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娶五夫-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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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霞者,芦苇也。芦苇也,飘零之物,随风而荡,却止于其根,若飘若止,若有若无。思绪无限,恍惚飘摇,而牵挂于根。根者,情也。相思莫不如是。露之为物,瞬息消亡。此诗道尽缠绵,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诗。只可惜相思从来不遂人意,有些凄婉了。”轻柳语气中淡淡的飘过一丝遗憾。
我没有回答,只轻声唱起的那首《在水一方》,“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无奈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飘忽的歌声中,轻柳的手轻轻揽过我的腰,将我揽紧。
等我回到了地球,我与轻柳相隔的便是迢迢星河,百万光年,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再找到了。
歌声停歇,万物宁静,月色无私的洒下光华在这片大地。我和轻柳静坐相依,宛若天地间只剩下我二人。
虽是夏夜,但河边风大,吹到身上,我微微打了寒颤。轻柳柔声道:“夜凉了,我们回去吧。”
我点头起身,正转身间,忽然看见前方河道有个黑影在水中沉浮。
“轻柳,快跟我来。”我提起裙裾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跑了约三十米到了跟前仔细一看,果然是一个人在河中沉浮着。距离不远,离河边大约只有四、五米,穿着发型看上去是个男子。看来落水不久,我纵身便要朝河中跳去。
轻柳拉住我,手里已经伸出一根长长的竹竿。上面还系着一根短短的鱼线,估计是在河边垂钓的人留下的。
“你别急,快抓住杆子,我们拉你上来。”我朝那落水之人喊道。
竹竿伸到那人身前,只见他睁眼看了我们一眼却不伸手抓住,仍然在水中载沉载浮的。
昏死!这人敢情不是落水,根本就是投水自杀的。我和轻柳对视一眼露出无奈之色。
看着他快要沉下去还对我们伸到他面前的竹竿置之不理,我大怒,道:“你不让我救,今天我还偏不让你死!”说着就要往水里跳,打算把他拖上来。
“草草,水凉,我来。”轻柳阻止了我。
转身只见他河边拾起一段手掌大的木块,运力丢到河中,正好在那落水之人身边。木块刚刚落到水面,轻柳身形已经飞起,只见他一把抓住那落水之人,足尖在那木块上轻轻一点,然后身形便借力跃回岸边。
动作干净利落,不过一个呼吸间,那人已经浑身湿漉漉的躺到了我脚边。
我看的瞠目结舌,呆呆问了一句:“轻柳你能一苇渡江不?”
轻柳轻声一笑,“傻草草,还不救人?”
我傻笑一声,俯身看去。是个大约二十岁的年轻黑发青衣男子,眉目清明,看样子是个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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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六章跳河的男人(下)
此时,喝了太多水,这个人已经有点半晕迷。
我检查了一番后,让轻柳把他扶起,然后用力在他“中脘”一点,背后再重重给他一掌。他“哇”的吐出几口河水,然后清醒过来。
睁眼看到我们救了他,他没有半点感激之意反倒一脸怨恨,猛的将我们一推,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又朝河边奔去,竟又要去跳河。
“我劝你还是省省吧,你今天跳一次我们就救你一次。跳十次,我们也救十次。”我在他身后慢悠悠的大声喊道。
听了我的话,他停下脚步,终于转头回来。
“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救我?我于你们无冤无仇,何苦要为难我?”他面色发白,一脸凄苦的喃喃说道,视线并未看向我们,只是愣愣的看着地面。
听了他的话,我气极反笑。这人真有意思,我们救了他,倒成了跟他有冤有仇了。
“兄台,天无绝人之路。你纵有为难之事,难道一死就能了之么?”轻柳声音柔和。
听了轻柳的话,只见那个男子身形晃了晃,满脸悲伤的摇了摇头,不过却也没再嚷着要寻死了。
“这相思河也没盖盖子,反正你今天是死不了了。你有什么事不妨说给我们听听,或许我们能帮你出出主意也未可啊。如果实在没办法,你明天也可以来跳啊。”我也笑嘻嘻道。
轻柳闻言,笑看我摇了摇头。我朝他嘿嘿一笑,然后朝那男子走去。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没出息啊。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蝼蚁尚且贪生,你这般行为真替你们男人丢脸。”我看着他道。
“我,我。。。”他脸上先是露出窘色,然后又被悲伤覆盖,说了两个“我”字后竟然伏地大哭起来。一边大哭,一边声声喊着“阿萝,阿萝。。。。”
我与轻柳对视一眼,有默契的在眼中闪过一丝光。这个阿萝估计就是他跳水自杀的源头吧。不过听这名字也不知是男是女。
等他哭得半响,声音渐渐小了下来。轻柳才开口道:“兄台,你有何难处,不妨先说来听听。”
看着他那样伤心,我也心软道:“我身边的这位公子很有本事的,你有何难处还是说来看看,如果能解决的话,你就不用死了。”
那人一脸凄迷的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大概是看我们衣饰华贵,轻柳也气度不凡,渐渐止住了哭声。
看着我们,他带着哭腔道:“姜奇刚刚多有冒犯了。两位救了在下,理应感谢。可是,在下此生若是没有了阿萝实在是生无可恋,活之无趣啊。”
“阿萝是你的爱人?!”我问道。
姜奇点了点头,凄然道“我与阿萝青梅竹马十三载。本已论及婚嫁,可是她却被新搬来的一家大户所看上,几日后便要跟那封五爷成亲了。那封五家大业大仗势欺人,而且家中虽无正妻,但却有二十多个小妾。我的阿萝怎能嫁给这样的男人?”
原来是富豪人家仗势欺人,欺男霸女的故事。
我叹口气,“既是这般,你寻死也解决不了问题啊。你死了,阿萝一样得嫁给封五。只不过少了你一个而已。又有什么用?”
闻言,姜奇又伤心大哭起来,“我没用,是我没用。我救不了阿萝。”
“姜兄,既然你们两情相悦,那封五又怎能强取豪夺,你可曾报官?那阿萝家中又是何种态度?你可曾和阿萝商量过此事?”轻柳突然一连串的问道。
姜奇一边哭一边道:“阿萝不肯见我,她家中也说我们并未定下婚约,说是阿萝自愿的。我知道定是他们逼阿萝的。那封五都快四十岁的人了,又破了相,阿萝怎肯嫁给他?”
这么一听,我倒听出不对来了,再仔细一看,这姜奇此事虽然一身狼狈,但是看那青缎黑底小朝靴和那身石青起花的倭缎长衫也不是普通人家可以穿的。按他说的,那封五是新来的大户,怎么就能抢走了他的心上人呢。
这么一想,疑惑就浮到了面上,我朝轻柳一看,他正蹙起眉头。
“你说那封五年近四十?你可知他从何地迁来?有何体貌特征?”轻柳挑眉道。
“那封五据说是木都迁过来的,到本地不过半年。那岁数至少是三十七八往上,他左边脸上有条三寸多长的伤疤。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也许原来做过强盗也不定。”姜奇说着说着又哭起来,“阿萝怎能嫁给这样的人啊?可是她不肯见我,她为什么不肯见过?定是他们逼她的。”
“果然是他。”我站得近,只听见轻柳若有所思地轻轻说了这句。
看来轻柳是认识这个封五爷的,到底是何方神圣?轻柳的语气中倒并无厌憎之意。
“姜兄,此事须得从长计议。这样吧,你先回去,我们在此会停留两日。如果那封五若确实是强逼民女,我们自然会帮你。”轻柳对他道。
“你先回去吧,我们住在仙客来。明日我们就去打听打听,如果阿萝的确与你两情相悦,我们决定不会坐视不理的。”看轻柳暂时没有告诉姜奇他认得这个封五的意思,我也跟着劝说道。
听了我们的话,姜奇慢慢止住哭泣,站起身来,整了整衣冠朝我们长身一礼:“两位大恩大德姜奇无以为报,无论此事成与不成,请受姜奇一礼。”
然后,又道:“不瞒两位,姜奇家中也薄有家产,只是无法与那封五相比。而那封五一来镇上就捐了两座国学,镇上大小官员都被他打点的极好。阿萝也不肯见我,在下告官也无从告起。眼看阿萝就要。。。。在下才。。。”
“不管怎样,你寻死就是不对。你这年纪上有高堂,你以死酬红颜,何以慰高堂呢?父母之恩未报,你这一死,难道让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忍心么?”我忍不住打断他道。
“我,我”姜奇一脸赧然,说不出话了。
“姑娘说的对,在下以后再也不这般了。无论如何,留得这性命尽孝高堂,救出阿萝。”最后姜奇对我们承诺道。
这姜奇对阿萝可真是一往情深啊。听着他这般说,我和轻柳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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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七章封原其人
回到仙客来,轻柳唤了一声“夜影”,夜影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身影便闪了出来。
轻柳取过纸笔刷刷写下几个字递给他道,“你去查查,明日午时前给我回复。”
夜影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我们二人。我偏头带笑看向轻柳,眼睛一眨也不眨。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我道。
轻柳笑道,“本来也未曾想瞒你。”
慢慢收住笑,轻柳道:“如果没大错的话,那封五原名封原,是木都年前过世的正威将军的第五子。十八年前曾是宫中神木殿的侍卫统领。几年前也封了个将军。”
我看着他,“听你的口气,好像对此人并无恶感。莫非他是个好人?”
轻柳点了点头,“我与他并不熟。但是此人一向风评甚好。我母亲以前对他也多有赞赏。他本应大有前途,可惜十八年前发生了那件大事,他也受了牵连。不过,在八年前的暗族大战中,他立下不小战功,也受了封赏。我之前曾听母亲说木皇有意让他继承正威将军府的爵位。如今看来,他竟是辞了那爵位,迁来了这康镇。此人应当不是那欺男霸女之徒才对。”说到这里,轻柳轻轻蹙眉。
“十八年前?”我敏感的抓住这个数字,“轻柳,你说的大事莫非是绿藤种被烧毁么?那神木殿莫非就是存放绿藤种的地方?”
轻柳颔首,“当时封五任神木殿侍卫统领,神木殿被烧,绿藤种被毁。封五被下了天牢,整整关了三年。后来还是他母亲镇威将军多方奔走,加上木皇也知此事也不并非全是封五一人之责,才将他放了出来。他脸上的伤疤便是当年救火留下的。”
“还用说,肯定是土国搞的鬼。你看现在那个土皇柳明就知道,土国指不定有什么野心呢。上梁不正下梁才歪。那上任土皇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封五再能干也不过是个侍卫统领,十八前也不过二十岁。出了差错也不出奇。”说起土皇一肚子火,我不屑道。
“暗族十年一袭,五国本不应内讧方能全力御敌。何况,也没有证据,所以此事也只能明白人心里明白。上任土皇虽有雄才却缺乏远见,毁的是木国国宝,伤的却是五国战力。上届的暗族大战,伤亡几乎增加了百分之十五。马上又是大战来袭了,不知这一年之后又会是如何。”轻柳轻叹。
“明年,你也会去吧?”我低声问。
轻柳没有正面回答我,只道:“身为五国子民,保家卫国自是责任。”
这样的回答不谛是告诉了我答案。虽已在意料之中,也是分外难受。
“可是你们没有了绿藤种,战力大大减弱,如何对抗那暗族?”我道。
“也不是仅仅靠藤术才能抵御,上届大战不也胜利了。草草勿须担心太多。”轻柳安慰我。
可是并不能打消我心里的担忧,上届大战确实胜利了。可是伤亡却增加了那么多。。。。。。
“没有办法再找到绿藤种吗?”我问。
“绿藤种由绿藤神木所出。可惜自古相传只有神木山那一棵,多年前塌方被毁后再也未能找到第二棵。木国神木殿所供奉的便是最后的五千余颗绿藤种了。”轻柳怅然道。
听了他的话,我只能低头无奈沉默,心情郁郁。
“别想了,此事人力无法回天。我们还是想想当下的事吧。我们可是应允了那姜公子的。”轻柳走到我面前展露笑颜道。
是啊,已成定局谁也没办法,我的惆怅也是多余。抬起头,“那轻柳有何打算?”
笑着抚了抚我的肩头,轻柳道:“我觉得此事未必如那姜公子所言。我已命夜影去查那封五。不过,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不妨去见见那阿萝。若是她真与姜公子情深意重,为何连见都不肯见他一面?”
次日一早,我和轻柳来到了庆府门前。阿萝本姓庆,闺名庆云萝。是庆府唯一的女儿,上面有三个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庆府是做文房四宝生意的,在这康镇也算中福之家。作为唯一的女儿,据说也是很得宠的。按道理,她家应该不会强逼她嫁人才对。不过,也说不清楚,钱永远没有人嫌多。
我一边打量着庆府还算大气的大门,一边思量着轻柳告诉我的这些关于阿萝的信息。
而这时,清九已经向庆府的门房递上了印有“柳郡王”名号的拜帖说明了来意。这是轻柳的主意,我本来是比较喜欢夜探这种方式的。
可是轻柳反对,说我轻功不好,万一被人发现当了贼就不好了。而他身为男子如果夜探女子香闺则不妥当。不如直接亮了身份,这样无论是阿萝为父母所逼,还是庆府被人所欺,应该都会见我们一面的。我想想也对,他怎么说也是木国皇亲国戚,柳郡王的名号应该更好用些。
不多十,那个门房便匆匆跑了出来,恭谨道“贵人请进,我们小姐已在厅中等候。”
进入大门,顺着一条扶廊穿过一个院子,我们进入一间厅堂。一个年轻黄衣女子身后跟着一个红衣丫鬟正站在堂中等着我们。
我扫了扫四周,看位置和厅中摆设这里应该是庆府的正房大堂。家具都用的上好的木料,墙上挂着几幅字画,百宝架上全是各种形态各异的奇石,倒不像一般富豪人家那样摆满了古董。
我心中微微点了点头,这庆府虽是做生意的,但铜臭味却不显。
“民女庆云萝拜见柳郡王。”那黄衣女子见我们进到堂中,上前一步就要堪堪下跪。
“庆姑娘免礼。此次造访乃是私访,姑娘不必多礼。”轻柳阻止她,我也上前一步扶住她。
庆云萝在我的搀扶下还是行了个半礼才站起来。
我仔细朝她一看,鹅黄的罗衣款式并不繁复,显得素雅。身材纤细,心形脸。五官也并不突出,这是一个算不上貌美的女子,中人之姿而已。可右眼角下一颗小小的红色美人痣却给这张只能算做清秀的脸增添了几分动人之色。小漫的话:两更到。大家中秋快乐!所有的有情人都快乐吧。让我们每个人所爱的和爱我们的人都能幸福!。。。
第一零八章庆云萝的心意
此刻她神态平和,已收住了初见我和轻柳容貌时的那分讶然,不卑不亢的面对着我们。这是一个有内涵的女子,我在心中给她下了个定论。
“不知柳郡王因何事莅临寒舍?”她看向轻柳,语声柔和而眼神中无惧。
“庆姑娘打搅了。本王此次来访本属冒昧,不过是受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