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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游园惊梦(古风,虐,温柔,腹黑)作者:徐笙-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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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身。
  
  唉,又是自由。
  
  母亲离开我之后,我再也没有什么愿望。我只求能争得这世界有我一个栖身之所,可让我独自舔伤。我也不需要任何人陪伴,我早已摒弃了爱情。
  
  可是,一个人闯入我的生活,而我是这样地毫无防备。
  
  一切由为了争取德丰食品公司总包销一事而起。
  
  我的秘书联系他时,已是上班时刻,他却仍在蒙头大睡。还叫秘书传话与我,因其前一日在欢场玩至天明,今日是家长批斗大会,欲邀一美女结伴赴宴,好去去晦气,不如约在傍晚云云。我一听,十足纨绔子弟的作风,便立即想到了那可恶的周彦祖,不禁冷笑。但转念一想,我也就应允了。
  
  可是我没有想到,我与他笑谈甚欢。他看似玩世不恭,漫不经心,品性却是纯良率真,谈吐幽默风趣,且风度绝佳。令我顿生亲近之心。
  
  他批斗可恶的周彦祖:“是么?他欺负你了?保护妇孺是社会公德,亏得周老先生还曾被评为‘年度全港十佳绅士’,真正不肖!”使我忍俊。
  
  他说:“今晚我不是要成为周小姐倾诉烦恼的对象么?”教我捧腹。
  
  他说:“荣兰,你可知我郑某是香江未婚少女居家旅行必备良品。”令我绝倒。
  
  一切的商谈之中,我从未笑得那样开怀。
  
  之后,我便觉自己有了堪称巨大的变化。
  
  首先,在返家后,我自镜中窥见自己嘴角那不自觉的笑痕。
  
  次日,梅姐遇上别的仆人,便会笑吟吟地道:“从没见过五小姐这样高兴。”回到公司,连同事都说我周身好似镀了一层金,会发光一般。
  
  第三日,我眼前总浮现他的音容笑貌,如堕魔障一般,无端神往。
  
  后几日,我亦不知为何,只觉浑身充满干劲,心情莫名澎湃,工作效率亦提高许多。更有一日搞定三份合作案的绝世记录,令彦敏彦淑赞不绝口。
  
  我也不深究,只当是母亲在天之灵眷顾。
  
  直至那日,他约我在山顶咖啡座,我欣然前往。
  
  海天相接,满目碧蓝,风送潮声,浪漫至极的场景。
  
  这个人专注地望着我,郑重地同我说:“荣兰,我爱你。”
  
  我如醍醐灌顶:这便是爱情!曾经被我万分唾弃的爱情!
  
  我失礼地捂住脸,痛哭流涕。
  
  你可知,我与傅易辰已经订婚。
  
  你可知,我已经是傅家的人。
  
  我发现我无法面对他伤心欲绝的眼神。
  
  “有关公事我的秘书会和你联系,我们……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我仓皇而逃,风中落满了我的心的碎片。
  
  自山顶返家,我便躲在房内,又哭又笑,实在情难自禁,竟一夜未眠,枯坐了一宿。
  
  次日,我便形如枯槁。
  
  梅姐担心我,慌忙将医生请到家中。
  
  医生说:“心情抑郁不舒,以致肝气郁结。”
  
  “本是铁打般的人,怎地一下子就病了。”梅姐含着泪,端上药汁。
  
  我呆望着来人的方向,视目昏盲,哀哀地唤了一声“妈”,便人事不省。
  
  悠悠醒转,彦淑和可爱的外甥女周玉玲伴着我。
  
  我不禁流下泪来:“四姐。”玉玲捏住我的手,脸上犹有泪痕。
  
  彦淑起身,坐到床头拥住我,额角贴额角,柔声道:“告诉四姐,你这是怎么了?”
  
  我羞愧难当,不住地哽咽起来:“四姐,我……我……”
  
  彦淑抚摸我的脸颊,如儿时一般哄着我,道:“不哭不哭,三姐不问了。”
  
  玉玲也唤:“阿姨不哭,不哭……”
  
  我搂住彦淑的脖子,哭得愈发厉害,眼泪鼻涕统统抹到她衣服上。
  
  彦淑轻抚我的背脊,替我顺气,低叹:“真教我心疼死了。”
  
  我们相拥良久,彦淑欠身,取了手帕来替我抹掉眼泪,梳理我濡湿的乱发,含泪道:“别再折腾自己了,乖乖地呆在这儿,四姐改日再来瞧你。”
  
  我颔首,目送她俩离开。
  
  可是之后,四姐一直没来看我,我在这疗养院中,与世隔绝。
  
  如水月夜,孤枕难眠,风语松涛,斜倚栏杆。
  
  帘卷星光,一人心系,唯有胸中深埋。
  
  某日,匿名人士送来一份报纸。
  
  映入眼帘的便是“神秘人士收购昔日周氏转赠周氏三子,更名“欧阳实业”的大标题。
  
  我震惊万分,一把抓过报纸,细细读来。
  
  “本月周氏股价持续下跌,四支股票被迫停牌……有意收购的集团也不少,其中以长江实业与乔氏集团的竞争最为激烈……最终一神秘人士一举夺得周氏,转赠周氏三子周彦敏……昨日揭牌,昔日周氏更名“欧阳实业”……”
  
  我立即唤护士,要她把这几日的报纸都找来。
  
  翻到某一份,我如遭雷击。
  
  报纸上赫然写着:“周彦淑买凶妄图逃匿,法网恢恢终自食恶果”。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抓起报纸冲到走廊上去,逢人便问:“这是不是真的?是不是?是不是?”
  我知道我活像一个疯子。不,我已经是一个疯子了。
  
  彦敏竟然与傅易辰合作,而我的四姐,我的四姐……买凶刺杀傅易辰,遭到凶残至极的报复,被人(车仑)暴致死……
  
  我脱力跪倒,嚎啕大哭,以头抢地。
  
  终于有强壮的护工上来架住我。
  
  我满脸血泪,仰天长嚎,嘶声力竭,痛彻心胸。
  
  女护士在我耳边惊叫:“医生!病人发病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身体不适,更新较慢,见谅。




番外 凤凰台上凤凰游BG 下【已修】

作者有话要说:期末~~故此拖沓~~望见谅~~
  
  “情况如何?”听闻傅易辰中枪,远在欧洲的我立即致电傅宅。
  
  “别担心,他已经脱离危险。”是徐笙接的电话。
  
  “凶手可捕获?”我急问。
  
  “在调查,初步确定是买凶杀人。”徐笙沉声道。
  
  “会不会是周氏的人报复?”我立即反应过来。
  
  徐笙沉吟,涩然道:“恐怕是。”
  
  思及下落不明的荣兰,我黯然片刻,道:“我有个不情之请。”
  
  “请讲。”徐笙没有犹疑地道。
  
  “我想找一个人。”我迟疑地道,“不知,可有信誉好且效率高的信征社?”
  
  “好的。明日,我的特别助理薛正荣会与你联系。”徐笙道。
  
  寻到周荣兰的时候,她已经神志不清。据医生和护士说,她不言不语,整日枯坐于窗前,面无表情地凝望远天。此番描述犹如当胸一剑,我顿觉心口钝痛。
  
  终于鼓起勇气随医生前往病房。
  
  蹲在地上,我仰望着荣兰。
  
  她的脸孔苍白如纸,消瘦灰败,犹如枯萎的花朵。眼中空洞似玻璃珠,不知所望何处。我渴望在那眼睛中寻着些什么,哪怕是悲戚,哪怕是绝望……我颤抖地抚摸她突起的颧骨,心如刀绞,痛彻全身。
  
  人在眼前,我却唤不出她的名字。俯在她膝上,我一直哭,仿佛我只会哭似的,恁地没骨气。
  
  这样过了仿佛有一个世纪,也不知是不是我的幻觉,荣兰似乎微微欠了欠身子。我又惊又喜,连忙抬头,隔着泪眼望她。
  
  我的样子一定难看至极。
  
  荣兰的眸子仿佛闪过一丝光芒,然后慢慢举起干枯的手来,放在我的肩上,她的声音沙哑:“……书赫……”
  
  她认得我!
  
  我胡乱抹掉泪水,劫后余生一般笑起来,立即将周荣兰带回私宅。
  
  “今日如何?”我问新请来的医生。
  
  “周小姐今天情绪比较稳定,也回忆起了一些事情。”医生道。
  
  “哪些事?”我登时警觉起来。
  
  “有关她的母亲梁月如女士。”医生将记录递给我看。
  
  我粗粗浏览一遍,微微松了口气。旋即仍然是苦恼的。因我不知是否要告知她一切,但是我又不愿伤害她分毫。我想让她像现在一样快乐,又或许,也有一丝不切实际的期待,我希望她的过去未来都只有我,一个温柔无害的我,远离一切诡计。
  
  当然,这样将她拘在身边是不对的,可是……恋爱中的人总是自私的。我想必是其中典型。
  
  “书赫!”我美丽的荣兰自绿色的长廊外探进头来。
  
  荣兰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两颊粉艳,双眸翦水,精神极佳,又或许是因为没有烦恼的缘故吧。
  
  真教我羡慕。
  
  我的心里都是秘密,压得我喘不过气。
  
  今日,她着白色蕾丝连身裙,头上带着花环,似极一个安琪儿。
  
  我笑。她可不就是我的安琪儿?
  
  我翻过栏杆去。我的安琪儿将我的臂弯挽住。
  
  “今天快乐么?”我亲吻她的脸颊,细嗅她的发香。
  
  “嗯。”她甜甜地笑,似乎再也没有烦恼。
  
  “想起了什么?”我们席地而坐。
  
  “我想起了妈妈。”荣兰注视着草地上的一朵小花,轻轻抚摸那粉白的花瓣。脸上的柔情教我放下心来做一个倾听者。
  
  “嗯,我在听。”我温柔地注视着她。
  
  “只是一些画面。种了海棠花的院子,妈妈坐在摇椅上,太阳很暖。”荣兰目光迷离,“不过我记得妈妈有一块披肩,玫红色,很美。”
  
  “是么?”我抚摸她的长发,心中怜惜不已。
  
  刘嫂在远处招手,示意我们去吃饭。
  
  “还有,还有……”她迟疑地道,仿佛记不清似的。
  
  “还有什么?”我靠近她,轻声问。
  
  唉,我真怕。我心底叹气。
  
  “没什么。不愿想起,大约也是不好的记忆,我也不自寻烦恼了。”她忽而展颜,站起身,拍拍裙摆。
  
  夜里,辗转难眠,我无端地不安。下床走动,不知不觉间,已步至荣兰的卧室门前。却听见隐隐的哭声。
  
  我扭开门去,荣兰在哭,我上前搂住她。
  
  见她如此痛苦,我竟然无能为力。
  
  “告诉我,告诉我一切。”荣兰哀求。
  
  我的眼角湿了,陪着她哽咽,心底轻轻发问:“荣兰,你若知道一切,会否离开我?”
  
  荣兰仍在哭,震颤的背脊令我想起被箭射中的鸟。我觉得疼,疼到窒息。
  
  深深吸气,我站起来,竭尽了全力一般,道:“好,我告诉你。”
  
  荣兰望向我,眼里满是惊喜,犹是含着泪水,仿佛一眨眼就会落下来一般。
  
  她的坚决和渴望令我心痛。
  
  一刹那的快乐,这短短十日的快乐我会一辈子铭记。
  
  彦淑疯了。
  
  是的,我想起来了,当郑书赫讲完那半个故事,我便想起来了。
  
  最疼爱我的四姐疯了。
  
  我捂住脸,情不自禁地哀泣。
  
  书赫自责地道:“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带我去见她。”我擦干眼泪,揪住他的衣角恳求。
  
  书赫一脸负疚的表情。他为我消瘦许多。
  
  我知他爱我,亦知我爱他。
  
  可是,可是……
  
  我心若刀绞。
  
  次日,我们便赶到疗养院。
  
  我可怜的四姐。她的双眼浑浊,似乎不能视物,口中念念有词,似有道不尽的凄楚苦恨。
  
  我握着彦淑干枯的双手,久久不能言语。
  
  护士冷眼旁观。房间里只有一个热水壶,一只玻璃杯,里面的水冷得像冰。
  
  一瞬间,毁天灭地的恨意填满我的身心。我恨傅易辰,也恨郑书赫,我更恨我自己,恨我自己。
  
  如果当初不是我……以前是母亲,现在是彦淑,我不能再躲起来,我要站起来,我要为彦淑讨回公道!
  
  我决定离开。
  
  书赫竟即使出现,挡在门口求我不要走。他极为失态,紧紧地抱住我。真挚的眼泪教我既厌恶又哀戚。我死命挣扎,行李箱落在地上,箱盖弹开,衣服杂物崩散在地。
  
  那一件件物事都是书赫细心为我挑选的。而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只剩下我的四姐和眼前的这个爱我入骨的落魄男子。
  
  倘若四姐永远不会清醒,倘若书赫永远因为愧疚而痛苦,那我还争什么?
  
  我还要争什么?
  
  我无力地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好,我不走,你把四姐接过来让我照顾。”我哽咽,半是命令半是祈求。
  
  书赫扶住我,叠声说:“好好好。”
  
  一日,书赫交给我一份协议。傅易辰送来的婚约取消协议。
  
  我一惊,望他:“你知道?”
  
  书赫点点头:“我知道,我也知道你介意此事,故……”他没有说下去。
  
  我羞红了脸,提笔签下字据。
  
  “姐姐好么?”书赫亦跟我唤彦淑“姐姐”,却说不出地讨喜。
  
  “嗯。”我应了一声,同时颔首。
  
  书赫取了协议,揽住我深深一吻,吻在额头,柔声道:“荣兰,我们结婚可好?”
  
  他目光灼灼,满是期待。令我心潮涌动,仿佛要被灼伤似的躲开眼去。
  
  “荣兰,好不好?”他走到另一边祈求,似一条求欢的小狗。
  
  “我……我……”我羞得不能言语。
  
  “荣兰……”他竟拖长声音叫唤。
  
  我羞得捂住脸,用力点头。
  
  书赫一见,有片刻的呆滞,随即傻笑两声。
  
  我偷眼瞪他。
  
  书赫随即将我横抱起来,惹得我一声惊叫。
  
  
 作者有话要说:期末~~故此拖沓~~望见谅~~




番外 栀子凝露缀玲珑 上【已修】

作者有话要说:MS有点架空啊~~
  见徐笙眉目秀丽,身段窈窕,有起码的台缘,梁师傅面色稍稍舒缓,朝着陈叔点了点头。
  
  陈叔一乐,催促徐笙:“快给梁师傅上茶。”
  
  徐笙垂睫应了一声,怯怯地自清代紫檀条桌上取了茶壶。
  
  梁师傅却不急,看着徐笙道:“平时可有操曲?”
  
  陈叔眉开眼笑地道:“笙笙,给梁师傅唱个曲儿。”
  
  徐笙轻轻搁下茶壶,走到厅中,站定,深呼吸,一板一眼地唱起来。
  
  “最撩人□是今年。少什么低就高来粉画垣,原来春心无处不飞悬。哎,睡荼蘼抓住裙衩线,恰便是花似人心好处牵。为甚呵,玉真重溯武陵源?也则为水点花飞在眼前。是天公不费买花钱,则咱人心上有啼红怨。咳,辜负了春三二月天。……”
  
  一听徐笙还未变声的童嗓,清婉娇细,袅袅糯糯,梁师傅连叹“好嗓”。闭上眼听他唱完,更是意犹未尽。他已经有些动摇了。这是天生的好苗子,这模样,这身段,尤其一双丹凤眼长得是顶好,就是眼神还差了些,身段也略有点僵,毕竟是个业余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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