她的目光?
同时关注张培青的可不止他们,大殿上除了本国臣子之外,还有各个国家的使臣。他们来赵国表面上是给赵王庆生,实际上借此机会打探魏国历城之事,调查幕后出计策的人到底是谁。
司马佐?别搞笑了,司马佐几斤几两他们还能不知道,何况司马佐那种脾气的人,可不像是个会藏拙的。唯一解释就是,司马佐背后有人!
至于这个人是谁,各国的奸细都没有查到。不得不说赵国封锁消息做的太到位了,连军队中的士兵们都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他们只知道计谋是司马先生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仔细调查,一定会有蛛丝马迹。
据他们调查,新出现在赵国的大将军身边的谋士,只有这个黑脸小子,按理说她就是第一怀疑人,可是探子们这次却不敢贸贸然下定论。
二十都不到的少年郎,你说这个奇绝的计谋是他想的,岂不是叫人笑话。
使臣们一个接着一个献上寿礼,各种各样奇珍异宝让人眼花缭乱,光是说辞就有一大堆,随随便便拿出来一件都够一家人小康一辈子。
傻白甜太子的寿礼是一对玉麒麟,大将军献上的寿礼是一套精美的编钟,至于她张培青……她哪有献礼的资格,倒是省了钱。
乐天派地想着,她用火热的眼睛勾搭美姬的同时,不动声色把所有外臣看了个遍。
不外乎大家一直不相信计谋是她想出来的,就跟小鸡能飞似的,人们压根不相信它有那个本事。
白期昌把原本属于她的功劳给了别人,也不是没有好事,至少能搅混了水,让她趁此机会认清这些国家哪个才是好去处。她可还指望下半辈子在这乱世好好活呢。
献礼这一环节终于过去了,乐声再次响起,舞姬们水袖翩翩惊鸿起舞。
一位外来使臣率先打破享乐的氛围。
只听他状似不经意奉承道:“听闻大王国中司马先生才华斐然,仅仅一个计策,便让魏王将两座繁华城池心甘情愿悉数奉上,寡君听闻后十分佩服,特意交代外臣定要见识一番,不知外臣是否有机会亲自和司马先生学习?”
客客气气的话在大殿中彻响,像是一锤敲碎了玻璃,气氛有瞬间凝固。
终于来了。
张培青似笑非笑转动青铜酒杯,戏谑地看向大将军和司马佐。
☆、第11章 中招
几乎在话音落地刹那,王衡眼睛刷地亮了。
这不正是给先生证明的大好机会吗?他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先生才应该是那个获得尊敬的人,先生才是真正的智者!
两根纤细的手指轻轻搭上他的手腕,王衡疑惑地扭头,对上含笑的黑脸。
“嘘——”
悄无声息的破音如同烟雾般飘散在窃窃私语的大殿中,所有人都忙着和附近的人交谈,没有一个注意到这方的动静。
“先生……”王衡焦急的不得了,先生分明看穿了他的意图,他不明白为什么先生要阻止自己,难道功劳被别人抢走先生一点也不气愤吗?就算顾忌赵国人,这会儿难道不是向各国证明的大好机会吗?
如果在这个宴会上得到所有国家承认,赵国就不敢再对先生做什么,为什么先生到现在还要阻拦他?
对上他焦躁的神色,张培青端起案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把话语隐藏在动作后面:“时机未到。”
大殿里的人们窃窃私语的同时都盯着司马佐,锐利的视线像刀子般将他一层层解剖,随着刀锋辗转,把内在的血肉寸寸展露。
司马佐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怕过。
他怕那温润无害的黑脸少年,不敢看他的脸。
老者衣袖中的手微微颤抖,面上不动声色,但笑不语,眸子稍微瞥向赵王的方向,好似在等待他的态度。
主座上的赵王对上众人火热的目光,哈哈大笑,状似爽朗无比:“善。”
司马佐这才站了起来,对着赵王双手交叠鞠躬行礼,然后面向众人谦虚道,“天下之大奇才众多,老夫行将就木,恐年数不多矣,天下还是要留给诸位。”
说罢便施施然坐下,蛋定的不得了。
众人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意思?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难道是默认?默认计策就是他出的?
那位提问的外臣暗骂老狐狸,再看司马老头捋着胡须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无赖模样,就知道今天是别想在他那里套到半句话,心中将司马佐祖上十八代问候一遍,识相地二话不再问坐了下来。
这位放弃了,别人却不一定。
司马佐一口气尚未松开,另一个外臣又开始咄咄逼人:“司马先生老当益壮,何来年数不多之说,倒是我们这些人,要是今天没有向司马先生请教到东西,怕回国后寡君怪罪我等不思进取。”
那人说着起身,深深给司马佐鞠躬行礼,满脸诚恳:“还请司马先生救我。”
王衡长大了嘴巴,目瞪口呆。
怎么一个小小的询问,愣是给提升到了“生命安危”高度?这些人三言两语就把司马先生逼到如此境地,当真可怕很。
心底涌起深深地忌惮,他开始有些明白为什么先生一直不让他说明真相的原因,同时也第一次见识到谋士刀不见血的杀人能力。
担忧地看向身边兴致勃勃欣赏美女的张培青,要是今天被质问的是先生,要是先生也被人这样群起而攻之,她会怎么样呢?
“我脸上有花?”黑脸先生忽然开口,吓了他一跳。
傻大个急忙摆手,赶紧递上一个大红苹果,努力遮掩红扑扑的脸蛋:“先生请吃。”
修长的手接过苹果,似笑非笑的眼神钩子般勾魂夺魄。
“咔嚓”的清脆声让傻大个心肝跟着抖了抖,闪躲的眼睛不自觉飘向那张上下开合的红艳艳嘴唇,想到什么似的,俊脸充血从耳根子一路飚红到脖颈。
他装模作样地绷着脸,一本正经喝口冰凉的酒水,压下莫名其妙的火热。再次偷偷瞟过去的时候,先生已经把视线转向大殿中央的司马佐身上了。傻大个胸中升起浓浓失望,百无聊赖地瞪着司马糟老头。
司马佐虽说没什么惊艳本事,到底这么多年岁数不是白长的。
面对外臣咄咄逼问,他气定神闲,谈笑风生:“想不到先生如此逗趣,知道寡君寿宴故而逗大家一笑,若我一言真能救人,老夫可要整顿收拾一番,前去当个大夫了!”
殿中众人哈哈笑起来,那外臣面色铁青,冷哼一声甩袖坐下。
赵王满意地看着底下的场景,从头到尾各国使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