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远古嫁野人-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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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正处在那巨齿鹰的腹部,那鸟也不知是丢了性命还是摔晕了,半晌没动。
满身血迹的赛纳正半趴在她身侧,似乎也是摔晕了过去。
另一侧,那陌生男人则完全躺在了巨齿鹰的翅膀上,比较诡异的是,他的腿脚看起来像深陷在暗黑色的土里了。
他倒是没晕,甚至一直在动,但他看起来并没有完全的办法能使自己脱离那诡异的险境。
抓着巨齿鹰的金色脚爪,沙奕没再敢乱动,鼻端却再次闻见一股恶臭味,也就是这刹那,那男人的挣扎动作愈发猛烈起来,连带着她这边都晃了几晃。
土地是软的?一方晃动另一方也晃动?恶臭味?
大脑当机几秒,沙奕彻底愣住。
这该不会是个原油的大泥潭吧?
然而没待她有更多想法,另一边那个陌生男人一下挣开了那巨鸟翅膀下的束缚,飞快地蹦了起来。
沙奕吓了一跳,下意识去用力推搡身边昏迷中的赛纳。
但那男人并未打算多给她机会,她才刚刚推了赛纳,他便立时反应了过来,一转头就往大鸟的肚腹处走来。
他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甚至,他的脑袋都是清明无比,此时此刻,尽管置身于此,他也仍然未消对她的攻击性。
她看不清他的眼,但他依然有杀死她的决心!
纠结了好一会,眼见着阴森男人越走越近,沙奕颇为紧张地捏紧了裤袋中一直存放着的打火机。
说实话,她不太敢使用打火机,因为若这一处是不纯的原油本体,这处的空气中混满了原油中挥发的气体,她并不能确信这会不会带来其他影响,但就此刻,突然使用打火机的话,她真的没那胆量。
可,若是不使用打火机的话,她又怎能解决眼下的威胁呢?
那个陌生男人,始终太过危险!
犹疑间,那男人已经几步走至她身边,他一伸手,便牢牢抓住了她的脚踝。
细长的手指,冰凉的触感,沙奕下意识打了个激灵。
那男人却是压根不打算对她客气,就这一抓一抖,他便是使了大力,捏着她的脚踝将她往下拉。
死拽着巨齿鹰的一只腿爪,她再也顾不得脚踝的疼痛,死活赖着跟那男人拔河。
可她的力道对那男人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
拉扯了一会,那陌生男人分明是没了耐心,以一个更大的恐怖力道将她往下扯。
就这一眨眼功夫,她的身体便是滑了一大半下去。
沙奕有些崩溃,心下更是生了死怒气,索性松了抓鸟腿的手,迅速从口袋中掏出打火机,反手挥向陌生男人面前。
似是没料到她还会做出反抗,那男人吃了一惊,却也是立刻做出应对,飞快伸了另一只手扣住了她挥出的手的手腕。
如愿以偿,沙奕不假思索便按下了打火机。
一声轻响,她手中那小小的长盒于瞬间窜起一簇烟蓝色火苗,少顷,那蓝色火苗便忽然喷开,犹如浇了重油一般,“呼”地燃烧成一大圈,直逼得那男人松了手去。
脱了男人的掌控,沙奕迅速松开了按压打火机的手,顺势又挪回了巨齿鹰的腹部。
那男人却像是没反应过来,即便是火已经灭了,但他仍是定定地站在那,没再继续来攻击她。
此时的空气里,除了那原油的恶臭味,还有丝丝发丝烧焦的糊味。
看样子,这个男人是被惊吓到了!
不过,她也庆幸,她刚刚的冒然举动并没导致什么比较严重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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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伤起原因(一更)
打火机带来的特殊效果下,那陌生男人倒是表现出了忌惮之意,没再做出针对她或者要对她有所行动的表现,也因此,两方陷入冗长静默。
沙奕巴不得能有个缓神机会,这样情况尽管比较意外,但她却是乐于见成。
唯一纠结的是,赛纳还处在昏迷状态,这是很不利的。
再有便是,他们身下那只呈现出仰躺漂浮状态的巨齿鹰,自落进来后就是毫无动静,似是已经毙命。
沙奕有些猜不透,毕竟这一处下方是粘稠状的厚重液体,而并非是纯粹的硬地面,这压根构不成摔死的可能。
可若不是撞击导致的,那又会是什么能促使那样大体型的鸟顷刻毙命呢?
想了许久仍是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沙奕不得不放弃这个猜想,转而去使劲拍着身侧那昏迷许久的男人的面颊。
把赛纳叫醒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她花了好一番功夫,他才悠悠转醒,醒来后还表现得相当痛苦。
光度深暗,他又身处在鸟身侧方,她看不清的伤口情况,但她觉得那可能很不妙,因为他面色苍白得可怕,满溢的汗珠跟急促的呼吸更是表露出他更多的痛苦。
她并不是很放心他处在另一侧鸟翅上,但想把拉他拉至鸟腹也是无异于做梦,若他未曾受伤这还很容易,但此刻他伤成这样,平躺状态下,鸟腹又比鸟翅高处那么多,她只能选择自己下去。
所幸那鸟翅足够庞大,且厚重程度也是相当到位,承载能力自然也不在话下,她很快便将他扶了躺下。
也就是到他平稳躺下,她凑近了,才彻底看清他的伤势。
斑驳血色里,他腰腹间有一处狰狞,与起初遇见时的那道伤口离得极近,但不同于原先那处伤口的深重,眼下的新伤口是大面积的一块,就像是遭遇了什么热烫炙烤一样,虽未及内里,但那惨烈样子以及极高的失血率,无一不昭示着伤口的恶劣情况。
这样的伤,只怕是有一段时间了,本来只是相对严重些的皮肉伤,一直得不到妥善处理下,这会子算是恶化了,并且相当严重,光看着便是让她也感觉疼痛不已。
发怵间,那面色苍白的男人却忍不住低声笑起来:“被吓坏了吧,其实我也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但好像从第一次捡到你开始,每次跟你比较近一些的时候,都是这样的情况,重伤,让我又恨又期盼……”
“你这伤是什么时候的?”自动过滤掉他的无奈话语,沙奕有些不忍,“为什么你总是有一堆伤,还总是无休止!”
“我能把你的话理解成你对我的心疼吗?”咳了一声,赛纳沉默半晌,自嘲道,“我一点都不想告诉你为什么,这样,你大概就会一直猜着到底是什么原因,至少,在这种格局下的时候,你会一直想着这个问题。”
“你有被虐症吗?”被男人的任性话语气得不行,沙奕实在是无语,“还是,你就想这么死在这里?”
“如果注定要死在这里,那便死在这里吧。”男人一脸无所谓,回望她时,眼中甚至有一丝希翼,“能死在你身边也挺不容易的不是吗?”
甩了个眼刀过去,沙奕很有种要丢下这个不重视生命的男人的想法:“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呢!”
“我不会让你死的。”收起那一片无所谓的眼神,男人突然表现得很是认真,“不管如何,我都会让你完好无损离开这里的。”
“你觉得……”示意男人看看自己的模样,沙奕支起下巴,“你现在的这个状况,有让我完好无损的能力?说不定,你还得靠着我才能走出去。”
“相信我。”又咳了声,似是扯到了伤口,男人面上有些扭曲。
“相信你没有说服力,你就说你带着这伤要怎么离开这里,问你怎么回事又不说!”伸手扯了把男人腰腹间撕裂一半的兽皮,沙奕发现那伤口的血流量似是增大了,当下便有些急,“你这伤口之前到底是怎么处理的,再这么下去你非得把血都流光不可!”
“好奇吗?那我就告诉你吧。”男人似是心情相当好,第三度笑了开来,压根不管笑容下的胸膛颤动导致出血量加重,“这伤是在那处双开口的山洞那留下的,当时那边出意外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你们已经离开了,我回过去找你时,那边的地下震动剧烈到飞沙走石,山体崩裂,地底的古怪液体都给迸裂了出来……”
“所以你的伤是熔浆所致?”沙奕忍不住惊讶,“你难道不知道危险吗?竟然还留到那时候?”
“熔浆?”男人怔了下,复又恢复正常,“听起来倒是很合适的名字,那些液体,赤红橙黄,冒着烟速度很快,看着很烫的样子,将整个大地都给烧灼成了无数块,我就是被那些四处炸裂的东西伤到的,然后我便随了其他人来了这处,没想到,你也留在了这处,只是,我没能早些出来,我们那边的人,对处理伤口的事很不在行。”
此前他说了一半的时候,她便是明白了所有,但等到听他接着再叙述时,她还是没按捺住心下的古怪。
照他这样的说法,他的伤,完全是因为她导致的。
她觉得心下复杂,却仍是不愿意想更多。
毕竟,她们的一切,大部分都是拜他所赐,他虽对她有心,却也是十足十的罪魁祸首,他种了因,也食了果,于她来说,其实根本只能算作因果报应。
假若因为这一点,他觉得她冷血,那么她便担了这个名又如何。
不过,她似是想多了,他压根就没有要怪她的意思,见她不说话,他便又笑开了:“如果我死在这里了,让那些跟着我的人加入你们吧,他们没有恶意。”
“凭什么,当初你背叛我们的时候,他们走得毫不犹豫,一出变故就想回来,想得太美了吧!”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沙奕终是无法无视他的伤口恶劣情况,伸了手去脱自己的裙子,“如果你是主谋,他们就是帮凶,你要是死在这,他们迟早都得死,我们不会给你们机会的!”
瞅着她的动作表情,男人完全不打算理会自己的伤口,反而仍是心情舒畅地跟她说着话:“不过一段时间没见,你这变化也太大了,比当初在那双开口的山洞更甚,我都有些怀疑你还是不是我当初在意的那个女人了。”
翻了个白眼,沙奕将脱下的短裙双折:“遗言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把身子支起来,等到伤口包扎好,先把我弄出去,等我出去了,你再好好死这。”
被她的刻薄话语激得笑而不止,男人费尽全力才把身子半支起来,却是不巧再次牵扯到伤口,一时疼得龇牙咧嘴。
沙奕也是懒得再去管他,径直弯了腰,拿短裙勒上他的腰部:“尽全力吸气!”
男人应话而做,沙奕便趁机迅速将短裙打了个结。
比较幸运的是,短裙的长度堪堪够了男人的腰围跟打结,不过也挺纠结的,她的好多衣服都被拿来包扎伤口了,她已经余货不多了,眼前这条裙子也不知道还有没归还的机会了。
男人倒是不知道她的想法,一伸手就开始摸索起腰腹间的裙子来,似是觉得勒得不太舒服。
沙奕无奈,看了几眼实在是受不了,这才伸手推了他的手道:“不要怕疼,这是压迫止血,如果不勒紧一点,压根就没有止血的效果,这边条件有限,就将就着点吧,反正你都下定决心要死了!”
闻言,男人缓缓放了手去,重新躺下身,低语道:“那个莫名其妙的歹毒家伙呢?”
“在那边,巨齿鹰的另一个翅膀那边。”冲着鸟身另一边努了嘴,沙奕以眼神示意,一并刻意压低声音,“杵在这里不是个办法,这鸟好像也已经死了,你有什么可以离开这里的办法吗?”
“我连这是哪里都不知道!”干巴巴接了句,男人扶额低叹,“一时半会,我又怎么会有离开这里的办法?”
“那你刚刚哪来的自信,说那么大言不惭的话?”
“自信总是要有的嘛,不然还真在这里等死吗?有时候的确先要说些不要脸的话,这样我才能为这些话而豁出一切试一试啊!”
被男人的古怪逻辑打败,沙奕举双手投降:“好,你说的都对,那我现在就可以坐等你想的办法了是吧?”
“你知道这处是什么情况吗?”男人一改先前的云淡风轻,正色道,“还有,那个男人没摔晕吧,怎么没对我们下手?”
“那男人好得很,在你昏迷的时候他就对我下过手了,可惜没成功,我想他应该是忌讳这个!”将打火机递到男人面前,沙奕却是不敢再随意按压,“刚刚我点了火,他的头发被烧了不少,我想着,他该是不会随意乱动了,至少在这处是这样。”
“那你为什么不继续用这个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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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胁迫(二更)
“闻到这处的臭味了没?”指了指身遭,沙奕挑眉,“你大概不知道,我们所置身的地方,也就是把你眼中的这片黑色泥潭或者沼泽,它们其实压根没那么简单,要是点了火,它们都是可燃的,并且,燃烧起来的势头不会比树脂差,甚至,如果再有些其他的条件,或者密闭性再强些,可能会引起爆炸!”
“爆炸?”
“之前导致你伤口的那处,地底熔浆迸裂的场景你是见过的,伴随着巨响,由地底弹射开的东西,那就是爆炸。”瞥了眼男人,沙奕小声道,“这处如果发生爆炸的话,我们都会死,所以我不敢乱使用火。”
“可他并不知道。”男人摇了摇头,“这个威胁力不够大,也不是制衡的关键点,这只是暂时性的威胁力,很有可能,他现在一直在考虑该怎么处理掉我们,所以我们还是得考虑如何尽早脱身,当然,如果他能在这里跟我们互相协助更好,不过这几率实在是太小,其次,若让他活着走出去,我们恐怕就难活了。”
深刻明白男人的话语之意,沙奕点了头:“我明白,但我还要跟你强调的是,这里虽然并不完全封闭,但也算是个闭合空间,不能久待,这鸟身下的粘稠黑色膏状液体有毒,如果在这待上一夜,可能我们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不能久待,不能点火,这可真是件麻烦事,还有什么可怕的问题吗?”
“那男人的威胁一直存在,还不能游出去,你的伤口更是触碰不得这些东西。”
“你还真是不忌讳说真话。”苦笑一声,男人哀叹,“所以我们这是没办法离开了是吗?”
“那个男人不合作状态下的逃离办法,我确实是没想到,我唯一能确定的是,我们活不了的话,那个男人也活不了,一起死的几率,是他比我们高,这是我们占据优势的仅有的点。”
“我怎么觉得,说来说去都没离了死呢?”坐起身,赛纳难得表现出了一丝惆怅,“看来,我们一起死的几率很大。”
“那你就陪着那边那位一起死吧,我可没空考虑死在这里。”
相当嫌弃那智商忽然低龄化的男人,沙奕起了身,却是瞅见本该在鸟身另一侧的男人此时正端坐在了鸟腹上,那一双阴郁的眼睛里,很明显地写着“我已经听到了你们所有的话”。
惊了一跳,沙奕很快又恢复了镇定,迅速抬腿踹了脚身边的男人。
这一脚下去,根本不用她多说任何只字片语,赛纳几乎是立时有所反应,慢慢站了起来,一改先前与她说笑时的轻松,满目沉冷。
沙奕也没吭声,任那两男人冷冷相对。
其实,分析到现在,她也基本算是认清了事实。
如今,他们三个是一条船上的,而即便赛纳重伤,他们这边也是占尽优势,生存的几率未知,拖那男人的后腿或是同归于尽的几率却是极大。
不过,这个死亡几率的威胁力还得看那男人的态度,如果他无所谓生死,那么他们便也是凶多吉少,但倘若他十分不愿意死在这的话,那他们就算是抓