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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游园惊梦(古风,虐,温柔,腹黑)作者:徐笙-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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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这种情况,潘子琛瞬间脸色铁青。他目光幽深地扫了徐笙数眼,突然不耐烦起来了,便一把拎起徐笙,不由分说便给了他几个巴掌。徐笙的嘴麻透了,舌头仿佛是痉挛了一般疼得说不出话来,却紧紧闭住。一条血涎溢出那苍白的唇角,衬着青红交错脸颊,更有几处肤下毛细血管崩裂,红着诡艳,倒是别有一番滋味。潘子琛却不心动,扯着徐笙一头柔美的乌发,将他的头直往墙上狠撞。徐笙却似玩偶一般,绝不挣扎,只是可怜地嘤泣着。
  
  鬓角湿粘,满是鲜血,徐笙无力地仰着头,一双哀痛的眼睛,烟雨迷蒙。潘子琛伸出舌头,在伤口上重重吸吮了一番。直到徐笙疼得哭叫起来,潘子琛才停了下来。他恶狠狠地审视着徐笙,双眼好似两柄利刃:“你别给我玩花样!”
  
  徐笙似要躲开,又怕得移不开眼去,只得畏畏缩缩地看着他。徐笙受惊后犹如小鹿的眸子上是委屈而困惑的泪水,纯净无垢得令潘子琛憎恶。兀然伸出手去,手一扬便掀掉了床单,他扣住徐笙的手腕,取下领带缚上床栏。
  
  “呜呜……”徐笙竟没有反抗,甚至是有点顺从。他只是懦弱无助地痛哭,模糊不清地哀求。潘子琛心下一烦,一把将方才擦拭了污物毛巾塞到徐笙口中。徐笙脸色一苦,口中欲呕,却不得法,更是惊恐万分,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呼,眼泪淌得更是无穷无尽。
  
  潘子琛静静的审视了徐笙半晌,铺将上去压住徐笙。猛然低头狠吻,狂暴得令人颤栗。肆意逗弄了良久,见徐笙还是半死不活的样子,潘子琛便随手扯了毯子盖在了徐笙身上,极为扫兴地踱步而去。瑟缩在毯子里的徐笙清晰地听到了房间落锁的声音。
  
  黑胶唱片转完一面,自动反转。机器活动的声音在静寂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冰凉刺耳。
  
  当那凄美绮丽的昆曲袅袅唱起的时候,那哀怨而秀致的情怀丝丝入扣,搅得人如痴如狂,傅易辰似乎无法强迫自己坐在书桌上处理那些曾经让他全神贯注的公务了。无数次抬手想换掉它,可是若是没有这昆曲,他又根本无法在这书斋里呆上半刻,就仿佛是徐笙站在自己身边,或者知道徐笙就在这个城市,自己就莫名地安心畅快,尽管很快又会为之苦恼,可是现在,傅易辰连徐笙在哪里都无从得知。
  
  他点了一支烟,稍稍平静片刻,换了一份文件在眼前。少顷,又下意识地将目光从公文上移到电话机上,紧紧地盯着,一刻也不得放松——他的心脏狂跳着,精神紧绷,眼中反复蓄泪,旋即又被风干——他从未感受过这样的煎熬。
  
  环顾着徐笙在纽约的书房,文房四宝,琳琅古玩,青绿山水,这为了徐笙而设的一切,如同老宅书斋一般雅致清妍的气息。有这样一刻,甚至他觉得徐笙就在走廊上步着,一脸清逸神采,接着推门而入,见着了自己先是微微惊诧,然后是优雅地朗笑,眼神清明似流波,带着几分调皮地道,“是我迟了么?你怎么这样早?”
  
  傅易辰想了半晌,眉头复皱,又将烟摁灭在了烟灰缸里。
  
  桌上的一角放着刚呈上来的资料,正是和徐笙第一次绑架有关。什么都没留下,但有一份徐笙当年的病历资料。里面详细记述着徐笙经历的惨无人道的侵犯,无数次的残酷虐待,直至精神中度失常,数次自杀末果……字字是血,看得傅易辰触目惊心,四肢冰冷,他知道这一次徐笙的失踪绝不是偶然。
  
  “……咱一似断肠人和梦醉初醒。谁偿咱残生命也。虽则鬼丛中姊妹不同行,窣地的把罗衣整。这影随形,风沉露,云暗门,月勾星,都是我魂游境也。到的这花影初更,一霎价心儿罥,原来是弄风铃台殿冬丁。……”悲凉凄艳的唱段仿佛是徐笙来自远处的嘤嘤哭泣,紧紧抿住的唇悲恸颤栗如花瓣,强忍着从猩红的眼角淌下的血泪,亦是悲恨交织,无处话凄凉。
  
  至今,除了傅易辰,没有人真正爱过徐笙。
  
  他们只想占有他。
  
  “……生和死,孤寒命。有情人叫不出情人应。为什么不唱出你可人名姓?似俺孤魂独趁,待谁来叫唤俺一声。不分明,无倒断,再消停。……”
  
  徐笙不经意间的自怜自嘲,自残一般的话语,婉转承欢时流露的自我抛弃,就好似黑夜深处彻骨的寒气升起来,一点点地洇透重衣,渗入了傅易辰的心,令他冻极,亦痛极。
  
  书房里的灯仍然亮着,楼下大厅的钟已过了一点。傅易辰一向作息有规律,工作再忙也绝不会过十二点。秘书刘劲跟在傅易辰身边多年,也未曾见他如此。他不敢多言,只端着牛奶,走到傅易辰身边:“傅总,现在已经是凌晨了,明天早上您还要代替徐总出席例会,有不少都是关键人物,还是早点休息……”
  
  傅易辰无可置否地点点头,将牛奶移出托盘,打断他:“正荣那边有消息了么?”
  
  刘劲一愣,如实回答:“还没有,不过,薛秘书让您不要过于担心,公事和身体要紧。”
  
  傅易辰一动不动地听罢,仿佛可笑一般地冷哼了一下,微愠道:“有谁真正关心过他!”
  
  刘劲微诧片刻,睹了傅易辰一眼,便不着痕迹地深吸了口气,轻声试探道:“或者可以取消明日的行程,其实已经有一两个高层致电询问徐总的下落,他们也很是着急。”
  
  傅易辰坚毅的目光直视着前方,拳头捏得紧紧,直至骨节泛白。过了良久,才松开来,他长叹一声,神色恢复如常,只是微微有些憔悴。傅易辰歉意地看了刘劲一眼,道:“抱歉,我失态了。你也早点休息。”
  
  刘劲立刻露出善意的笑容,理解地颔了首,又劝说了两句便退出了书房。
  
  




Chapter7 空叹 中【已修】

  当徐笙醒来的时候,听见身边的两人在低声交谈,那两人之中其中有他恨之入骨的潘子琛,另一人不用说也应该是潘家的私人医生。
  
  “少爷,我看了那些video,按照常理,他极可能是因为受刺激过度,导致精神失常。”
  
  潘子琛没有说话,仿佛在凝神细思些什么。
  
  突然脸上有被手抚过的感觉,轻轻的,抚过他的眉,眼,唇,最后停在他的额上。徐笙知道是潘子琛。自知假寐不是什么上策,他轻吟一声,支起身来,孩子气地揉了揉睡眼,迟疑地道:“聿甄,你来接我么?”
  
  潘子琛的脸色略微一变,竟轻柔地道:“是啊,你不是喜欢骑马么,今天我们去骑马。”
  
  徐笙一听,心中登时警觉起来,脸上却诱惑地笑道:“昨天不是去了么?我弄伤了脚,你就把我拴在了床上了。”话未完,他便轻轻踢开被褥让小腿滑出来,那条被黑色的丝质领巾系住的小腿。
  
  潘子琛弯下身,握住徐笙洁白如玉的脚踝,眼神(淫)亵:“我怎么忘了呢?真是太宠你了,我还要好好惩罚你呢。”
  
  “是么?”徐笙嘴角溢出了一丝笑,顾自舒展了身体,将双手上举放在耳朵两侧。他没有说话,静静地望着潘子琛,目如秋水,眼角晕红,昨日的疲惫竟化了几分慵懒的香艳之色。
  
  潘子琛怔了怔,只觉一股热气涌上四肢百骸,他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显然已经动情。他立刻让医生退了下去,旋身扑将上去。
  
  徐笙半推半拒,眼波流转,柔情似水,仿佛要将潘子琛吸进里头似的。他伸直柔软的腰肢,贴在潘子琛肩头,朝着他的耳洞,低哑地道:“我来,好不好?”最后那三个字,他讲得极轻,仿佛林梢的暖风,是露骨的诱惑,又是显而易见的羞怯,仿佛这不是强取豪夺得来的欢好,而是情人之间花香午后的情趣罢了。
  
  徐笙的身子似块温玉,触手生凉,抚上掌去却透着一股绵密的温热,还有他身上那细不可闻的檀木香气,以及舌尖清甜如酒酿,让潘子琛念极,亦恋极,缱绻非常之后,竟没来由地陡然生起一股惧意,惧怕这块温玉软香,瞬间化雨成烟,不可长久。
  
  潘子琛心底一凉,却自嘲道:“不过是个(女表)子,竟让自己失了分寸。”
  
  思及此,潘子琛停下手来,一把推开了徐笙。徐笙倒在一旁,蜷曲着如泛桃花的玉体,喉咙里发出焦灼的呜咽声,也不闹,径自将手向自己身下抚去。
  
  第二次清醒的时候,徐笙被安置在自己熟悉的软榻上,身上拥着素色毛毯。细听之下屋子里飘荡着幽幽的昆曲。在那如烟似雾的纱帐之后,隐隐是一个伏案工作的人影。
  
  徐笙迷糊了,是聿甄……
  
  红木角几上的粉彩荷青缠枝牡丹瓶边,放着一些瓜果,依稀有只半开的红果,模样甚是诱人。徐笙却把目光久久停在了几角上,那里搁着一柄寒光凛凛的刀子。
  
  突然,徐笙心里竟酝酿出一个疯狂的念头。他微微舒展了身体,不痛不痒,外伤几乎痊愈了,只是多日不动双脚未免有些乏力。但是,他咬着牙,轻轻地站起来,艰难地靠近。阵阵眩晕袭上来,他也只奋力摇摇头。趁着清醒了几分,便要伸手去拿那刀子。紧紧地握住冰凉的刀柄,还没站稳,周身已经沁出一层薄汗。
  
  徐笙屏住呼吸,缓缓地撩开了纱帘,手激动地颤栗。
  
  只是坐在那里的人哪里是聿甄,分明是易辰。
  
  顿时,胸膛里的一颗心,猛地抽痛一下。
  
  徐笙第一次觉得心里这么委屈,这么难过,这么地疼。
  
  疼。
  
  傅易辰也仿佛觉察到了什么,抬起头来,一见徐笙,脸上便是难以言喻的喜色。可下一瞬,他又仿佛是不信一般,又自嘲般地笑了笑,埋下头去。只消一刻,徐笙便瞧见了傅易辰的脸庞,本就是极为齐整的人,竟为着他眼中红丝如网,两腮黑青,为他消瘦、憔悴,几欲不似人形。徐笙顿时又惊又喜,却失手将刀子抛在了地上,眼泪乍涌。听到了声响,傅易辰才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眼中竟是狂喜。
  
  徐笙以为自己会冲上去,扑到他那安全的温暖的怀里。可是低头一看,双脚并未移动半分,陷在地毯里的十趾僵冷苍白,仿佛定在了地上。再抬头,傅易辰的拥抱已将他包围。醉人的温度很快将徐笙暖热。徐笙也顺从地贴上傅易辰的胸口,泪眼婆娑。傅易辰抚上那抹湿凉,心中刺痛,却也只有温柔地拥住他渐渐回温的身体,姿势如待珍宝,生怕弄疼了他。
  
  被温暖的气息拥紧着,徐笙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境似乎起了微妙的变化。因先前的猜忌而羞愧,因眼下的宽柔而感动。
  
  “醒了,饿不饿?”傅易辰轻轻问道,语气里难掩的雀跃。语毕,他竟一只手抄到他的膝弯之下,将他横抱了起来。数日未进食的徐笙顿感晕眩至极,急促了惊叫了一下,双手乱舞后,本能地环住了傅易辰的脖子,惊喘不已:“……做什么?”四日未说话,徐笙嗓音干哑,话一出口,又连连咳嗽起来。
  
  傅易辰连忙将他安置到软榻上,到来茶水,让他服下。
  
  “你抱我做什么?”徐笙道,脸色苍白如纸。
  
  “我,我怕你赤脚站着会着凉,你……”傅易辰一脸自责,急切之情溢于言表,可对上徐笙冷若寒潭的眼睛,心又微微瑟缩了一下,竟说不下去了。
  
  徐笙拥着毛毯,审视般地在傅易辰微微低垂的脸上凝望了片刻,却低低地笑了出来,玩味地反问道:“地毯上的羊毛足有寸长,你怕我受寒?还有,这里没开暖气?”
  
  傅易辰竟是一惊,觉察到徐笙在打趣,脸上便泛起两片薄红,似个青涩少年一般。知他状态良好,傅易辰也就放了心,只道:“你一定饿了,你想吃什么?”
  
  徐笙抚了抚腹部,垂了睫羽,轻轻地嘟囔:“我想吃小猪牌午餐肉配稀饭。”
  
  这动作未免有些孩子气,傅易辰愣了片刻,蹙眉道:“我们现在在美国。”
  
  徐笙蜷在傅易辰怀里,贴着他的衣服前襟,顽皮地笑了笑,口中却闷闷地道:“好吧,我知道。”
  
  傅易辰以为他不悦,一颗心跳得极快,急声道:“不,不,我可以马上打电话让旺叔……”
  
  话未完,却被徐笙点住了唇。傅易辰定睛一看,一双翦水的眸子,桃花点点,春波盈盈,明艳不可方物。傅易辰在发现那里面浓浓的笑意之前,就已经看得痴掉了。
  
  徐笙低低地笑起来,轻骂:“你这个呆子。”
  
  




Chapter7 空叹 下【已修】

  大雪始霁,一地素白,新梅初绽,满园幽香。
  
  徐笙虽处异国,却与待在“笙园”并无甚区别。薛正荣把资料送过来的时候,他慢慢地搅着燕窝粥,神情再闲适不过了。
  
  “笙少,东西拿来了。”一个薄薄的公文袋递到徐笙面前。
  
  含着一小口粥,徐笙缓缓地扫了一眼,目光又回到原处,手指下意识地轻抚腕上那条勒痕,只淡淡地道了一个字:“念。”
  
  薛正荣立刻取出资料,一字一句地念了一通。
  
  听罢,徐笙沉思了片刻,像往常一般问道:“千真万确?”
  
  “是的。”薛正荣道。
  
  静了片刻,徐笙又问:“投标的情况怎么样了?” 
  
  “有傅总在,一切顺利。”薛正荣道,言语间颇有赞赏之色。“周氏的内部资金果然大有问题,光是周彦祖一人亏空公款已达一亿美元……”
  
  徐笙刚要发话,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高叫:“笙笙,我回来了!”接着是一阵喜不自胜的朗笑,西装革履的傅易辰自竹林小径现出身来,目光炯炯,神采飞扬。他一见薛正荣又愣了片刻,敛了神色,讪讪地道:“正荣,你也在啊。”
  
  薛正荣朝傅易辰欠了欠身,旋即退了下去。傅易辰立刻坐到徐笙边上,看到榻前热腾腾的粥,露出了安心宽慰的神色。他额上沁着细密的汗珠,想必是跑着回来的,徐笙站起身为他斟了一杯茶,又取了丝帕为之抹汗。
  
  “今天我的策划通过了!”傅易辰喜道,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什么策划,这么高兴?”徐笙饶有兴致地问道。
  
  “我打算成立一个基金会,专门救助失学儿童。”傅易辰道。
  
  “傅氏旗下不是已经有两个了么?”徐笙微诧。
  
  “我知道。傅氏成立之初就设立了傅氏基金,牡丹基金是七年前成立的。近几年傅氏大好,应该多为社会做点事,”傅易辰连喝了几口茶,又接着道,“不过,我打算把基金会总部设立在上海。……另外,就是德丰上市了。”
  
  德丰是傅易辰和郑书赫在学生时代成立的食品公司,现在主要事宜是郑书赫在打理。徐笙垂睫思索片刻,感觉并无不妥之处,便颔首表示赞成,接着静静地喝起了剩下的半碗粥。
  
  “今天过得怎么样?”待徐笙喝完,傅易辰便急急地问道。
  
  “早晨九时起的床,早餐之后,做了运动……”徐笙言之娓娓。
  
  “李医生来过了么?”徐笙话未完,傅易辰便急急问道,眉宇间俱是担忧。
  
  “怀亦他来过了,我已经没什么事了,”徐笙平静地道,顿了顿,又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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