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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游园惊梦(古风,虐,温柔,腹黑)作者:徐笙-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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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我不走,辰在这儿,我不走……”徐笙喃喃低语,仿佛是情人的承诺,因别离在即,而挣扎不已,半是甜蜜,半是凄迷,不知是为了说服李怀亦,亦或只是为了说服自己。
  
  幽香四溢,蝴蝶灵动,徐笙美好如斯,竟不得眷顾……
  
  李怀亦挣扎地直起身来,眼红如血,一脸痴狂:“不!笙笙,我带你走!”说罢,李怀亦一把将徐笙抱离凉榻。
  
  力气之大,动作之猛,令徐笙眼花缭乱,晕眩不已。连推开李怀亦的力气也无,徐笙被他捂着口,抱入卧房。
  
  当徐笙被放开的时候,却见李怀亦正在四处翻找着什么,徐笙并不是不明白,只是心下一痛,却嗤笑道:“怀亦,别找了,你要找的东西在这里。”语毕,徐笙将怀中的扇儿取了出来。
  
  檀香扇儿,梅花几点,寒枝惊雀。
  
  李怀亦连忙取过,往地上狠狠一砸,那红玉坠子断作两节,只见竟掉出一枚黑色的小玩意儿来。李怀亦面露凶相,狠狠踩了数脚才罢休。
  
  转身之时,李怀亦却是一脸错愕地看着徐笙。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李怀亦失声尖叫,如见洪水猛兽。
  
  徐笙将食指伸到唇间,示意他不要出声。又招招手,让李怀亦睡到床上来。
  
  “怀亦,我一直都知。”徐笙俯在小几上,长睫清疏,伸出一只玉指在几面上顺着象牙鸳鸯乱画,“我知他装了窃听器,很早就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李怀亦疑惑不解。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徐笙声色低柔,轻轻叹息,“或许是想知道辰能骗我多久,能爱我多久……”一双玉臂交叠,徐笙将脸庞枕在上面,目如秋水,波光凄寒,“怀亦,辰是真的爱我,我知,自始至终都知。”
  
  “你这又是何苦……”李怀亦眼神狂痛,浑身颤栗。
  
  “怀亦,辰他如何待我,难道我不知么。只不过我亦想知道,他这般作为究竟是为了什么……”徐笙抿唇浅浅一笑,虚空凝睇,爱意满怀,出口却是自嘲,“难得糊涂,说得容易。可是,我做不到……”
  
  “笙笙,你如果真的想知道,就听我的。”李怀亦殷切俯身,一把握住徐笙的手,信誓旦旦,“让我带你走。”
  
  笙笙,什么效忠,什么少主,什么洪门,我都不管了……
  
  李怀亦一脸痴狂,仿佛回到了数年之前。
  
  徐笙斜睨着他,妙目多情,菱唇微抿,自然而然流露出诱惑风情:“怀亦,你果然最明了我的心思。”
  
  此夜,疏星窥照,残灯幽摇,雨声泠泠,夏风凄凄。
  
  于那花藤长廊之下,徐笙半躺着靠在石柱上,白玉小指勾着个青瓷长颈酒壶,一荡一荡。
  
  “好景艳阳天。万紫千红开遍。满雕栏宝砌,云簇霞鲜。督春工珍护芳菲,免被那晓风吹颤。使佳人才子少系念,梦儿也十分欢忭。……”双眼迷离,嘴角若笑,不自觉地露出娇态来。
  
  忽地想起了什么似的,徐笙摸索着掀起长衫,去摸左腿膝盖上那块凹凸不平的白色疤痕。
  
  眼角凝珠,将落未落。
  
  只因这半条没有知觉的腿,肌肉日渐萎缩,却依旧清晰地记得那柄纸镇落下来的力道。
  
  当时,骨裂清脆,仿佛只是一枚盘扣崩开的声音,裂帛而已。
  
  然后,蝴蝶振翅,翩跹而舞。
  
  “啪”地一声,酒壶落地,碎了。
  
  徐笙轻笑一声,含糊地咕哝几声,瞑目如寐,心明似镜。
  
  地,依旧是伤心地。天,依旧是奈何天。
  
  前事如此不堪,如魔如障,兜头盖脸。
  
  我又何德何能,蒙君错爱至此?
  
  故有今日,非君之错,是我错信了你。
  
  奋力咳嗽几声,忽地唇角冒出一抹血珠,红如玛瑙,又似落下朵朵伤花。
  
  哀戚欲死,大约是因为别离在望罢。
  
  




Chapter8 索元 中【已修】

  “小柯,今天笙笙做了什么?”傅易辰在大洋彼岸致电老宅。
  
  “上午九时十六分起床。十时用饭。饭后签署了两份文件,都是普通的策划案。十时半至下午一时复健。下午二时三十七分会见李怀亦医生,直到四时十八分用完下午茶才离开。七时整用晚饭,之后就回房了。”柯岚一字一顿,清清楚楚,“今天,有四个帮派来帖求见,都被少爷回绝了。”
  
  思及李怀亦,傅易辰的语气略带着一丝凌厉:“可知道笙笙和李怀亦聊了什么?” 
  
  “少爷不允许有人在旁边跟着,连福嫂都……所以……”柯岚略有些为难地道。
  
  傅易辰思忖了片刻,倒也不恼,只是转了话题:“笙笙今天心情怎样?” 
  
  “与平时没有什么差别,只是李医生的情绪有一些激动。”柯岚如实禀报。
  
  “是么,以后别让李怀亦单独靠近笙笙。”傅易辰幽幽下令,语气强硬得让柯岚心下一惊。
  
  “傅先生的意思是……”柯岚冷汗盈额。
  
  “不用,留着他还有用。——笙笙他现在睡了么?”提到徐笙,傅易辰又温柔起来。
  
  “灯已经灭了,应该睡下了。”柯岚看了一眼走廊尽头。
  
  “好好保护笙笙,他终究是太单纯了。”傅易辰叹息地看了镜框里的玉人儿一眼,手指轻抚那清艳的容颜。
  
  “柯岚明白。”
  
  “记住薛正荣的下场。”
  
  “傅先生,请放心,柯岚谨遵命令。”
  
  照例巡视了一圈,柯岚自花影扶疏之处,竟看到长廊之下有一个模糊的人影。职业素养使柯岚立刻警觉起来,下意识地抚上腰际的枪支,放慢脚步靠近,一手轻轻拂开柳枝。
  
  原来是徐笙。
  
  柯岚松懈的同时,更多的是诧异。
  
  古藤蝤曲的石廊之下,徐笙软软瘫坐在地上,眉目落拓,长影孤清。双眸圆睁,望着茫茫苍穹,泪流满面,尽是毁天灭地的悲凉。
  
  白檀香气自是幽幽弥漫,若有若无,缠缠绵绵,像一个遥远而寂寞的绮梦。
  
  “少爷,不早了,请回房休息吧。”柯岚收了枪,走上前去,恭声劝说。
  
  徐笙微微动了动身子,双目似睁似闭,懒洋洋的目光扫过来,带着一丝嘲讽,静静凝视着陌生的来人:“你是哪一个?”
  
  “我叫柯岚。”柯岚拾起地上的手杖,作势上前扶起徐笙。
  
  徐笙修眉一皱,颇为不悦。见柯岚犹是坚决,皓腕一推,挪了身子靠在长凳上,淡淡莞尔,梦呓般低低自语道:“柯岚?南柯一梦,过眼山岚。”这语气竟是无比嘲讽。
  
  柯岚只见徐笙口唇微动,却听得不甚清楚,只苦劝:“少爷,请回吧。”
  
  挥袖一掀,置若罔闻的徐笙执了箸,去敲那蓝莹莹的盘底。
  
  冷眼之下,那一轮一轮晶莹的光晕悠悠荡漾开去,激起千层涟漪,不断变幻。
  
  停半晌,徐笙竟顺着石柱站了起来,皓腕一挽兰花,凤眸一眨,波光迷离,妖娆惑幻,竟是呼之欲出的狂喜。紧接着,徐笙喜滋滋地长吟一声:“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嗓音清越娇丽,可遏行云,令人直觉天光大亮,桃花满枝,落瓣成雨,柯岚竟也怔忡了。
  
  徐笙玉指如爪,扶着石柱,颤巍巍地做起身段来,虽似极了苦痛挣扎,却依旧袅袅婷婷,柔靡飘荡。
  
  一钩凉月之下,那清湛秀致的脸庞酡红如醉,娇艳欲滴;那双波光横浅的凤眸秋水盈盈,万语千言。
  
  纵然酥媚入骨,却媚而不淫,自有一股子清奇之气,点尘不染,教人难生亵玩之心。
  
  徐笙醉步飘摇,凤眸流光,一下指点牡丹,一下云手回眸,动情唱道:“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那一日,你我园中初见。
  
  (春)色撩人是今年,姹紫嫣红开遍。荼蘼外烟丝醉软,遍青山啼红了杜鹃。
  
  我本是红尘醉卧凄凉人,你竟是紫陌横纵清狂客,然那春心无处不飞悬,是月老缠脱姻缘线,恰便是花似人心向好处牵。
  
  辗转红泪,蹉跎艳血,错看一段好姻缘。
  
  牡丹亭畔,青莲池边,花也好,月也圆,嫦娥来把良媒做,你我来把佳期选:此世仙侣,来生爱眷。
  想那赏游倦,寻好眠,便靠你这树下静安歇,想必有心情梦儿还去不远。
  
  柯岚无可奈何地站了半晌,劝说了一句,见徐笙如堕魔障,置若罔闻,便讪讪走开了。
  
  柯岚一走,徐笙凤眸斜睨,掩口一笑,却道:“背却春香,正好寻梦也。”
  
  “最撩人(春)色是今年。少甚么低……就高来粉画垣,原来春心无处不飞……悬。哎,睡荼蘼抓住裙衩线,恰便是花似人心好处牵。为甚呵,玉真重溯武陵源?也则为水点花飞在眼前。是天公不费买花钱,则咱人心上有啼红怨。咳,辜负了春三二月天。”
  
  如今,香椿绿影还犹在,太湖石边并蒂莲,牡丹亭下桃花繁,唯我独立空庭院。
  
  山中一日,地上千年。只羡鸳鸯不羡仙,徘徊好梦容易醒,便似王母划线秋河汉,竟不知有离恨天。
  只恨俗世如西风,一刹那,无端摧红碎绿,又似无情苍天,如环旧月,夕夕竟都促成玦。恰便是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
  
  梦回人杳,原来这良辰与美景是虚设,你我终究是有份无缘,教人抓不到鸳鸯连理魂梦前。
  
  徐笙继续唱道:“他兴心儿紧嚥嚥,呜着咱香肩。俺可也慢掂掂做意儿周旋。等闲间把一个照人儿昏善,那般形现,那般软绵。忑一片撒花心的红影儿吊将来半天。敢是咱梦魂儿厮缠?咳,寻来寻去,都不……见了。——牡丹亭,芍药栏,怎生这般凄凉冷落,杳无人迹?好不伤心也!”
  
  旧梦惆怅还香甜,泪暗悬,亦甚流连。
  
  “天呵,昨日所梦,池亭俨然。只图旧梦重来,其奈添新愁一段。”
  
  念罢,徐笙喘息了片刻,忽地长笑起来,他想起了那日梦中,白衣僧者遥遥相寄的歌声:
  
  “一段姻缘一段魔,岂能容易便谐和?
  好花究竟开时少,圆月终须缺处多。
  皮色才情偏眷恋,妒心谗意最风波。
  缅思不独人生忌,天意如斯怎奈何?”
  
  徐笙仰面悲泣,血泪沾襟。
  
  “你知这是什么花?夏季某夜,花开成海,垂垂成串,随风而落,淡蓝浅紫,落完即止。年年如此,看得我心累。”
  
  “是紫藤,也叫藤萝,极像九龙公园的‘雨洒黄金’,港人称作‘猪肠豆’。”
  
  “嗯,或许吧。可我从未去过九龙公园,也不知何为‘雨洒黄金’。”
  
  “明年夏天,我带你去。”
  
  徐笙犹记得自己的指尖轻轻挠着对方的手心,那痒痒的感觉,似苦,也甜。
  
  ……
  
  “笙笙……笙笙……”
  
  “为什么?为什么?”
  
  “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那时候,徐笙泪盈于睫,哑然失笑,紧紧拥住傅易辰,只觉苍天眷顾,让这人脱离死亡,亦让自己再世为人,不再是荒烟坟茔处,一缕飘渺孤魂,枭啼则出,鸡鸣而寐。
  
  ……
  
  “从今以后,我若不能护你周全,教我天打雷劈,死无全尸。”
  
  “呆子!”
  
  不知为何,这般大话似的誓言竟也使徐笙万分受用。
  
  唉,他是这样地爱他。
  
  ……
  
  “等一切都了结了,我们就找一处地方厮守到老,与星空作伴,与晚风为侣,再也不过问世事。”
  
  “你学完贾宝玉,又要学陶渊明。——你知道么,我还有一处私人岛屿,我们以后就去那处吧。”
  
  “好,我答应你。我们建一个园子,和这里一样好不好?”
  
  “好。我们春可闲庭对弈,曲水流觞;夏可雨中采荷,池亭观鱼;秋可登高赏菊,杯中玩月;冬可晴窗呵冻,寒枝数梅。”
  
  ……
  
  暗忆欢期真似梦,梦也须留。 
  
  辰,你爱我,我知。
  
  我爱你,你亦知。
  
  只是,纵使有情,你我面前,亦是鸿沟万丈,又该如何逾越?
  
  此番,痛杀我也!
  




Chapter8 索元 下【已修】

  
  傅易辰一回港,还来不及回老宅,便听闻傅氏集团受到了重大商业攻击,无奈回到公司。于是,重担压身,再次身入囹圄,鲜有归期。
  
  而自那日夜里在廊下醉卧一夜,受了风寒,徐笙便窝在了那张华美的拔步床上。除了复健,鲜少才肯下来活动。不知是不是因为傅易辰不在身边陪伴,徐笙的脾气亦变得古怪起来,十分难以伺候。口味也愈加刁钻,嫌弃这个,又嫌弃那个,诸多不满,干脆少吃,或者不吃,终日只知捧着桂花酿,轻咂慢饮,喃喃自语,若有所思一般。
  
  今日,徐笙的心情尤其不好,早餐不肯吃,已经摔了两次碟子。福嫂见笙少爷仿佛又回到少年时代,脾气这般乖戾,也只有老爷哄得好,忽而又想起老爷已经不在了,笙少爷孤身一人,重病在身,还断了一条腿,不禁万分同情,也是偷偷抹泪,最后端出了南瓜银耳糖水,终于哄着徐笙喝了半碗。
  
  唯一让徐笙笑逐颜开的是处暑之后的第四天,傅易辰派人送了十二盆菊花过来。
  
  鸡冠紫,醉杨妃,亦有银鹤翎,深香疏态,散影满帘。
  
  那一日,徐笙还特地亲手做了西瓜莲子羹,让柯岚捎过去。
  
  日子一天天地过。
  
  发一日一日地长。
  
  长发为君留,红颜为君愁。盼君惜此情,结发共白首。
  
  渐渐地,李怀亦不再来了。
  
  留声机终日转着,徐笙望着帘外飒飒秋风,深沉而豁达地笑,仿佛已经参透世情。
  
  。
  
  一个月后,张丰受李怀亦所托将一个文件袋,连同一把钥匙交给徐笙。
  
  柯岚里里外外检查了半晌,扣下了文件袋,把那钥匙安安稳稳地送到徐笙手中。
  
  钥匙是普通的车钥匙,圈上的坠子倒是别致许多。
  
  坠子是椭圆形,玻璃质地,好似一只水晶橄榄。内有彩绘的杜丽娘小像一帧,第十二出寻梦尾,丽娘游园困倦,寐于梅树之下。
  
  右边写着一行蝇头小字。
  
  徐笙笑,莫不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亦幻亦真。
  
  再眯缝起眼来细瞧,竟是“偶然间心似缱,梅树边。”
  
  眼中一亮,即刻兴致勃勃地把玩起来,而片刻,又觉索然无味,便信手丢到香烟抽屉里去。
  
  “你叫什么?”徐笙望着面无表情的柯岚,饶有兴味的模样。
  
  “柯岚。”柯岚再次作答,态度还算恭敬。心想,这少爷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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