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远古嫁野人-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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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女人似乎并不打算消停,仍想再按,却被西伊一把抓住了手腕,女人很不解,回头看了眼西伊,问了句什么,西伊先是点了点头,说了句话后,又摇了摇头。
女人这才罢休,高高兴兴地放弃了按她肚子的动作,眼中笑意依旧,却是想伸手拉她,沙奕忍不住又胆战心惊了一番。
好在西伊看出了她的慌乱,快步走过来,拦下了女人要拉她的动作,女人的高兴情绪一下变成了失望,不过稍稍一会便又恢复了正常,冲着她大力拍着自己的胸脯道:“西谷!”
有了上一次西伊的自我介绍,这回瞧着女人的意思,沙奕倒是一下就懂了,只是见了女人的惊人动作,以及那音近“西瓜”又像“屁股”的名字,她还是莫名汗颜。
不待她回复,西谷又一把拉过身侧比西伊矮了些的男人,用力拍了拍他的胸膛,认真地对她又道:“玛瑞!”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朝她笑了笑,西谷却是毫不在乎,末了,既期待又兴奋地看着她。
至此,西谷的大大咧咧,沙奕算是彻底了解了,想到那是她本来的性子使然,而无关于其他,心下也释然,当下礼貌地冲两人回以一个微笑,指着自己慢省告诉他们:“沙奕。”
她还是高估了他们,即使她慢声念了自己的名字,但是西谷跟玛瑞显然与西伊一样,因着远古语言以及听音习性,他们并不能很准确地念出她的名字,一如“大舌头”的发音。
不过沙奕还是庆幸的,因为他们没像西伊那样把她的名字念成了“傻哎”,之于这点她已经心满意足。
这一轮互相之间的介绍完毕,西伊便催促着西谷回去,西谷点了头,扬手示意玛瑞过来帮忙拿东西,却又像想起什么似地,再度停下脚步,回头在河口瞟了一圈,冲西伊张口道:“西芒可呐?”(【西芒可呐】:西芒在吗?)
西伊脸上的笑意一下凝住了,眼底划过一抹伤痛,动了动唇,却是没说出话来。
西谷发现了他的异样,眉头蹙了起来,犹豫了片刻,复又不确定地张口再问:“西芒……可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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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回到居所
西伊停下了脚步,静立许久,回过头时,面上重又笼上一层落寞。
西谷虽是大大咧咧,此刻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默默等着西伊的下一句,后者却是不吭声了,当下急了,一把揪住西伊的臂膀,怒吼道:“西伊,西芒可呐!”
西伊仍是沉默着,一旁的玛瑞也有些惴惴不安,担忧地看了看两人,欲言又止。
“西芒……”西谷即将发飙时,西伊终于下定决心般开了口,“起恩达安,格内图意卡,普鲁……”(【起恩达安,格内图意卡,普鲁】:是剑齿虎,巨蛇也出现,吃掉。)
话音一出,玛瑞惊得厉害,西谷更是两腿一软直接跪下了身。
接连而来的陌生话语让沙奕有些发傻,不过在她的直觉里,他们所谈及的应该是那个死于蛇腹的人,此前西伊痛苦万分,眼下他们也同是伤心至此,那个人定然是他们的亲人了。
沙奕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们,犹豫间,西伊再次张口:“唯弗加也……”(【唯弗加也】:我看见的。)
这一回,西谷开始嚎啕大哭,玛瑞也是脸色苍白,他试图去扶起西谷,但很可惜,西谷非但没理会他,还用力拍开他的手,哭嚎中又吼又叫,完全不让玛瑞近身。
玛瑞无奈,扫了西伊一眼,叹了口气,只得退开。
西伊站在原地,既无劝解迹象,也无扶起西谷的意象,只一言不发,紧抿双唇,面部线条生硬。
西谷仍是在哭着,玛瑞束手无策,沙奕等了好一会也未见西伊有什么表示,便伸手晃了晃他的手臂,试探着小声叫了他句:“西伊……”
西伊转过头,轻握了下她的手,一双棕褐色眸子清亮透彻,他就这么注视了她片刻,伸臂将她从浴缸中抱出来,低低地说了句话。
沙奕没听清,不过她觉得就算听清了自己也未必就能懂,便抬头认真察看他的表情。
西伊的面上黯然未消尽,此刻跟她说话时,眉峰上挑,眼中更是带了点点征询意见的意味。
这种时候,沙奕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应该给予他肯定回答的,即便她不知道他到底在问什么,但没有什么比亲人离去更大的打击了。
她不愿意他再伤心下去,也不愿……他仅剩的亲人伤心。
思及此,她便点点头。
西伊果然是满意的,收到她的答复后轻揉了下她的头,转手跟玛瑞说起话来,末了,指了指西谷,又指了指浴缸。
玛瑞点了头,走过来开始捣腾起浴缸里的东西,西伊则去扶西谷,但西谷因过于伤心完全不合作,挣扎间开始踢打西伊,两人乱成一团。
玛瑞见势急坏了,冲过去想帮西伊,却是位置找得不对,被西谷一脚给踹了出来。
沙奕赶紧帮着将玛瑞扶了起来,心中忍不住感慨,远古人闹起来还真是不分青红皂白下手够狠,不过即便如此,她这样光站着也是很不好的,她得帮西伊一把才是,西谷再这样闹下去,天都得黑了,西伊忙了一天也需要足够休息。
然而沙奕才刚走两步,西伊就明白了她的想法,立刻冲她摇了摇头,欲以眼神制止她的行动。
她没能理解,顿了下脚步,又接着走,西伊憋不住了,张口道:“沙奕,肯库文那耶……”(【肯库文那耶】:不要来这里。)
“肯库”是“不要”的意思,“文”这个音不懂,“那耶”差不多是“这里”的意思,连起来差不离是让她不要过去的含义了,沙奕觉得心中暖暖的,他怕是担心自己的姐姐因着情绪问题伤到她吧。
不过等她弄明白的时候,西谷也反应了过来,哭嚎踢闹一滞,整个人竟是安静了下来,不仅仅沙奕觉得惊讶,连西伊都愣住了,似是从未料到她会如此。
两人都未能反应过来时,西谷抹了把脸上泪水,吸了吸鼻子,嘟囔了声,使劲推开西伊,把手神向了她,口中模糊不停地叫了声:“虾也……那耶……唯贾。”(【唯贾】:扶我(倒置)。)
西谷叫了她的名字,即便发音很是不准,但沙奕仍能听出她在叫自己,似是要让自己拉她一把,便也没犹豫,快步过去握了西谷的手,费力将她拉了起来。
而西谷,也没客气,站起来后就着她扶着的姿势,径直搂着着她靠在了她身上,西谷的情绪还是不太好,虽已停止哭嚎,但站起来的时候,也还是在落泪。
沙奕安慰地抚了抚西谷的后背,又温柔地轻拍了她几下,然后赶紧缩回手去扶着她。
西谷太重了,虽然比西伊矮了许多,但还是比她要高不少,身材更是比她壮太多,这会她又下意识将本身的重量全压到了自己身上,沙奕觉得,她若是不使出吃奶的力气,可能根本稳不住她的身形。
西谷没注意到她的费力,不过,对她倒像是特别喜爱,伸了手抓住她的,紧紧握住,生怕她飞了似地,沙奕这会又觉得好笑,不过扶势上仍是力不从心。
玛瑞捣鼓好浴缸里的东西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不由惊得长大了嘴巴,不过没人理会他,他也只是惊讶了一小会,便又去查看浴缸了,在他眼里,大抵是浴缸更稀奇吧。
剩下西伊蹲在一边看着两人,他还是沉默的,只在看到身形姣好的女子脚步有些不稳后,微微皱了眉,慢慢站起身,招呼了声正在研究浴缸的某个男人,然后不动声色走至女子另一侧,托了她一把。
这一刻,沙奕感激涕零。
于是,三人在前,一人扛着浴缸在后,不多久,四个人抵达了一处山洞。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山洞,但洞口开得相对比较小。
沙奕扶着西谷进去时,发现洞内有很多人分批扎堆,三五成群,比较奇怪的是外貌,有几堆人的肤色异常黝黑,五官样子看起来似乎跟西伊他们并不是一个人种,然后不知道是不是晚饭时刻将近的缘故,他们都在各自烧着什么东西,各式的香味混在一起,闻着着实在是有些怪。
西伊没有理会任何一堆人,带领着她与西谷,径直朝着里面走了去,不过一路总有人投来好奇眼神,这让沙奕觉得非常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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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西芒】:西谷弟弟,西伊哥哥(取芒字,类字亡)。
【西谷】:音近西瓜与屁股。(西瓜多籽[子],屁股指生育)
【可呐】:在吗,在哪。
【起恩达安】:是剑齿虎。
【格内图意卡】:巨蛇也出现。
【普鲁】:吃掉。
【唯弗加也】:我看见的。
【肯库文那耶】:不要来这里。
【唯贾】:扶我(倒置)。
第四十三章 教西伊用打火机
山洞最里处,有四个人正团坐在一起,虽是没像外面那些人一样扎堆烧东西,却也是在架着火堆准备起火,比较有意思的是,其中三人在轻松收拾着处理一半的肉跟野菜,剩下的那一个则在拼命钻木,脑门上溢出不少汗渍。
那四人都是成年男性,与西伊一般,皆在腰间围了块兽皮,中间,并没有女性。
沙奕有些好奇,刚刚一路走过来时,她确实也没看到过几个女性,偶然扫到的那两三个女性也相对较老,其次外貌上跟穿着上与西伊他们相差确实也非常大,她觉得,即便是大了西伊许多,在她眼中外表年纪可能有现代三十岁以上的西谷,放在她看到的这几个女人当中都算得上是格外年轻而漂亮的。
看起来,这个山洞所聚居的并不是一个族群,但是要说到有很多族群,沙奕其实也是质疑的,毕竟每批次扎堆的人又显得太少了,根本满足不了族群所要求的数量。
但眼下的情况也同样令人费解,若不是一个群体,为何又能容忍相互在一起居住呢?
沙奕郁闷的时候,那几个人听闻了脚步声便抬了头来,见是西伊西谷都扬手招呼了起来,西伊也回以招呼,相互间很是熟络,不过,在暼到她的瞬间,那四个男人却是都愣住了。
那四个人都值盛年,纵使坐着也能看出身材高大,沙奕觉得他们应该是西伊的族人,相貌上比西伊是差了些,但比之其他扎堆的人实在是好太多,只是他们看她的眼神实在是怪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把她当成了异类的缘故。
沙奕被他们打量得心里发毛,不由自主往西伊身后缩了缩,西伊感受到了她的不安,伸臂搂了她的肩膀,轻柔地将她半带进怀里,沙奕安心不少。
西谷却是不依了,忘了自己之前还在伤心的事,直接跳了出来,给那四个男人一人一巴掌,完了直接展开双臂拦在了她与西伊之前,愤怒又大声地呵斥了起来,期间,那个钻木的男人很无辜地回了句话,西谷听完直接又呼上了一巴掌,那个男人无奈,委屈地随着另外三个一齐低了头去。
西谷这才作罢。
沙奕不知道她对他们说了些什么,但是西伊眉眼隐有笑意,自那个小山东折回来,她就没见他这样发自肺腑笑过,指定是西谷说了什么比较逗趣的话,不然西伊不会这样开心。
这一刻,沙奕觉得整个气氛都缓和了起来。
一直跟在散人后方的玛瑞也是松了口气,慢吞吞地放下了手中的浴缸,然后走到那四人中,欲帮着钻木取火。
沙奕觉得这有些多此一举,这山洞里明明有很多扎堆的已经点燃并烧起了火堆,与其自己在这费尽心力钻木取火,倒不如借个火来得简单容易,可眼下的情况是为何呢。
想着,她便指了指其他人的火堆,又指了指眼前未起的火堆,以眼神询问西伊。
西伊只是一刹就通透了她的意思,当即摇了摇头,指了指另一处火堆,向她摆了摆手,又指了下那些人,小声说了句什么,然后再次皱着眉冲她摇了下头。
沙奕觉得自己明白了西伊的意思——火种,不会让外人沾光,哪怕只是借个火,这应该是属于各个扎堆人群之间心照不宣的规矩吧。
可她还是想不明白,因为不管是不是远古时代的人,在聚居时,只有互助才能活得更长久活得更安逸,她猜不透他们排外的原因。
不过也无妨,取火的事,对于打火机跟火柴来说,简直手到擒来,现下里靠这个极为简单方便,只是火种确实得保存,其次他们还需要寻找一些树脂及其他东西,一方面以便取火,另一方面也有利于节省打火机原料。
玛瑞跟那个人仍旧在努力钻木,西谷则加入了那几个处理食物的人当中,而西伊,虽然见过她使用打火机,但他终究对打火机完全不懂,所以他也只是拉了她坐下让她休息,并未跟她提及取火之事。
沙奕却有点坐不住,示意西伊帮她把浴缸里的死鹿弄出来,西伊心下知道她要做什么,没拒绝,只听话地挪开了鹿尸,她很快翻出了那一包打火机跟火柴,并取了她用过的那支,然后快步走向火堆处。
西伊跟了过来,他并不知道她所拿的那个古怪小东西是什么,但他知道这个古怪小东西取火速度出神入化,它所需的助燃存火材料也异常简单,只一些干叶子碎草茎就能把火点燃,然后再放进些干枝树皮就行了。
所以,沙奕蹲下身时,他便直接扒拉了几个人身边的的干草,抓着递出去,方便她点火。
沙奕惊喜于西伊的灵活及察言观色能力,点火间也下意识想让他看清楚,便放缓了速度,让他看到自己拿捏打火机的方式,然后轻按了下,打火机便冒出了一缕烟蓝色小火苗。
西伊轻叫了声,周围几个人也是相当惊讶,各自张大了嘴巴傻乎乎看着沙奕手中的打火机,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沙奕没有就着西伊手中的干草点火,而是将打火机递给了他,示意他自己动手。
西伊很惊喜,同时又有些担心,但还是伸手接了打火机,磨蹭了会,很拘谨地依葫芦画瓢,一声轻微脆响后,打火机再次冒出一缕烟蓝色小火苗来。
此时,西伊眼中的忐忑终于散尽,伸手便引燃了那一堆干草,然后目露喜悦。
至此,周围的几个人也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脸上的喜悦不亚于西伊。
尤其是西谷,看完那打火机后,忍不住又伸手来摸了摸沙奕,格外高兴,临了,想起什么似的,飞快按下了西伊捏着打火机的手,很紧张地四处观望了一圈,见没什么异动,这才舒了口气,完全放松下来。
沙奕觉得西谷应该是怕其他扎堆的人发现打火机,因为这东西对于远古人来说犹如神一样的存在,别说是用了,恐怕连想都没想到过,这会子不愿让其他人知道也是能理解的。
也好在,周围比较吵杂,他们又是围成圈的,还没有谁注意到打火机的事情。
第四十四章 集体晚饭
有了打火机的协助,外加柴火数量众多,几个人很快又砌出了两个火堆,因着省去了钻木取火所要耗费的时间,又是相互合作,短短一刻,晚饭便烤煮好了。
全程,沙奕没参与,西伊同样也仅是点了火,不过他坐了会就扛着那只鹿出去处理了。
玛瑞忙到一半时也出了山洞,剩下西谷跟那四个男人着手分着食物。
分食物其实很快,就跟现代的盛饭盛菜差不多,他们用一种木质的容器,就跟她先前随西伊去小山洞取东西时见到的那种一模一样,像是从某种巨树上横截下来的,然后以掏空中间部分的方式制作,倒是简单方便,不过缺陷就是形状各异,个头参差,手工粗糙直接导致了平放时稳固性稍差。
晚饭还算丰盛,不但有烤肉,还有满锅的野菜汤,相比她一路过来所看到的一些其他扎堆人群所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